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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对他的新将挺欣赏的,有意将宝贝女儿嫁给他之外,我对他根本一无所知。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些问题?”她奇怪的问。
王秘书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因为‘伟国’的副总不是别人,就是三年前被你扫地出门的那个男人——曾凡毅。”
曾凡毅?柯雁蓝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乍然僵住,血色则迅速的由她脸部褪下,留下一张苍若白纸且瞠目结舌、震惊不已的脸庞。
“总经理?”她的静默让王秘书不由得发出担忧的声音。而一秒之后,王秘书已挂断电话整个人冲进了总经理室,“总经理,你还好吧?”王秘书紧盯着她问。
柯雁蓝反应迟缓的将目光移至王秘书脸上,好半晌之后,这才将王秘书脸上的担忧看入眼中,她虚弱的朝王秘书摇头勉强一笑道:“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听到他的名字而已。”
“要不要我请陈副总代你去跟他谈合作的事,或者你比较希望我现在马上将他踢出公司?总经理。”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王秘书不得不提议的说。
柯雁蓝挣扎的看着她,努力控制自己别点头说好。不管是找陈副总代她处理这件事,或者是将姓曾的踢出门去——事实上她是比较中意后者,她都不能做。因为身为公司的负责人,她有必要为公司利益而努力,不该为了私怨而去影响公司营运方针,更何况从父亲时代便与“伟国”合作无间的友好关系,她可不愿意因为过去的阴影而毁了它,她必须振作才行。至少在曾凡毅面前,她必须要强而有力,把她女强人的气势显现出来,不能让他瞧不起。
“不,还是由我去跟他谈吧。”她吸了一口气,坚定的摇头说。
“总经理……”王秘书担心的看着她,她的脸色依然苍白若鬼。
“别担心,对他我早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她睁眼说瞎话的对王秘书强笑说道,“麻烦你把早上请你整理的资料给我好吗?我补个妆。”
她一定要在他面前拥有女强人的姿态,不能让他见笑。这是公司和她身旁少了他却一点也没有影响的一种证明。曾凡毅——当初在她厉声将脚踏两条船、一心一意只想当金龟婿而出卖感情的他赶出公司时,曾经大言不惭的说她一定会哭着求他回到她身边的男人,她要让他知道世界上少了他,地球依然会运转的不变道理。
“总经理,这是你要的资料。”王秘书出去一趟,手中带了一叠资料回到室内,将它们放置红木长桌上,她的面前。
“谢谢。”
涂上口红,在镜子面前再次修饰脸上的粉妆,柯雁蓝带着一脸精明干练的表情起身,抓起桌面上王秘书拿给她的资料便往外走。
“总经理,你们开会需要个书记吧?我跟你一起去。”王秘书紧紧的跟在她身旁说道。
“不,我们这次只是想先熟稔对方的想法、方针和理念,并非正式的会议,所以不需要书记,你忙你的吧。”柯雁蓝停下脚步回绝的说道。她当然知道王秘书想保护她的用意,但是她怎能靠王秘书,在曾凡毅面前显露出她的弱点呢?如果被他看到王秘书这么保护她,那么她能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姿态也甭表现了,所以她是绝对不能让王秘书进会议室的,最好就她和曾凡毅两个人就好。
“但是……”王秘书面有难色。
“放心,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不解世事,经不起一点小打击的小女孩了。”说完,柯雁蓝朝她微微一笑,并伸手轻拍了她肩膀一下便昂首阔步、头也不回的走向第二会客室。
站在门前吸了一口气后推开门,柯雁蓝看到了曾凡毅。他正背对着房门,静静的站立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臀、挺直的背脊,以及一贯同色系毫无瑕疵的笔挺西装穿着,一如当年的他,即使与她约会吃个便饭、看个电影,也从未改变过的正式扮相。柯雁蓝有一秒钟恍惚,以为时间又回到了三年多前的时候,不过郇风的影像却突然在她心底明显了起来。
当年,面对曾凡毅时,她始终觉得他真的好帅,好有青年才俊的迷人风采,站在他身旁,身为他女朋友的她感到好骄傲,可是现在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好愚蠢。他无时无刻的西装笔挺是因为他虚荣,他在人前的沉默寡言是因为他不屑,而当他高谈阔论的发表高见时,他的动机绝非在帮人,而是为了显现自己的不凡而已。他是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以前她为什么都没发觉到这些呢?是因为她那时还没碰到郇风吧。
听到身后房门被打开来的声音,曾凡毅缓缓的转过身面对她。
正面对着他,柯雁蓝一直勉强自己坚挺的背脊却突如其来的松弛了下来,心中的压力亦不知不觉间消失无踪,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他或对过去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事再无任何芥蒂,可以心平气和的与他坐下来谈公事。
“抱歉,让你久等了。”她平静的面对他说。
“雁蓝,好久不见。”他说,那有些沙哑的嗓音一如从前。
柯雁蓝淡淡一笑,“如果你不介意,请你叫我柯小姐,或是柯总经理好吗?曾副总。”
“你还在为过去的事恨我、怪我吗?”他凝望着她问。
“不。”她摇摇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早就忘了。我们可以坐下来谈正事了吗?曾副总,你该没忘记今天来这儿的正事吧?这些是‘伟国’要我们提供的资料,你该也有带我要的吧?”她将手中那一叠文件放在桌面上说道。
