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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哥小心,这家伙又想用鞋子砸你!”蠢小弟大吼一声。
“哼!我才不怕……哎哟……”鲨鱼哥才开口,就被踹趴在地,嘴巴还啃到泥巴。
“鲨鱼哥!”众小弟齐声惊呼。
“幸好门牙没掉!”鲨鱼哥啐一口,既觉得没面子,又觉得不服气。
“不服气就再来。”海明远朝他勾勾手指。
“哼,再来就再来!”他就不信邪!鲨鱼哥跟他杠上了,可才刚起身就又被踹趴。
“怎么,还不服?”海明远斜睨他。
“不服,再来!”
可怜鲨鱼哥爬起又被踹倒、踹倒了再爬起,来来回回十几次,整个人都摔肿了,却没摸到海明远的半片衣角。
小弟们的加油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除了蠢小弟还在声嘶力竭为鲨鱼哥加油之外,其他人全都哑了。
“怎么,还想再来吗?”一番折腾下来,海明远倒有些佩服这家伙的毅力了。
“算了,放过他吧!”清滟不忍再看下去,跑过来拉住海明远的大手。
“臭丫头,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没你说话的分——唔……”话还没说完,一团烂泥就飞进了鲨鱼哥的嘴里。
“这下你总不会再觉得别人臭了吧?”海明远瞥他一眼,淡淡的丢出一句话。
“啊……呸呸呸呸……”鲨鱼哥忙着吐出嘴里的烂泥,哪还顾得上接话。
鲨鱼哥算是地方上的土霸主,没想到竟然被他像揉面团似的……清滟望向海明远的目光不自觉带着钦佩之色。
海明远可是带过几十万大军的人,像这种敬佩的眼神不知见过多少,可当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时,竟然有些醺醺然。
“别担心,有我在!”海明远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嗯。”温暖从他的大掌传递到她的身体里,让她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接触到她纯然信任的目光,海明远的心怦然一动,可还没来得及理清这究竟是什么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风声。
“……”清滟指着他身后,小脸惊骇到扭曲,张大了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不自量力!”海明远冷哼一声,大手往她腰间一搭,一个旋身闪过攻击。
清滟只觉得自己像是腾云驾雾般飞起,整个人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而倒在她原来位置的是那个灰头土脸的蠢小弟,不远处还躺着他用来行凶的武器——一根粗树干。
“鲨鱼哥,我站不起来,是不是腰断啦?呜呜呜……”蠢小弟哭得稀里哗啦。
“这位大爷,我兄弟……”鲨鱼哥抱拳想替小弟求情,怕他再出重手。
“回去弄点药酒揉几下就好了。”
他的意思是不计较小弟的偷袭了?鲨鱼哥有些发愣。
“我没出重手。”见他只顾着发愣,海明远难得多说了一句,“要是只会躲在暗地里偷窥,别说采牡蛎了,就算杂草也别想采到。”
“……”见鲨鱼哥呆站在那里,众小弟噤若寒蝉。
“鲨鱼哥,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良久,先前曾“悍勇”出击的蠢小弟站起来。
“蠢,意思是根本没人阻止我们去挖牡蛎。”鲨鱼哥说。
“鲨鱼哥你怎么了,你别死啊!”看见鲨鱼哥忽然蹲下来,蠢小弟还以为他身受重伤,不由哭了出来。
“没见过你这么蠢的!”鲨鱼哥跳起来想巴他脑袋,不过手快碰到他时却改成帮他擦掉脸上那些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的东西。
“我本来就蠢嘛!呵呵呵……”蠢小弟乐呵呵,一点也不以为耻。
“上来,鲨鱼哥背你。”鲨鱼哥又蹲了下去,命令道。
“鲨鱼哥,我来啦!”蠢小弟欢欢喜喜的往他背上一扑,“走罗!驾!”
“蠢蛋!”对于自己被当成马骑,鲨鱼哥不但没有发火,那语气甚至是温柔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众小弟一脸黑线,不约而同抬头去看头顶上的太阳。
第5章(1)
就在鲨鱼哥背着小弟回家的同时,海明远也正背着清滟走在通往断魂崖的路上。以他的体格要背体型娇小的清滟轻而易举,一路走来既稳当又快速。
“呵呵呵……”清滟趴在他背上,笑得有些傻。
每回看见村里的小孩被自己的爹背在背上时,她都会用一种很羡慕的目光望着他们,她也好想被爹背一次啊!可是她爹去世时她还很小,事隔多年更是连爹的样貌都模糊了。
“呵呵……”很温暖、很安全、很……清滟相信被爹背着也一定是这种感觉。
她的笑声在他心上搔啊搔,让他那颗刚硬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你这小丫头……”听到背上传来她傻兮兮的笑声,海明远的嘴角不禁上扬,表情有些无奈。
“上个月我就满十八了,才不是什么小丫头。”清滟很不服气的争辩道。
“十八算什么,我都二十七了,足足比你大九岁。”海明远斜睨她一眼,明示“跟我比大小,你还早哩”。
“二十七?”清滟偷偷的吐了吐小舌头,却被他逮个正着。
“怎么,你有意见吗?”
“没什么意见,可是……”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我、我还以为你早就四十好几了,真、真的。”
海明远整个人僵住。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是静默无语,就连空气都有一种沉重感。
“那、那个……”清滟想说些什么让气氛变得轻松,可话还没说完,就赶紧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她吓得赶紧闭紧嘴巴,默不作声。
四十好几、四十好几、四十……耳边不停回响着这几个字,他心头的怒火也越烧越旺……
该死,他哪里像是四十好几的糟老头子了?在以前,他好歹也是京城的大家闺秀最想嫁的男人之一咧!海明远着实恼怒啊!
