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庆祝脱险,我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对,我要对全世界放声呐喊——晚上买一袋有火腿肠的高级方便面回来消夜!
假也不用请了,不会扣奖金了,呵呵,我欣喜若狂的踩着脚踏车“嗖的”冲进学校。差点没把门卫老师傅给撞倒。
高一年级办公室。
可能是我来的太早了吧。办公室里只有四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肖老师在伏案写作。她很年轻,她的全套红色家当——红色的秀发,红色连衣裙红色的高跟鞋很是显眼。估计来学校工作也没几年。她的老成似乎有点对不上年龄,平时很沉默,几乎什么话。哎,我没有任何借口接近她。可惜,这么一个美女我还不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关于她,学校里还有个可怕的传言,仅仅只是传言,我还没打听到传言的内容,到底会是什么惊天秘密?
我依在凳子上,思维有点乱,昨天发生的事像一个惊心的梦,变成一匹狼……还有昨天的那个女孩,办公室里,校门口,她的一笑一颦,她的举止,那柔顺的长发深深的吸引了我……她给我的感觉一点都不陌生,似乎我们早已相识。我有非常强烈的冲动想见她,当然还有她那晶莹透亮,水嫩透白的肌肤……而今天,哇哈哈,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今天有四班的课,并且是两节,嘿嘿,小美人,让小生好好的鉴赏你超凡脱俗的美吧。
我越想越开心,一不留神放肆的笑出了声。
肖老师眨下眼,投来不解的目光。我扶了扶平光眼镜,赶快合拢嘴,调整自己已经扭曲的笑容。
高一四班,传说中的文艺班。据说班里的学生几乎都有艺术特长。
上课铃声敲响。
我摩搓着双手,满脸堆笑,开心的卷着教案准备踏入四班的教室门坎。等等,慢,先稳重阵脚,整理下着装——扶正领口,拍拍身上的灰尘,理顺皱在一起的裤腿。然后我从容的推开门,露出成熟男性的健康并且豪爽的笑容,以及一口整齐的白牙。
准备给予未来的艺术家们震撼的我反倒被汹涌澎湃而来的气势震撼住了。
……
是艺术。
艺术的旋律扑面而来……
有人在激昂的朗诵诗歌,有人奋笔疾书诠释中国水彩艺术,有人对着窗口高歌意大利著名歌曲《我的太阳》,有人拿着刻刀正在梳理“断臂的维纳斯”的缩小版雕像,一个男生单膝跪地,托起旁边女生的手,柔情的低吟:“你就像那天边的浮云,捉摸不定,姑娘,请允许我捉住你的心,随你一起飘去,飘去……”,有人像抽了风的摇滚歌手一样怀抱吉他疯狂的拉着琴弦,最夸张乃是教室最后的空地——一群芭蕾舞打扮的女生正在随着录音机飘出的旋律手挽手跳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整个教室的墙壁贴满了艺术作品,以及艺术名人的简介。
真是名不虚传的艺术班级!
我呆住了,完完全全的呆住了,同时被如此立体式全方位大容量的视听享受所给予的感染和熏陶,让我一时不知所措。
……
上课铃声淹没在这波涛澎湃的汪洋里已经数分钟了,艺术家们无法从忘我的境界中自拔了。身为老师的我,要做点什么了。
我先是咳嗽,示意众人安静,咳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可是依然没有用,一个不小心,假咳成了真咳,停不下来了,我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扶着讲台,捂着胸口终于缓过气来,猛地一拍桌子,艺术的旋律顿时烟消云散。陶醉的人们这才回过神了,一个个回到自己的位置,那些芭蕾女生也就这模样上课,看来我这一掌,力度,时机都拍得恰到好处。我不禁又开始佩服起自己的英名神武起来,呵呵。奇怪,刚才拍桌子的时候,怎么眼里闪过一丝红光,大脑模糊了一下,不会是脑溢血要发作吧……
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不忘嘴角挂上笑。
“好了”,我推了下眼镜,扫视一遍众人,“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化学老师了,我姓武,请大家以后多多配合我的工作,搞好你们的学习。”
扫描中,扫描中,嘿嘿,我终于发现了她,靠墙坐,看着窗外走神。
小美人,让我近身看个究竟吧,我来了,哈哈。
于是我在教室里先迈了几圈步,用眼角的余光好好的欣赏她,从各个角度,立体式的全方位得到影像……温润的阳光洒落窗口,映在她脸上,那张秀气脸蛋的轮廓更为分明,质感更加的柔和。忧郁的眸子蕴满了成熟。
这幅图画太美了。我有些出神。
的确,过去在大学校园里,还没有女孩诱住我视线这么久的。
不知不觉,我已经以她的桌子为圆心,以走道为半径,以圆弧的轨迹散了几分钟的步了,终于有学生急了:“武老师,您就别卖关子了,讲课吧,你这样艺术的卖关子,太神秘,太深奥了。”
“是啊,我们都不能领会如此高深的造诣啊。”大家附和着。
倒是我回到了现实,赶忙步上讲台,挥舞着粉笔书写上今天的标题,“艺术的价键——四价元素”,然后开始混乱的胡诌起来,“我们知道艺术是朦胧的,是无法用普通平实的语言描述的……碳元素这一族元素就拥有这种类似的性质,它们很难很其他元素发生化学反应,它们是朦胧的,不容易被其它元素看穿,不屑于其它元素的诱惑……”
等台下的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我再次将目光投向她,还是那幅图画,还在看风景……汗,搞艺术时间长了的人难道有点痴呆啊?……
第六章 闹剧
那双水晶眸子,饱含忧郁和哀伤。
很像她。一样深邃的,一样静静地望着远方。
“什么才是爱?”她问我。
“爱就是两个人要在一起。”
她摇摇头:“爱不是占有。爱是包容,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放弃自己的幸福。”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放弃你,放弃幸福而去追寻缥缈不定的未来的话……假如换作你,会怎么选择?”
