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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好家伙,亏你还有心情吃得下!你难道不知道宋刚是何许人物?竟跟他抢女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虽说台湾市场不大,但,宋刚是何许人物、他有怎样的能耐,同在这个圈子里,他们都很清楚。
孟思翰轻声笑了笑,放下筷子,将嘴内的食物给咀嚼完后,才道:“我只是跟他暂借。”用抢这个字眼也太难听了吧,更何况,他可是会给酬劳的。
“暂借?不会吧?你要让杜芯仪那个难搞的女人当女主角?”宋刚旗下的艺人很多,近年来发展最好的莫过于杜芯仪了。不过,关于杜芯仪的负面传闻也随着她人气飙高而与日俱增。
“嗯。”他看了看时间,拿起茶壶斟了杯茶,茶才刚斟好不到三秒,随即传来敲门声。
倪典毓如高贵的女皇般,动作优雅的走到孟思翰右手边的位置坐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才拿起眼前斟满茶的杯。
“女主角已经敲定了?”喝过茶后,她不疾不徐的问道。
“嗯。”他微笑应了声。
“喂,看在兄弟一场我才提醒你,杜芯仪的名声真的不太好,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邱逸泽故意强调杜芯仪三个字,眼尾向倪典毓暗示着。
倪典毓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波动,冷冽的嗓音如同深山里的一道冷泉。“杜芯仪?很有名吗?”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名气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孟思翰先夹了块菊花酿制的冰凉糕点到她碗内,然后才夹起一块放到自己嘴里,细细品尝。
“拜托!就算你没听过杜芯仪,也总该看过今天的报纸吧。”这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烂女人,他竟妄想靠她一起来游说思翰不要用杜芯仪。哼!他大概是还没吃饱,脑子还没转回正常轨道上。
火气愈来愈大的邱逸泽将一叠报纸丢到她桌旁,如果不是知道她家住哪,他还真以为她是住在外太空的某处。
倪典毓的视线对上一旁的报纸,看了看那张过分放大、占据了半个版面的人像,这才慢条斯理的夹起碗内的糕点放入嘴内。
“不错。”艳红薄唇轻吐出两个字,简洁有力。
“嗯,我也觉得不错。”孟思翰附和她的话。
“喂喂喂!你们现在是在说糕点不错还是女主角不错?”他伸长手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咬没几下便吞到肚子里去。
邱逸泽皱了皱眉,然后又拿起旁边的白糖松糕。“唔,这个比较甜,吃吃看。”他伸长手拿了一块递给在场的唯一女士,学思翰用食物诱惑她,好让她赞成他的想法。
倪典毓看着他指尖上带点浅色的油墨,然后一脸冷淡的拒绝:“我不要。”他的手脏死了,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甜食。
“妈的,你这女的——”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这女的肯定是从火星来的。靠!对她好也不行,给她脸色看也不对,反正无论他怎样做,她始终就给他一张死人脸看。
“给我吧。”孟思翰接过他手上的松糕,充当和事老。
孟思翰吃了一口后,微笑道:“松软度适中,只是稍嫌甜了些,味道其实还不错。”
“随便啦!”现在谁还有心情去管松糕好不好吃,邱逸泽只关心一个重点。“你真的非她不可?”
“她本人实在与这部电影相当合衬。”表面上说得婉转,但,他心底早已下了决定。
“喂,女人,你怎么看?”若不是为了公事,邱逸泽死都不想跟她说话。
倪典毓瞥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跟他真的无法沟通,究竟是他的智商太低,还是他听觉有问题?
“刚刚,我不是说了不错?”难得好心,她重复了一次。
“不错?你这样随便看看登在报纸上的照片就说不错?拜托,你可不可专业一点,你——”
“邱逸泽,你是剪接师,对于选角,你哪来那么多意见?更何况,相由心生,我看到了她的样子,便可以大概了解到她是怎样的女子。”说了一大堆,男主角又不是他,他哪来那么多怨言!
“剪接师又怎样?剪接师不是人哦?剪接师不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啊?我还不是担心如果因为这女的到时候耍大小姐脾气,搞得大家拍片不顺利,进度严重落后,那——”
“我不知道原来你有预知的能力,都还没有开始拍,你已经可以预测到啦?”倪典毓眨了眨眼,不耐烦的打断他,不想再从他的狗嘴里听到更多不好的话来。
“逸泽,芯仪她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搞,她其实还只是个孩子。”想起了她恐惧的大眼,他温柔的长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
“芯仪?你什么时候跟那女的那么好啦?还芯仪勒。难道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打算介入她跟宋刚之间?”邱逸泽忍不住提高音量,大声了起来。
倪典毓给自己斟了杯茶,拿起筷子开始用餐,并不打算介入他们之间,她对别人的私生活完全没有兴趣。
“必要的时候,我想,介入他门之间将是不可避免的。”孟思翰微微一笑,语带保留的说。
“思翰,我当你是兄弟才告诫你,宋刚这个人真的惹不起,而且杜芯仪也没什么特别,说穿了,还不是个被化妆品跟名牌包装出来的精致娃娃罢了,根本没什么。”他还以为思翰这种人该是喜欢那种纯纯少女型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对那个有野蛮天后之称的杜芯仪感兴趣。
原本拿着茶杯的大手突然停顿,孟思翰放下了杯子,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长眸里的温和敛去,总是微笑的唇轻抿了抿,神情稍嫌严肃地看着身边的男子。“别这样说她。”
邱逸泽知道他这样的表情代表什么,那是风雨即将来临的宁静,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如果他不怕死活的继续往前踩,很可能下一步将会踩到地雷而自爆身亡。
“靠,我、啧!算了,我不跟你争辩。”邱逸泽深吸了一口气,坐回自己位置上,重新拿起筷子,不想再自讨没趣。
倪典毓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的胃给填饱,饮尽最后一口茶后,她拿起包包内的手帕擦拭自己的唇角,之后上了层透明的无色护唇膏,便准备走人。
“决定开拍日期后再告诉我,有空我会过去看看。”语毕,便开门走人。
包厢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一个默默饮茶,另一个大口大口狂扫桌上的食物。过了好一阵子,邱逸泽突然重重的放下筷子,孟思翰仍不为所动。
搞什么!他内心实在不爽。他当他是拜把好兄弟才好心提醒,现在看看他是什么态度!不想听就算了,还摆张脸给他看,他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先是倪典毓那张死人脸,现在又换他结屎脸,妈的!他邱逸泽算什么?
