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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水蓝,你让我太失望了。”亏他先前还听信她的说词,谁知……哼!他早该了解成兢这只老狐狸根本没这么好说话。
“不……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事,你不能这样说我……”赤风异常可怖的表情重重打击了水蓝。
“你是没做过什么,不过,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才会……”厉斥的话蓦然中断,殷赤风下巴一抽,双唇抿得死紧。
太相信她?难不成又是祖父他……
“不会的,祖父他明明答应过我的。”她的喉咙变得好干涩,以致出口的声音竞显得沙哑无比。
“不择手段向来是成兢的座右铭。”殷赤风眸光恶寒。
“可是我祖父他……”
“你不必向我解释,有什么话,你回去问成兢吧!”多说无益,现在他必须立刻赶回美国。
殷赤风不屑地丢下话,随即跨大步离去,留下软软地坐回椅上,难掩落寞及神伤的水蓝。
结束了吗?
真的结束了吗?
第八章
回去问成兢吧!
不用说,她也晓得祖父铁定又去找殷家的麻烦,才会让赤风气到几乎失控,如果这是祖父逼迫她和赤风分开的计画,那他这回真的成功了。
这几天下来,赤风就像是在台湾彻底消失了一样,即使她有心想主动联络他,可他的手机永远都是在关机状态。
说起来真的很丢人,但她必须承认,他宁愿他继续欺负她,也不愿他一点消息都不留给她。
其实她很想问问祖父,既然疼爱她、舍不得她伤心难过,又为什么要对她信口开河,让她想为他说话都无从说起。
但几度绕在嘴边的质问,到最后仍旧被她吞回腹里去。
问了,只会让他们祖孙俩的关系变得更紧张。
问了,反倒让祖父更有借口批评赤风对他们成家的不信任。
问了,也挽回不了那抹对她再无眷恋的背影。
“小姐,是老爷打来的电话。”
管家的声音让坐在床上一脸失神的水蓝霍然清醒,接过电话,她喑哑的喂了声。
“水蓝,你的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你二叔没有好好照料你吗?”彼端传来成宗男紧张的问话。
“爸,不关二叔的事,我只要睡一下就好。”
“水蓝……唉……爸爸考虑好久,也跟你祖父商量过,还是决定要亲自看着你才会安心。”
“爸,您也要来台湾?”水蓝直觉地问。
“不!爸要你立刻回美国,公司的私人飞机明天下午就会抵达台湾。”
“爸,您怎么没事先问过我就迳自下决定?”水蓝错愕……
“水蓝,爸很坚持。”
“可是我……”
“水蓝,你二叔还要忙公司的事,根本无暇看顾你,更何况,就算我不提,你祖父也不会同意你继续留在台湾。”
“爸,你跟祖父究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还是……另有原因?”她却认为赤风的存在,才是他们要她返美的主因。
“殷赤风的事,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讨论。”一提到殷赤风,成宗男的口气立刻变得冷硬。
“可是我不想回美国。”这句话就这么不经思索地蹦出。
“水蓝!”成宗男语气丕变。
“爸,我真的不想回去。”不知怎地,她就是排斥回美国。
“你……难道你还不死心?好!爸告诉你,殷赤风他人就在美国!”为加强保护水蓝安全,他连殷赤风的行踪也都顺道掌握,所以他回美国一事,以及殷家前几天所出现的异状,他都清楚。
赤风已经回美国了?!水蓝愣怔,手中电话险些滑落。
“喂!水蓝,你有在听吗?”
“……有。”
“女儿,你就听爸爸这一次好吗?”成宗男软下语气。
“……这样不是很好?他在美国,我在台湾,你们就不必担心他再来找我了。”水蓝淡然的嗓音显露空洞。
“水蓝,你就不能……”
“爸,你就让我任性这一回吧!再见。”刻意忽略另一端所传来的声声呼唤,水蓝将电话切断后便交给没离开的管家,闭上一双不知在何时蒙上一层水雾的眼儿,躺下休憩。
“大小姐,您要见安娜小姐吗?”管家差点忘记正在客厅等候的李安娜。
“麻烦你跟她说我已经睡了。”她没睁眼,輭声道。
“是。”管家不敢再打扰小姐,静静退下,关上门。
纽约
殷家大宅
虽然历经一番不小的波折,但所幸他与大哥仍及时从鹰会手里平安救回宝贝妹妹,而且还连大嫂的事也一并解决,从此鹰会与曾经身为鹰会一分子的大嫂,再无任何瓜葛。
但,大嫂与妹妹的事是解决了,他的问题却来了。
大哥竟决意要与大嫂度蜜月去,也就是说,大哥要把台湾的事业丢给他来打理。
而除此之外,另一件比较出乎他意料的,就是鹰会所以会放过妹妹,有泰半的原因是成兢真的取消与鹰会的交易。
所以,成兢这回倒是没有食言。
啧!就算他误会成兢又如何?追溯前因后果,若不是他不服输,硬要以卑劣恶质的手段来打击殷氏,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种种事件。
不过,撇去成老头不提,水蓝她……
她那天确实被他的怒火给波及,但是,谁叫她有个既顽固又没人性的长辈。
再说,他原以为成介去台湾设立公司的目的和殷氏差不多,便是扩展商业版图,增加竞争力罢了,孰知,他们想打的还是他们毁家。
既然如此,他唯有全力奉陪,才能符合成老儿的期盼。
至于水蓝她……据他所知,她并没有返回美国,难道她还留在台湾等他?
