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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速成!”林景如卖了个关子,笑兮兮地抱着一堆文件走进影印室。
小梅听得云里雾里。结婚速成?!什么意思?
每天五点会准时出现在景如公司的严旭今天却意外地没有出现。看看腕上的手表都已经五点十分了,难道他有事耽误了?她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今天中午他没说他不来啊?拿出包里的手机,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
“喂?”耳边传来严旭的声音。
“是我。你在哪里?”听到他的声音,她定下心来。
“在你身后。”
身后?林景如猛地转身,一束洁白的海芋出现在她眼前。接着从花束后探出一颗脑袋。
“老婆!”严旭爱怜地看她。
好漂亮的海芋!“买这个做什么?”她奇怪地问他。
“你不喜欢啊?那我把它扔了。”严旭抓过花束作势要丢进垃圾桶。
“喂,住手。”一把抢过花,林景如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你钱多啊!这么贵的一束花干吗扔掉。”即使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给她花,但是包装得这么漂亮,一定要很多钱。怎么可以随便扔了。再说,她好喜欢啊!
女人收到花不都是一副欣喜陶醉,然后抱着男主角亲一下的吗?她倒好,骂他钱多。林景如的表现只是再次向严旭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老婆不是个浪漫的人!
“走吧。”不和她讨论这个没营养的问题,老婆浪漫不起来那只好由老公来努力了。
“咦?我们这是去哪里啊?”他怎么拉着她往回家的反方向走啊!
“今天我们不回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严旭拉着她边走边说。
“为什么不回家?我还想去买菜呐。包里的瓦斯费,水电费还没有交耶。”他搞什么鬼啊?
这女人越来越唠叨,再这样下去迟早变成小黄脸婆。
严旭停下脚步,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身后的林景如撞到他背上,“哎哟。”他干吗忽然停下,招呼也不打一声,疼死她了。林景如摸着鼻子低声抱怨。
“老婆!”长叹一口气,严旭双手放在她肩膀,用同情的目光看她,“今天是我们结婚整整两个月的纪念日。”这女人是彻底没救了。娶了她活该他自己找罪受。不过这也恰好是她可爱的地方,不做作不虚伪。
啊,结婚两个月的纪念日!她早忘得一干二净了。林景如惊讶地轻启红唇。她最记不住数字,无论是电话号码还是日期,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一晃眼两个月都过去了。
她轻启的唇像是在邀请他,严旭盯着林景如无意识的举动,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虽然在大街上,但是吻自己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哪儿都一样。一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结结实实地吻了个彻底。
“呀——”林景如来不及呼喊就被他大胆的动作吓住了。这——这是在街上呀!他怎么可以吻她?她的思维也只停留在这里就再也无法思考了,旭的吻让她的思想罢工,全身的感观只围绕着他……
路上行人传来的口哨声拉回了严旭的意识,压下全部的欲望,告诉自己这是在马路上,他可不想免费提供激情表演,也不想让她把时间浪费在发呆上,叹了声:“走吧。”
这家装潢典雅、格局宽敞、气氛一流的餐厅肯定不便宜!一进入餐厅林景如用眼睛看就明了这里不是省油的地方,他们要在这里吃晚饭吗?
“旭,这里是不是很贵啊?我们还是走吧。”跟在严旭身后,林景如轻扯着他的衣角在他耳边低语。
“难得来一次没关系的,老婆。”他用同样低的声音回答她。景如总是为他的荷包担心,他实在感动。不是有人说过女人在考虑怎么替你省钱的时候也就表明这个女人真正爱上你了吗?
训练有素的侍者领着他们走到一处视觉极佳的位置坐下,也立即呈上了包装华美的菜单,严旭就着菜单点了几个后还给了侍者,还要了一瓶红酒。
林景如环顾四周——这里三三两两坐着的客人,几乎全是一男对一女,俨然是情侣餐厅。看他熟捻的样子,以前也来过这里吧?
“你以前常来吗?”她只是随口问问,没什么其他意思。林景如对自己说。
严旭诧异地望着她,他老婆在查问他过去的情史吗?否则他怎么闻到被打翻的酸味?严旭这会高兴得只想抱着她,但是却一本正经而沉重地说:“来过几次。”呵呵,这个小女人的眼要把他射穿了。他是不是叫服务生该把红酒换成香槟来好好庆祝?