霍然站起身,自觉这顿饭再也吃不下去。
“如果她不曾做过任何努力,是不可能爬到现在的位置的。”就算她的背景有多雄厚,也不能令所有的人都喜欢她,而现在她之所以能有如此多的影迷,绝大部分得归功于她精湛的演技。
就算老天爷偏心,让她与生俱来就有演戏的天分,但如果她不善加利用,不往正面的路途去规画,那一样是白费。
所以他相信,除了天生的才能外,她必定也努力过;而在那天见过面之后,他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她并非恃宠而骄,她有另一个难言之隐。
她不敢碰触的、害怕别人发现的,到现在仍活在那样的恐惧之中。
她脆弱得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溃,就像度不过严寒的娇弱花朵,她需要多些温暖,需要有人悉心照料她,她需要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而他,莫名地,渴望能够帮助她。
邱逸泽转身看着他,沉默了几分钟后才道:“我并没有否认她的能力,我只是担心到时候她会状况多多。”
终于,孟思翰放心的微微一笑。“谢谢。”
“我警告你,本大爷可是热门得很,到时候如果因为她而严重影响了拍片进度,搞到我迟迟无法将这部电影给弄好的话,酬劳方面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他转身离开。
孟思翰轻笑出声,约莫过了三分钟,门突然又被拉开,邱逸泽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孟思翰眼眸弯弯,笑看着他。
随即,服务生敲了敲门,再度送上好几盘刚出炉的招牌餐过来,连带的还开了瓶高粱。
邱逸泽倒了两杯酒,自己拿起一杯,看着他道:“我警告你,今天我没带钱。还有,是兄弟的话,就喝个痛快。”
他知道自己的脾气差,通常,他不擅表达的时候,尬酒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孟思翰拿起了透明酒杯,高举对他致意。“先干为敬。”接着一口饮尽。
邱逸泽开怀大笑了声,随即也干掉杯中的酒。
他们一边吃着道地的上海菜,一边天南地北的聊着,时间仿佛回到学生时代;当年他们也常像现在这样,聊着对将来的计画,还有近期的热门电影。
一个沉稳内敛,一个粗枝大叶;一个温柔细心,一个不懂体贴;一个彬彬有礼,一个活像从深山里跳出来的野猴子,蛮横不讲理。
可,偏偏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拜把好兄弟。
他还记得,他总在喝多了后,会拍拍思翰的肩,语重心长的说:“知我者莫若思翰也。”到现在,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想的。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最能摸清他脾气的,莫过于孟思翰了。
靠!好险思翰是个男的,不然他老早就兽性大发飞扑上去了,真庆幸世上还有女人这种可爱的动物。
“思翰,我跟你说,你不要嫌我啰嗦,我真的,一心只想搞好这部电影,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希望,作兄弟的,能为你做些什么,将来你若能光宗耀祖,为华人争光,我……”邱逸泽说了长长的一大段话后,突然打了个嗝,分不清是因为饱了还是醉了。
孟思翰看着他红透的脸,低声说道:“你醉了。”
他们常常一起喝酒,每次都是他来找自己喝,但,每次先喝醉的人总是他,过了这么多年,他的酒量还是那么差。
这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他们好像还是刚入学的大男孩,对于爱情、理想、将来,全都一知半解的,如今,他们已经慢慢转变成男人,走入这个残酷且现实的社会里。
人心在变比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还要可怕,可是,他很庆幸自己还能拥有一个如此率真的朋友。
一个什么都敢说,对他毫无芥蒂的,真心朋友。
他拿起了酒杯,再度饮尽一杯高粱,唇上的微笑在看到趴在桌上的人后,更上扬了些。
喝下了几杯高粱,他仍旧神智清醒,甚至连脸色都未曾变过。他喝了口茶,将嘴里的酒意稍稍冲淡,站起身,走到外面结帐。
叫了辆车,他扶着醉死的邱逸泽离开了餐馆。
“思翰,我跟你说,我们兄弟俩,加上那女的,号称黄金铁三角,这次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原本睡死的邱逸泽突然坐直身子,双眼迷茫的说道,不过才说了一半,又昏睡了过去。
孟思翰微微一笑,转身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突然,一张贴在高楼上,以真人比例的大海报拉走了他的注意力。
看板上的女子身穿黑色皮衣皮裤,双腿分开站着,双臂自然地垂放在身侧,黑色的发飞扬在她身后,过度浓厚的黑色烟熏妆将她原本甜美的脸给覆盖住,刻划出一脸冷酷;原本该是粉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