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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城’在台湾的联络控制站之一,一○三一。”
“什么?”她听不懂。
郇风微笑,牵起她的手走到一张椅子旁要她坐下,然后双手撑在她椅子扶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用的,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好吗?我想先找到曾亚云的行踪。”
“你要怎么找?用这些仪器吗?”柯雁蓝怔忡的看了他一下问道。
郇风微笑,“你看就知道了。”
他说,随即坐入另外一张轮动椅,滑身到令人目不暇给的仪器前,敲打着疑似电脑键盘的黑色按钮,不一会儿他们前方的几个荧幕分别出现了不同的画面,而画面内则分别出现一个人,一个表情讶异的人。
“青龙!”荧幕内的人同时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叫道,然后三个荧幕内的人被换掉,换上三个气质不同,相貌却各有千秋的帅哥。
“风,你现在在哪里?”三个帅哥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问道。
“台湾。”郇风轻笑了一声回答,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很高兴见到荧幕上的三人。
“台湾?你还在台湾?”荧幕上的ND061优有些不可思议的说。
“嗯。”郇风点头回答,然后将目光放在祁轩与ND05F炽那两个荧幕上,忍不住好奇的开口,“优会在‘邑城’出现我不觉得奇怪,倒是你们两个怎么也在‘邑城’里,是被老家伙给揪回去的吗?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也太逊了吧!”
“大哥别笑二哥了,你会出现在这个通讯网上,不表示你也被你家的老家伙逮到了吗?不,我该先向你说声恭喜才对,祝你和嫂子白首偕老呀。”ND05F炽笑道,祁轩和ND061优则跟在他后头也说了恭喜。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下星期要结婚了?”郇风满脸意外的看着三个荧幕内的三人,不可置信的问。
“下星期?我还以为你已经结婚了哩,不过没差了,反正我们四个同病相怜,都一样栽在那几只老狐狸手里,这样我的感觉就平衡些了。”ND061优说道。
“栽?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优。”郇风忍不住皱眉,“不过先不管这些,我这次之所以会自投罗网,把自己的行踪泄漏出来,最主要是要……”
“等等,你说自投罗网、把行踪泄漏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ND061优打断他叫道,脸上讶然的表情与祁轩、ND05F如出一辙,“难道你不是因为被老家伙抓个正着,气不过自己被玩弄,这才与我们联络想和我们连成一气发火、抱怨的吗?”他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郇风说。
“你的更奇怪。”ND05F炽表情怪怪的说,“如果你没被老家伙揪住的话,你干么要放弃悠游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自投罗网呀?难道你是天生的劳碌命不成,这么想回‘邑城’被操呀!”
“别说笑了,我若不是有事,你以为我会吃饱撑着,没事自投罗网吗?”郇风丢了记白眼给他说这,“好了,废话待会儿再说,你们谁身上有四方令牌可以帮我发道急令的?”
“我们都有呀,你要干么?”
“找人。”郇风说,“找一个叫做曾亚云的二十四岁女孩,在台湾孤儿院长大,有一个叫曾凡毅的大哥,三、四年前台湾台北商专毕业。寻找范围如果在台湾或美国查不到蛛丝马迹的话,可能要扩张到全世界。这样需要多久的时间?”
“台湾、美国的话,大概一天左右,但是如果要扩张到世界的话,可能就要两到三天了,你知道有些国家并不发达。”祁轩沉思了一下子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在三十六小时之内找到她的所在位置,并拥有她所有可以取得的资料,并与她通上电话行吗?”
“我们尽量。”
“谢啦。有任何消息的话我在一○三一。”
星期一早上,在“伟国”公司内隐隐浮动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那感觉就好像待会儿会有国税局的人来捉他们逃漏税的证据,而事实上有利的证据早已掌握在国税局的手中,他们只是来做个样子便可以将他们定罪一样。所以公司的上层人物,例如负责人脸上才会有战战兢兢,给人一副死到临头的感觉。
曾凡毅是“伟国”的副总经理,照理说他应该知道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然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带着一股因被人忽视而生的怒气,他不悦的敲门进入总经理办公室,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知却扑了个空,正当他蹙紧眉头退出总经理室,却被总经理秘书请到了董事长室。向他点头招呼一声后这才面向董事长。
“坐,凡毅。”董事长面色凝重的对他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廖氏父子脸上的表情,曾凡毅有种事态严重的预感,他皱着眉头关心的问。
“凡毅,你对公司从创办至今的沿革历程知道多少?”董事长沉寂了一下突然问道。
曾凡毅未开口,总经理却已接在他父亲后头说道:“‘伟国’创立在我爷爷的手上,从胼手胝足的两人公司扩张到二十余人的小公司,就几乎耗尽了我爷爷的一生,然而几十年的辛苦却在误信小人间付之一炬。”他沉重的说,“合作半辈子的好友将公司所有财产卷逃,留下负债累累,一夕便能倒闭的公司。
当时我爷爷在债权人的逼迫之下曾经万念俱灰的带着我们一家五口,包括那时刚出生不久的我企图自杀,但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一位贵人所救,那位贵人不仅在一夜间以大笔的金钱解除了‘伟国’所有的债务危机,事后还提供了我们最需要的专业技术援助,以及可行的经营管道和合作对象等资讯给我们,换句话说,‘伟国’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可以说全拜那一位贵人所赐,这种雪中送炭的恩德对我们一家人来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事。“
曾凡毅点头。他在公司简介中知道“伟国”创立五十六年,其间曾发生过一次倒闭危机,却有惊无险的存活了下来,甚至于反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公司业绩从此蒸蒸日上,到迄今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他却没想过中间竟有这么一个由来,只是他不懂的是,他们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对他提起这陈年往事呢?