我沉默了,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当时还只是个高中生,对于迷茫的未来,对于幻灭的梦想和残酷的现实,我也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她去了法国读书,我也没有回答出这个问题……
是啊,直到现在,她带给我的伤感如同眼前的她眸子里的闪光,如此真实,零碎的记忆和眼前的图画渐渐重叠……残酷的现实,粉碎少年纯真美好的幻想。或许爱的确已经失落在我们的心中了吧。我这么想着。
在她离去的那天,我孤独的依在候机厅的椅子上,我没有去找她,和她打招呼,我只是注视着,默默地注视着那架飞机飞离地平线,翱翔进湛蓝的天空,它带着我的爱,带着我年少的期盼远离了这块土地,我们成长的土地。
……
我擦了下额头的汗,跟这群孩子扯了一节课的艺术名人,而且把理科中的化学和这些抽象感性的东西掺和在了一起,独创了艺术化学的经典……我不禁有点佩服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起来。
上课铃又奏起。
第二节课紧接着开始。
她还是那个样子,仿佛石化了一样。还课代表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这个老师啊。
我也没有继续注视她的眼睛,转而研究起她的身材起来,嗯,这么长的小腿,乖乖,短裙完好的附在大腿上,诱人的线条,嗯,旁边那个人真讨厌,挡得这么紧,害我不能更精确的丈量她的腿长……一个不小心,口水竟然顺着嘴角淌了下来,糟糕,原形毕露!我赶快停止“罗素的辩论哲学对里查兹测定元素原子量的帮助”的胡诌,嘴角一阵抽动,就快成为河流的口水被我又吸了回来……好险啊!
我正准备继续着艺术化学调侃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肖老师双手背着,立在教室门口。
巡视?可是她脸上的笑容怎么那样的怪异呢?
一看到肖那样,同学们大惊失色,反应快的人大叫道:“糟糕,又来了,大家快,一级警戒!”
其余的人也幡然醒悟,全都双手抱头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怎么?要地震了?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眼前这个红发的女人。猜不透。
“哇哈哈哈哈!”肖的一声怪笑终于打破了仅仅维持片刻的宁静,寒意顿时入骨三分,我不自觉的一颤。她突然从怀里取出一块大红布,用力一扬,展开披在肩上——就像蝙蝠侠的披风一样。随后又从腰间掏出两把……两把手枪?真的假的啊?
她是黑社会在我们学校的卧底?抢劫?索命?玩儿真的啊?糟糕,这下死伤惨重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也只好大叫一声:“大家卧倒!”一个鲤鱼翻身,准确无误的钻进讲台里面去了。
然后就是唰唰的声音……奇怪了。有人兴奋的叫了起来:“太好了,今天是水枪,大家不要惊慌,按A计划行事。”
这时候的肖,已经闲庭信步的在教室里,握着两把水枪拼命灌水了,那张冷艳的脸,好似“毁灭者”,又有点花木兰上战场的感觉……
突然她踢开一张桌子,下面那个同学吓得大叫饶命,肖凶狠的笑道:“看你往哪躲,求饶?想跑?一切都太迟了!”于是水柱发射,那同学捂着被打湿的衣服,倒地凄惨的嚎叫两声:“啊,我死了,我死了。”
汗,简直是一出闹剧。
“游戏该结束了。”我以一个自信超酷的动作从昏暗的讲台里跳出来,对她宣布。这时候的我,俨然以救世主自居。当然是得知水枪以后。
讲台下面的老鼠也配合的“吱吱”叫了几声。
“笨蛋,快趴下。”离我近的学生急得窃窃私语起来。
“嘿,你也想陪我玩玩?”谈笑间,两条水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喷射过来,我立时中招,被水柱逼得节节后退,终于我退到墙角,没地方退了。
看来是背水一战。
肖对我轻抛媚眼,尔后又恶狠狠的说:“快说,说你死了。”
我想反抗,无奈水柱喷力过于强大,连眼睛睁不开,我只好捂住胸口:“啊,我死了,我真的死了。”然后顺着墙边慢慢滑下来,继而扑地。
“妙啊,这个家伙躺下的动作无论从形体讲,还是从动作来讲,都是最有动感美学,最优秀的。”肖愉快的眨了下眼睛。
“她松懈了,就是现在,同学们,把握时机,布阵!”估计是班长下达的命令。大家都从桌下站起来,有的还从包里掏出张纸……
歌声顿时响起:“光明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我们怀着火样的热情,来到你的神殿里。你的威力能把人类重新团结在一起。在你温柔翅膀之下,一切人类成兄弟。”
这不是贝多芬的《欢乐颂》吗?……
歌声停下,不一会儿,肖老师猛然一抖,眼神逐渐明亮起来,醒悟过后的她,看到教室成了游泳池,眨巴眨巴眼睛又看看我:“是不是我老毛病又犯了?唉哟,这,这不是武老师吗?真是对不住……”
我苦着脸摇摇头,拍着打得透湿的衬衣,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肖老师有周期间断性精神分裂,好像是过去遭受了某些打击。而《欢乐颂》则可以让她恢复神智,具体原因暂时也没人清楚。
不过,由于学校的师资力量太过单薄,像肖这样的人才辞退了太可惜了,本着利大于弊的原则,学校还是让她任教。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