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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地洗浴完毕,梓婼扯下屏风上的衣裙,来不及细看,便往身上套。
殷峤掠过屏风,想到梓婼的娇态忍不住莞尔,跨出门后,更是忍俊不禁。
半晌,梓婼穿戴好,坐在桌案前擦拭起湿湿的长发。
“爷,孙大娘差我来给云裳姐姐填水。”小兰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桶说道。
“嗯!”殷峤强忍着笑意,应道。
小兰奇怪地看了看殷峤,爷是怎么了?脸上怪怪的,与平日不大一样。
“云裳姐姐,我来填水!”
“小兰,我已经洗好了。”
“洗好了?这么快!”小兰忍不住嘟囔,转身拎着小桶回庖房。
殷峤憋忍的笑脸终于得以绽放,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排皓齿。正被回头看过来的小兰撞见,小兰从未见过殷峤的笑脸,惊讶地差点将小水桶脱手。殷峤见小兰看过来,立即收敛起笑意,转身上了楼阁。
小兰急匆匆地拎着水桶冲进庖房,水桶里的水溢了一路,将她的裙脚全部打湿。
“兰儿,瞧你,什么事,一惊一咋的,急吼吼地裙子都被打湿了。”孙大娘笑着嗔问道,去接小兰仍不放手的水桶,“咦?这水怎么还留了一半啊?”
“我去送水,云裳姐姐说她已经洗好了。”
孙大娘将水桶拎到灶堂边,“这么快便洗好了?”
“大娘,刚刚我瞧见咱爷笑了!”小兰终于将她惊人的发现说了出来。
“看把你惊的,爷是人,当然会笑喽!”张军不以为然地插嘴道。
“小兰,你不会是头回见咱爷笑吧?”王顺笑嘻嘻的凑过去,反觉得小兰更为好笑。
“我真是头回见爷笑,爷笑起来比板着脸好看!”
“咱爷笑不笑都俊!”孙大娘评价道。
“爷为啥笑?”张军凑过去,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我送水的时候,爷站在东舱房门口,脸就怪怪的。回来时,我碰巧回头看了一眼,正瞧见他咧嘴笑的样子。”小兰睁着一双大眼回忆道。
殷峤那抹笑容深深地印在小兰的脑海中,令她突然感觉他们的爷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殷峤回到楼阁之上,冯兆卿正好将此次出宫采办的帐目登录完毕。
“峤兄,帐目我已登录好,你看看吧。”说着便将帐簿递向殷峤。
殷峤接过帐簿,“有劳少师,待用过晚饭,我再细看。”
说到帐簿,殷峤想到这次为梓婼在润州采办的物品亦应另辟帐簿。
“峤兄,云裳姑娘……”自从云裳被殷峤抱回游舫,冯兆卿便想去看她,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一则因她昏睡不便打扰,二则是手头有帐需要登录。
“她已无碍,少师安心便是。”殷峤漠然回道。
冯兆卿对于梓婼的关心令殷峤有些不悦。殷峤以为,身为准驸马的冯兆卿不该对未婚妻子以外的女人太过关心。
冯兆卿只当殷峤仍为梓婼私下游舫,他疏于防范而不快,便识相地不再多加询问。
小兰为梓婼边绾发髻,边将殷峤站在门外忍俊不禁的事说与梓婼听,未曾想,梓婼听闻,玉脸蓦地嫣红一片。
“云裳姐姐,你怎么了?脸上怎么突然如此红热?”绾好发髻,小兰从镜中看向面色酡红的梓婼。
“我,突然有些燥热!”梓婼说着拿起桌案上的轻罗纨扇搧起来。
“热吗?”小兰莫名其妙地看看梓婼,今日怎么一个两个都怪怪的?
