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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工作出了些问题等理由来搪塞的话,那么他们的婚事便可以往后延,犯不着急于一时之间完成它。对了,她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
带着豁然开朗的表情,柯雁蓝迅速的旋转过身子走到办公桌前,才伸手打算按下内线请王秘书进来,向她询问她在大医院工作的朋友的电话。柯雁蓝记得她有这样一个朋友,想打电话麻烦她朋友帮自己弄张证明,结果手还未碰触到电话按钮,电话“啵”一声便响起了王秘书的声音。
“对不起,总经理。”王秘书有条不紊的声音由电话机内传了出来。
“什么事?”
“郇风先生人现在正在外头要找你,你要他直接进入办公室或者要他到会客室?”
“你请他直接进来好了。”柯雁蓝沉吟了一会儿说,“对了,王秘书,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在医院的护理站当主任对不对?”
“嗯。”王秘书回答。
“那我可不可以透过你,麻烦她帮我做一件事?”
“可以呀。”她毫不考虑的声音从电话机里传了出来,并问:“总经理,你要我朋友帮你做什么?”
柯雁蓝迟疑了一秒,“我想请她帮我弄张医院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我没有怀孕。”
“什么?”王秘书的声音高了几度。
“帮我弄张可以证明我没有怀孕的医院证明。”柯雁蓝再说一次。
“总经理要那个干什么?”王秘书试探的问,“呃,对不起,我本来是不该这样问的,但是我怕我朋友问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没关系。你就告诉你朋友说这是为了拒绝一门婚事用的好了。”
“拒绝一门婚事?”王秘书的声音怪怪的,像是硬挤出来似的。
“嗯。”柯雁蓝应道,“这件事要麻烦你,王秘书,当然也要麻烦你的朋友,有机会我请你们俩吃饭,特别酬谢你们俩的帮助。”说到这,门口响起两声短促的敲门声,温文儒雅的郇风推门走了进来。她先向他微笑点头,随即在交代王秘书请小妹泡两杯茶进来后才切断内线电话。
“很忙吗?会不会打扰到你?”郇风的视线随着她切断内线电话的手,望及她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挑眉问道。
“没关系。”随着他视线看到自己的桌面,柯雁蓝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随即走近他,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后,好奇的看着他问道:“找我有事?”
“嗯。”郇风看了她一眼,缓缓的点头,却又突然问她,“蕙姑刚刚有没有打电话来?”
“没有呀,怎么了?”柯雁蓝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此时,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王秘书端了两杯茶推门进入,腋下还夹了个黄色卷宗夹。她将茶盘上的两杯茶分别放置在柯雁蓝和郇风面前,当地弯腰向郇风递上那杯茶水时,她偷偷的对他使了个眼色,随后才直起身面对柯雁蓝。
“对不起,总经理,我早上送来一份会计室的急件,不知道总经理批好没?杨经理刚刚又来问了,他急着要。”
“不能请杨经理再等一会见吗?”柯雁蓝问。
“他说证管会的人待会就要来了,他必须先将那份文件整理归档,待会要让对方看。”王秘书摇头道。
“那……”她皱起了眉头。
“既然是急件你就先忙你的吧,我等一下没关系。”郇风轻拍了她一下说道。
“对不起,那你坐一下。”柯雁蓝看了他一眼,歉然的朝他一笑,随即迅速的起身走到红木桌后的大皮椅坐下,低头埋入桌面上印有“急件”两字的卷宗夹内,所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王秘书将腋下的卷宗夹摊在桌面上给郇风看。
郇风迅速的将白纸上的黑字看了一遍。它上头写着:
总级理要我帮她弄一张她没有怀孕的发生证明,就是要用来拒绝一门婚事,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我该不该帮她弄?
没有怀孕的医生证明?郇风第一个反应便是好奇的想,有这种东西吗?不过接着让他好奇的却是柯雁蓝要怎么用那个东西来拒绝他们的婚事?这跟她有没有怀孕有什么关系?喔!他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蕙姑的关系,亏她想得出这个办法!
他失笑的摇摇头,看了正忙着监视柯雁蓝的王秘书一眼,他拿起卷宗内夹放的原子笔,在纸上落下他浑厚有力的美丽字体。
别帮她弄,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写罢,他将卷宗夹阖起递给一直站在他左前方侧对着他,一边挡住柯雁蓝能目击到他的视线,一边监视柯雁蓝会不会突然有抬头看他们的举动的王秘书。
接过卷宗夹的王秘书偷瞄了一眼依然埋头苦干的总经理一眼后,迅速的打开卷宗夹看了郇风在白纸上落下的字,然后在阖上卷宗夹的同时向他点了个头,表示OK,她知道怎么做了,没问题。
好一会儿后。“好了,王秘书,这是杨经理的急件,麻烦你交给他。”柯雁蓝阖上卷宗夹起身说道。
“好的。”王秘书接过卷宗夹,并在转身要离去前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而停伫原地,“总经理……”
“还有什么事吗?”
