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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风,别这么大声,会吓着这孩子的。”秦苏苏出声了,还对紫荆点头笑着。
“这不知打哪儿来的野孩子一路上硬赖着我。”
“我不是故意赖着你的!毕竟,我砍了你一刀,要负责到底嘛!”她一副委屈的样子。
“什么?你还砍了他一刀?!”所有的人惊呼出声。
“那是我不小心,不是你……”阎领风顿时觉得脸面无光,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清楚。
不过,在场的人脸色皆很怪异。因为,让阎领风掉一根头发的人,不是缺胳臂就是断脚的,而眼前的小女娃,竟然还说砍了他一刀?!简直不可思议。
“好样的!就算你不是我的孙女,我也要把你带回家去。”这样的母亲可是世间少有!在她知道儿子让人给砍了一刀之后,竟然对砍人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认为,紫荆准是领了天命下凡的仙子,专门克她儿子的。
“不可以!我绝对不让这小鬼进门!娘,除非你想让这小鬼给我当球踢。”他索性出言恐吓。
“臭小子,连老娘你都敢忤逆!”眼看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这样吧!不如让这孩子留在我这里。”秦苏苏出面打圆场。
“这怎么可以?你这儿可是妓院哪!我可不能把这孩子推入火坑里。”这几天的相处下来,阎林飞燕是打心眼里喜欢紫荆。
“妓院?!原来这就是妓院哪!”紫荆还不知天高地厚,开始了她的童言童语:“那么漂亮的家不住,偏来住这里,想必坏叔叔你挺爱玩那什么棒槌游戏喔!”
“噗!”阎林飞燕一口水呛到,喷了出去。
一旁的人,除了阎领风之外,全闷笑在肚子里。
“有什么不对吗?那一天我跟坏叔叔一起洗澡时,他的棒槌还借我玩——”
“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喊出声音。
“是啊!我从来都没见过这玩意儿耶!又硬又直,摸起来冰冰的,可是,坏叔叔说它很利,要小心。”她认真地形容那玉匕。
“是啊!真的很利,也很有力。”秦苏苏笑得泪光盈眶地,再暧昧地瞅了阎领风一眼。
“你们别想歪了,她说的是——”阁领风气归气,但耳根子竟也红了起来:“小鬼,够了!我实在非常受不了你,这里是一锭金子,你拿去,随便你去哪里,只要别再来烦我就行!”他索性下了逐客令。
“她还这么小,能去哪里?阎领风,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阎林飞燕气得脸红脖子粗。
“奶奶,没关系!我可以照顾我自己,谢谢您这些天来对我的关心。”紫荆虽然傻,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出阎领风厌恶她。
“坏叔叔,这金子我不要,还你。”她将金子放回桌上后,便黯然地转身走出门外。不过,她才跨出了门槛,又想起什么似地连忙转回头,走到阎领风的面前去。
她翻着腰带抽出那柄玉匕,小心地递上去。“坏叔叔,你忘了这个东西。其实,我找你,只不过想把这东西还你,没别的意思。你说,这是你爹给你的,那你以后可要小心收着,别再丢了它,那你爹肯定会伤心的。”
她仰起小脸,天真的神情突然震撼了他的心。他接过玉匕,手心凉凉的,但心口竟然有暖暖温度升起。
“奶奶,再见了。坏叔叔,再见了。”尽管不舍,但紫荆还是低着头,走出了她身后的这片眼光。属于她的,还是紧抱在怀中的那个布娃娃。她多么渴望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啊!但是,家在何方?
