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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没理会她,继续完成手上的工作,“以后我就是你的贴身丫头,我叫小翠。”这位姑娘果然如同小王爷所说的那样,死也不承认她的“女儿身”身份。
听说她还有一些怪癖哩,不肯让侍女服侍着洗澡、不肯让人服侍她穿衣裳……诸如此类,这位姑娘果真奇怪。
“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不相信?”阎镜观着急地问,她死也不让那色魔小王爷吃她半块豆腐。
“相信。”小翠退后一步看她的精心杰作。
基本上,她觉得这位阎姑娘年纪很轻,约莫十三、四岁吧,所以,阎镜观的发型不适合太成熟,适合俏丽一些的。梳好发型之后,小翠在上头配合待一会儿阎镜观要穿上的那套粉红色衣服,帮她系上一些粉色蝴蝶结。
“成啦!”小翠看着阎镜观,“阎姑娘,你真是可爱得教人好想亲你一下。”哗!小王爷真有眼光,这位阎姑娘真不是普通地好看,只需要再隔个一、两年,等她十六、七时,她会是教京城所有女子黯然失色的绝世美人。
“告诉你,我不是姑娘嘛!”无意间,她瞧见了铜镜中的自己,那镜中可爱得如同古典娃娃般的女孩真……真的是她吗?
小翠拿起搁在一旁的服饰,“阎姑娘,你换衣服吧,我到外头去。”
“我才不要换女装哩!我是男子,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以你叫我做啥,我就做啥?”
小翠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丫头,她见阎镜观不肯换,便说:“你若是不肯自己换,我就替你换,再不行,我找小王爷来。”
这也算是威胁吗?要是让小翠替她换女装,届时小翠要是去跟那好色的小王爷说,她果真是女子,那不就完啦。
想至此,阎镜观很认命地说:“你先到外头吧,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待小翠出去之后,阎镜观有些无奈地看着那套她梦寐以求的女装,原以为要布庄的大娘把衣服做好,她才穿得到女装哩!看情形,她连那套衣服都可以不用去拿了。
唉!原来是想穿给大哥看的,结果却阴错阳差地在这种情况下得穿给那色魔王爷看。
那色魔王爷不会见色“性”起吧?届时、届时……唔……大哥,他啥时候来救她?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研究出如何把女装往身上套,还呐呐地想,古早人穿这些东西不会嫌麻烦吗?
“阎姑娘,你换好衣服了吗?”小翠在外头问,她已经等半个时辰了,换一套衣服需要那样久吗?
“好……好了啦。”阎镜观走去把闩子打开。
这番光景又教小翠惊艳了,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儿说得真不错,这阎姑娘一穿上女装之后,那可爱模样娇俏得如同观音旁那手持莲花的小龙女一般。
“小王爷看你打扮得那么好看,一定很欢喜。”
“他、他那色……呃……”目前她身处敌方,不可出言侮辱敌方主子,于是阎镜观改口问:“他要见我?”
“是啊。”小翠一笑,“他在沁心亭等你呢。”
“我……”她欲哭无泪,她方才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多多少少知道那样子挺迷人的,虽然她还小,不过要是那小王爷就像二十世纪那些嗜嫖雏妓的变态怎么办?“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不可以。”小翠看她哭丧着脸,有些不忍,“去吧,其实小王爷人很好的。”
她是小王爷带回来的小婢女,当年年仅十二岁的她卖身葬母,这个缘份使得小王爷收留了她。
十八岁时的小王爷不是这样的,他是个正气凛然,且知书达礼的翩翩佳公子,至于今天他怎会变成这样,她并不明白,但是她依然相信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是吗?”她太怀疑了,根本不相信。
唉!算了,都已经羊入虎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镇西王府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光是后花园的占地面积就教人咋舌。
在二十世纪的肯特家成长,阎镜观可以很骄傲地向人夸赞,家中的建筑绝对称得上名流,可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豪华建筑给这镇西王府一比,唉!肯特家的华美只能称得上精小。
镇西王府分三部分,北园乃老王爷夫妇常活动的地区,东园是王府招待贵客的所在,而南园则是管御楼所独自拥有的。
镇西王夫妇在管御楼年满十八返回王府时,特地将景致最优美的南园留给独生子,可见其爱子心切。
南园几乎独占王府天然景致最俊美的全部,其后头的山势陡峭,四季分明。南园依山傍水,整座园林有溪流中穿而过,因此当初造景时,以不破坏天然景为主地建了起来。这取名为镜水的河流流到一处地势低洼的地方蓄水成湖,名为诗海,沁心亭即是在诗海旁。
远远地,阎镜观就看到那一身华服的小王爷背着她们的方向而坐,她紧张地对小翠说:“待一会儿……你可千万别离开我身边。”这色魔到底要她来做啥?
打量了一下四周,此时的她根本无心欣赏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只想到这地方还真偏僻,待一会儿她要如何才能逃亡?
唔……对了!不知道小王爷练过武功没有?若没有,也许待一会儿情况不对时,她可以来招“挟天子以令诸侯”。
“小翠,小王爷……会不会功夫?”
“不会。”小翠肯定地回答。从来也没见过他练武,且如果他真的会武功,何需出门时总是前呼后拥?