“不会——是和女的吧?”状似不在意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却已经骂了他几千几百句。
“是女的。不过——是些客户。”还是老实点比较好,否则她捧醋狂饮的时候说不定会给他脸色看,今天可是结婚纪念日。
“是吗?”林景如不承认自己在吃醋,即使刚刚听到他承认以前和别的女人来过时心里酸溜溜的。正巧侍者端上了精美的食物,看来是物有所值了。她心情好,觉得食物的味道也格外好。
正当他们享受美食时,餐厅里却突然发出与这静逸雅致的气氛不相符的争吵声。
距离林景如他们四五个位置远的一桌上,一个男人情绪激动地咆哮着:“如果你不爱我的话当初就不该嫁给我。”
“士杰,你别——这样。”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哽咽着,纤柔的背影让人楚楚生怜。
一听到那女人的声音,严旭浑身一僵,拿着餐具的手亦是一抖。是——她?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之前的男朋友?否则你为什么要拿掉孩子?啊?你说啊。”男人猛地扯着女人的手腕,剧烈地摇晃她。
“士杰,我——”女人显然被吓坏了,泣不成声。周围的可人都注视着他们,直到侍者将他们劝解住。
男人扔下几张大钞,甩手离开。只留下女人站在原地抽抽噎噎,待她转过身欲离开时,一双翦水秋眸在看见严旭时惊诧地止住了哭泣,“旭——”
轻轻幽幽的一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林景如和严旭间投下……
她是谁?整个晚上萦绕在景如脑海中的就是这三个字,无论她怎么想,她都直觉她不会喜欢那个答案。因为她在严旭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不置信,和——疼惜……
她想知道他和这女人是什么关系,但是这个问题哽在她的喉头怎么也问不出口来。三个人就这样一路默默无语地走着。沉默是他们之间惟一的声音。
“旭,你——还好吧?”那女子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
“很好。”
林景如觉得他的声音也是紧绷着的。
“毓敏,这是我妻子——景如。”严旭拉着林景如向她介绍,“景如,这是——乔毓敏。”他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你——有太太了?”乔毓敏在看到林景如时眼神一黯。
她是在失望吗?林景如偷偷瞥着严旭,面无表情的他让她猜不透在想什么。他告诉那女人她是他妻子,为什么不告诉她那个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呢?她算什么?见鬼!这么不协调的组合中,她这合法的妻子却觉得自己像是个该死的——第三者!
“旭,我还要去便利店缴费,晚了就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她不想再呆下去了。这样也许很没礼貌,但是——管他的,现在她只想离开。那诡异凝重的空气让她喘不过气来。不等严旭回答,她就走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滴答,滴答——”床头的闹钟让林景如的心越揪越紧。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他还没回来!到底是在做什么?她无法阻止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从沙发上到床上,把电视机打开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却不知道该看什么,也没心思看。从她离开他们两个到现在过了整整四个小时了。这四个小时她一刻不停地看着闹钟的指针,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卡啦——”门外传来了钥匙声,林景如猛地关上电视,闭上眼躺下。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该死的,她干吗要这么紧张?要担心也该是他担心啊?
“景如你睡了吗?”严旭走近床边轻唤她,见她没反应,走进浴室。
他刚刚是不是在叹气?林景如悄悄睁开眼,看见浴室的灯光,听见了水流声。发现他要出来时又反射性地闭上眼。
拉开被子的一角,严旭轻轻滑入。双手从景如背后将她环搂着,在她浓密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你——不问吗?”他知道她没睡!她每个细胞都是醒着的。
林景如不做声,只感觉他将头埋得更深,双手更用力地搂紧她,“景如——”如同叹息着,这一夜他们都失眠了……
几个月前似乎是同样的场景,她和韵文坐在这家咖啡店里。只是当时她烦恼的是要不要和他共同生活,而现在她却在烦恼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关系。世事变迁得还真是快啊。
“怎么啦?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找我出来逛街。”生完孩子已经恢复体形的向韵文奇怪地问。景如最近忙着和旭过幸福的二人世界,上次她约她时,她还说没时间陪她。怎么才没几天就主动来找她了?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见你了。孩子还好吗?”
“嗯,小家伙长得很快,皮得不得了。家里的玩具都快玩溺了,现在对檠感兴趣。一天见不到他就要闹,所以现在晚上由我老公哄他。我也乐得轻松。”提起孩子和丈夫的向韵文非常的温柔。
“是吗?”韵文的幸福更加投射出她的黯然。
景如眉间有道淡淡的忧愁,向韵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和旭吵架了?”
吵架?要是吵一架倒好了,比现在憋在心里舒服多了。
“没有。我们没吵架。”
“那出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像是老公红杏出墙的怨妇。呵呵,呃——”不会被她猜对了吧?景如很不爽地看着她,向韵文咽了口口水急忙道歉:“你们怎么啦?”
林景如把事情的原委大致地说了一下。
“你不问吗?”向韵文问了个与严旭同样的问题。
“我该问吗?”林景如反问她。
韵文闻言一怔,是呀,换作是她大概也不会问,毕竟这是严旭的私事。可是——“景如,你现在是旭的妻子啊,为什么不问?”
“他要是愿意说的话,不需要我问早就说了。”这是她做人的原则之一,对于别人的感情,她不会去刻意地打听。她也不想逼他,即使很想知道。
“韵文,我希望他能亲口告诉我,不论是好的坏的。”如果他爱那个女人,她愿意放手,毕竟她和他之间是没有“爱”的婚姻。
“但是你这样很痛苦啊。”让景如痛苦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作为朋友她是了解她的,平时很开朗活泼,但在有些事情上是很执拗的,即使难过也会拼命压抑着。
韵文的话让林景如一僵。是啊,她真的很痛苦,好像胸口被堵住了似的。
转头望向窗外的人来人往,林景如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这纷扰中迷失了。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来所谓的爱情有时竟会如此伤人。
爱情?!她爱上他了吗?是呀,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心丢了。丢在那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是身上了。
“那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她不问就由他来说吧。严旭叹气的声音在林景如身后响起。没想到他的妻子对于他这么的“宽容”,等着他坦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