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观涛皱了皱眉,撇开脸,“拿开!我不吃那些垃圾东西。”
几秒钟后,他忍不住斜眼睨了睨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孙媳妇。这个不知轻重、不知好歹的丫头!
可是……比起自己那两个不成材的孙子,他反而好像更喜欢这个孙媳妇。
否则又怎么可能会问她要不要陪他一起去?
去疗养院探视他的初恋对象。
要不是听挺刚那小子说起,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那个混帐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才打听出来……这种办事能力,让人不谯他就觉得对不起天地苍生!
始终小心注意胡观涛的褚妙舞在看见他脸上的忧忡之后,忍不住担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角,“爷,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抓你去卖啊!现在才开始担心这个问题?”
“哦。”又会凶人啦?那应该是没事了。她伸手打开车厢里的豪华小冰箱,拿出两瓶果汁。“像我这种买一送二的货色你都能够把我卖掉,那我就真的要称赞你的行销能力了。”
胡观涛很想笑,但是表现在脸上的情绪反应,却是他一贯的皱眉。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头脑简单的丫头,怎么嫁给我孙子之后就变蠢了?”由此可见,嫁老公还是不能不挑一下的。
褚妙舞笑靥如花,“我以前把太多责任揽在身上了,现在身边有了野望帮我顶着天,我日子过得越轻松,脑袋就越笨喽!”
“难怪我觉得我孙子越看越苍老。”同理可证,娶老婆多少也是要挑一下的。
“爷!你的嘴巴就不能饶我一次吗?”她嗔了一眼,整个人亲昵的斜靠在他肩膀上,悠哉吃零食。
他们没有再开口,但是他原本棱角分明的唇形始终微微地上扬。
十几分钟后,他们坐在疗养院中一间独立的小病房里。
“她叫安洁,是我的朋友。”
褚妙舞点点头,“安洁奶奶好像是外国人?”
坐在病床前的胡观涛淡淡抿唇笑了笑,“她是俄罗斯姑娘。别看她长得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其实她的脾气很冲,是个很强悍的女人。”
此时此刻的爷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坐在老朋友的身边吧,他的侧影看起来竟有些苍老……
“安洁奶奶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她现在也一样很漂亮啊!总是美丽得让人有点不好意思直视她。”
坐在他身旁的褚妙舞敏锐地睇了他一眼。
罗曼史?“凭爷的条件,年轻的时候肯定迷死不少女人,我想连安洁奶奶也是你的粉丝吧?”
他笑了,说不清那抹笑容里是回忆的淡然,还是心底的惆怅。“但是她最后嫁的却是我最好的朋友。”
三角恋?“爷最好的朋友,是不是比你更会赚钱、更懂得做生意?”
胡观涛摇头,“东柏是个小公务员,到死都没当上课长。安洁曾经对我说,就是因为我太会赚钱做生意,所以她才不选择我,她不想嫁给生意人。”
“那是因为你们都爱花天酒地,上酒家找女人吧?”把逢场作戏当喝水的低级动物。
“那叫应酬!”
褚妙舞耸耸肩,“看个人见解啦。”
如果胡野望三不五时的就搂着女人来个“应酬”,她肯定把他抓起来吊在天花板,让他在上头挂个几天,等那个死男人体力耗尽、半死不活的时候,再狠狠地将他揪过来“鞭数十,抓到别院埋起来”!
“虽然大家都是好朋友,但是毕竟关系有点微妙,我不想太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所以就渐渐的减少了联络。到后来我将事业重心移到国外,几乎是没有再联系过了。东柏去世的消息,还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打听到的……没想到再见到安洁,她竟然躺在病床上。”
丫头,你快醒过来呀!
“安洁奶奶怎么了?”
“听说是从楼梯跌下来陷入昏迷,过了半年还不醒。”胡挺刚那个浑小子不仅打听消息的能力差,就连得到的资讯也这么不清不楚的,这两个孙子都一样,没一个能成事!
褚妙舞瞅了瞅病床上的安洁,再睇了睇身旁的爷……蓦地,她伸手将他的手拉起来,握住了安洁。
“你干么?!”
嘻,是不是真的呀?都多大岁数的人了,竟然还会脸红?“爷,安洁奶奶这个时候最需要亲友的关心跟支持啊!我们又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可以听见你说的话,所以最好是有肉体上的直接接触──”
“你在说什么?!”
“我指的是你要直接握着安洁奶奶的手,让她感受到亲友温暖的体温,和从你手里传递出来的力量。”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还真无法相信一个玩遍中外美女的大总裁,竟然会因为一个握手的动作而惊慌脸红!
不过当然啦,也要看握的是谁的手。
毋庸置疑的,看来眼前的安洁奶奶肯定是爷这一辈子最想得到的挚爱吧!
胡观涛狐疑的睇了她一眼,“你鬼扯是不是不打草稿啊?都说无法确定她能够听见我们说话了,那么你就能肯定她感觉得到我握着她的手?”
质疑归质疑,他的手却也没抽开。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他气煞了。
要不是心里还期待着左右手都抱孙,否则真想给她用力骂下去!
“爷,你可以双管齐下啊,一边握着安洁奶奶的手,一边常常跟她说话,听说有用的,持续感受到你对她的关心,也许她睡饱了就醒了!”
“你这套哄骗人的把戏,只有对你那个蠢老公有用!”
啧了一声,胡观涛不再看孙媳妇,将目光调回安洁苍白的脸上,他的手忍不住悄悄地握紧。
这丫头说的……真的有用吗?
