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掺有肉丸子的牛奶汤,圆形的法国面包,蛋沙拉、草毒酸乳酪等丰富的早餐并排在餐桌上的景象着实让龙堂兄弟们大呼过瘾。
龙堂家维持健康而文明的生活作战的司令官一边解下有雏鸟标记的餐巾,一边笑了。
“吃了好多哪,昨晚玩得太累了,肚子一定会这么饿,臂力也恢复了吧!”
始和续闻言不禁面面相觑。茉理的笑容显得那么柔和,同时又极具意昧。
“有话等吃饱了再说。因为我不想现在谈一些让人消化不了的事情。”
始在内心咋着舌,徐徐地喝着热汤。夏天里人们常常是用冷东西来冷却胃的,可是茉理却刻意做了热东西。随着东西下肚,汗水便开始流出来,把睡魔和残留在体内的疲劳都排出体外,让人感到心情畅快。
收拾了餐桌之后,终和余很令人感动地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用功了。年长的三个人从餐厅移到起居间。茉理坐在沙发上,看着表兄们。
“始、续,关于昨天晚上滨海地区的事件……”
“啊,那不是和某国破坏工作员勾结的极左激进派份子什么的干的吗?电视上好像是这么说的。”
“不要把政府和警察的正式发表和没有经过事实确认及批判的堕落大众传播搞在一起!”
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话只让人觉得是反复练习的结果。始不禁有些畏缩,征求意见似地看着续,可是,一向勇敢的续似乎也没有对策了。
“对不起,茉理。”
“为什么要道歉!我不认为是你们先动手的。始会在被殴打的那一瞬间还手,可是却不是那种会先动手打人的人啊。”
是这样吗?续在内心怀疑着,可是,并没有说出口。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做得太过分了。你们知道造成多少损害吗!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我们家也损失不小啊!虽然说已开了八年了,可是,我们把一辆车给留在沿岸道路上了。或许已经被烧成灰烬了,实在是很可惜的事啊!本来还可以再开个两、三年的……”
始有意将事情化小,拼命地为自己辩护。
“是啊,真是遗憾。原本是想带你到奥日光或白马一带去兜风的。”
一来一往,回答对方问话时的呼吸让人有压迫感。
“可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自重些。对付那些小喽罗而对四周造成这样的影响未免太大了。一旦和大人物交手时,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好担心哪!”
茉理的眼睛像夏天早晨的阳光般闪闪发光。她似乎有些犹豫,不过心中却肯定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她轻轻地探出身子。
“你们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秘密,所以真的要小心些。有些事情是我这个做你们表姐妹的也觉得不可思议的。”
“譬如什么事?”
“譬如,你们四个人的生日都是一月十七日。我原以为这是一个有趣的巧合,可是仔细想来,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茉理说的没错。以前始也觉得奇怪,他甚至认为这是祖父刻意编造出来的。可是,他并不晓得理由何在。
“117是6的自乘数36和9的自乘数81的总合。是中国数秘术中的极致。”
船津老人曾这样说过。这样一来就清楚了。清楚一月十七日所代表的意义。可是,这样说来,十一月七日也未尝不可啊!或许这是祖父判断后所下的决定吧!不管怎么说,这个日期只能当成是祖父隐含的象征意义。
照这样推断,始他们四兄弟的命名也应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了。长男始的名字还不是顶怪异,可是,续和终不就意味着会一个接一个生男子吗!是不是一切都是祖父或其他人的计划,连始他们的现在也预算进去了呢。
“在我的同学中有一个叫扬羽的昆虫学者的女儿。”
“凤蝶(日文中,扬羽的发音和凤蝶相同)?真好玩。”
“是双胞胎,弟弟叫门司郎。”
“……这个……”
“我的名字不能说太普通。如果姓后野的话,就是个笑话了。”
三人相视而笑。为孩子取名字无疑的是父母极大的特权。始他们没有被命名为一郎、二郎、三郎、四郎或许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茉理又提出了几个问题,而她所获得的解答也没有超出假设的范围。突然,始改变了话题。
“对了,姑丈和姑妈都好吧?”
