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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们都去……”
不过,也真的难得有件事可以让冯即安如此震惊和不信,他的脸上肌肉从听到消息后,就一直僵在那儿。
“没错,不是看热闹,就是抢绣球去了。”
冯即安握住茶杯,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前方。这是个逼他求爱的计谋吗?还是她故意办这场绣球招亲会气他的?
冯即安颓然垂下头来,暗暗诅咒着。该死呀,如果这是个玩笑,那么公然办这个绣球招亲会,这恶作剧也太离谱了。
那店小二见他不发言,以为他听得兴起,竟弯下腰去在他耳边附道:“我见公子青年才俊,不如去试试吧,要真抢了绣球,凭阜雨楼的财势,可是现成的荣华富贵呀。”
“可不是么?昨儿个才见那楼里的磊哥儿说,刘寡妇这回挺认真的,她不顾反对,连阜雨楼的地契都亮出来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柜台后的掌柜也跟着凑一脚,让冯即安差点没捉狂。
“虽然那寡妇不比黄花大闺女值钱,但看在钱的份上,就是再丑再难看也别计较了。”店小二又说。
冯即安抬头睨了他一眼,垂下头又大声叹起气来。
帘外的江磊偷睨着他的反应,只差没出声大笑。刘当家这回可押对宝了,对付冯即安这种漫不经心的脾气,早就该这么办才是。
掌柜回过头,江磊无声的指指冯即安身旁,又拿出一块银子,掌柜的眼一亮,连连点头。
“我看哪,公子这几日也闲来无事,倒不如去试试吧。”
冯即安扭曲的脸颊透着古怪。“你们忙去吧。”冯即安忽然说道。
“但……这是好机会。”掌柜的往江磊的方向看看,又不死心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冯即安垂首埋在手臂里,突然又低低的叹了一声。
江磊满意的笑了,自顾自的想着:下午的绣球招亲,可有好戏瞧了。
但是当那越来越嚣张的笑声自冯即安的口里爆出来时,江磊垮下嘴角,再也不想赞美刘文这个好计策,反而觉得这个计划白痴无比。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江磊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认为冯即安会肤浅的去喜欢花牡丹那种女人。虽然她长得是真不错,可对男人来说,终究不是真正的好人家出身;而同龄女子中,梁红豆长得也算中上之姿了,还会烧上一手好菜,不过就是性子辣了些儿。但这样的女人,男人求都求不到了,他却还有得嫌。
该让这家伙对上个麻子脸,才知道梁红豆有多好!江磊闷闷的想。
冯即安仍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收住笑,朝桌上狠狠拍了一掌,桌面随即出现一道裂缝。
“江磊,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江磊变了脸,想走已经来不及,只得现身。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他偷瞄了那张桌子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问。
“他们说的招亲会是真的?”冯即安没回答,看掌柜的和店小二频频朝房内看去,除非他是瞎子,才看不出这其中的古怪。
“当然是真的!”江磊恼怒的说。“阜雨楼这么有名气,开不起这种玩笑。”
“呃……”被他这么一说,冯即安咕哝,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会去吧?”江磊俯身向前,眼珠子近得几乎要跳到他身上去。
又来了!这种渴望把他送入牢笼的眼神,冯即安厌烦的拨开他的脸。“说话就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说吧,你会不会去?”江磊不耐烦的问。
“这是她的意思?然后要你来告诉我一声?”
“她知道才怪。”江磊连连摇头。事实上,连梁红豆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全部人在刘文的威胁下瞒住了这件事,只说是张家员外想租借楼一天,替女儿招亲,因为是喜事,所以梁红豆也不便反对,只由得他们去张罗。
“这就难怪了,”冯即安终于现出一丝笑容,随手拿起茶壶呼噜噜的便是一大口。“想那丫头脸皮薄,打死她都不肯这么抛头露面。不晓得你们是怎么说服她的?”
听闻这话,江磊也把那张可怜裂了缝的桌子狠狠一拍,沉下脸来。这一次就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他也要好好骂这大木头一顿。
“好歹在情分上,姑奶奶也算是你妹子,你就不能正经点,关心她吗?”
冯即安收住笑,嘀咕了几声,被赶鸭子上架的情绪也跟着恶劣起来。
“只是说笑,干嘛这么生气。再说有你们这么宠她便够了,少我一人又何妨?”
见如此也无法点化他,江磊只得无奈的转身。正准备离去,看到店小二端进一盘馒头,他灵机一动,三步并两步突然跳回冯即安,目光又绕着他打转。
“这样好了,关于今天下午的绣球招亲,我也不逼你,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第九章
阜雨楼。
晌午时间一过,人潮一波波涌向阜雨楼。
“什么?!那就是刘寡妇?好个标致的小娘子!”
听到这话,好不容易挤进阜雨楼边边的温喜绫差点没跌死!这些男人简直是睁眼说瞎话。她抬起头,这么高的楼,看得到才有鬼!