“云裳姐姐,爷之前吩咐,你梳理完到楼阁上用晚饭。”小兰一边收拾桌上的物品,一边说。
“我,你去和他说,我不饿,晚饭不吃了。”梓婼想到刚刚沐浴时的尴尬,便觉难为情,加之手腕上的瘀青,使她不愿面对殷峤和冯兆卿。
“晚饭岂能不吃?”殷峤推开门走了进来。
“爷!”小兰停下手中的活,唤了一声殷峤,识相地退了出去。
梓婼自打殷峤进门,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拿着纨扇不停地搧风。
殷峤凝眸注视身着浅绿色纱罗衣裙,面色绯红,俏丽多姿的梓婼,温柔地说道,“中饭未吃,晚饭岂能再不吃?”
梓婼摇扇的手一滞,“我不饿。”
“怎能不饿?”殷峤说着俯□,柔声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梓婼瞋睨道。
殷峤将一盒药膏放于桌案上,“为你涂药膏!”说罢,不待梓婼伸手,便执起梓婼拿着纨扇的手,将纨扇从她纤纤玉指中抽出置于桌上,不容置疑地将她衣袖挽起,打开药盒,沾了些乳白色的药膏极轻柔地涂于她玉腕的瘀青之上。
梓婼傻愣愣地看着殷峤为她涂药,水汪汪的杏眼从手腕慢慢瞄向他无比俊朗专注的脸上,心中那丝蜜意逐渐浓稠起来。
☆、第18章 夜半邂逅,心旌摇曳
作者有话要说:
不到二更时,梓媃偷偷摸进丫环香秀的房里,将屏风上挂的衣裙拿下。
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闺房内,套上那身衣裙。又将手饰盒内的金钗银簪、耳环手镯等倒在一块绢帕上包好。
在临出门前,梓媃回过头,环视这间她住了14年的闺房后,下定决心地毅然转向门口,大步迈出了房门。
梓媃万万没想到连她最最亲爱的姐姐也逼她嫁人,这让梓媃彻底绝望了!
她不愿离开梓婼,不愿离开爹爹,更不愿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宅子。她深深的知道,在这个温馨的宅院里,有姐姐和爹爹的疼爱,她可以娇纵、可以放肆、可以为所欲为,一旦她嫁了人,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变。
那个什么莫公子,梓媃也早已有所耳闻。即便他是湖州数一数二,才貌双绝的青年俊才,她杨梓媃也不稀罕!
那个莫公子风流成性,梓媃才不要嫁给他那样的男子。她杨梓媃是什么人?她才不会成为那个男人家中的摆设,堕落到终日为丈夫在外拈花惹草而去和烟花柳巷里的俗粉们喫醋拈酸。
从小浸墨、熟读诗书的梓媃,深深地被书中那一篇篇的情佳作吸引,她要的丈夫必须对她忠贞不移,用情专一!
从小到大的傲娇使梓媃下定决心要改变那不可改变的姻缘!既然爹爹和姐姐都逼迫她,不肯帮她,她便只能依靠自己了。在哭到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之后,梓媃想出了“最好”的解决办法——逃婚!
后花园有个梯子,是前几日梓婼命人修补园墙时留下的,还未搬走。梓媃认为那是老天爷给她的出路,是天意!
对于从小顽皮好动的梓媃来说,爬上梯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事。虽然穿着长裙,她还是三步并两步地顺着梯子爬上了院墙。
极其不雅地骑坐在墙头上,梓媃向墙外望了一眼,下面是条无人经过的深巷。黑色的夜空中布满了点点繁星,一轮满月高悬头顶,巷子在月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的伸向远处。
居高临下的感觉令梓媃心驰神往。远处热闹的烟花柳巷里隐隐约约传出莺歌燕舞,打破了夜的寂静。梓媃的乌珠明眸向那个地方瞟了瞟,不屑地撇了撇朱唇。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凝眸望向头顶那片深黑的苍穹。
“怡情坊”的如烟被莫岩派手下人早早给送了回去。他原以为那个如烟是才情不俗的性情女人,不料令他大失所望,她与其他女人一样,渴望与他厮守相依。莫岩喜欢香肌弱骨,俏丽多姿,千娇百媚,婀娜聘婷的美人不假,但他不是那种沉溺旖旎温情,风流乱性的男人。他有他的原则,不论美人如何貌若天仙,一旦她纠缠深陷,他便失去了之前的情趣,不由自由地想离人疏远。
莫岩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情。爹除了娘亲,不也是三妻四妾吗?他从小亲睹娘亲躲在房里偷偷啜泣,而他的爹爹仍旧今日搂着三姨娘、明日抱着四姨娘,完全不顾他娘亲的心伤与无望!每每那个时候,小小的莫岩便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世上男女之间没有真情可言,不要相信什么爱情!不要被那虚幻的感情牵绊住!