“小豆芽。”突然,阎领风叫住她,沉郁的空气里突然有种人性的味道。他说:“只要……你别烦我……反正山庄的房间多的是,多你一个,也不算什么。”
空气一时凝结,所有的人都被阎领风那百年难得一见的“慈悲”给愣住了,觉得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就是阎领风哪里出了毛病。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哇!你骗我,你根本不叫坏叔叔嘛!你是好叔叔,小豆芽的好叔叔!”紫荆在错愕过后,随即奔上前,一把攀在阎领风的大腿上,感动得红了眼眶。
“不!我不是什么好叔叔。小鬼,你最好记住,我不但是坏人,还是个魔鬼,所以,别来惹我,否则……”阎领风嫌恶地推开她,还故意露出狰狞的面孔。
“我知道!谁不听话,就会被你抓去当老婆。”她此话一出,全场的人脸都绿了。“所以啊!你放心啦!小豆芽会很乖的,你这么凶,谁想当你老婆呀!”
阎林飞燕一行人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二话不说,赶紧拉起她的手,趁着阎领风的脸还没变样之前,“逃”出了晓风残苑,奔向空谷山庄。
他们前脚才一溜,阁领风就后悔了,他后悔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把那唠叨的小女娃给留下了。咦,他何时有了恻隐之心呢?他不是让人人退避三舍的魔鬼吗?怎么一碰到那女娃,就全走了样?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他咬了咬牙,摔下手中的杯子,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有诈!
第二章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五月的油桐花开得特别好,白花花的一片,罩满整座山头,像极了五月的雪花。在空谷山庄的东侧厢房外,就刚好栽着一片这样白茫茫的油桐花,而这吟诗的声音,就是从那油桐林中传出来的,清脆稚嫩的童音,回荡在大清晨的麝薰馆,显得生气盎然。
“林师傅,还有什么要背的吗?”紫荆身着金线绣花的暗红背心,外加扬州丝缎裁制的白色棉衫,头上是用红丝带扎成的两个髻,衬着她泛着红晕的小脸颊,俨然是位标致的富家小姐模样。
“好好,紫荆小姐真是聪明啊!竟然把我昨儿个才教你的诗,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这位私塾老师,是在一个月前紫荆进了山庄后,阎林飞燕特意为她请来的。原本只是教她认认字就成了,谁知道,紫荆竟能过目不忘,凡是老师教过的文章,她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背出来,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
“就是啊!我的小豆芽真是了不起啊!”阎林飞燕得意洋洋的,尽管紫荆不是她的孙女,但是,她就是跟她很投缘,疼她疼进了心坎里。
“吱!”地一声,书房的门让人推开,是彩姐,她还是一身灰压压的打扮,神情冷冷的,手里捧着一碗木瓜炖雪耳,是阎林飞燕吩咐,要她端来给紫荆尝的。
她一言不发地把汤搁在紫荆面前的桌上,然后转过身,对着阎林飞燕说道:“小姐,明天的寿诞大都准备齐全了,齐老爷子跟他的千金也差不多快到咱们山庄,只不过,少爷还在苏苏小姐那儿,不过,我已经派牛哥去催了。”
原来明天是阎林飞燕的五十寿宴,她打算藉这次寿宴的机会,将远在河北的老友之女,介绍给她儿子瞧。当然,她之所以会如此大费周章,无非是因为她那儿子在此地早已是恶名昭彰,还有谁家的女儿会不知死活地想当恶魔的新娘?!
“如果傍晚前还没有他的消息,替我准备-把镰刀,老娘亲自去请——”阎林飞燕真不明白,她的肚子怎么会如此不争气?竟生个不肖子来气死自己!
“嘘——”
突然,窗口外传来几声嘘声,紫荆一听,便立刻知道是谁在那里。
“不行啦!现在还不行。”紫荆别过脸去,对着窗外树丛里的人影眨眨眼,又做出嘴型。
“臭小子,你躲在那儿干哈?给我出来。”彩姐眼尖,只见她伸出手往那树丛里一揪,便揪出了一位年约十二的黝黑男孩。
“哎呀!姑姑,轻一点儿,疼啊!”这男孩歪着头、扭着脸,把身子靠上窗口。
“彩姐,对东儿别这么凶嘛!这孩子自小没爹没娘也怪可怜的。”阎林飞燕虽不甚喜欢这男孩,但,她却也体谅他调皮的原由。
“就是这样才更要管教,否则,我怎么跟他爹娘交代?”原来这孩子是彩姐兄弟的独生子,由于父母早逝,才将他接来山庄照顾。不过,这孩子很皮,常惹出一大堆麻烦事,经常让彩姐是照三餐打,还外加消夜与点心呢!