“董事长、总经理今天无端的为什么对我提起这事,难不成这与今天公司紧张的气氛有关?”他怀疑的看着他们俩问,“该不会是那位‘贵人’突然决定挟恩图报的对我们‘伟国’提出什么要求吧?”
“其实不管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或者要我将‘伟国’拱手让他的话,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毕竟没有他的话,‘伟国’早已成为历史名词,更何况我们一家人的命还是他救的。”董事长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
“话不能这么说,当年董事长一家人之所以会获救,是因为董事长一家皆是福大命大之人。至于‘伟国’当年所受到的援助,即使那真是份推拖不掉的大恩大德,要董事长拿现今的‘伟国’来偿还,那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毕竟现今的‘伟国’还包含了董事长几十年来的努力与心血,它与二、三十年前的‘伟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呀。”曾凡毅愣了一下后激昂的说道,“董事长,你真的要将‘伟国’让人吗?请三思而行。”
“爸,凡毅说的不无道理,我们……”
“也许是我太过于杞人忧天了。”董事长轻声的说,“虽然事隔多年后他们突然主动与我们联络,并说是有事要过来拜访我们,但是依照他们拥有的财力与势力来看,应该不会是为了‘伟国’,毕竟在他们眼中,‘伟国’对他们来说只算得上是九牛中的一毛罢了,他们不该会对‘伟国’产生一丝觊觎的,可是……为何事隔多年后,他们又突然想来访我们呢?”
“财力、势力、九牛一毛……”曾凡毅不由自主的喃念道,“董事长,到底你口中的‘贵人’是什么人?他真的那么有钱、有势力吗?‘伟国’……‘伟国’在他眼中真的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吗?到底对方是什么人?”目前台湾的有钱人,也是三十年前的有钱人……他想不出来。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是弄不清楚那位恩人的真实身份。”
“什么?”
第七章
“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第一天救我们全家那次外,接下来出现在我们面前帮助我们的人,都自称是他的下属只是听令行事,而那些人又全守口如瓶,因此我们对他根本是一无所知。不过我们却知道那些自称他下属的人在商场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不管是在国内拥有知名度,在海外的势力更是……”总经理缓缓的替他父亲说道,“总之我们的恩人是一个不简单的大人物就对了。”
“那……”
“对不起,董事长,外头来了一位先生说要见您,我见他没有预约而将他挡住了,可是他却执意说您一定会见他,只要告诉您他姓郇。”李秘书在敲门声后,走进门内说道,打断了刚开口说话的曾凡毅。
“来了。”看着李秘书,董事长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喃一声,然后才交代李秘书说,“你先请那位先生到会客室坐,我马上过去。”
“是。”
“爸……”一见李秘书退出去后,总经理立刻担心的开口,却被父亲摇头打断。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看了儿子一眼起身叹道。
“爸,我跟你一起去。”
“董事长,我也去。”曾凡毅说道,他一定要见见这个大人物,说不一定他会因而获得赏识,可以乘机跳槽到更大更好的公司上班,他算计的忖度着。
“要来就一起来吧,反正等凡毅跟小菁结婚后也算是一家人了,是有必要见见我们家的大恩人。凡毅,你要来就一起来吧。”
“你……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一进入一会客室,曾凡毅便被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呀,我们又见面了。”坐在会客室沙发上的郇风缓缓起身,笑逐颜开的朝他招呼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曾凡毅厉声的再问了郇风一次。难不成郇风到此来是为了破坏他的声誉,让董事长、总经理知道他胁迫柯雁蓝的事?他不会让郇风得逞的!“你……”
“我到这里来当然是有事,只不过我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你……啊,我忘了你是这间公司的副总经理,真是失敬了。”郇风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然后未理会他勃然变色的脸孔,转身面对从见到自己便一直呆站在原地瞪视着自己的两人打招呼道:“你好,想必你们就是廖董事长与廖总经理了。”他走上前与他们握手。
“恩公,你……你怎么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你……”
“董事长误会了,你说的恩公是家父,不是在下。”郇风平静的说。
“你……那他……”
“家父另有事在忙,而在下则因为途经台湾,故受命到此向董事长问候一声。”郇风轻描淡写的说。当然这一切都是个谎言,因为他来此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解决曾凡毅这个问题人物,至于发觉父亲三十年前为善不欲人知的这段往事则完全是个意外收获,可是这个意外还真是来得及不如来得巧,他正好可以用它给曾凡毅一个下马威,让曾凡毅知道如果再继续执迷不悟要找柯雁蓝麻烦的话,曾凡毅失去的不仅只是梦想的幻灭,还得接受失去“伟国”副总经理职务这个恶梦般的现实打击。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就不相信曾凡毅会是个愚蠢之人。
“原来是这样呀,请坐,请坐。”
坐在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