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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半小时,她在水温逐渐变冷后起身冲水,并在擦干身体套上浴袍后,带着小说转战卧室,继续阅读。
屋内自始至终的寂静告诉她,他还没回家,所以她自然得靠自己来打发时间,不过还好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等待的生活。
半躺在床铺上阅读,池璞很快地又再度回到书中世界,并且随着书本页数一页翻过一页,剧情变化也愈来愈高潮迭起而浑身跟着紧绷了起来。
天啊,杀人凶手真是那个外表柔弱又心地善良的女主角吗?如果真的是的话,那男主角有办法做到大公无私地将女主角的罪行公诸于世吗?还有女主角到底有没有怀孕?那恶心、呕吐的伏笔是那么的昭然若揭,男主角会不会因为他们的孩子而将一切事实隐瞒下来?
刺激、刺激,紧张、紧张,结局到底会是怎样呢?
她翻开下一页,却因难以置信而瞠大了双眼。
敬请期待第二部——情海生波。书页上只写了这一行字。
“什么?!”
池璞倏然从床铺上跳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骗了!
这本书明明就还有五分之一的厚度未完,怎么故事到这里就打住了呢?那接下来五分之一的内容是什么鬼?
她迅速地往下翻去,只见一篇又一篇的新书预告塞满了剩余的书页。
“可恶的烂书!混蛋!”
她怒不可遏地将书本狠狠地摔到床上,差点没伸脚去狠狠地践踏它一番。
真是可恶,她最讨厌看到没有结局的书了,这个出版社也真怪,明明就是同一个故事的书,干么一集换一个书名啊,真是气死她了。
“气死我了!”她忍无可忍地仰天大吼一声。
“小声一点,时间已经很晚了,会吵到隔壁邻居。”
“赫!”
池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瞪着很明显已经洗好澡,身穿浴袍的麦峪衡。
他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地说:“你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还不想睡吗?”
“还好。”池璞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明白他有话要跟她说。
“好,那我们来谈一下今晚在录音室所发生的事。”他双手盘胸地靠在门边的墙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到底是怎么了?蜜雪儿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面对她的时候,你要句句带刺地伤害她?”
池璞瞬间瞠大了双眼。
“我伤害她?”她简直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指控,她哪里伤害到她了?
“她好心请你吃饭,你不赏脸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故意刁难她,处处找她麻烦?”
“我刁难她?找她麻烦?”
她差点没嘲讽地冷笑出声。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呀!
“我承认我的态度是有点不对的地方,但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刁难她、找她麻烦了?可不可以麻烦你稍微举例说明一下?”她冷笑地说,对于他不明就里就找她算帐这件事逐渐感到生气。
“你明明就比谁都爱吃辣,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说你不想吃?”他面无表情地问她。
“不想吃就不想吃,我突然不想吃辣也犯法吗?”
“这样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在刁难人家吗?”
“所以你现在是心疼她,怪我就对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甚至还没有和蜜雪儿真正地相处过,为什么就对她充满了敌意?”
“如果我说,我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敌意,你相不相信?”
“今晚所发生的事让我很难相信。”他沉默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后回答。
“所以你根本一开始就已经将我定罪了,不是吗?”池璞冷笑。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麦峪衡皱起眉头。
“不,我看你是心疼她。”
“池璞,我不想和你吵架。”
“太好了,因为我也不想。”她忍不住讽刺地说。
看样子,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睡吧,我明天早上九点之前还得进录音室。”他深吸一口气后说道,然后径自走到床的另外一边,侧身躺下,再顺手将这方的床头灯给关掉。
池璞在他躺上床后,反倒起身下床去。
“你要去哪儿?”他闷声问。
“喝水。”她头也不回地回答,然后径自走出房门,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真的要去喝水吗?
不,她才不是要去喝水,她是被他气到胃痛要到厨房去吃药。
和麦峪衡同居交往了这么久,池璞知道只有将药藏在厨房里才是最安全的,因为他什么都好、什么都会,就是对厨事一窍不通,也之所以他从不会进厨房翻箱倒柜,她若要藏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物品,厨房绝对是唯一的选择。
回头确定他并没有随后跟来,她打开头顶上的壁柜,伸手将藏在一堆餐具后方的三瓶药罐子拿下来,一瓶一瓶地倒出其中的药粒后,再和水吞下。
将药罐放回壁柜中后,她因上腹仍隐隐作痛而贴着流理台边蹲下身来,滑坐在地上。她的手按压在胃部上,将脸整个儿埋进曲起的膝盖中休息。
她的胃好象愈来愈没用了,以前的话只有在饿过头,或者是吃到太过刺激的食物,或吃太多才会有不舒服的反应,结果现在连情绪稍微激动一下,它就开始抽痛个不停。
讨厌,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她会得到这种病?
为什么会和他吵架呢?
她明明就一点都不想和他吵架,甚至之前还想过,等他回来之后要跟他说声对不起,以消弭之前所产生的不愉快,但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生命的沙漏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她不要将她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与他吵架上,她不要!
