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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会的,村民已经把最好的食物都拿去山神庙祭拜,山神一定会保佑我们的。”村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闻言,朱守镇心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他用最快的速度进到村子里,向一个小孩打听山神庙的方向,随即赶去。
当他翻过一道上墙,看见山神庙就在眼前,同时也注意到有十几个村民站在庙前时,他们高亢激动的咒骂声随即传到他的耳里。
“你竟敢偷供品。”
“吴大婶,快叫人来帮忙。”十几个愤怒的村民团团围着钱朵朵。
“我求求你们,我是逼不得已才偷的。”钱朵朵没有逃跑,她抱紧手中的食物,含泪跪在众人面前。
从远处遥望的朱守镇看到这一幕,一颗心被揪得很紧,他焦急的举步想要冲过去救她,心绪的波动加上动作过大,不小心扯到背部正在结痂的伤口,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不由得减慢速度。
“你太可恶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你进村后,山神庙的祭品就逐渐在减少。”纯朴的村民们被她偷窥供品的行为激怒,一个大婶气不过,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这一巴掌不担打得钱朵朵眼冒金星,在她白嫩的脸上也留下清晰的五指红印,但她自知有愧,躲也不躲,默默承受村民的指责。
“这些供品是整个村子的希望,村里有许多老人宁愿饿肚子,也要拿供品祭神祈天,你怎么还下得了手?”
“这些我都知道,如果打我能让你们消气,你们就打吧,但求求你们,我真的很需要这些食物。”钱朵朵的脸上早已挂满泪痕。“我跟相公前些日子遇到暴风雨,不得不流落在此,我家相公身受重伤,如果没有食物充饥的话,他捱不过去的。”
“这些食物都是大家省吃俭用凑出来的,你拿走了,我们怎么办?”
钱朵朵含泪以众人保证,“我答应你们,只要我能找到出去的路,这些食物我会加倍奉还。”
“不要被她骗了!”
“我求求你们。”钱朵朵抛下尊严,用力的磕着头,额头一下又一下,硬生生撞击着泥土地。“我相公伤得很重,不能没有食物,求求你们。”她声泪俱下的哀求。
朱守镇看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再也顾不了背上的伤因为刚才的牵动而微微渗着血,尽可能加快脚步,赶到她身边。
“相公?”跪在地上的钱朵朵眼角余光瞄到他的身影,不禁惊叫出声。他什么时候跟来的?
“我娘子的过错都是因我而起,该打的人是我。”朱守镇话才说完,便双膝一弯,和她一起跪在村民面前。
“你快起来,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随便向人下跪!”她大惊失色,心痛不已的说道。
“各位大叔大婶若要责罚,朱某绝不会皱一下眉,只是请你们别再为难我娘子。”
朱守镇相貌不凡,即使现在一身狼狈,众人仍能看出他尊贵的气质,更重要的是他那诚恳护妻的态度打动了村民们善良的心。
“你们走吧……”村长的妻子蔡大娘特意别开头,不让人看见她早已红了的眼眶。
“蔡大娘,这是村民们献给山神的祭品呀,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吗?”少数几个村民仍不罢休,纷纷表示抗议。
“多谢大娘!”朱守镇怕再待下去村民若又被煽动情绪,恐怕情况会难以收拾,便拉起钱朵朵准备离去。
岂知她抬头起身时,额上的血顺势往下流。
那些原本还想再骂些什么的村民,无不瞪大了眼,完全说不出话。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想山神也不愿见她的相公饿死。”蔡大娘无奈地摇摇头,“快走吧,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不会轻易饶了你们!”
“多谢大娘!”钱朵朵欣喜的抱着食物,跟着相公的脚步,慢慢往村外的落脚处走去。
回程,两人经过一口井,朱守镇忍住背上的灼痛,打起一桶水,为钱朵朵洗去额上的鲜血和尘土,等清洗完毕,他忍不住吻上她前额的伤口。
“我朱守镇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为我?”他用低哑的嗓音叹道。
钱朵朵眼中含泪,她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的扑到他怀中,紧紧抱着他。
朱守镇温柔的拥着她,一会儿后牵起她的手,两人沉默不语的往前走。
“相公,已过正午了,先吃饭吧。”
一回到木棚,钱朵朵正准备为他张啰食物,却被他狠狠固定在怀中。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手爱怜地环着她明显瘦了一圈的腰际。
“我总不能让你负伤去找吃的吧?我知道这里的村民生活困苦,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她侧过身去,想躲避他的视线。
不过他可不容许她躲避,他双手稍微使力,让她不得不面对着他。
钱朵朵紧张得连忙惊呼,“小心你的伤。”
她才刚与他眼神交会,双唇就已被他霸道的吻住。
他闭上眼,忘情地吻着她,百般怜惜着为他牺牲许多的娘子。
历经千辛万苦才要回来的食物此时已被遗忘在地上,深情拥吻的两人在短短几日内,体验了几近死别的痛苦,却也成就了彼此之间更深刻的感情。
第7章(1)
受困的两人最后是被风及川找到的。他从天极岛返回帝京本有要事禀报,因此一路追在他们身后,在船只出意外后他立即展开救援,先救起大难不死的蛤蟆,他们焦急的搜寻好几天后,终于找到狼狈不堪的两人,将他们救出这片荒山野岭。
脱险之后,朱守镇先到了南方重镇养伤。
驿馆外布满了护卫,日夜来回巡逻,严防朱桓杨随时有所行动。
秋风透凉,朱守镇蹑手蹑脚地坐在床边,看着疲倦睡去的钱朵朵,她脸上的伤已经淡得看不出痕迹,可留在他心头的印记,却逐渐加深。
他爱怜地轻抚着她略微削尖的下巴,她为他吃了许多苦,原本圆润的身材,在重重折磨下瘦了不少。
“朵朵,身为你的相公,保护你为我此生的责任。”
“爷,东阳将军来了。”风及川的身影映在纸窗上,压低音量叫唤道。
“他来了?”
