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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分了就分了,着实不必再想她……
“驾!”上官幽直视前方,策马狂奔。他去洒江城是要找友人祝晴儿,有要事商议。
骏马迅疾地穿越绿林地,惊扰了林内的各类动物。
啪啪啪啪啪……飞鸟展翅。
上官幽抬头望,看见鸟儿高飞,竟又想起那日裴清灵用信鸽通报史的画面。
她此刻应该已经跟情郎在一块儿了吧?
情郎……
“驾!”他吼了一声,策马狂奔,让骏马狂纵的奔跃速度甩去她找情郎的想象画面。
又想她、再想她、一直想起她……他并没有特意去营造喜爱她的感觉,但却是那样自然地对她放不下、抛不了。
“正事要紧啊……”他硬是压下思念,硬逼自己忘掉裴清灵,但那不会再见面的身影,却总能强占他心间……
洒江城
扮着男装的裴清灵在洒江城落脚,她已在洒江城待了七天时间。
原本再过十天路程,她便能抵达风城小镇,但她却停下脚步,突然不想这么快前往地狱门,急躁的心突然冷了下来,她就是想停下来,想多待几天,而且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在期待上官幽追过来。
巧合的是,“春云客栈”正在应征厨房仆工,她前去应征,也被录用了,于是就在“春云客栈”待了下来。
“小裴,快去洗碗。”大厨全身油腻地站在小门后方使唤他。
“喔!”她应了声,忙去工作。
客栈的生意不错,一个午时下来,厨房已堆满了未洗的锅碗瓢盆,她拖着锅碗瓢盆往河边清洗去。
洒江城正是以水闻名,到处都有溪流、江水,甚至还有许多鱼类丰富的大小湖泊。
她蹲在洁净的溪流边,洗着锅碗瓢盆,洗着洗着,扫了眼水面倒影,突然看见水面上有张上官幽的脸庞!
吓!
她惊吓地回头——
没人呀!
眨了眨眼,再细看水面,原来是碗公的倒影。
她竟思念到把碗公当成是他的俊脸……
一个伪君子、骗人鬼,她却是眷恋不舍。
她真是输得彻底,不仅被他的肉体给吸引去,连心都偏向了他。幸好自己的良知还在,才可以守住上官爵的秘密。
“快回客栈!”她搬着洗好的锅碗瓢盆回客栈里去整理,想让忙碌来赶跑不定的心绪,祈祷能快快脱离上官幽的魔影呀!
翌日。
一大清早,天都还没有亮,裴清灵已经起了个大早,遵照昨日老板的交代,到天池湖边买上等鱼货,据知今天有贵客光临。
洒江城有个特色,渔夫会在湖边搭起遮棚,将现抓起的鱼立刻叫卖贩卖。
她在各个遮棚寻觅着上等鱼货,然后突然停下。
“这三尾鲟鱼我买了,我家老板一定会对这三尾极品鱼感到满意的。十两可以成交吧?”裴清灵一眼就看上这极品鱼,向鱼贩选购。
“小兄弟好眼光,知道这鲟鱼难捕!”鱼贩看着这偏瘦弱的小男子,相貌十分清秀,上衣下裤,一身简朴服装,不过似乎是替人做工的。
“那老板愿意卖我吧?”她问。
“当——”
“我要!”一名大汉突然抢了过来,对鱼贩道。
“你要出多少价钱?”鱼贩问他。
“一样十两。”
“如果一样,那小兄弟先喊价要付钱的,照规矩,该给他。”
“啰嗦!我要就给我,你再去找别摊买!”大汉转眼瞪看裴清灵,看他弱不禁风的,绝对抢不赢他,就霸道地要拿走鲟鱼。
“怎么可以这样?照规矩,按照规矩,哪能恃强凌弱!”裴清灵生气了。
“滚开!”大汉粗壮手臂一挥。
裴清灵迅速蹲下身子,闪过,他那粗壮手臂可是会把她打飞出去呢!
她找上鱼贩,道:“鱼给我吧!”
“你这小子还敢跟我抢!”大汉狠推他一把。
“哇!”肩膀好痛,裴清灵气极,扑了上去,也推他一把。“哪有像你这么恶霸的抢鱼!”她推了壮汉,他却是动都不动一下。
鱼贩叫道:“鱼是给小兄弟的,你别抢啊!”
“我就是要!”大汉蛮不讲理地要再拿鱼。
“鱼是我的!”她伸脚勾他。
砰!大汉不察,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
大汉爬起来,满脸通红,气愤地对着裴清灵吼道:“你这死小子,敢用脚绊倒我,找死!”
啪!
“啊!”她的腰部被他一脚踢中,痛到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痛痛痛痛……腰好痛……”她整个人几乎快跌跪下去了,再也没力气抢鱼。
“哼!”大汉丢下银子,把鱼给抓走。
鱼贩们不敢惹凶汉子,全都眼睁睁地看他走掉。
“小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回去?”卖鲟鱼的鱼贩没辙,遇到不讲理的蛮武夫,他也不敢得罪,只有认栽。
“没、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喔,痛……可以自己回去……痛……”她咬牙,苦着脸,离开。
她扶着疼痛的腰,慢慢地走着。
天已亮,她走到一条无人的小溪边,见四下无人,便掀起衣角,透过溪水的倒影,看见她的腰上竟然有一个明显的红印子,那是一只鞋印,难怪痛到不行。
她就这样被人欺负了。
如果上官幽在场,他会救她,也会帮她的吧?会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脆弱时刻,她就是这么认为。
她扶着疼痛的腰,一边深呼息,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掉泪,就算掉了泪也要擦掉,因为她是勇敢的裴清灵,是什么都不怕的裴清灵,那臭大汉会得到报应的,一定会的!