他将心中的恼怒都发泄在踩得重重的脚步上,挂在胸前的两只鞋子也因此发出咚咚咚的撞击声。
咦,那是什么声音?清滟实在很好奇,悄无声息的蠕动身子想探头看。
隔着薄薄的几层衣衫,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两团柔软贴着他……海明远身体变得僵硬,大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了。
清滟一点都没察觉他的异样,她蹭啊蹭的,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挨到他的肩头。
“呼……”她吐了口气,热热的呼吸吹拂在他敏感的耳后,令他全身的肌肉为之紧绷。
清滟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从他左肩探头一望,刚好看见两只鞋子在那里“咚咚咚”的敲打着他的胸膛。
他都不觉得疼吗?但是看着,她就替他觉得疼。
“趴好,别摔着了!”冷不防,耳边传来警告。
“哦……”清滟闻言蹭下去一点,乖乖的趴在他背上。
“喂,你把鞋子给我吧!”这样他就不必忍受被鞋子敲敲打打之苦了。
“休想。”海明远冷冷的丢出两个字。
“为什么?”她只不过是想让他舒服点,需要这么凶吗?清滟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禁有些气恼。
“鞋子是我的。”海明远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言下之意是“你别想再拿回去。”
“谁说的呀?”她才不承认这双鞋子是特地为他做的呢!
“你敢说这双鞋子不是专门为我做的吗?”海明远斜睨她一眼。
只消一眼他就看出来了,鞋子尺寸是他的,款式也是模仿他脚上的旧鞋,只是一种在当地几乎看不见,在沙城却很普遍的样式。
“都,都已经踩脏了,反正也卖不出去,不如就送给你算了。”虽然被抓包,但是清滟仍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吭承认这双鞋子是特地为他做的。
走了好一段路,断魂崖终于出现在眼前。
“丫头,你的脸还疼吗?”眼看就快到木屋,海明远开口询问。
“……”清滟不吭声。
“别呕气了行不行?”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听到她的回答,海明远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
他这才发现清滟居然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她的小脑袋就搁在他的右肩上,平时总显露出倔强的双眸此刻正紧闭着,显得格外纤柔:小扇子般的长睫毛就像羽翼般栖息在眼下,加深柔弱的气质;微张的小嘴又为她增添一分娇憨与可爱……
看着她酣然入睡的可爱模样,海明远的心就像被羽毛搔了几下,麻酥酥的,一缯调皮的头发从她发髻中溜出来,蹭了蹭他的脸。
“还真是顽皮。”他不禁微笑了。
发现她睡着之后,海明远调整了下步伐,好让脚步走得更稳些。虽然背着一个人,但她的体重根本就不构成负担。
他知道不少将领在打仗时,最恨有老弱妇孺了,因为他们认为这些人会拖累军队,而北荒人甚至还曾将六十岁以下的老人统统杀死。不过海明远从不觉得他们是累赘,正是因为有这些老弱妇孺的存在,才需要前方的战士更英勇的去作战。
“嘻……”蓦的,背上传来一声轻笑。
起初他还以为她醒来了,一转头才发现她仍酣睡着,睡容就像摇篮里的娃娃般娇憨。许是作了什么好梦吧!她小巧红润的嘴角上扬,脸上绽开一朵笑花。
珠户的生活无疑是困苦的,身为珠户家的孤儿日子就过得更艰难了,可是清滟的笑容里没有丝毫的阴霾。
她的笑容带给人一种暖暖软软的感觉,他的心就像被熨烫了似的,也跟着暖热起来。
这一刻,边关的腥风血雨、朝堂上的残酷纷争……全都褪色了,只有眼前的笑容是如此鲜活。
海明远突然意识到,他不单是喜欢她,更想守护住如此温暖的微笑,或许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
时间过得很快,清滟脸上的伤口还没复原,就又轮到石家村下悬崖去采牡蛎了。
与以前的战战兢兢不同,这回她带着村里的娃娃兵,光明正大的上断魂崖。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呀!呵呵呵……”这一路上,清滟都在那儿得意的笑。
她手下的那些娃娃兵虽然不明白滟姐姐为什么一直笑,却也一个个“嘿嘿嘿”、“哈哈哈”的跟着傻笑。
可让清滟想不到的是,这支雄纠纠气昂昂的队伍都还没踏上悬崖,就在半路被海明远给拦下来。
“回去!”打量眼前这支胡拼瞎凑的杂牌军后,海明远言简意赅的给了两个字。
“喂,你答应过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怎能说话不算话?”一听这话清滟可急了,双手擦腰做茶壶状。
“简直胡闹,回去!”这回他还多给了几个字。
“我们才没有胡闹,凭什么你叫我们回去我们就回去呀?”一听他质疑自己的“专业”,清滟可不服气了,大声反驳道。
“哦?真不回去吗?”海明远斜睨她一眼。
海明远浓眉大眼的,发怒的样子还挺有气势的呢!清滟越看越着迷。
要是能把一脸大胡子剃掉,或许还能称得上英俊呢……
“滟姐姐,越越要吃打牡蛎!”清滟正在幻想,忽然一双软呼呼的小手抱住她的大腿,有个小孩馋得等不及要采牡蛎了。
清滟小脸微红,赶紧回过神来。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哼!这算这家伙使出美男计又怎样,她是不会让步的。为了加强语气,清滟还跺了跺脚。
“不回去?”海明远轻嗤一声,指指她脚边那只,不,那个娃娃,“这娃娃满五岁了吗?”
“当、当然……呃,过年就满五岁了。”
“你打算让一个不满五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