紫荆进山庄的第一天,便看见了他让彩姐给打得鸡飞狗跳的奔出来,还差一点撞到她,而他竟还有空对她笑了笑,自我介绍一番后,才从容地逃开。
自此后,他就经常找紫荆玩,虽然紫荆对他不会特别喜欢,但是,他终究是个玩伴,她在山庄里唯一的玩伴。
“臭小子!不是要你去帮忙布置明天的寿诞会场吗?你倒会偷懒。”彩姐原想好好地栽培他一番,不料,这男孩压根儿就不爱念书,只喜欢舞刀弄枪的,怎么教都学不来。
“我没偷懒啊!我是来这儿跟林师傅学诗的。”他还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学诗?你连自个儿的名字都学不齐了,还学诗!”彩姐哼着鼻子说道。
“会呀!阿东哥哥不但会作诗,他前几天还教我背三字经呢!”紫荆说。
“真的?我不信。”不只彩姐,在场的人都不信。
“真的啊!我背给你们听吧?”紫荆只想替阿东挣点面子,却没发现一旁的阿东一脸怪异,又是眨眼又是枢鼻的,像是要暗示什么事情。
“人之初,性本善,你读书,我捣蛋,你洗澡,我偷看……”紫荆有模有样地背着,背得大家全用杀人的目光盯着阿东看。
“怎么了?不好吗?没关系,阿东哥还教我另一首。”紫荆其实也只是听阿东随便说了一遍,而她就真的记牢了。“老处女,没婆家,成天喳呼不像样;晚娘脸,水桶腰,夜叉都要吓一跳!”
“阿东!我要打烂你的牙!”彩姐这一听,分明是在说她。一时间,羞愤交加,便操了一旁的扫帚,气呼呼地冲出了房。
“哎呀!别打啊!小豆芽,你把我害惨了。哎呀!那是牛哥教的嘛!”
“哈哈哈——”顿时,阎林飞燕笑得直不起腰来。
紫荆却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是吟首诗嘛!怎么会引起彩姐这么大的反弹呢?阿东的惨叫声还不绝于耳,紫荆已经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因为,阿东跟她说好,今天下午要带她去邻镇,找一位巫婆取什么爱情药方。听说,那方子很灵,只要洒在男女双方的身上,便能让他们互生爱意,而明天是奶奶的寿诞,她小豆芽打算以这当礼物,要将药粉洒在阎领风与那位齐小姐的身上,让他们帮奶奶生一个孙子出来,也算是她小豆芽报答奶奶的一番心意。
中午过后,整座山庄静悄悄的,全都睡午觉去了。
“喂,小豆芽,你好了没呀?”只见阿东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紫荆的房间窗口外,压低声音喊道。
“来了!”紫荆赶紧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一溜烟地跑出房。
“东西带了没有?”阿东牵着她的手,就往山庄的后门去。
“带了,是二两银子对吧!”这些是紫荆特地存下奶奶给她买糖的钱。
“没错,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要不是我用这三寸不烂之舌,拼命地向那位婆婆游说,恐怕不只这一点儿钱呢!”阿东说着,心中暗自窃喜。
“是啊!阿东哥,谢谢你罗!要是坏叔叔日后能跟那位齐小姐生出一个奶娃子,我一定要奶奶重重谢你才成。”她还感激着阿东的好心呢!
“啊?不、不必了,我哪里需要人感谢?我是喜欢你,才特地帮你的。”
阿东心虚的话才刚落了地,目的地便已出现在他们眼底。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