第九章
铁铲铲起一坏土,扔开。
没有人要他的头……
戴着斗笠遮阳的胡挺刚哀怨地蹲在地上,名牌休闲背心与短裤被他穿来当花农的制服,胸前挂着两支小狗造型的小型电风扇,这是雄哥特地去帮他买来纡解暑热的法宝。
再铲起另一坏上,扔开!
也没有人想要踢他的头……
烈日当空,他烦躁地拨了拨斗笠下闷湿黏腻的短发,气馁的将手中的铁铲扔到一边。
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太阳给烤干了,所有人很快就会亲眼见证本世纪最优秀的跨国总裁大少爷,“滋”的一声化成水,然后消失于无形,从此自地球表面完全蒸发……
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会有认不出黎宙堇的一天!
虽然没有任何人“肖想”他的头,但他还是很想把自己脖子上的这颗水泥脑袋摘下来踢去黏墙壁!
跟她厮混了那么久,他满心以为自己已经非常熟悉她的每一面。
沉着冷静的、蹙眉微恼的,压抑激动的,或者是该死的异常勇敢的那一面……他以为自己已然将她看得透彻,没想到……
耻辱。
他承认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少爷,养尊处优、娇生惯养,在别人的眼中他大概没有什么能力或贡献,从来没洗过一杯一盘,更别说做过什么让人受益匪浅的大事业。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哪里。
只要他愿意付出心力,他晓得自己能够办到很多人倾注全力也办不到的事隋,例如电脑。
事实摆在眼前,他对电脑软硬体的熟悉与掌控度就是一例。
几年前的他对野望存在着竞争较劲的心态,当时的野望成就斐然,年纪轻轻的,既是世界闻名的服装设计师,同时也是知名的餐厅经营者。为了和野望一较高下,他选择了“对手”完全没有接触的领域去钻研,最后成为了科技总监。
那个职位可不是他拿苹果或是香蕉换来的!
但是显而易见的,“了解一个人”和“钻研一项事业”虽然同样必须付出时间与用心,得到的结果却不一定相同。
对于黎宙堇,他自认是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专注、心力以及感情。
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她难以取悦、平凡无奇,她的个性里甚至有着明显的瑕疵,却也让他付出最多、动情最深。想他胡挺刚生平玩过……不对,是碰过那么多女人,就数这个瑕疵品最吸引他的目光!
再怎么说,他也该认出她的长相吧?!
虽然不指望做到“化成灰我都认得”,可是……他重重一叹。总面言之,认不出黎宙堇那个乡野农妇的模样,对他的自尊心打击很大就是了!
好像过去那些日子,他都白混了似的。
颓然的坐倒在土堆里,胡挺刚也不在乎身上的名牌服饰是不是会弄脏,更不介意此刻的狼狈是不是不符他尊贵的身份,反正已经热到最高点,直接伸手拿下头顶的斗笠开始大扇特扇!
胸前挂着的两个电风扇吱吱的吹着,刚好左右胸口各一个,猛一看好像两个会转动的ぅへぅへ,而头上正好飘来一朵白抛抛的云,越看越像短腿乌龟的形状,他仰着头,瞧着瞧着嘴巴忍不住渐渐张开……
突然地,只见他爆出一阵朗飒大笑,开心的猛拍自己的大腿。
不远处的黎别葵见状,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铝箔包饮料。“姐,你是去哪里认识那个神经病的?”
一旁的黎宙堇原本默默瞅着胡挺刚傻呼呼的侧脸,唇畔含笑,在听见弟弟这句话之后,她迅速收回目光,淡淡地抿了抿唇。
“公司同事罢了。”
“真的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吗?”他紧盯她的每个表情反应,“原来爸爸的旧照片就是他给你的。”
黎别葵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胡挺刚再度拿了另一张照片,套用了以前的老招,拗黎家姐弟同意让他留下来。
而且这一回还包吃包住!
没办法,黎凯夫妻的田园合照吸引力实在太强大。
“你说,他手上为什么会有爸爸的照片?而且看来还不只一张……不晓得他身上还有没有?”黎别葵将喝完的铝箔包压扁,姿态俊朗的伸手一丢,直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会找机会问问他。”
原以为弟弟会就此踱开,没想到他却还杵在原地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挑了挑柳眉,“怎么了?”
“为什么一个拥有凯迪拉克的有钱人要坚持在我们花场打工,而且还死皮赖脸的叫我们提供食宿?”
黎宙堇在弟弟那一双打量的视线下变得有些不自在,“这你应该去问他吧,怎么会来问我?”
黎别葵年轻俊逸的脸庞倏地阴郁,“你们真的只是同事关系?”
“当然不。”
他扬起飒眉,“还有呢?”
“现在是雇佣关系,你忘了他是花场里的廉价农工啊?”
撇了撇嘴,想开口又作罢,他转身踱开,只是走没几步又回过头,“姐!”
“又干么?”专心施肥的黎宙堇没看他。
他瞅着她那张被太阳晒得通红的清秀侧脸。
你知道你常常不自觉的看着那个神经病微笑吗?
“怎么了?你说啊!”
吸了口气没将话说出口,黎别葵沉默地走开。
“别葵,你到底想说……”
黎宙堇一转头,这才发现弟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的视线忍不住又飘向了胡挺刚,看见坐在地上的他双手各拿着一把铁铲奋力挖土,认真忙碌的模样已经到了左右开弓的地步。
她默默注视他汗湿的侧脸,嫣红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慢慢扬起。这个男人连挖土都能挖得念念有辞的,他该不会是少爷当久了,以为这些花草也会和人一样听候他的指令吧?
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