咚!她膝盖一软,趴跌在草泥里。
她咬牙,爬起来,拍了拍衣物上的泥草,又用手背擦掉淌了下来的泪水。好,泪已拭去了,不会再掉眼泪了,只是啊只是,却是阻止不了涌上的难过情绪,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没有支持、没有依靠、没有安全,遇到祸事、心里害怕,都只能自己咽下的感觉好讨厌……
如果他在,如果上官幽在身边的话,就什么都不用害怕了……啊,又想起上官幽!她怎么又想起上官幽?她老是想起他,不管是醒着、睡着、工作、休息,甚至是上茅厕时,总是会无法控制地思念他。
她,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上官幽应答放走她,并且承诺不会再来理会她,她该额手称庆才对。
便为什么她的心却是那样地慌、那样地乱、那样地手足无措,而且还好疼、好痛……
上官幽明明就是个狡猾奸诈、虚假伪善的坏男人啊!他的邪恶与奸诈都藏在他俊美的外表下,虽然她常常被他散发出的和照气质给吸引住,然而他骨子底的狠与毒是不能忘记的。
她该为了能摆脱他而高兴才对呀!
但没有,她拚命思念着他,不想与他分开,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定要生病了,而且是患上了一种莫名想缠黏坏男人的重病。
她病了。
唉……
裴清灵没买到鱼,回到客栈时,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臭骂她一顿,罚她一天不准吃饭,并要她再去买酱料,若再没买回来,就滚蛋!
她没做任何解释,因为她已经不想再待在洒江城,她也该要往地狱门而去了。
等明儿个就走人吧,但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好。
她撑着仍然疼痛的腰,走到三街,专卖酱料的食材店就在前头转角的位置,不过会先路过一座五层楼高的华丽阁楼,它是一座有名的青楼,名为“招心阁”。
青楼的正门前方是一条宽敞的街,来来往往的行人总会对着“招心阁”指指点点,尤其是花魁祝晴儿,更是男人们讨论的对象。只是现在才近午时分,时间尚早,所以朱红色大门虽然开敞着,但进出的客人并不多。
裴清灵通过正门,绕到一旁的巷子,就见“招心阁”位于巷子里的侧门并未紧闭,她朝里头望了一眼。
“……等一等,那……那是谁?”裴清灵愣住,那正走上阶梯的公子背影好熟悉,虽尚未看见他的脸庞,但那身形、那气质……好熟悉。
她揉了揉眼,再看一次,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与她脑子里的影像轻易地便相迭在一起。
上官幽,他是上官幽!
她恍惚了,甚至腰上的痛楚都给忘了,就像服吞催魂药般地走进了“招心阁”,她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病得太过厉害,导致脑子不清楚,眼花了。
她一路跟着,幸好她作男子装扮,所以没被擦身而过的客人或仆役给注意到。躲在柱子后方,她偷窃到小厮毕恭毕敬地把上官幽领进一间华丽的房间,看来上官幽是被重视的贵客。
怎么会这样?一股怒焰蓦地涌上。
上官幽竟然是会进青楼寻欢的风流种,且竟然还大白天的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姑娘!
果然是道貌岸然的大骗子、伪君子!光看他外形,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是会上青楼的寻芳客,她若不是亲眼见到,也不敢相信。
裴清灵好生气、好生气,气到忘了不该接近他,气到只想让他好看!
这种会寻芳的可恨男人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让他在姑娘们面前失态、丢脸,就是最好的教训了!
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她心间,裴清灵决定要让他吞泻药!
想到他吞下泻药后的惨状,在姑娘面前一定丢脸死了。
哈哈哈……
主意一定,她飞快地走出“招心阁”。等会儿就有好戏上场了。
第5章(2)
祝晴儿的房间里,虽有淡淡香味,但清新而不腻,阳光透窗而进,让房间里极为明亮。
上官幽一进门,就见祝晴儿从内室款款走出来迎接他。
“姑娘,上官公子带来了。”领头的小厮禀告着,祝姑娘前日交代说今日午时会有贵客到来,要他小心招待,并且不许张扬。祝晴儿可是“招心阁”的招牌花魁,她的指令连老板都不敢违逆,况且只是招待一位公子。
祝晴儿再向小厮吩咐道:“你去准备午腾,送到房里来。”
“好的。”小厮领令,退走。
“公子,坐。”祝晴儿笑意盈盈地招待着上官幽,他是她结识两年的好友。
她是弃婴,自幼就被“招心阁”老板捡到,扶养成人。由于她自小便长得十分美丽,老板更是精心栽培她,而聪慧的她虽然是在青楼里成长,但灵巧的手腕总能应付各种状况与麻烦,所以她的名声很快就传扬开来,但这也导致两年前“招心阁”被一个黑帮派门盯上,想要强占,而上官幽出现救了“招心阁”,此后她与他便结为好友。当然,她不用以身相许做为报答的鬼话来吓跑上官幽,这让上官幽对她谨守分寸的作为十分欣赏,进而深聊,变成朋友,他甚至愿意告知她,他的身分与来历——他竟是‘圣宫’宫主。
此后两人结为莫逆,他若经过洒江城,总会安排时间与她叙旧谈天。
而在数日前,祝晴儿得知一则对‘圣宫’极其不利的消息,连忙透过联络管道通知上官幽,请他过来洒江处理。
“先用茶。”祝晴儿道:“实在是事态紧急,我又无法处理,才会请你跑一趟。”
“我要感谢你的示警,是我麻烦你了。”其实他可以不用亲自来的,但他就是想要亲自来处理,因为这里离风城小镇不远。
风城小镇,那是他邂逅小灵的地点,裴清灵若真是小灵,她会回到风城小镇吧?
但他已决定彻底切割,他不会走这一遭的。
“茶凉了。”她唤,上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