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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程吧。”杜安跨上一匹骏马后说道。
申屠顼莆叹了口自从杜安出现后,不知道已经出现几次的闷气后,也俐落地上马。
“做一名杀手,就不能出名,出名就不是好手。”
申屠顼莆微笑而冷淡的接着说:“而且不能除了有声名,也不能有家庭、地位、子女、朋友。关于这点,我是能大方的帮你全都做到。你想先失去哪样?父母?亲戚?朋友?妻妾?子女?还是干脆今日之内全都没有?”
刚刚才大声报上地是山西虎门堂,第一杀手鬼见愁大名的拦路杀手王霸刀,听了申屠顼莆的一番话,寒意不禁爬上了背脊,握着九环大力的手也开始汗湿。
王霸刀是奉了虎门堂堂主的命含,带着五个师弟,要来一刀宰了申屠顼莆。本来他以为这回的任务像吃大饼一样容易,现在看起来,却像要他一口生吞下只大铁锅那么难。堂主说等他达成任务,就让他当上副堂主,看来他是没那个命了。可是空手回去是死,现在放手一搏也是死,既然如此,那当然是要和申屠顼莆咬牙上一。
“香月妹妹,是什么事停下车来呢?是该让马儿们休息了吗?”渺渺素手掀开车帐,疑惑地问道。
“渺渺,进车厢去。”
“姐姐,回车里去。”
申屠顼莆和杜安同时向渺渺发声,更是让渺渺好生疑惑的想走下马车一看究竟。
“玉霞,上车。”申屠顼莆略微飘身轻推渺渺的身子进车厢,将自己骑乘的雪白骏马留给玉霞,然后便在车厢里开口:“香月,驾车。”
香月明白申屠顼莆要渺渺避开血腥的意思,便扬起缰绳策动马车离开。
玉霞当然更是了解申屠顼莆的心思,她转头对杜安笑着说:“杜少爷,你也跟着马车先离开吧。”
杜安不平的皱眉,“他就留下你一个姑娘家来面对这些饿狼?”
玉霞闻言更是灿笑如花,“杜少爷,留下我一个都嫌太多了呢!”
“你们在做什么?!人都跑了,还不追上去!”王霸刀回过神对自己:五个师弟大喊。
“呵呵,不用追,我们家少爷今天心情好,没要姑娘我拿下你们的狗命,如果你们乖乖地不挣扎,只要各自留下你们一只胳臂和一条腿就可以了。”玉霞娇笑得好生美丽,眼神中却涌现刺骨的杀机。
“放你奶奶的王八羔子乌龟屁!”王霸刀气得气张黑脸都发紫了。“师弟们,咱们先宰了那个发愣的小子,再剥光这臭娘们的衣服让大伙乐和乐和,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玉霞惋惜地轻轻叹了口气,“杜少爷你先站远点,玉霞生性比较粗鲁些,可能会弄脏你的衣服。”
杜安还来不及出声。就见玉霞飞身向前,也不用刀也不使剑,便用双手活生生地扭断王霸刀的,一只右臂,随意丢弃在地上。
“因为你们不肯乖乖听话,所以要再多留下一颗眼珠子了哦。”鲜血溅满她的小脸和衣襟,她也没分神去擦拭,此时的玉霞看起来就像从地狱来的夜叉恶鬼一样。是那么的狰狞。
鸩花岛上的人都不太喜欢使用兵刃,也不随身携佩武器、所以一般武功不高惊觉不出他们掩盖后杀气的人士,也很难知道他们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物恶鬼。
纵使杜安再镇静、胆子再大,也要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白了脸。
折断越多只手臂,踹断越多条腿,玉霞脸上的表情就更接近魔窟来的恶电。末了,她还松松葱白十指的关节,准备要动手挖出大汉们的眼珠子了。
杜安现在切切实实的明白,为什么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没有人敢去讨伐或惹恼鸩花岛上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个瞧起来弱不禁风的婢女也不敢。
因为一般人不去犯他们,都还能相安无事各过各的日子;若是主动去招惹他们,就像是自己走进炼狱大门一样的恐怖。
“咱们怎么不等阿安和玉霞姐姐就上路了呢?”渺渺见申屠顼莆进车厢陪伴,当然很是高兴,可是撇下杜安和玉霞先行离开,就令她感到困惑了。
“杜安和玉霞绕道去买点东西,马上就会来和我们会合。”申屠顼莆一派和煦的回答,心中却暗忖杜安那小家伙现在怕要让玉霞杀人时的丑样子吓坏了。
能作弄难缠的未来小舅子,让他心情大好。他坏心的想着,下次再有这种拦路麻烦时就叫香月带杜安去,香月杀起人来才更是精彩哩!