“当然。”曾凡毅挣扎了一下后点头道。然后一整以往她所熟悉他工作时的深沉面容,沉稳的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从他放在桌面上的公事包内抽出一个饱满的牛皮纸袋,推到她面前,“这是对我们这次所要合作的评估报告,其中还斟酌一些我在‘柯见’待过所领略的拙见,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柯雁蓝点头接过他推送过来的牛皮纸袋,并伸手将附有他对“柯见”拙见的报告抽出来,巨细靡遗的将它仔细的看一遍,其专心的程度连曾凡毅从头到尾就只是盯着她看,连一秒钟都没将目光移至他手上的资料上都不知道。
曾凡毅赞叹的看着眼前专注研读他带来的资料的她,努力压抑想拥她入怀重温旧梦的冲动。她变了,变得更漂亮更成熟,而不再是三年多前他所熟识的那个浪漫女孩,而是大众所肯定、能力卓然的二十六岁的女人。她将又长又黑有如瀑布般的长发盘至脑后束成髻,露出他最喜爱迷人而优雅的颈部曲线,虽然这样专业女强人的姿态不是他所熟悉的她,但却一样让他爱不释目,恨不得也可以爱不释手。
看着柯雁蓝半低着头的脸庞,那浓黑似墨的眉毛,弯弯的弓在她明亮的双眼及又长又翘的睫毛上,那挺直俏丽的鼻梁,还有那丰厚而柔润,似乎在无言邀请他去品尝的嘴唇。时间是真的过了三年多了吗?怎么看着她,他便能感受到双手轻抚在她脸上、身上那种舒适的触感,感受她迷人身段、娇羞的小手、温滑的肌肤以及呢喃似的嗓音……
该死的!即使他当初是怀有目的才去接近她,即使东窗事发与她分离了三年多,她依然是世上他最想要拥抱的女人。
看完手上那一大叠资料之后,柯雁蓝不由自主的泛起真切的微笑。她实在很满意自己三年多来的心血没有白费。虽然说是被他看扁了,但却因为他的“拙见”——评估“柯见”在她手中的成长预估为持平,也就是零成长,反而让她看清了自己三年多努力的成果。
“曾副总。”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他。
曾凡毅还以为自己的窥视被她抓个正着,所以在她抬头望向他时忍不住微微困窘的怔愣了一下,直到一连串公事话语由她口中逸出,他这才放下一颗心。
“你对‘柯见’的独到见解很有趣,不过我可能要向你说声对不起了,你所认识的‘柯见’是三年前的‘柯见’,现在的它我不便用‘不可同日而语’来说,但是三年多的时间它所拥有的改变也不算少,或许你带着你现在手上正拿着的资料回去重新整理你心中的‘柯见’会比较好。”柯雁蓝微笑对他说,沉稳的谦虚话语中隐藏不住她的骄傲。
“我没想过你会变得这么骄傲。”他意外的扬起眉头说。
“这不是骄傲而是自信。”她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说,“那,不知你对于我们‘柯见’所提出的评估资料有何高见,是否需要我们修改什么地方、加强什么地方或注意什么我们Lost的地方,如果有的话你可以现在提出来,在我们下次正式会谈时,双方便可以拥有令人满意的参考资料。怎么样,说说你看完后的想法吧!尽管批评指教没关系。”
“这……”曾凡毅的脸上闪过一抹难色,他刚刚忙着看她都没时间了,哪会去注意文件上写些什么,而现在她这样问他,他怎么回答得出来?不过还好他脑筋够机灵,他说,“你刚刚不是说我可以将这些资料带回去好重新认识‘柯见’吗?那么就等我真正认识现在的‘柯见’之后,再告诉你我的意见好吗?我想那时所说的话或许会比较中肯实用些。”
柯雁蓝看了他一眼,同意的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等你的电话,到时我们看情况再决定下次开会的时间和地点。”说着她站了起来,并向他伸出右手,“谢谢今天专程跑这一趟,曾副总,我们有机会再聊,今天恕我有事不能奉陪。”
曾凡毅起身握住她的手,黑亮的双眼笔直的盯着她说道:“既然你忙我也不便继续打扰你,但是下班后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抱歉,我晚上已经有约会了。”她想也不想的便回绝他,并试着抽回被他握住的右手,但却不能,“可以请你放开我吗?”她说。
“除非你答应我今晚的约会。”他看着她,双眼中闪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光芒。
“我说过我今晚有约会。”她毫不动容的直视他说。
“何不你直接说你不愿与我共进晚餐就好了?说约会……”曾凡毅嘲弄的摇摇头,“我回台湾不到三天,‘柯见’总经理柯雁蓝的冷若冰霜、独来独往的大名对我来说是如雷贯耳,你现在又何必拿已有约会这幌子来推拖我的邀请呢?”
“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晚是真的有约会,请你放开我行吗?‘伟国’的曾副总。”她已经有些生气了。
看着她,曾凡毅突然吸了一口气,谨慎的开口说:“雁蓝,我知道三年多前我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太恶劣、太过分了,但是相信我,除了刚开始我是有预谋的去接近你之外,其余的我都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爱你……”
“对不起,过去的事请你别再提了行吗?”她冷冷的打断他,“还有我最后一次请你放开我的手,否则等我喊救命时,难看的人就不是我了,曾副总。”
曾凡毅看着她,平和而深沉的说,“我不会放弃你的,雁蓝,三年多的后悔已经够了,我不想后悔一辈子。”说完,他这才松手放开她。
柯雁蓝抬起下巴,迎接他颇似誓言般的宣告、表情与眼神,不由自主的微微露出一抹复仇般的笑容,“我想你可能真要后悔一辈子了,曾凡毅,因为我这个月中就要结婚了。”她对他说。
曾凡毅瞠目瞪着她,神情呆愣了一会儿后,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大笑。
“这种笑话你也说得出口,太不高明了吧,雁蓝。”他大笑着说。
“你可以把它当成笑话甚至于谎言来听,我一点也不介意。”柯雁蓝一点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