“小璞?”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池璞突然浑身一僵。他不是已经睡了吗?
“你蹲在那里干什么?”他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靠近。
池璞一动也不动的仍维持着伏在膝盖上头的动作,既没有抬起头来,也没有出声响应他。
“你在哭吗?”
一双手突然扶住她肩膀,将她的身体扳直了起来,让她完全措手不及地将沾着泪水的脸颊亮在他面前。
看见她的泪水,麦峪衡浑身一震,因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所知道她流泪的次数根本是屈指可数,可是瞧她现在——“对不起。”他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不管她之前的行为是对是错,害她伤心落泪就是他不对,他的良心正在承受着严厉的谴责。
“对不起什么?”池璞哑声问。
麦峪衡轻摇了下头,不想将话题再度扯回那可能会再度惹她伤心,或让他生气的事情上。况且那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再追究根本也无济于事不是吗?
他弯腰将她从地板上抱起来,这才发现她的双手紧按在胃部上。
“胃不舒服吗?”他蹙紧眉头关心地问。
池璞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这就是你突然不想吃辣的原因?为什么你当时不老实跟我说呢?”他觉得好心疼,却更气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她身体不适,还责怪她。
他真是该死!
“大人物请吃饭,于公于私你都得去。”她将脸埋进他颈间,轻声地说。
“管他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你对我的重要性,你应该跟我说你身体不舒服的。”他的声音透露着关心与心疼。
“我没事,反正我也不是没胃痛过。”她抬起头,强颜欢笑地安慰他。
“你刚刚有吃药吗?”麦峪衡轻轻地将她放到床铺上后,上半身悬在她上方轻声地问道。
“嗯。”她轻应一声。
“有没有好一些?”
“嗯。”
“可是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为此感到生气。“明天我们去趟医院做个彻底的检查,找出真正的病因,并且将它根治。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胃痛而痛得面无血色了。”
“我没事。”
“你每次都这样说。”
“我真的没事,况且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她只是得了胃癌而已。
“好,那你告诉我,问题出在哪儿?”
“生活步调太过紧张,饮食又不太正常。我们俩的问题一模一样,只是我的胃天生就比不过你的铁胃,所以我有事你没事。不过,你若再不注意改变这一切,你迟早也会步上我的后尘的,了吗?”
“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关心别人。”
“你不是别人,而我不想你早死。”不想你跟我一样。
“我才不会早死,我要陪你白头到老。”他上床躺下,轻轻地将她拥进怀中。
“如果我不能陪你白头到老呢?”她沉默了一下问道。
“什么意思?”他低头看她。
“你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如果哪天我真的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例如车祸之类的,英年早逝的话,你会怎样?会守着我的墓穴一个人白头到老吗?”她眉头轻挑,故意以开玩笑的语气说。
“你作梦,我会立刻结交一个比你漂亮、聪明的女朋友,然后和她一起白头到老。”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真的吗?”
“你要我发誓吗?”他反问。
不,她一点也不想要他发誓。
她知道他刚刚说的话,绝对是带着玩笑性质在说的,但是如果是真的,其实也不错不是吗?至少她不必担心她走后,他一个人该如何自处。
“祝你幸福。”她轻声地说。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我觉得好累,我想睡了。”她轻轻地挪动身体,更加靠向他。
麦峪衡轻怔了一下,差点没动手赏自己一巴掌。他明知道她身体不适,干么还和她讲个不停呀?他早该强迫她休息的,真是该死!
“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柔声地说,将她更加揽靠近自己。
池璞闭上眼睛休息,没再应声。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心跳,每回贴靠着他都能让她感觉到幸福与安心的感觉。她想只要有他一直陪在身边,她一定能够平静而勇敢地迎接死亡的,她一定能的。
她的生命虽短暂,但是因有他而圆满。她希望下辈子如果有缘的话,可以与他再续今生缘。
想着能与他再续情缘的美梦,池璞的意识逐渐模糊,慢慢、慢慢地陷入睡眠状态,但是突然之间,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在她耳边响起,坚定地许诺着——“如果你早死,我绝不独活。”
如果你早死,我绝不独活。
池璞被麦峪衡这句话吓得一夜没睡,她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只顾自己的感受而从未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过。
如果她突然死了,他能否接受?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从未认真地想过这一点。
如果你早死,我绝不独活。倘若她真的了解他的为人的话,就该知道他是认真的,这句话绝对不只是一句甜言蜜语而已,而是一句承诺、一句誓言,一句让她听了之后胆战心惊,全身血液逆流的吓人宣告。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他陪自己一起死,他的未来还大有可为,而且充满了希望、目标、梦想与喝采。
可是即使如此,她知道如果是为了她,他绝对可以不顾一切地拋弃所有,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隐瞒病情,而不找这个她最爱、以及最爱她的人共同面对眼前这有如一场恶梦的一切。
怎么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