正当莫岩的思绪纷飞飘缈时,突然听到头顶一声清喉娇啭的叹息!
“好美呀!”梓媃仰望着深远幽黑的夜空,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莫岩寻声抬头望去,不由一愣!一个神仙玉骨、婉风流转、逞娇呈美的离魂倩女正骑坐在墙头上,目若秋水般的举头望天。月光荧惑地照射在她如玉的脸庞上,仿若镀了层银光。
天仙下凡了吗?莫岩的心神为之一荡!
梓媃惬意地闭上盈盈双眸,想像她拥有这片自由璀璨的夜空。轻风拂面,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去拥抱那片美景,突然——
梓媃不知道,在她闭上眸子的一瞬间,院墙下的莫岩已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令莫岩诧异的是,眼前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的美人竟主动地滑攘袖、伸素手将他抱住。刹那间,莫岩感觉浑身一震,电击般的酥麻感涌遍全身。
梓媃环住莫岩的双手一僵,倏的睁开眸子,连忙惊诧地松开。自己的面前何时端坐一个倜傥出尘、湛然若神的俊朗男子?是作梦吗?梓媃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如秋水般的眸子。
眼前的美人松手后,莫岩被电击的感觉随即消失。眼见她惊诧娇憨的样子,莫岩的俊目中不由自主地堆积起欢愉的柔情。
梓媃放下手,再次睁大眸子看向莫岩,她不是作梦!愣怔了片刻后,梓媃啪的一巴掌撑上了莫岩俊美无涛的玉面上。由于用力过度,梓媃骑在墙头的身子顿失平衡,猛地倒向院里。
“啊!”梓媃惊呼,以为自己不死亦残了。
莫岩顾不上惊愕与脸上被啪的疼痛,一个飞身跃下墙头,伸出结实的双臂,牢牢地揽住了梓媃翩然下坠的玉娇身,抱着她连转两圈后,稳稳的着地。
梓媃在莫岩的怀中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惊喘,一双秋水明眸里流转着惊骇、心悸、余幸!好在他揽住了她,如若不然,不用她逃婚,她便彻底地“自由”了!
莫岩凝眸看向怀中的梓媃,“没事吧,你?”
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无间,莫岩身上散发出一股清新沁人的青竹暗香,梓媃的玉颜倏地一下由白转红,在他怀中挣扎道,“快放开我!”
莫岩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不放她反而将她打横抱起。
“你!”梓媃羞愤得伸手去捶莫岩的肩头,踢蹬起双脚,娇蛮地呵斥道:“无赖!快放我下去!”
“看样子,你好得很!”莫岩唇角的笑意更深。
梓媃抬眼看去,见他露出一排皓齿,更觉恼羞。
“你放不放我下去?”梓媃恨恨地呵道。
“不放如何?”
莫岩万万未曾料到,怀中仙姿佚貌的人儿竟会张嘴咬他。
没错,她杨梓媃不是好惹的,虽然他救了她,但他无赖的举止令梓媃将先前对他那点零星的感激化为愤慨。张开朱唇,狠狠地咬向莫岩结实紧绷的肩头。
“咝!”莫岩毫无防备地被梓媃狠咬一口,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手上不由地松懈,梓媃顺势挣跳下去,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莫岩吃惊地望向洋洋得意的梓媃,“你这女子,我好心救你,你怎‘出口伤人’?”
“哼!”梓媃不屑的冷哼一声,将明眸向上翻了翻,“谁要你多管闲事了?再说,若非你突然出现,我怎会翻落下墙?”
“你……”面对莺声燕语、娇纵蛮横的梓媃,莫岩竟一时语塞。
“你半夜爬上我府墙头,有何欲意?”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