等他?那天分开时彼此闹得这么不愉快,再加上他又拿成兢的事来强逼她欺凌她,所以她大概只会怨他、气他、恼他,又怎么可能会等他呢!
不过这也很难讲,她这么爱他,所以……
她应该会等他才对。
夜深了……
某种强烈的感觉让水蓝睁开一双迷茫未清的眸子,但侧躺的她仅瞄了眼床头灯后即闭上眼,连小指头都没动那么一下。
但,隔没多久,也许是五分钟,抑或连五秒钟都不到,水蓝再度睁开眼,而这会儿,她的眼神就显得明亮许多。
由于她是背对落地窗,所以当她感觉一阵凉意忽然拂过她后颈时,她第一个直觉就是窗户没关紧,可她却懒得动。
抵达台湾的私人飞机因迟迟接不到她这个主人而无法起飞,所以她这几天跟太多人谈了太多话、争了太多事,她累了。
她相信待他们耐性一失,她就会被直接打昏送上飞机。
不过,为何除了那股凉意外,还有一种属于男人的……水蓝心一窒,才要翻身,便被一抹颀长身影给猛然压制住。
她瞠大眼,尚来不及出声就被一张热烈的唇给封住,湿润的热舌旋即长驱直入,坚决地吞没掉她所有的气息。
这个吻不仅来得又急又突然,还执意搜括她唇腔内的每一处,水蓝想挣扎、想抵抗,但双手不知被什么给压缚住,竟完全使不上力。
于是乎,她放弃了。
“这么快就投降了?”殷赤风虽然放开被他吻到红肿不已的双唇,但他笑得挺坏的脸庞却依旧停在她上方。
然而,水蓝的呼吸虽是凌乱,但她看他的眸心却在这时候表现得太过冷清。
他来了!
他终于还是来了!
而他刻意选在这个时间来,是不是又要她褪尽衣裳由他侵略?
好,她认了。
“你怎么都不说话?”他挑起一眉。
她的反应……不太对劲!
“怎么?对于我们俩的好事,你已经不怕被成兢知道了?”他无意再提及此事,但她明显冷淡的态度却让他有些不爽。
水蓝定睛凝视他,脸上仍旧是出奇的冷漠。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了,那太好了,这样咱们做起来就不用老是遮遮掩掩,来,把衣服脱了,啊!是了!你已经不在乎被发现,又怎么会甘愿自己脱衣服?所以还是我帮你脱吧!”
殷赤风邪邪说完,就伸手要去解她睡衣的钮扣,但是,才解开她第一个扣子,他的动作就停住了。
她为什么不挣扎?
“水蓝,你现在是在反过来报复我吗?”他用着调侃的语气,对她绽出一抹无赖似的傻笑。
他可不希望看见他们俩的角色颠倒过来,所以,他不能生气。
“报复?”她轻轻一笑,仿佛认为他的话很可笑。
殷赤风眯了下眼,因为他十分讨厌她这抹笑。
“水蓝,我妹妹被抓走了,而抓她的人跟成兢有关,所以当时我才会这么生气。”
什么?他妹妹被抓?而且还跟祖父有关……水蓝瞳孔蓦然收缩,震惊与担忧同时抹入她眼底。
祖父骗她!
见她终于有了正常的反应,殷赤风暗暗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下。
“不过,我妹妹已经平安返家。”他马上接道,不想让她有机会再缩进自己的壳里。
当然,妹子的事他可以不再追究,但他也说过会陪成兢继续玩下去,至于水蓝——他承认,他想要她继续爱着他。
一听到她妹妹平安无事,水蓝浮躁担忧的心才徐徐平复,但心情已经大受影响的她,却再也回不到方才的无所谓。
“水蓝,我的解释你能够接受吗?”他以指腹轻轻厮磨她滑嫩的脸颊,低问。
水蓝看着他,没说话,但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却有一只小手因为把被子揪太紧而隐隐颤抖。
见她不说话,殷赤风冷不防覆住她那只攥紧的小手,然后在她复杂的眼神下,将她的小手抓提到他的脸庞前,“你想发泄就发泄,不要闷在心里。”
他居然要她打他?!但她不曾打过人,也不会打人。
“你……先起来好吗?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她是开口了,可声音却带着疏离。
殷赤风不是没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可他还是挺起身,再顺势扣住她的双臂将她拉起。
有一瞬间,水蓝想要狠狠推开他,但她最后还是没办法。
就这样,水蓝缩着双膝侧坐,而殷赤风则是坐在她对面,嘴角挂着的依然是慵懒迷人的笑。
“你知道吗?我白天就想来看你,但我又想你们家大门大概不会为我开,所以我只好沦为一个想偷香窃玉的采花大盗,你说我可不可怜?”他唱作俱佳的想博得她一笑,然而,她的反应却是……连扯动一下嘴角都没有!
殷赤风的心乱了。
“水蓝,关于那天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我听到了。”
“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向你说明清楚,你就别再跟我闹脾气了好不?”殷赤风倾身,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蛋,温柔的亲吻从她额头、眉心、俏鼻、朱唇一路辗转缠绵。
他就不信这样亲匿的动作还不能软化她的心。
跟他闹脾气?哈!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他每一次的出现都带给她极大的震撼,可每一次的消失却也都带给她莫大的伤害。
以往,她总是抱着替祖父赎罪的心态,任由他一再糟蹋她,但这段不安定的情感,已经让她深深感到疲倦。
气力用尽的她,已经无法再和他继续走下去。
“赤风。”
“嗯,你说,我在听。”他一笑,将她的脸蛋轻轻压入自己的颈窝。
“我们分手吧!”
她……她居然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