“关于你刚刚要我帮忙的事,我可能无能为力,因为我刚刚打了通电话给我朋友,这才知道她出国研修去了,听说至少要两、三个月以后才会回来,所以很抱歉。”
柯雁蓝呆愕了一下,“没关系,那我自己再想办法。”她说是这样说,眉头却在不知不觉间皱了起来。
王秘书抱歉的朝柯雁蓝点了个头,退出办公室。当然,她在临走前不忘瞄了郇风一眼,而他正感谢也是满意的朝她微微一笑,她则回他一个扬眉动作后,静然的离去。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你找我有什么事?”走到郇风身边坐下,柯雁蓝暂时抛开王秘书带给她的坏消息,专心的面对他问道。
“蕙姑教我来带你去试婚纱,她和‘钟爱一生’已经约好了时间,两点半,我们还来得及。”他抬手看着手表说道。
“什……什么?”柯雁蓝好像被吓到了一样,瞠目结舌的叫道。
缓缓的放下右手看她,郇风呼了一口气后,以叹息的声音开口,“看来蕙姑好像太信任我了,她竟然什么都没跟你说就教我来带你去试婚纱,还有你大概也不知道我们的婚期已经定在下个月十五号吧?”
“什么?”柯雁蓝这回不只被吓到,甚至于失控的尖叫出击,“你说什么?我们的婚期下个月十五号,谁……是蕙姑告诉你的?”
郇风无奈的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清白。
“我的上帝,蕙姑她……”柯雁蓝蓦然起身,蹙紧眉头,焦躁的在他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的。她真不敢相信蕙姑竟然……竟然……哦,下个月十五号,离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蕙姑到底在想什么?她真不敢相信!
“郇风,我很抱歉拖你下水,”她霍然转身面对郇风真心诚意的向他道歉着,“我没想到蕙姑会这么急着……我很抱歉,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设法阻止这一切,不会让你下不了台的。其实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可以缓和现在这种情势,只要我到医院一趟……”
“医院?你生病了吗?”郇风关心的询问,其实在他心里早已心知肚明她所谓到医院一趟是为了什么。
“没有,我到医院是为了……”她突然的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他一眼后才又继续说,“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当初蕙姑叫你娶我的理由?因为她误会那天我和你在旅馆待了一夜的事,担心我,呃——怀孕,所以才会逼着你娶我。”
“基于这理由,我想到的办法便是到医院检查,证实我根本没有怀孕,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不必这么急着结婚,当然表面上那只是一种拖延战术,但是我会尽量想尽办法让蕙姑和我父亲遗忘我们的婚事,那样的话,你帮我这事便不会在你生命中造成太大的影响。”
“小蓝。”听她说完,郇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唤她。
她应声将目光放在他脸上。
“你真的那么不想嫁给我吗?难道我真的一点吸引你的魅力都没有吗?”他温柔的凝视着她问。
“不,不是你的问题。”她呆愕了一下,急忙摇头说,“是我,我不该拖累你,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根本非亲非故,我不该……”
“我们不是朋友吗?”郇风温柔的截断她,“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那就没有所谓拖累不拖累的问题,何况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做的,根本没人强迫我。如果说以后发生了什么让我痛苦或难过的事,例如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而你却找到了你的如意郎君要和我离婚时,我也只有认了,毕竟这是我自己所选择的路不是吗?”
他说得似假还真,“所以小蓝,自私点,为了你的父亲,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太顾虑到我,因为我若真觉得被你给拖累或再也受不了你的自私的话,我一定会有所反抗的好吗?”
他的声音温柔的像道和风,轻柔的包围在身体周遭,为她带来沁凉的感受。柯雁蓝只是看着他,然而不知怎么的,她却真的感觉到一阵微风轻拂过她脸庞,扬起她的发梢。她转头看向房内仅有的几扇活动窗,而它们却全部都紧闭着。她再转头回去看向郇风,而他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她温柔的微笑着。
“老实说,”他再度开口,“小蓝,我之所以会答应帮你、娶你,其实并不全是为了你,你知道吗?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之所以会点头娶你,其实是为了我自己。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知道吗?小蓝。”
走进医院向妇产科方向走去,柯雁蓝愈向前走一步,整个人便愈紧绷一分,虽然她极度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彰显出来,但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的吓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是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为了她自己好,她绝对不能和郇风有着太过紧密的牵扯,更休提结婚这档事。因为像郇风这样一个温柔、俊逸、绝对聪明,有自己想法、原则的男人是她和所有女人所抗拒不了的吸引力,她害怕自己愈接近他会愈无法自拔的被他吸引,却因自己本身早已没有爱人的资格而……不,她不愿接受那种说不出来的挣扎折磨,而如果和他结婚的话,她势必就要承受那种痛苦。
他说过叫她自私点,事实上她本来就是很自私,因为她不想承受那种有它在一起所会产生异样情绪的痛苦,所以她才会百般的想办法不与他有更亲密的接触,例如结婚。
她是自私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如果他知道她曾经为了一个自私的理由而杀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的话,他就不会再有这样想法了。如果他知道她是为了逃避与他在一起所要挣扎的折磨而枉费他对她的柔情与关爱的话,他就不会再这样想了,他……
瞪着前方,柯雁蓝突然间惊骇的瞠大双眼,脑中倏的变得一片空白。
“小蓝,你没事吧?”她愈来愈沉重、愈来愈缓慢的步伐让郇风起了戒心,而她突然停住的脚步更让他不得不关心的出声询问。
柯雁蓝面无血色的直瞪着前方,对于自己终于停下了脚步与他关心的言行毫无感觉。她目不转睛的瞪着前方,眼眸中充满了人类极限所能承受的痛苦。她瞪着不远的前方正与她迎面而来的年轻女孩——苍白、虚弱、绝望、孤单与失魂落魄、痛不欲生……那是三年前的她!
喉咙突然发出一阵怪声音,柯雁蓝用手捂住嘴巴,踉跄的几乎站不住脚,突然间她感觉双腿都没力气了,感觉头昏目眩好想吐,感觉那张冷冰冰的手术台在她身下,感觉那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