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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抹消五十亿人口的“染血之梦”计昼推动之际,她也以专家身份参与其中,却在此时因紧急命令来到英国本土,任务是杀掉包括小孩在内的四个老百姓,相同的这种事她已经不知做过几回,可说是驾轻就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从吃人石的总攻击当中存活下来,由于之前向来攻击一次便能解决对方,因此遇上无法奏效的时候应该如何应付呢?
操石师手上血没有相关的说明手册。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迳自把手伸进衣服的内袋打算抽出用不惯的手枪。顿时发出红光的人影逼近到她眼前,朝她侧面挥出一拳,墨镜被打飞,操石师飘散着红发昏倒在地。
一摘下墨镜,操石师显露出五官深刻的姣好容貌,是个标准美女。可惜续在过去对于如派翠西亚·兰兹德尔般的美貌向来冷眼待之,这次更不会有所心动。飘浮在半空中数以千计的吃人石在女主人昏厥的同时,成为干雨落到地面,尘埃落定之后,包围竜堂家长男与次男的银色光芒急速褪去。
“既然没办法剥下女人的衣服,只好另外想辫法了。”
“才在苏格兰待上半天,到底换了第几次的衣服?”连始也显出愠怒。霍斯拉一直待在宾士车上等着胜利的报告,尚不知操石师失败的消息。他的右耳抵着大哥大,左耳则听着车上的广播,一心做二用。新闻内容全是阴沉迫切的报导。
“!……非洲中部到西部一带,来自十多个国家的通讯完全断绝,根据联合国加拿大与挪威的难民救援队报告指出,有无数人类、家畜与野生动物的尻体从尼日河、刚果河口流向大海。”
“亚马逊河上游到中游蔓延着一种新品种热病,陷入孤立无援的巴西马那欧斯市向全世界发出求援的电话与电报,但巴西正与邻国阿根廷交战当中……”霍斯拉长叹一口气,不自觉地搔起头发。
“今天全世界各处叉将有两三百万人丧命了,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他向来成不了大器,内心一股“莫名的恐惧”使他无法胜任大组织的高级干部,而且他还找错对象坦诚自己这种市井小市民心态。
“我最不能忍受做事打马虎眼。”大哥大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流进霍斯拉的耳里,霍斯拉保持缄默,声音则继续说道:“秩序必须严格遵守,权威必须绝对尊重,如此一来和平才能得以保障,社会才能得以维持。”
“是,您说的对。”霍斯拉不自在地蜷缩起身子。
“照您这么说来,放了竜堂兄弟不是更好吗?我们对他们出手,他们会以十倍还击,不如这样比较省事,只要不动他们一根汗毛,他们就没有理由插嘴与干涉我们的做法了。”
“我几时需要你的意见了,霍斯拉?”声音加进了冰冷的语气。
“说大话之前,先尽到你的义务,如果不能在爱丁堡做个了结,接下来就得由伦敦方面处理,如果劳驾大君亲自出马,我们可担待不起。”
通话完毕,霍斯拉咕哝几声便将大哥大收回口袋,几乎在同时间传来一个亲昵的招呼声—“霍斯拉先生!”
霍斯拉经常参加电视的演出,在剧中扮演“一而再再而三失败的少根筋超能力者”,博得观众夹杂着轻侮的欢迎。由于养成了讨好戏迷的习惯,他此时反射性地回头堆起职业笑容。
“什么事?要签名的话一个一个来哦。”这句话在还没生成之前就死了。
霍斯拉的眼与嘴张到最大限度,一动也不动。他面前尺见一张如冰山般俊美冷酷又阴险的表情。竜堂续右手一伸,汽车车门发出一声悲鸣便被拆下,龍堂始的手抓住霍斯拉的手臂,一口气把他拖出车外。霍斯拉整个人跪粘在地上求饶,甚至不惜公开家境。
“饶、饶命啊,请不要杀我,我一家老小六口还等着我寄赡养费跟生活费回去呢。”
“你没有投保寿险吗?”“当然有,啊、不、没有没有,所以就算我死了家人也得不到半毛钱!”
