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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由自取。
“好、好,你别生气。”他听话的放开她,转头吩咐婢女去厨房准备些吃的东西,给数日不曾进食的她填填肚子。
待婢女走后,他起身亲自倒了一杯茶走向她,“先喝口茶,润润喉。”
苏语柔对他不理不睬的,连开口应声都不愿意。
李维孝见状也不生气,只是温柔的将茶递至她唇边,谁知道她竟不领情的将茶杯挥落,茶水顿时溅了一地,而杯子也摔碎了。
“芙云,你这是干什么?”他不禁有些气恼。二十多年来,他过得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几曾替谁端茶倒水过?他这般全心全意的待她,却换来如此的回报。
“让我走。”苏语柔突然觉得好疲惫。她不想争这口气了,她只想离开,永远不再看见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不!你不能走!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要好好的静养。”一想到她要离去,就让他坐立难安。
“身子是我自己的,我说要走就要走。”她坚持己见,执意要下床。
李维孝连忙制止她的行动,他宁愿忍受她任何的对待,也不愿她就此离去。“不!不行!现在的你什么地方也不准去,你只能待在这里好好的休养,除此之外,你什么地方也不准去。”
“你凭什么强留民女?”她强压住怒气,倔强的瞪视著他。
“凭……”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留住她。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无力的瘫在床上,但她依然断断续续的说著:“我……要……去……找苏盟……”
李维孝见状连忙吩咐外头的婢女去请御医,他胆战心惊的扶著苏语柔躺好,看著因痛楚而脸色发白的她,只觉万分心疼。
“找……苏盟来。”她强忍著痛楚,勉强自己把这句话说完。
“不!你不许找苏盟,你已是我的人,我绝对不许你再找苏盟,我不会容许的!”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只盼能替她承受这一切的疼痛。
她在痛楚中听见他霸道的宣示,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笑容。
如果今日是她辞世之日,她也该感到安慰了。至少她知道,这个负她多年的男子,此时此刻对她是真心真意的。
如果他知道了她的身分,会不会后悔曾经这样对待她五年?
他会不会后悔?
怎么可能?
上天怎么可能这样残忍?
李维孝失魂落魄的瞅著床上的苏语柔,不愿相信先前御医的诊断结果——他的芙云身患绝症,前一阵子的奔波导致病情加速恶化,就算有千年人参暂时保住性命,也撑不过三个月。
老天怎么可以和他开这种玩笑?他好不容易才寻获真爱,却必须面对如此残忍的事实,为什么?
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
他心痛的轻抚苏语柔的脸庞,心纠结成一团。
不,他不能让她就此离他而去,就算付出一切,他也要保住她的性命!
苏语柔再次幽幽醒来,恍如隔世的看著他。
眼前的男人眼眶泛红,一脸伤痛的看著她……这是向来傲然不凡的五皇子吗?她不禁有些怀疑。
“芙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病在身?如果你说了,我不会不顾你的身子日夜兼程的赶路,为什么你不肯说呢?”他只怪自己当时太过轻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若是一开始就多加留意,或许事情不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他知道了!苏语柔倏地睁大眼睛。
打从六岁过后她的身子就不好,是父母爱女心切,长期用珍贵的药材为她补身,她才能撑到这个岁数。不过……据一名神医的诊断,她是活不过明年冬天了。
长期忍受病痛的折磨,她早有预感自己命不长久,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时,她并不是十分在乎。
唯有不在意生死,才能好好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若不是想争一口气,和不想拖著李维孝给她的耻辱进入棺木,她根本不会离开将她视为珍宝的家呀!
苏语柔垂下眼帘,轻轻的叹口气。当她再度扬起眼帘与他相对时,却见到他双目中流转著千真万确的情意和关怀,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惊。
风流如他,怎么可能真心待她呢?
他现在流露出的情意多久以后会冷却?到时她就会像尤梦仙一样被他弃若敝屣吧?不!她不会让自己有那种下场的,绝不!
她收起感动,冷冷的道:“若是我说了,你会让我留在梅院吗?”
“芙云……”
“记得吗?我并不是心甘情愿与你离开的,所以你不用再多说了,若是有心弥补,就让我离开。”离开是最好的方法,若是继续留下来,她的心势必沉沦。
“不,我不会让你走的。”他坚决的表示。他不会让她死,他会倾尽全力挽救她的生命;若是不能……他也要陪伴她度过最后的岁月。
她目光如炬的瞪著他,硬撑著虚弱的身子喊道:“我不会留下来的!”
“只要我说不,你就不可能离开此地。”他声调轻柔,却有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里的主人,五皇子。”
为了让苏语柔有一个能够好好休养的清静环境,李维孝特意将他最喜爱的竹轩拨给她居住,又特别选了四名细心伶俐的丫鬟负责服侍她。
竹轩不同于府里其他的庭园,有一股与世隔绝的味道。它坐落在一个半月型的池塘前,四周种满青翠的竹子,这样特殊的景色深受苏语柔喜爱,只是她将这份心情收在心底,不曾透露半句。
十天以来的静养,她的精神已经较之前好多了。此刻,她坐在小楼中轻轻拨弄著古琴,却了无弹奏之意,脑中塞满了十天以来的一切。
她拒绝见李维孝,对他的思念却不断在心中盘旋。
如果她没有那个未婚妻的头衔。
如果他不曾这样折辱她五年。
如果她的身子不是这般虚弱。
如果他不是风流成性。
那么一切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所以她不能待在他身旁,她得想个法子脱逃,绝不能留在此地。
“芙云!”