“顼莆,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好开心哩。”渺渺见他一脸欣喜,好奇地问着。
“好不容易甩掉杜安那个大包袱,能单独和你在一起,当然开心。”他话锋一转,却也是说了实话。
“怎么那么说阿安啦!阿安也是为了我的名誉着想嘛。”她爱娇的嗔道。
“那你怎么都不顾及我的名誉,快点嫁给我?”他赖皮地搂住她,开始打情骂俏。
“总要回鸩花岛再说嘛,也得让申屠老爷和申屠老夫人替我们主婚才是。”她笑着提醒他是有父母的人。
“你错了。他们一定巴不得我们
在外面随便拜堂成亲算了,就不用回去麻烦他们两位老人家。“他笃定地说道。
“胡说!做父母的哪能容自己儿子的婚事这般草率?”她不信地嘎斥。
“嘻嘻,等回鸩花岛你就会明白了。”他凑上唇就想吻她。
一双小手抵住他的唇,却让他在掌心烙下湿吻,一阵酸麻的感觉,由她的手心窜到后颈。“香月妹妹在外面会知道的,好羞人,别这样啦……”
申屠顼莆突然玩心大起的朝马车外大喊:“香月,你听到了些什么吗?”
“回少爷的话,香月在车厢外面什么都听不到,也一点都不知道少爷和小姐都是在做什么羞人的事,请少爷和小姐可以放心的继续做羞人的事。”香月忍不住笑意的声音清楚的由驾车座传来。
“噢!天哪!顼莆、香月妹妹,你们俩真是讨厌!”渺渺窘得红透了小脸,娇瞪了申屠顼莆一眼。
天色将暗之时,香月将马车驶入途中的一间客栈投宿,因为她知道申屠顼莆万不可能舍得让渺渺露宿郊野。
服侍渺渺人裕洗去一身疲惫后,香月正想走出房门去传备晚膳,便见申屠顼莆已经端坐在花厅的椅子上,还示意要她噤声,她便掩着嘴笑着离去。
“香月妹妹,你饿了吗?咱们一起用膳好吗?”渺渺微微低着头,将寝衣的衣带系上,再转头要看向香月。
“我陪你用膳就不好吗?”申屠顼莆笑道,已经贴站在她的身后。
“顼莆!香月妹妹呢?你快出去,等等让阿安知道了,他要不高兴的。”
“就只怕杜安不高兴?你都不怕我也会不高兴吗?”他抿抿唇,微微蹙起剑眉。
“你有时候还其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爱和阿安斗气。也不想想你长了他那么多岁哩。”她摇头低笑。
“哼!”他还真的气皱了一张娃娃脸。
“还生气?不是要用膳了吗?我搭件衣服去让香月妹妹送晚膳进来。”她笑着拿起外衫就要穿上。
“别忙,先让我袍抱你。”拉住她的小手,他搂住她往床帐走。
“不行,你答应过阿安的,别乱来。”她只住他的大手,红着脸拒绝。
“杜安现在又不在!好多天没抱你了,我好想你。”他眼中闪现出异样的光彩。
“不要,你自己答应过的事情,不能随便失信。”渺渺嘟起小嘴嚷着。
“渺渺,你……”抱着她的双手紧了几分,他有些恼怒了。
“不管,我饿了,你要让我好好地吃一顿才成。”她撒娇的笑着讨好他。
“我也饿了,很饿,非常的饿!”他眼里的意思明白的宣告着,他想吞下的食物,现在就在他怀里。
“顼莆,拜托嘛……”她又甜又软的嗓音低低地响起。
即刻、马上、当下,他就知道自己输了。无可奈何的重叹了口气,他斜瞪了她一眼,总算松开手臂说道:“穿好衣服去开门吧。香月现在就双手端着晚膳,站在门外偷听咱们说话呢。”
自从打理好自己的玉霞和白着脸的杜安,与渺渺他们会合之后,杜安的胃口一直都很不好。这其间的原因,只有渺渺一个人不知道,而杜安当然也不会碎嘴的去告诉她。
