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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笑我自己——太傻了。”他转过身欲离开。
“他们不该失败的!”老人陡然说道。
广宇转过头,即使到这时,他还是依旧把错归咎在别人的身上,已经说不出是失望或什么?他不再试图挽回一些既从未存在过,以后也未必会发生的东西。
“正义总是会站在好人的那一方。”此时,可以听到长廊那边传来些许脚步声,半小时已到。
门打开,警察冲了进来。
“莫维奇,你以涉嫌教唆人犯下‘绑票案’被逮捕……”
目送警车呼啸离去,他兀自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莫维奇一看到警察冲进去,顿时崩溃,像疯了一般开始叫骂,一直坐在轮椅上的身子突然也会动了,跳起来和欲抓他的警察拉扯、扭打着……谁也没想到一个老人力量竟是如此的大,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制伏。
混乱!一切都混乱极了!
他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只觉得脚如铅石般的沉重,难以举步,连一辆车停在他身边,他亦毫无所觉。
“大哥?”是一脸着急的广擎。
他缓缓转过头,露出不像笑的笑。“一切——都结束了。”
莫维奇在警察局接受询问时,因过度激动而中风,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后便去世了。
广宇没有大肆铺张,可莫维奇终究是个名人,所有政商界往来的人士都礼貌性来致丧,各式挽联挂满了整个灵堂,其中还有总统、副总统的。
望着那“痛失英才”四个字,心中感觉着实复杂。
丧礼办得简单而隆重,在举行家祭那一天,灵堂出现了一个人,是广宇失踪已久的二弟莫广然。
三兄弟乍见,无言以对,只是双手紧紧握着。
“我看到报纸上的讣文后,才决定回来看你们。”
莫广然说道。
“这些年好吗?”望着已与他同高的英俊挺拔的二弟,眼神透露出一股沧桑,显然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历经不少事。
广然点点头。“都熬过了,再怎么苦,也比待在这个地方幸福。”他苦笑道。
其他两人默然不语,接着三兄弟站在灵前祭拜,各有不同心思。
广宇知道自己已不恨照片中的男人,有的只是一股超乎自己所能理解的怜悯,那超越了所有爱、恨、怨……等等复杂的情绪,人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恩怨尽逝风中。
而他也很清楚是谁让他有这样的转变,温柔的视线落在位在一隅,正默默摺着纸莲花的身影。
她的爱情教会了他原谅……
再度站在童家大门前,竟有着隔世之感。
尤其凤凰树上已冒出几朵鲜红的花儿,好不美丽。
自从莫维奇的葬礼结束后,一切真的陷入混乱中。
首先是东宇企业部分,谁也没料到莫维奇在遗嘱中,没有把名下的股份交给“继承人”莫广宇,以及其他直系孙子,反而给了其他姓莫的亲族。
这一来,可不得了,其他莫家人为了占有东宇企业的大权,联合其他大小股东来对付莫广宇,不停地使手段、发动斗争,弄得人疲于奔命。
莫维奇真的很厉害,即使死后,亦能轻易操控所有人、玩弄人。
而且他的举动证明了——莫维奇压根儿就不信任莫广宇,只是把他当做一枚棋子,肆意摆布。
广宇本来就不恋栈莫家一切,乐得交出去,更懒得与一些利欲熏心的家伙打交道,也不肯再受莫维奇的遗毒,可在交出去以前,他得先把一件事完成,而在未完成之前,他得固守自己的地位。
幸好这些年,他在东宇企业营造的人脉发挥了功效,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并攻得对方举旗投降,然后——在完成他想做的事后,把领导者的地位,毫不留恋交给了小弟莫广擎……
这段时间,他完全无法与秋雅见面,两人只能靠电话一解相思之情。
如今,总算可以——
深吸口气,轻轻推开木门。
秋雅站在凤凰树下等他。她穿着一袭自制的印度长衫,头发绑成两条发辫,耳朵挂了两只银色圆环耳环,像极了吉普赛女郎,狂野奔放,可眼中所散发充满智慧的光芒,却又是那样的美丽,浑身散发的气息,却又柔柔包裹住所有亲近她的人。
一个似水的女人……
看到他,她整张脸亮了起来,露出灿烂的微笑,令他有些眩目,只能站在门口,痴痴凝望她。
“你回来了?”
他的喉咙像被梗住了什么……“是的!我回来了。”
她的笑颜,像灿烂的阳光温暖了他的心。
如果——这辈子没有遇到她,他知道自己将会走上莫维奇的覆辙,一思及此,他不由打了冷颤,急需要她的温暖,他伸出手,快步走向她,一把将她拉进怀中。
“宇……”她没有迟疑,亦抬手紧紧环抱住他,他有若溺水人抓住浮木一般,那样专注、用力地抱着那可以让他生存、救命的惟一之物,她毫无怨言承受他的力道。
他脸顶着她的头,一颗激动的泪水滑入她的发际。
“还好吗?”
“不能再好了。”
“还会痛吗?”她轻声问道,指的是他的心。
“不痛了,已经……不痛了。”只要有她在身边,不会再心痛了。
“忙完了吗?”
“——我自由了。”他微微一笑。“我已经把所有东西交给广擎了。”数年来一直扛在身上的枷锁已经彻底解除,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到如此轻松怡然。
“他有没有哀嚎?”
“叫得可凶了,诅咒我的祖宗十八代。”他笑道。
“那不等于是骂他自己。”
“是呀!”