听到这个声音,苏语柔并没有抬头。她知道李维孝早晚会不顾一切的来见她,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在她正好想著他的时候。
“住得可还安稳?”他的语气中净是关怀。
“你明知道我的答案,又何必多问?”她起身打算离去,不愿在他面前泄漏出半分情愫。
他迅速的攫住她的小手,纳入自己的大手当中。“除了不能让你离去之外,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为你做到。”
“好!若是三天之内,你能将这些青竹换成紫竹,我就信你。”她决然的挣脱他的手,无情的离开。
李维孝望著她的身影,笑意展露在唇畔。
将青竹换成紫竹算什么?只要她开口,哪怕是将整座府邸拆了重盖,他也一定会为她办到。
第六章
三天后
苏语柔站在小楼里,怔怔的望著外头。
他真的将整片青竹换成了紫竹。
她是故意刁难,他却毫不犹豫的完成这项要求。
她闭上双眼,试图平复自己波动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真真切切的感动。
这样子的大费周章,全是……为了她。
“喜欢吗?”李维孝悄悄来到她的身后,任由微风将她身上的香味拂进他鼻中,她的气息令他不饮而醉。
“五皇子有的是钱,做这种事大概易如反掌吧!”她明知他的心意,却故意说得一文不值。
他微微苦笑。“只要你喜欢,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尽全力去做。”
“想不到我一个青楼女子还有这种身价,能让五皇子为我所费不赀。”她的语气中蕴著浓浓的自嘲。
李维孝将她纳入怀中,万分不舍的说道:“不!不要这样眨低自己。芙云,你是特别的,对我而言,你是千金难买呀!”
“千金难买,万金不就易买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就是可以用钱买到的,是不是?”苏语柔被他的话语刺伤了心。
他收紧手臂,将俊脸埋在她颈后,满怀歉疚的柔声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都无所谓,反正我出自青楼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芙云!”他无法反驳她的话,只能无奈的看著她。
苏语柔用不屑的口吻再度提出要求。“你不是说能替我做任何事吗?好!只要你能完成我的三个条件,我就乖乖的留在你身边,直到你不要我为止。”
李维孝闻言顿时笑开了脸。“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别说三个,就算三十个我都可以答应。”
“先别把话说得那么满。你听清楚,若是你无法完成其中任何一件,就得心甘情愿的让我离开,而且不得过问我的去向。”她说得斩钉截铁,仿佛断定李维孝无法完成条件,她的离去已成定局。
“成交!”就算不择手段他也会达成芙云的条件,不让她就此离开他的生厶叩。
“那你可得听仔细了,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解除你和苏家的婚约。”她强压著心头的酸楚,缓缓说出多年来的愿望。
她被千年人参救醒之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从丫鬟口中得知李维孝已经在筹备婚礼,打算在年底之前迎娶苏家女。
这个消息使得她又是心酸,又是欣喜。
站在苏语柔的立场,她认为李维孝总算良心发现,知道要迎娶她入门了;可是站在芙云的立场,她又心痛他居然这么快就要将她打入冷宫。这种矛盾的心情揪得她好生痛楚。
若是他打算冷落她,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将青竹换成紫竹?
她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更不懂他为何突然要迎娶苏语柔过门。
莫非这件事另有蹊跷?
见李维孝沉默不语,不知为何,她竟紧张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他永远不要说出答案,因为不管是哪个答案,都注定会伤她的心。
她故意挑衅的问:“怎么,做不到吗?”
李维孝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非父皇以完婚作为交换千年人参的条件,恐怕他到现在还没想起这个未婚妻的存在;可是经过父皇的提醒,他开始觉得愧对这个被他冷落多年的未婚妻。
他向来不曾隐瞒自己风流的行为,想必苏语柔多少也有耳闻,这对她而言一定是一种相当大的屈辱,而他则因此感到内疚。
在答应父皇完婚的同时,他是抱著一种赎罪的心态。
他的心注定为芙云所有,虽然不能给她正室的名分,但她可以拥有他所有的爱;至于苏语柔……他只能用五皇子妃的头衔来弥补她。
完婚之事是他对父皇的承诺,而且他和苏语柔之间的名分早定,若是在这个当头毁婚,她的一生岂不是全毁了?
可是若不毁婚,芙云就要离他而去呀!
“来人呀!备轿!”苏语柔将他的沉默视为无能为力,命令外头的丫鬟备轿送她离开。想不到他热情消退的速度如此之快,她人还在他眼前,他便已心系“其他女人”。
她早就该觉悟了,当她从尤梦仙手中抢过他时,她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
“慢著!”李维孝吓得放声大喊,根本无法忍受与她分离。
“五皇子,愿赌服输呀!”她不敢看向他,不敢接受从此要分隔两地的事实。纵使心中充满怨怼,可是对他的情意却无法稍减半分。
或许她该感到安慰,因为就算他负了“芙云”,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