“这跟我们无关,反正我们不需要养活你的家人,要不要我让你像过去的英格兰士兵一样从这个断崖被丢下去?”
霍斯拉不认为这个俊美的年轻人在说笑。
“快住手,请饶我一命,杀死我只不过是欺负弱小的行为罢了。”
“你应该是一名伟大的超能力者吧,难道连飘浮也不会吗?如果你能在众人面前飞上天,再怎么冥顽不灵的唯物论者也会相信超能力者的存在。”
“算了,放他一马吧。”始苦笑道,他翻遍整个宾士车内就是找不到衣服,只有没收几份文件。
“续,有很多事情必须请霍斯拉先生回答,希望你好好向他问话。”
“反正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这种鼠辈的全身细胞到遗传因子都是谎话跟牛皮做成的。”
霍斯拉听不懂日语,但也明白这是一句相当恶毒的批评,然而他所选的并非反抗而是求饶,只好一味装出卑微的笑脸。
可惜在他还没供出任何事情之前,一阵流畅的枪声响起,将宾士车体与路面钻出成排弹孔,一群在目睹“哈吉斯冲刺”而眼睁睁看着龍堂终与竜堂余逃脱的特工人员集团终于从山坡道下来,续揪住霍斯拉的衣领警告他们。
“千万别随便开枪才好,我们手上可是有人质哦。”
“人质?在哪里?”特工人员的语气比北方高地的冬风来得更酷寒无情,如果终在场一定会说:这下跟续哥有得拼了。
“他们根本不会管我这种废物的死活,你们要抓人质好歹也该选个有看头的,小子!”霍斯拉咆哮道,续从容不迫地做出回应。
“多谢您宝贵的意见,下次有机会我们会如此改进的。”接着又以日语向兄长说道:“大哥,他们来得正是时候,衣服有着落了。”
“是啊,幸好这群人高头大马,尺寸刚好合身。”始徐徐跨出一步。
所谓惯性定律:以等速度运动的物体,只要没有任何外力作用,就会一直维持等速度运动,也可以解释成以高速奔跑是很难说停就停的。
龍堂终以自创的“哈吉斯冲刺”在苏格兰建国史上成为由爱丁堡城的断崖绝壁直驱而下的第一人,眼看就要迎面撞上一百三十公尺下的草地之际,立刻将身体提高九十度,以相同的气势继续朝水平方向奔去。
“让开让开让开!”他像个第一次滑雪的生手高喊着,在撞飞七、八个身穿短褶裙的大汉之后,与停放在草坪上的饮料餐车正面冲突。随着一声钝响,餐车倒向一旁终也翻了一圈,经过约迟了五步的时间,余也抵达现场有样学样地模仿二哥撞上餐车,然后翻滚一圈,惹得餐车主人气得大吼。
“对不起,对不起。”
“噢呵呵呵呵呵呵!”一边道歉,一边正想离开餐车之际。风顿时停歇,乌云遮住阳光,整个爱丁堡笼罩着一股如同废墟般凄凉的沉默,天上的鸟儿躲了起来,路面的狗伏下,围墙上的猫眯竖直全身的毛,穿着短褶裙的氏族们交换存充满焦憾的目光,彷佛大英帝国的末日在此刻来临,一个莫名的不祥预感逐步逼近,有如一千两百年前,北欧海盗填满了整个铅色北海海面的大批船队直扑而来的那一日。
当笑声的最后一片残响消失后经过数秒,伫在原地不动的龙堂家三男与老么面前又传来另一个响声,那是金属与大地的撞击声,有个人身裹中世纪盔甲,手持斩首用的巨大斧头挡住他们的去路。穿着短褶裙的男子们不断后退,嘴边喊着:“ΟΗ!ΜYGOD!”