“是吗?”阎镜观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此时,她觉得自己是相当有希望的。
“小王爷,阎姑娘来了。”
原本沉于自己思绪中的管御楼,连忙收回紊乱的思绪,“好。”顿了一下,他说:“小翠,你先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对阎姑娘说。”
啊!留她一个,不会吧?!眼睁睁地看着小翠离自己而去,阎镜观方才拾回的笑容又垮下来。
“怎么老站在后头呢,过来呀。”管御楼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帮她倒了杯酒,“过来,陪小王喝一杯。”
他那轻薄的语气又教阎镜观火冒三丈,她叉着腰走到他面前,“我才不管你是是‘小王’还是‘老刘’呢!我告诉你,我不是女子,更不是万花楼的那些女子。”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我不是陪酒的。”
管御楼早知道他那“小兄弟”若颠倒阴阳,着上女装一定也好看,却没想到阎镜观着上女装后,竟比女子美上三分,一时间,不由得看痴了。
“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阎镜观很没礼貌地问,这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好色,竟看她看得目不转睛。“听见什么?”他拿起扇子,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十足的恶少模样,一双眼睛盯着她那已呈绝世之姿,却仍嫌稚气的芙蓉面。
“你聋了啊!我方才说了一大堆。”她没好气地说,真是愈看愈气愤,这色魔王爷很不得她的缘,奇怪,两个长相似乎一模一样的人,性情怎会差那么多?
管御楼对于她骂他的话报以一冷笑,“阎姑娘……”
“公子。”她纠正他。
“要验明证身吗?”他恶作剧地挑眉,他曾听风家堡的老总管说过,镜观对于自己的身子十分害臊,在风家堡镜观坚持要个人沐浴,打死也不和大伙儿一块入浴,练功若流汗时,也坚持和衣练到结束,绝不肯打赤膊练功。以此推断,要镜观剥光衣服分别阴阳,那不是要她的命?
对于他的提议,阎镜观简直吓得花容失色,忙说:“我……我是女子,不……不是男儿身,不……不必验明证身了。”老天,要是被验明正身,那不如教她一头撞死算了。看到她惊惶的神情,管御楼差些忍不住地笑出来,“嗯,那么你承认自己是女儿身喽?”在“风梵楼”来救他前,他必须暂居王爷府,而在王府的这段时间,他必须承认自己是女儿身,要不他非但会给他惹麻烦,也会为自己惹麻烦。
一个好色的王爷就算受一个绝世美女所侮辱,他也会尽量迁就,但是若对方是个男子,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他不要了对方的命才怪。
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且能使镜观在王府得以好过些,他必须强迫镜观承认自己是女儿身。
阎镜观看小王爷突然垂目冥思,他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大哥,一想到大哥,她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不知道大哥回风家堡了没,听老总管说,他平日极少出现在那里,一年出现一、两次也算正常。唉!看来巴望他出现救他,可能……呜……歹命呀!
“这王府的一切都还习惯吧?”
“老鼠又大又黑,会习惯吗?”一想到昨天那群恐怖的老鼠,她还心有余悸,“你知不知道你家的老鼠有多没教养,它……它居然爬上我的头,然后还低下头看了我一眼,害得我……我……当场吓晕了。”
“原来你昨晚不是睡着,而吓晕了?”紧接在后的是一连串管御楼的大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这可恶的男人,“我就不信一般姑娘看到老鼠不会吓晕。”阎镜观斜睨他。
“姑娘是会吓晕……”
“我也是姑娘啊。”
“哦。”对啊,他差些又忘了,镜观此刻的身份是“姑娘”,而不是他的“小兄弟”哩。
“喂,小王爷,可不可以告诉我……”她顿了一下,不知怎么,大概他和大哥真的是长得太像了,因此,看到他就想到大哥,而想到大哥,又不得不想到小乔,反正现在她被逼得和这色魔王爷相对,把他的思绪拉到其他姑娘身上,他就不会老往她身上瞧个没完,“小乔姑娘可是真的如同传闻那样美?”
“她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管御楼说得诚实,可他还有后面一段话留在心中没说出来,若你真的是女子,小乔只怕仍输你三分。
“怪不得……怪不得大哥也喜欢她。”想了想,她又说:“想不到像李嬷嬷这样的人,也养得出像小乔姑娘这样的美人。”这算不算“歹竹出好笋”?
她的话令管御楼感到好笑,“小乔不是李嬷嬷的亲生女儿,在万花楼的姑娘都是她的女儿,这样你可懂了?”
“喔,我就说嘛……”她扮了下鬼脸,“昨晚我以为小乔姑娘是李嬷嬷的女儿,看李嬷嬷那样子,我连看小乔姑娘的兴致都没有了。”
“何需看她?你长大后会比她略胜一筹。”
他的话使得阎镜观又草木皆兵起来,这……这色魔,他说这话是啥意思?这话中玄机不会是暗示着要把她“吃掉”吧?“
“我……我今年才十四,你……你不可以打什么坏主意。”阎镜观紧张地说。
他说那话纯粹是真心话,没别的意思,他万万没想到这小鬼头那么有想象力,忽地,他心中兴起了想捉弄她的念头。
“十四为君妇。”管御楼笑得很轻浮,“十四……已经不算小了,跟着小王,你可以享尽荣华富贵。”
“我不要。”她吓得连椅子都坐不稳。
“你年方十四就有这般丽色,若到了豆蔻年华那岂不是锋芒逼人?与其让其他公子来发觉你的美来与我争夺,倒不如……嘿嘿……”他伸手摩挲着下巴,一副口水要流出来的样子。
“你、你这……色魔,别过来!我……”阎镜观抖着声音道,谁来救救她啊?这里根本就进退两难,呃……对了,这小王爷不会武功,她可以打晕他。
不假思索,她挥出了第一拳,目标是他的肩膀。
管御楼没想到她说打就打,忙侧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