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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似乎是个杀人惯犯。不晓得她信的是什么宗教,最高神竟然是女神。这女神跟死亡行星有关系吗?还是跟新居住区有关系呢?
我合上本子,把它放回去,转身走出这里,穿过大街,走进对面的屋子里。
这里比刚才那个房间状态要好一些。奇怪的是,这里也有一个日记本,外观跟刚才那个完全一致。但这本只写了三页,语句重复,字迹杂乱不堪,某些地方笔尖甚至刮破了纸张。书写的人似乎已经濒临疯狂了。
“女神,仰望天幕的女神。三位一体,失踪了的圣灵。永恒黑暗的月亮凝视着女神的眼眸,从那里反射出道道圣光,我祈祷,早日赐予我最安详的死亡。”
这段话被足足重复了十多次。
他也信仰女神吗?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呢?四五十年前这里究竟是怎样的一幅情景呢?
第三间屋子比前两间都破烂,家具看上去年代比那两个还要久远。床和椅子都已摇摇欲坠,一面悬挂在墙上的镜框中夹着一张纸,保存十分完好。上面写着:
“我已经出发前往北方的‘不知女神’的圣殿。我一定还会回来,带着‘女神圣光’的真相返回这里。如果以后居住这间屋子的人能为我的旅途顺利而祝福,我将不胜感激。”
北方?不知女神?圣光?那是什么东西?
从这些笔记来看,这些人当年肯定都是名噪一时的犯罪者,最后却在这死寂的行星上苟延残喘,信奉着一个不知名的宗教,将一个不存在的“神”当作精神的寄托对象。
在这种境遇下阅读这种文字,实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突然有了一点儿恐怖的感觉。一种小时候听鬼怪故事时特有的,对于不可捉摸的事物的恐惧。
当我的手指在那破碎的镜面上抚摸时,一个明确的感觉让我抖动了一下。
生物在接近这里,而且不止一个。他们走得很轻,听不到声响,只能感觉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生命气息。很明显,他们是有目的的。
是为了来找我吗?
我慢慢拆开镜框,把一块碎玻璃捏在手里。默默估算着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十步……七步,六步……三步。
就是现在。
我用意念力把自己弹起来,撞破那扇脆弱的木头门,横飞而出,把那片玻璃掷向右边的人影。由于没有看准位置,这一下并没有击中咽喉,而是刺中了别的地方。
在他的惨叫声中,我转身用抵挡光壁挡住左边一人的武器。
“兹”的一声。
我的目光穿过抵挡光壁,看到那人手中的武器——是一把镭射光剑!型号不详,但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工厂生产的。
握着武器的那人竟然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长相有点奇怪,我已经来不及细看。因为就在此刻,站在较远处的一个女孩和刚才受伤的人同时突然大吼一声,再次攻了过来。
我取消抵挡光壁,右手抓住剑尖,左手在持剑者手腕上一切,将剑夺过,原地后空翻,堪堪躲过那两把当头劈下的光剑。但被我夺走光剑的男孩子就没那么幸运了。那两人的剑正好砍到他身上,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已死掉了。
我在不远处落地,挥剑逼向他们的喉咙。但就在这一刻,他们的身影突然原地消失,在五米远的地方再次出现!
我一时呆住,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第二次原地消失,我才放开全速,追了上去。
几个起落之间,他们离开街道,进入了石柱群。而当我追上去时,却已看不到他们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两个人瞬息消失又出现的样子,很象是“短距离传送器”造成的。可是,死亡行星会有这种东西吗?这到底是些什么人?
伤口又有点儿要裂开的样子。
我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腰,却意外地碰触到了一把奇怪的东西。
是二三十个幽魂一般的小飞虫。
我厌恶地把它们抛开了,继续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这时我才发现,这里的石柱乍一看似乎排列得杂乱无章,其实却是经过精巧设计的,宛若迷宫。
这地方明显有古怪,如果继续前进,不知道会不会中什么陷阱,但如果就此放弃的话,却又有点儿……
我下意识地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
我身后的古石柱缝隙里本来幽暗的光突然变得十分明亮,无数的小飞虫正在从中涌出。而远方的街道那边也出现了大量小飞虫,好像受到什么命令一般,快速向这边飞来。两批飞虫在大约距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融成一片闪烁的,上下起伏的光浪,开始向我包抄而来。
我大大吓了一跳,本能地向石柱群深处冲去。然而在经过第一个转弯之后我才发现,石柱群深处竟然聚集着更多的小飞虫,它们在这不大的空间里组成了一张毫无破绽的网,将我完完全全包围起来。
这些虫子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专冲我来?
我站在原地,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周围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这些幽灵一样的飞虫正在渐渐包围我。
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在腰部伤口上出现的飞虫。
它们是为了刚才的同伴复仇才聚集起来的吗?还是……它们对血有反应?它们……想把我吃掉吗?