不过……冲着一座阜雨楼的地契,一个女人再老再丑也会跟美丽沾上点边。但最重要的,温喜绫得意的笑,她的红豆姐姐是货真价实的漂亮。
“老天!是不是全苏杭的男人都挤到这儿来了?”上了楼后,从五楼俯看下去,她才发现人多过她想像的,其中男人多过女人,而年轻的又多过壮年的,每一张都是渴望的脸,她不禁喃喃惊叹着这个惊人的画面。
“应该是吧。”杨琼玉无精打采的托着脸。事已至此,她仍是不赞成这种欺骗的手段;尤其事关她对梁红豆的忠诚,强迫她如此实在为难。
梁红豆本拟今日要休假的,反正这种事与她无关,交代江磊几件事完毕后,却不想刘文死拖活拖的把她拉来。不仅如此,还递给她一叠红遍半边天的衣裳。
“穿上。”
“干嘛?”她把衣服推回去。“好端端的,穿这么红的衣服干嘛?哎哎哎,你把头巾蒙在我头上,我瞧不见东西呀。”
不理她的抱怨和抗拒,刘文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披挂在她头上身上,眼见时辰就要到,主角还这么慢吞吞的,怎么不教他气恼。
“红豆儿,我看你这回真的骑虎难下了。”一旁的温喜绫啃着糖葫芦,漫不经心的说。
“骑虎难下?什么意思?”还在跟刘文争论不休的梁红豆好不容易才从红衣服里钻出头,顿时起了疑心。
“小孩子有耳没嘴!嘴这么碎干什么,还不到土豆那儿帮忙去,看看有什么可做的。”刘文狠瞪了温喜绫一眼,仍不忘把最后一串珍珠套上梁红豆的脖子。
越是这样,越显得不对劲,望着自己穿得乱七八糟的红衫,梁红豆觑着刘文,神情越来越难看,口气越来越坏。
“张家姑娘呢?抛绣球时辰快到了,不是说她借咱们的楼办喜事吗?怎么没瞧见她呢?”
“当然,当然!”刘文笑呵呵的看着那喧闹的人潮,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听到那不怀好意的笑声,要不是梁红豆还有点自制力,非扼死这老头不可。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干爹!”
刘文没接话,硬是把她推出来。
“丫头,你别急,瞧,这么多人,够你选的吧?嘿嘿,连老子都觉得很光荣,有句话叫什么……什么‘我家女儿长成人,养在……养在龟窝里没人知’来着,是吧?”
“你家女儿不长成人,难道还长成鬼?”那厢温喜绫被这话给逗得噗哧一笑。
“死人诗里头不是这么写的吗?”刘文羞赧的搔搔头,傻笑问道。
“刘老爹,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杨琼玉悲惨的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样子岂不挺好的,这么多的男人,够你挑的了。”
这一来一往的对白,梁红豆总算听明白了。被算计的愤怒让她揪起了刘文的衣襟,鼻子几乎贴到他脸上。“这是你的主意?”她阴森森的问。
刘文咧嘴一笑。
“刘老爹,都这时候了,你就清醒点吧,事关红豆儿的终身大事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只要那两匹马……”未了温喜绫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老头分明是讨打,只怕她再不出声,梁红豆可能真的会宰了刘文。
“什么马?”刘文笑呵呵的看着底下的人,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两匹马。”温喜绫抠着指甲,翻个白眼儿,才懒懒地回答。
“什么两匹马三匹马?”
“冯、冯、冯,干爹,喜绫儿说的是冯即安,你是装迷糊还是真不知道,别胡闹了。我去叫土豆把人给赶开!”梁红豆气不过,揪着刘文的衣襟大吼出声。
“赶这么多人?你别傻了,只怕土豆那愣小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死了。这些人可不单是跟咱们一样的平民百姓,有头有脸的多的是。阜雨楼有胆下这帖子,就该有担当把游戏玩完,要是他们知道咱们耍了他们,只怕众怒难犯。”
“耍了他们又怎么样?”梁红豆懊恼的跺跺脚。冒名下帖的可是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骗了我,这笔帐还没跟你算清楚呢。我告诉你,你该死的给姑奶奶我听好了,这绣球给你丢,让他们娶个老男人回家去!“
“放屁放屁!”这番没大没小的话惹恼了刘文,眼见梁红豆转身要走,他气急败坏的揪回她,大声骂起来。
“你才放屁放屁!”梁红豆吼回去。
“别急别急,我要阿磊哥去拉冯公子过来了。”怕这对父女当场打起来,杨琼玉忙插话。
梁红豆透过头纱,看着楼下万头钻动的盛况,可是扫过一张张渴望的脸孔,就是没有朝思暮想的人儿。她心头一恼,开始诅咒这个空前绝后的烂计划。
都使出这着棋了,那个死人居然连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而自己又是怎么搞的?难道藏在心里的真爱如此顽强,怎么打也打不死?
“有没有你喜欢的人?”说着,刘文把杨琼玉递来的绣球硬塞进她怀里。
问这话简直多此一举,她赌气的摇摇头,扭头又要走。
“嗳嗳嗳,丫头,你这一走,不就真的没戏唱了。”
“是呀是呀,阿磊哥哥就回来了,你再等等。”杨琼玉也赶过来拦她。
“等什么等呀!你们简直反了……谁要你自作主张,去找他来着?他不来就不来,难道我还求他!”她迁怒的朝杨琼玉一阵骂,复而转向刘文:“你想作媒?倒不如送我进坟!”她破口大骂,甩手将绣球朝温喜绫扔去。
没防一阵风来,这一扔,温喜绫不但没接着,还把那红绸结成的绣球拨出了楼外。
众人全都呆了!
“绣球抛下来了!”底下人群先是一呆,也不及细想时辰还没到,已经骚动起来。
“给我抢!”突然,楼下传来樊多金怒吼的声音。
“抢!抢回来!”其他几户富家公子也不示弱,纷纷指挥下人奋力朝绣球方向挤去。
梁红豆率先反应过来,滚着红色绣花的丝袖扬起,一枚暗镖已在纤指间蓄势待发,打定主意,谁要是接了这绣珠,她就让谁倒大楣。
“你干什么?”刘文眼尖,先叫骂了起来。
她扭头看着刘文。“干爹,我放弃了,这辈子我谁都不想嫁了,男人实在太麻烦,要是谁抢到这绣球,我就废掉他的手!”
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