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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还不快谢谢你的救命恩人?”明明是这丫头心中有鬼,竟有胆先指责他的不是。
“什么救命恩人?你分明是想吓死我。”她粉拳紧握,猛捶着他的胸膛,完全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
她本来想趁他不在房里的时候偷溜进来,看能不能找到私库的钥匙,毕竟偷府里的东西出去典当,并非长久之计,她需要更多的银两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哪知道……
朱守镇不免觉得好笑,醇厚诱人的嗓音意味深长地哼道:“小笼包。”
钱朵朵霍然一窒,也终于注意到两人现在到底有多暧昧,透过氤氲的水气,他赤裸的胸膛大喇喇地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胸膛精瘦光滑,再往下瞧,盈盈的波光间,仿佛能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身躯。
钱朵朵迅速抬头,满脸红晕,包裹在湿衣服下的饱满浑圆,此时更显得紧绷,在她急促的呼吸声中,成了魅惑人心的诱人律动。
在夜明珠荧荧照射下,她红润的脸颊更加秀色可餐,朱守镇凝神看着高度只到自己胸口小人儿,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他凝视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目光缓缓扫过她的曲线。
感觉到他过于嚣张的注视,她顿时觉得不安,连忙转身想要逃跑,才一有动作,圆润娇小的身子便被他压向池边,整个人被困在他怀里。
“你……你要干什么啦!”她刚才的气焰早就被吓得消失殆尽。
“小笼包呀小笼包,想必你是觉得本侯一个人沐浴太寂寞了,特地来陪我的吧!”
“想得美!”钱朵朵紧张到连声音都在发抖。
“感谢你自愿献身的精神。”朱守镇邪气地勾勾唇,俊雅的脸孔欺近她。
“不……”她根本来不及喊出声,双唇已被他覆盖。
她是来偷钥匙,不是来献吻的,她咿咿唔唔地甩头挣扎,双手也跟着一阵乱挥,只是她的力气怎么跟他比,他轻易就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光滑的墙上,让她无法抵抗,只能接纳他。
他紧贴着她的娇躯,她被迫仰起头接受他更深入的吻,让他在她丰润的唇瓣上留下更多属于他的气味。
钱朵朵整个人被吻到失了魂,几乎忘记要反抗。
朱守镇急切地吸吮着她芳唇中的清甜,时而轻啄,时而深吻,气息也逐渐变得沉重,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渴望她的身体。
他原本只是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多想要她,如今已有了答案。
两道喘息在浓重的水气里交融,他的吻始终没有停止,她未经人事的青涩,更挑起了他满腔的欲望。
“侯爷,风及川前夜带回的海上难民,今日在城外庄园里感染了疫病,请侯爷指示。”
江仲宁突然在窗外喊道,打断朱守镇想要更加放肆的念头,他连忙放开怀中的可人儿,而从头红到脚的钱朵朵,则是不服气地死瞪着他。
轻轻抚过她的唇,朱守镇的双眼不曾自她身上移开,透露出他的意犹未尽。
“等我!”他还要更多,但不是现在。
“色老头!”她整个人瘫软在浴池边,只露出一颗脑袋,咕哝地抱怨道。
哗啦一阵水声,朱守镇单手一撑,赤裸的修长身体一览无遗。
“喔——我讨厌你!”她连忙用手挡住眼睛,害羞地咒道。
朱守镇笑看她一眼,随即披上单衣,快步回到书房,与江仲宁商量过后,便连夜赶去庄园。
钱朵朵一个人被留在他的浴池里,脸上的红晕早已分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被水气给蒸红的,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抚过自己略微红肿的唇,他随便就夺走了她的初吻,她理应要生气才是,可是她却觉得被他亲吻的感觉,好甜、好舒服……
庄园算是侯府的重要产业,一旦爆发瘟疫,不但会影响整个侯府,若疫情传进帝京,百姓也难逃一劫,更何况这些人受风及川的照顾,凭两人的交情,他更不能坐视不管。
朱守镇一到庄园,便听闻四处传来的痛苦哀号,情况非常糟糕。
“仲宁,派来看顾他们的大夫及下人呢?”见到满室难民,朱守镇眉头深锁。
“大多都病倒了。”
“再加派人手。”
“回侯爷,府里愿意过来的奴仆都过来了,不愿意过来的,都装病不肯来,还好几位大夫还愿意留下来帮忙。”江仲宁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侯爷,您也来了,快挂上这个香囊,小心别染上秽气,这是我今日才做好的,希望有用。”府中的一位大夫哈腰上前,把香囊分发给朱守镇与江仲宁。
“尹大夫,辛苦了。”朱守镇嘉许地拍拍他的肩。
“侯爷,人手不够,能再多派几个下人给老夫吗?这里有三百多人需要照顾。”尹大夫的老脸难掩忧心。
“仲宁,迅速回城,想办法找些人手过来,此事不能宣扬出去,你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你们,带人连夜运进尹大夫所需的药草,找些石灰,铺洒在庄园外。”
江仲宁领命而去,十万火急地驱马进城,其他人也急急忙忙地处理主子交代之事。
朱守镇随即巡视整个庄园,看到无数病倒的病人和妇孺,甚至还有尚在襁褓里的小婴儿,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朱守镇连夜与尹大夫商量对策,待天露出鱼肚白时,他从浅眠之中醒来,明显感觉到外面少了入睡前的慌乱。
难道仲宁带人回来帮忙了?