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别过来!”我全身一抖,用力扫开靠近我的小群飞虫,同时将能量聚成强大的空气弹,向前方的飞虫群放去。
飞虫组成的墙壁在空气弹的冲击下产生了漏洞。然而正当我准备从那个裂缝中冲出去的时候,周围的飞虫却突然躁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涌向我,将我的视线瞬间全部遮掩。
惊吓之中,我不假思索地张开了抵挡光壁,将以自己为中心,半径一米的范围完全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发光的透明球体,将周围的虫子全部隔绝在外。只要在这个球中,这些小虫子就绝对没有碰触到我。
但这一次我却错了。
这些小虫子在短暂的离开之后,又如海潮一般地涌了过来,大片大片的幽光瞬间就将抵挡光壁完全笼罩。隔着透明的光壁,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它们的动作——它们正在用那小而锋锐的嘴啃食着我的光壁!
不……不可能!怎么会有生物能吃掉异能者的光壁!
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光壁被破坏时所产生的疼痛感在提醒着我这一切的真实。
片刻之间,那些虫子已将完整的光壁吃成了一张渔网。无数的虫子从漏洞中扑进来,组成一片光浪,将我包裹其中。
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满眼全都是连成一片,闪烁不休的光点。我感觉得到,我的皮肤上沾满了飞虫,它们在对咬过的地方排放一些腐蚀性的液体,又痛又痒。我挥手赶它们,却丝毫没有效果。我甚至看不到自己的手在什么地方。
疼和痒的感觉不断加重。当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绷带的缝隙中钻入了我腰部的伤口时,我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将手臂伸向远方,希望能抓到一双给我救援的手,但却什么都没触到。
第三十四章 大螃蟹
“包包·李伤”
地球历2490年10月9日。拓其斯塔2号城市,空中咖啡厅。
距离诡诸默被送往死亡行星的时候已经有十多天,按理说应该早应该顺利返回了,运送飞船却还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有关部门开始考虑派遣调查人员了。
包包坐在窗旁,俯视着下面错综复杂,互相交叉的街道,一如此时她的心情。
她本来预料李伤会滔滔不绝地谈论关于诡诸默的种种事情,但他对这个话题却缄默不语。也好,她也不想谈。这可能是蛇牙多年来在严酷环境下无形中形成的共性。每个人都有他的理由,事情不会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诡诸默被判流放,邯郸敬死亡,本来人数就不多的蛇牙成员变得更少了。”包包转过头,对坐在对面的李伤说。“霍依兰现在大概也开始打算增加成员了吧?”
“恐怕有难度呢。”李伤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以现在蛇身的强度,没有几个能有资格被提拔为蛇牙。”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被提拔。”包包纠正他,“蛇身那帮人不知道为什么,不论进行怎样的训练,就是没有什么显著提高。照这样下去,红蛇骨将会面临人才不足的难堪境地。”
“其实蛇身那些人已经很尽力了。他们的死亡可能率比我们蛇牙要大得多了。”
“蛇身的死亡高峰期是地球历2486年,对吧?那一年累计死亡人数竟然超过了300
,是红蛇骨历史上最大的失败。”包包抿了一口面前的七彩饮料。“我记得李伤你就是那一年被提拔为蛇牙的?”
“……嗯。”李伤看着桌面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暗淡。
或许他的分裂性格就是那次拔苗助长造成的,包包想。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叹息一声,“我们开始讨论这次任务吧。”
“对不起,我太不自觉了。”包包说着,从随身皮包里拿出二三十张图片资料,在桌子上铺开。“这些是警察局长给我的资料。在你没到达之前他已经给我详细讲了这次任务的背景和目的。”
打开开关后,灰色渐渐退去,资料图像显现出来。血淋淋的凶杀现场重现在包包和李伤面前。
第一幅大概是一个中途停工的住宅,陈年废钢铁和石头大小的水泥块之间一具女性的尸体无助地躺着,从胸口到小腹,被某种锋利的器具豁开,内脏毫无保留地裸露着。可悲的是,这些内脏也已经不完整了。它们已经被剁成了一滩烂肉,菜肴一般放置在尸体的肚子里。幸好发现的时间比较早,尸体完全没有腐烂。剩下的几具就没那么幸运了,其中有一具男尸简直化成了一滩浓水,被成群成群的腐食鸟围绕着。
“据警察局局长说,这种无目的街头屠杀已经发生了7宗。被害人男女老幼,高高矮矮,什么人都有。身份,相貌都大相径庭。初步认定为无特定目标谋杀。凶杀现场的残酷情况也非同一般,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样。”
“凶手好像是个神经病患者。”
“如果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呢。”包包推开资料图片,展开一张城市地图,上面用红色做了一些记号。“这是二号城市公安局经过严密分析之后得出的成果。”
“这是……”李伤仔细看了看地图,“预测谋杀现场?”
“没错。”包包笑着点头,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点。“照警察局分析,凶手所选择的行凶地点有一定的共性,都是阴暗的,有些潮湿的,被废弃的地方。方向是由南向北,缓缓前进。如果推算没错,今天晚上他可能出现的地点是这三个地方。而我们负责的是可能性最大的地点,这里。”
地图上,被包包点击的点开始放大。那里似乎是一大片废弃的厂房,属于预定拆除区。距离李伤和包包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很近,但也不太远。最多大概一小时左右就可以赶到。
“现在来说说线索。不久前有人向警察局举报,说在凶案发生的那天晚上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从他的窗外经过。”
“奇怪的声音?”
“嗯。此人居住在地下室,据说喜欢睡地板,耳朵贴在地面上,有车辆或人经过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这次他听到的声音显然不是人,也不是车辆或者别的什么。它走得很轻,但体积显然十分庞大,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