相视一笑,两人在树下紧紧相拥着,品味流窜在彼此之间的情感。
蓦地,他缩紧手臂。“……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一定会变得跟他一样……我真的感激老天让我遇见你,真的!”他低语道。
“我也很高兴能遇到你。”她觉得她是幸运的女孩。
“可是我带给你许多痛苦和麻烦……”他歉疚的说道。
“没关系,我会让你有机会偿还的。”她微笑的说道。
“我带了东西给你,当做——聘金。”他轻声说道,将手中的纸袋交给她。
“是什么?”拿起其中的文件阅读后,她用手捂住嘴巴,两眼大睁。
“你……你把这里的地都买下来了?”天!所花费的一定是天文数字。
“是!我无法做很多,至少——这是我能做的,保护你所珍视的。”运用领导者的特权,停止商圈开发计划,把这些土地购下,以杜后患。
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你……给我太多了。”
她哽咽地说道。
“不!不多,比起你给我的,还太少。”她给他的,是用金钱买不到的无价之宝,而那让他的心成了世上最富有的地方。
“我该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说——好!你愿意为了这份聘礼嫁给我。”他故意开玩笑说道。
她轻捶他的胸膛一记。“明知没有这些地,我也会嫁给你!”
他重新将她拥进怀中,紧紧抱住,默默感谢上天的恩赐。
傍晚的凉风吹过他们,突然,从他们顶上传来了蝉声。
唧!唧!唧唧唧——
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
“有蝉出来了——”
“嗯!今年第一只,再过不久,火凤凰也会全部开花,整棵树都会住满了蝉。”
“一棵会唱歌的树……”想起第一次见面她说的话,他若有所思看着树。“或许我该感谢的不只是老天,还有这棵凤凰树——”他转向她,表情突然变得怪异。“你家这棵树真有什么神奇力量吗?”
她笑而不语,此时蝉鸣像是要回应他的话似,叫的更大声了。
“听到没?火凤凰在对你说‘知了’、‘知了’?”
意会出她带有涵义的话后,他也露出微笑,觉得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尽化在知了声中。
“走吧!虽然快夏天了,可这风吹的还是会叫人冷,进屋子吧!”
“嗯!”两人手牵手一道进屋子。
五年后——一段不算短的光阴。
人、事、物、地,都产生了些微的“变”。
变的是——
寰宇商圈开发预定地成了公园绿地,原本的房子拆除,重新填土,到处种满了绿树、花与草,每到了夏天,这里总充满了蝉鸣。
童家老宅也拆了,一幢二楼高的白色洋房坐落在凤凰树后面,而屋子中经常可以听到充满欢乐的笑声以及小孩的嬉闹声。
在白色洋房边还多了一间专门烧制琉璃的工作室,白屋中,男女主人不时在那边流连。
多年前,两人结婚以后,便与妻子到处游山玩水度蜜月,在米兰游玩时,夫妻俩同时对烧制琉璃产生兴趣,自此便一头钻研进去,在琉璃多彩的世界中,尽情展现自我。
如今在琉璃界,多了一对叫“秋天的心”夫妻档,正崭露头角,作品颇受瞩目。
而——不变的是——
山依旧是山,天依旧是天,四季照常嬗替。
凤凰老树依旧在,唱着知了,开着红花。
以及每到了夏天,总在凤凰树下倚偎、互吐爱意的情人间的永恒恋情。
写作小扎
这次的书名是“解放”,不晓得有没有吓到各位读者朋友?书名耸动了一点,但我想各位看完后,应该可以明白,我想“解放”的是什么?
这个故事酝酿很久,早在写“出轨”时,就已经把那四位女生的故事、主题都想好了。
夏妍羽——出轨。
秦冬蓉——出走。
纪岚春——探索。(不是探索频道喔!)
童秋雅——解放。
内容是什么,我想光看字面,各位应该可以推断其中的意义吧。
照理说,这“解放”应该是要放在最后才写的,因为我认为“心之解放”是人生最高境界,但中间那两位,即使知道要写什么故事!可却下不了笔,而最近这段时间,对“解放”特别有感觉,便着手完成?这一部,其他两本嘛……嗯,别问我什么时候会出来,感觉对了,她们就会诞生喽!
来说说“解放”这本书吧!
首先要声明一点,如果读者朋友想去爬那些三千公尺以上的“大山”时,可没有像书中男女主角那样容易,有很多细节要注意,包括要记得办理登山证以及参加团队,像爬那样的山,是需要三人以上,书中写的是错误的示范,千万不可仿效。
对“山”我一向有极大的孺慕,尤其在看到“台湾探险队”播出中央山脉纵走的那一段,我整个人受到极大震撼,原来——台湾居然那样的美丽,恨不得也能悠游其上,但想要惊人绝世的美景,是需要付出代价,而我更是碍于心脏之故,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玩,只能靠神游而不能亲临。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登山”之旅,莫过于是从武陵农场爬去看烟声瀑布的时候,从一开始兴致勃勃,满怀热情、雄心壮志的往上爬,到愈走愈累,体力之差的,几乎走不到二十步,就休息五分钟,心里也愈来愈后悔,没事干么走这一遭?明明指标上写再几百公足就到了,可那路好像走不完似,明明觉得已经走了几百公尺,怎么指标还是写着还有几百公尺,天!简直像噩梦一般。
想回头走下山,一想到又要走个好“几百公尺”,腿就。软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很不甘心。
惟一鼓励自己的方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