只是杜安开始更讨厌申屠顼莆,每次他看着他笑得贼兮兮的样子,好似是在替他哀悼往后日子的难捱一样。而玉霞曾经私底下告诉他一件让他更震惊的事情——脸圆得像可爱红苹果的香月,杀起人来的手段比她更粗鲁数倍。
因为香月喜欢当着敌人的面前,用手指挖出敌人的心脏给他自己看,再不痛不快的让他咽气。换句话说,香月异常享受杀人时的快感和乐趣。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恶鬼?!”骑着马的杜安,以渺渺听不到的音量低声吼着。
香月和玉霞功力深厚,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她们只是低着头,无声地窃笑着。
“怕了吗?”申屠顼莆漾着笑,和善可亲的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如果敢伤了我姐姐一根头发,我就是再不济,也要和你们命!”杜安恨恨的说。
申屠顼莆收起笑容正色看着杜安。“我也可以告诉你,就算你是渺渺的血亲弟弟,但是你若使她伤心的掉下半滴泪,你就别想身上能再有一块完整的骨头。”
杜安脸上并没有惧色,他只是看着申屠顼莆一会儿,然后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彼此。”
申屠顼莆心中吁了口气,因为杜安这难缠的小舅子总算是开始把他当成一家人了,而这会让渺渺能更安心的嫁给他。
新砌好的两座大坟两座小坟,让杜家姐弟抱着墓碑痛哭失声。逝者已矣,纵有再大的不是,终
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再深的怨怼,也都随着黄土埋在地底下。
“渺渺,别这么哭,会伤了身体的。”申屠顼莆拉起渺渺哭得发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拿着手中替她揩泪。
玉霞和香月也掏出手绢,替杜安擦擦他满脸的泪涕。“杜少爷,你再这样哭下去,渺渺小姐也会跟着止不住泪的。你们这样哭,怕会哭虚了身子哪。”
杜安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吸着鼻子,仍是流泪。“姐姐……别哭了,爹娘和弟弟、妹妹,都在看着呢……”
“嗯……不哭,不哭……”渺渺说是不哭,却又滑下一大串泪水。
“爹、娘、阿蒿、阿平,姐姐要嫁人了……”杜安瞥了申屠顼莆一眼,又转头向墓碑低语,“就是这位申屠公子要娶姐姐,阿安知道他会好好待姐姐的,请你们放心……”
哭得乱七八糟的两姐弟喃喃地不知道又对墓碑说了些什么,申屠顼莆见他们越哭越发不可收拾,便向玉霞、香月使了个眼色,双双抚上他们的昏穴,让他们昏睡了过去。
“真是会哭,姐弟俩都是一个样。”申屠顼莆无奈地摇摇头,抱起渺渺就往马车走去。
香月和玉霞也苦笑地将杜安抱到树荫下,再回头到墓地前收拾残烛冥纸。
渺渺和杜安心头重担一落下,便在马车上一连睡睡、醒醒几天,昏昏沉沉的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鸩花岛。
睁开大眼,渺渺惊觉自己竟然躺在泖风榭中屠顼莆房里的大床上。
“顼莆!”她惊喊一声。
“你总算是真的醒了。好多天没听见你的声音,就瞧你和杠安像两个活死人一样会吃、会喝、会睡,却一个字也不说。”申屠顼莆就坐在床头,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