不用看对方的庐山真面目,终和余也知道此人为何方神圣,是一个名叫小早川奈津子的女人。
“阿、阿姨,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们这两个小鬼!怎么教就是学不会,喊我小姐!”
“好吧好吧,这个……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噢呵呵呵呵呵呵,因为咱家是小早川奈津子!”
原来如此,终自然而然表示理解,纵使这个答案不合逻辑。看来好奇心远胜过厌恶感,余开口问道:“你从香港的地底一路钻过来的吗?”
“你当我是土拨鼠吗?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名越,你来说明。”
承蒙指名道姓的是在香港被迫成为小早川奈津子手下的男子,原本是个从事人口贩卖与器官走私的恶棍,现在却露出一付从炼狱深渊窥向地狱的阴惨表情说道:“公主原本计画返回日本,给那群胡作非为的政客与官僚一记当头棒喝,并专心致力大日本帝国的复兴与消灭卖国贼。”
因此小早川奈津子前往启德机场,就在那里巧遇名越等人的旧识。此人是名叫中熊的男子,藏身处被一组日本人与中国人外加一双小狗所占领,强迫他伪造东南亚某国护照,于是从中熊的证词中得知这群人打算前往伦敦。
这位中熊曾担任日本最大的劳工组织“全联”的事务局长,在干尽一切不法行为之后溜逃至香港。小早川奈津子一得知此事,立刻变更行程飞往英国。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爱丁堡?”
“噢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虽然披着人皮,却是不折不扣的怪物,所到之处总不忘兴风作浪,劳师动众一番。我就是听到你们搭乘的飞机所发生的事故,便马上从伦敦飞来爱丁堡,毕竟狗还是改不了吃屎,你们这群无赖!”
这个怪力女没资格这么骂人,终和余心想。再加上周围身穿短褶裙的人们哑口无言地注视着他们,感觉更丢脸。
“噢呵呵呵呵呵呵,这个秋色宜人的苏格兰就是你们的墓地,天有雷鸣、地有毒蛇、海有漩涡、人有爱情、池塘有锯刺鲑、庭院有猪笼草,我要讲正义之刃挥向象征邪恶化身的巨龙!觉悟吧!”终伸出左手制止怪力女。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好这身盔甲还有斧头是打哪弄来的?”
“你这小鬼怎么这么罗嗦!光会注意这种细节!”
“我们是还好啦,不过在书外有一群人会注意这种事。”终这番话有点语焉不详,此时小早川奈津子背后踊现一群人影,约有五十名头戴吊钟帽的警官边喊边跑过来。
“就在那里!从国立武器博物馆强夺骨董盔甲与斧头、穷凶恶极的犯人!不准逃!”小早川奈津子把警官们的台词口译给人类大敌明白。
“这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没?”
“谢谢好的好心,感激不尽。”
“那你们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乖乖当我这把斩人斧的饵食,飞向仙女座星云的彼端去吧。”
“可不可以改成麦哲伦星云?”
“闭嘴!”巨大的斩人斧被高高举起,弹出一道阳光,直朝余头顶落下,大概是觉得余比终容易解决吧。
但是余一声不响地往后跳,致命的一击挥棒落空。小早川奈津子用力过猛整个人转了一圈之后,气喘吁吁地准备发出笫二波攻击,此时她的盔甲振振作响,一名勇敢的警官扑过来,挥动警棍使出全力攻击她,效果当然是连蚊子叮咬都比不上。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小早川奈津子的哄笑震散了上千枝风笛的音量,撼动着爱丁堡城古意盎然的城墙。
“挡我者皆是敌人,一律格杀勿论,我要向全世界展现大和妇女的气魄!”盔甲的细缝中露出如同沸腾的熔矿炉一般的双眼,直瞪着警官们不放。
“可恶的英美鬼子!我欲使大日本帝国支配全世界,到时你们一定会挡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