朱守镇急步迈出房间,踏入弥漫恶臭的厢房,发现昨日痛苦难耐的病患们都平静地睡着了。
“侯爷,幸好这些兄弟们帮忙病人服下汤药,情势比老夫预想得还要好。”尹大夫驼着背走到朱守镇面前,他双眼充满血丝,声音疲惫却兴奋。
“哦?他们人呢?”朱守镇终于松了一口气。
“都到前院去照顾其他的病患了。”
“尹大夫,你去歇息吧,我到前院看看。”朱守镇快步走向前院。
没想到,他看到的不是江仲宁,而是身材明显高出许多的光头男子。
“蛤蟆?”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老二,你的手脚可以再慢一点,万一出什么岔子,朵朵会找你算账!还有你,找床棉被来给这位老大爷盖。”
蛤蟆站在前院的炉灶前,指挥着一票汉子照顾躺在木板上的病人们,他自己则分神煎着一锅锅的汤药,不曾歇息,那些照顾病患的汉子个个身强体壮,身手干练,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放眼望去,这样的汉子少说也有二十来人。
“蛤蟆!”朱守镇拍拍他的肩,引起他的注意。
蛤蟆顺势转头,一见是朱守镇,嫌恶地向后跳了一大步,“没我帅的人不许碰我。”他马上拿出他的粉色帕子,挥了挥肩头。
朱守镇无视蛤蟆的举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江仲宁绝对不会找他来帮忙的。
“问朵朵去。”蛤蟆脚跟一转,移到炉灶的另一边。
“朵朵要你们来的?”
蛤蟆的脸不由得拉得老长,明明侯府出事与朵朵没有任何关系,哪知朱守镇才一出府,她竟然就要他用最快的速度召集附近的弟兄们。
“能招来这些弟兄的人,除了她还有谁?”蛤蟆不屑地撇撇嘴。放弃朱守镇不在府内的大好时机,偏偏跑来帮忙,他真不知道朵朵是中了什么邪。
“她人呢?”看来问蛤蟆肯定问不出什么了,他决定直接找她问清楚。
“在东厢房里照顾小婴儿。”
朱守镇顺着他的话来到东厢房,想到昨日这里的哭声震天价响,今日却充斥着一片祥和之气。
他随手挑开粗布帘子,钱朵朵的背影随即映入他眼帘。她侧身睡在床边,防止小婴儿滚下床。床铺上一字排开五个年纪不一的孩儿,不管大的还是小的,都嘟着嘴睡得香甜。
一听到有脚步声,钱朵朵揉揉惺忪的睡眼,扭过头睨了来人一眼。
是他!她的圆颊立刻升起一股热气,连忙移开视线。
她不该来的,更不应该把蛤蟆及其他弟兄都找来帮忙,可是当她知道出了事,她却不自觉担心起朱守镇,害怕他太过操劳,又担心他染病,根本没办法好好待在侯府。
她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心他……
她娇俏的圆脸上充满刚睡醒的迷蒙与矛盾的娇憨,使一夜不得好眠的朱守镇心神为之一荡,她可爱的神情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吸引力,将他的神魂勾走。
“我不是来帮你的,不用太感激我。”钱朵朵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双颊顿时一阵绯红,转头轻声道。她是心疼这些难民和小孩子。
“是吗?”朱守镇爽朗一笑,接着也挤到床上。
“你干么啦?”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她想起前晚火热的吻,不由得又羞又紧张,声音不自觉跟着颤抖。
“嘘,小声点,这些小鬼会被你吵醒的,别乱动!万一他们醒过来,哭声可是很恐怖的。”他的语气充满暧昧,厚着脸皮硬是要跟她挤在一起。
他滚烫的胸口贴上她僵直的背脊,温柔地软化她因羞怯而产生的抗拒。
“你下去啦!”钱朵朵咬着唇娇嗔,一股陌生的情感流窜在不经意的肌肤碰触中。
“等会这些孩儿们要是被你吵醒哭闹起来,我可不管。”美人在抱,他的心头像是被柔和的阳光照射,又暖又安稳。
“下流!”这下她敢怒不敢言,她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小鬼给哄睡。
“嗯……”他揽着她的腰,趁机收紧了铁臂,一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熬夜的不适全都烟消云散。
“色老头……”她以为自己会很讨厌他的碰触,可是当她感受到他的体温时,互相依偎的舒服感正慢慢软化她的心房。
“这是尹大夫给的香囊,能挡挡这里的病气,转过来我帮你挂上。”轻轻松开一只手,朱守镇解下腰际的香囊,修长的手指伸到她面前。
“我不要。”她嘟着小嘴转过身,瞪着他的手。
“挂上!”朱守镇猛地沉下脸来,陡然转变的气势令她傻眼。
她只好乖乖地不再拒绝,任由他将香囊别在她罗衫侧边的衣带襟口处,两个人突然视线交会,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明明不该产生的感情,却意外发出新芽。
第2章(2)
“哇!”突然一声哭叫不识相地划破寂静,两个人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抱起孩子拍哄着,其他被惊醒的孩儿们也此起彼落地哭了起来。
折腾了一整夜的江仲宁终于返回庄园,当他经过东厢房时,听到钱朵朵的吼叫声。
“喂,你会不会抱小孩啊?”
“不会……”无所不能的侯爷难得也有不会的事,只能苦笑着道。
江仲宁一听,顿时惊愕得说不出话。他家侯爷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那你帮我哄哄哭得最大声的那个小家伙。”
朱守镇闻言皱着眉头,默不作声。
“你到底要不要哄?”钱朵朵威胁地看着他。
被她有如盈盈秋水的眸子这么含怨带嗔地凝睇,朱守镇无奈地投降下,接过手哄着大声哭闹的小男孩。
对他来说,这些小鬼头比十个朱桓杨都还难对付。
“咯咯咯咯!”难得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钱朵朵突然发出银铃般的轻笑。
“小鬼头,求求你别再难为本侯了,你是不是和我家娘子串通好来整人的?嗯?”
朱守镇无奈地轻哼,却引来她更多笑声。
震惊地发觉侯爷像变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