“是。”
“嗯,你先去准备,本侯随后就到。”
斜对着窗口的宽大铜镜映入一轮明月,就着月光,朱守镇看着镜中的自己,沉甸甸的重责大任重重压在他心头。
三年前,山阴兵变,叛军在东阳将军的指挥下,侵占山阴诸地。当时厉王出兵平乱,叛军因缺乏粮草,再加上厉王的猛烈攻势,只能败走漠北。今晚,他要见的人,就是当年的叛军。
他有钱、东阳有兵,两人合作,足以抵挡冬楚皇朝大半兵力,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朱守镇没带随从,只身前往后院,坐在石桌前,气定神闲的饮着酒。
“侯爷真是胆识过人,不带随从就敢与本将军相见。”深厚的嗓音从石桌前的枫树上传来。
“你也不差,三年前带兵反叛的行为震撼了整个皇朝。不过,你是属猴的吗?一定要待在树上?”朱守镇半开玩笑地啜了口醇酒。
“你四处放消息找本将军,不会只是为了话家常吧!”当年被厉王打败,被迫带着属下流亡的东阳将军,毫不掩饰自己对皇室中人的戒心。
“本侯欣赏你,你是一名汉子,叛乱流亡之时却不曾伤害百姓。”树上的黑影杀气腾腾,朱守镇却依旧闲适自在。
“哼!”巨大的人影跳了下来,眼神带着防卫的落在朱守镇身上。
“本侯看中你这一点。”
“我不需要你的青眯。”
“当年朝廷派你去镇压灾民,你却义无反顾地为灾民挺身而出,实属难能可贵。”
“我只是个粗人,没你说的那么伟大。”
“本侯需要你的人马。”
“我不信你!”东阳将军两眼瞪着桌上的烤鸡,满怀戒心的说道。
朱守镇拿起手上的银针,刺入鸡肉中,再慢条斯理地拔出来,语气平稳的说道:“请用。”
见他用银针试毒,东阳将军便直接捧起整只烤鸡,大口大口的啃着,他连日赶路,又饿又累,现下不再拘束的大口吃了起来。
“我给你一千万两,让你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招兵买马,这是银票。”朱守镇将一叠银票推到他面前,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东阳将军忍不住皱起眉,他实在不懂榆林侯为什么会资助叛军。
“不必惊讶。”
“你不是狗皇帝的皇叔吗?”
“所需的粮草,本侯亦会负责准备。”
“为什么?”
“你只需要说,接不接受?”他温雅的姿态中蕴含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若我说……不呢?”
“叛军被厉王打败后,流亡漠北,日子清苦,与其在漠北与青狼族争斗不休,不如与本侯合作,我绝不亏待自己人,难道你想继续让兄弟们吃苦吗?”朱守镇一针见血的道。
东阳将军似乎也颇同意他的说法,“好!你要是骗我兄弟,我誓死不会放过你。”
“记住,你得听我号令,不可伤及无辜。”他用粮草掌控东阳的势力,再加上他看准东阳爱民之心,确实可以助他达成目的。
“哼!”东阳轻哼了声,继续啃着他的鸡肉。
“一个月之后,在常州起兵,顺势向西推进。皇朝的兵力图,近日我会派人送到你手上。”
“你要我打下整片冬楚江山?”
“不必,你只需要控制住常州及其以西的海岸,还有,随时带兵协助本王。”
“你真的很奇怪,不过这笔买卖,成交!”东阳豪气的将怀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起身准备离去。
“东阳将军,我朱守镇向你保证,等任务完成后,我会好好安置你和你的兄弟们。”朱守镇郑重地承诺。
大步迈开的脚步霍然顿住,东阳回头,斜睨着月光下的俊美男子,仅透过眼神的交会,他便信了这个人。
夜越深,风越冷,花瓣上的露水映着月光,晶莹得发亮。
朱守镇在东阳将军离去后,缓步走回寝房,才一进房,就看到某只贪睡的小笼包,半边身子已经挂在床外,随时都有掉下床的可能。
他忍着笑,宠溺的抱起仅着薄衫的她,将她重新安置到床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再加上她软绵的娇躯,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想要她的欲望像烈火一般焚烧着他,他感到双腿间突然一紧。
她这个磨人的小东西……爱怜之情油然而生,他紧紧拥住钱朵朵,和衣躺在她身旁。
“不要!相公,不要死!”钱朵朵再一次作着相同的恶梦,她紧张的挥舞四肢,好似想抓住他。
“朵朵,我在这里……”他握住她挥动的小手,双唇贴在她的耳上,柔声轻哄。
“你没事吗?没事就好。”一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钱朵朵终于冷静下来,还在睡梦中的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知道心爱的他没事就好。
“让你受惊了,对不起……”他愧疚着挑起滑落在她颊边的秀发,细细地亲吻着。
“没事就好……”她突然绽出一抹微笑,“你不能比我先死哦!一定要比我活得更久,一定要!”
她的呓语震撼了他的心,与朱桓杨交手,他并无万全之策,他的顾虑太多、负担太重,他要保护的人真的太多,这次能否全身而退,他真的无法预料。
“朵朵,我不明白为何老天在最危急的时候,将你赐给了我,我多想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