“妈妈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少有人会像她那样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总而言之,有龙堂家血统的人当中,我妈可说是最平静、沉着的人了。”
“姑丈呢!什么事情都很顺利,应该精神很好才对。”
“可不是这样子的、在学院内他是独裁者没错,可是,在学院外啊……”
把令他睡不安稳的侄子龙堂始赶出学院之后,鸟羽靖一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人好怕的了。理事会对他也言听计从。死去的吉田议员所强迫提出的新理事人事案也不再困扰着他。在富士山麓虽然吃了一个败仗,可是,他也安然地度过了那个试炼,讴歌自己的春天了——该是这样的。
可是,放眼学院外的事务,他和主管增设学部的支部省官员处得并不好,和负责转移学区地的不动产公司的交涉也不尽人意,问题接二连三出现,搞得他焦头烂额。
“这么说来还真是不轻松啊!独裁者也不好当。”
“唔,应该会克服的,因为我父亲是一个勤勉的努力家呀!与其太过风平浪静,不如让他辛苦一下,活得会比较有干劲的。”女儿冷静地批评自己的父亲。
“如果我爸想做什么坏事,我会制止他的。所以,始,你就不要拘泥于一些小事了,去做只有你可以做到的事,活力充沛的做下去吧。”
当天,茉理一直帮龙堂家整理家事,一直到天黑。TV和报界也都认定滨海地区‘的事件是激进派份子所为。看来,目前在一阵小暴风雨之后,似乎有一小段和平的日子。于是,7月23日就在风平浪静中过去了。
翌日,24日,由于一早就收到固定资产税的缴款通知书,龙堂家的年轻户长不禁心情大坏。
“开玩笑!为什么我得交这么多的固定资产税!我并没有从这块土地上取得一分的收益啊!”
八0年代的后半,以东京为中心的日本地价狂飙。异常的情况甚至严重到有人这么形容“如果将日本的所有土地卖掉,就可以买下美国,加拿大、澳洲三个国家了”。最恶劣的金融机关从背后操控恶劣的不动产业者,而政府也漠然地任他们予取予求,于是社会问题便接踵而生。像日本这么狭小的国家应该禁止土地的投机买卖的,可是,政府却什么也没做。不但如此,主控土地问题的国土厅长官还接受不动产业者和建设业者的政冶献金,而且,大半的传播媒体也不想对这种情形加以批判。
跟“水浒传”的时代好像啊!始这么觉得。西元一一二0年的中国正值宋代。在“风流天子”徽宗皇帝的治世里,中国的经济和文化发展到极致。皇帝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尤其又是名留千古的绘画名人。就个人而言,徽宗固然善良,可是,以一国的皇帝而言,他却是一个无为无能的人。社会退废,政冶腐败。抵抗恶官的人们于是聚集在梁山泊举义旗反抗。不久之后,兴于北方的金国南下渡过黄河,灭掉了宋。徽宗成了俘虏被带到北方去,客死在寒风凛冽的荒野中。
破败在荣华的尽头突然掩至。日本能逃过这样的命运吗!赚到了全世界的财富,却不回馈于国际社会;虽为有色人种,却和将人种差别制度化的法西斯主义国家南非缔结亲密关系,以名誉白人之名而沾沾自喜;虽号称拥有歌颂放弃战争的宪法,但是军事预算却继美国和苏联之后排名世界第三位。是不是就因为这个缘故,日本政府对“废止人种差别条约”、“禁止大量虐杀条约”、“禁止生物化学兵器条约”都充耳不闻!日本这个国家就像失去了平衡感,跨骑在一辆满载着金钱的单轮车上,没头没脑朝他人冲撞一样。有一天,终会从车上倒下来的,到时候,还会有谁伸出援手呢?
可是,话再说回来,不管怎么样,龙堂家还是得老实地缴交税金。始一边咋着舌,一边在起居间就缴纳的时期和方法大费思虑时,么弟余一本正经地来找长兄谈话。
“始哥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这么突然?”
“关于我时常做的梦。”
“那一定不是寻常的梦。因为那就是所谓的意识行动的结果。如果我能记得更清楚一些就好了……”
“余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深信所有的梦都有意义也是很危险的事。你只要把记得的部分告诉我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交给哥哥来负责。”
始的话充分表现出对么弟的溺爱。
“那么,昨晚你梦到了什么、说说看吧!”
余点点头表现出对长兄的敬爱和信赖。
“哥哥们和我都穿着中国风味的衣裳。我们穿着好像什么时候曾经看过的京剧中的皇帝或大王的华丽衣服在宫殿里面,那座宫殿哪……”
余好像对自己表达能力的欠缺感到着急。始便出言相助。
“是中国式的宫殿吧?”
“是的,夜空并没有月亮。”
“是月亮没有出来吗?”
“不是。天空没有月亮,而有地球哪!所以,月球上一定有宫殿的……”
他们四兄弟就在里面交谈着、可是内容记不得了。不过,余还记得在四人所形成的圆圈中心有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除此之外,宫殿中还有一面椭圆形的镜子,突然间,光芒和声音从镜子里面发出来一余就在这个时候醒了。
在始听着余说梦境的时候,时间已到中午时分,终从区管游泳池回来了。简单地吃过午餐之后,四个人聚集在起居间,续对终说道。
“今天在水道桥的巨蛋球场有一场明星球员对抗的职业棒球赛。你和余一起去看吧!”
“好那!那票呢?”
续的手上递出了两张入场券,终不禁吹起了口哨,余高兴地怕手叫好。接过入场券的老三若无其事地看着二哥的脸。
“续哥真是一个接近理想的哥哥!如果再把某人的肖像放在票上的话,那就更理想了。”
“是吗?有时候我实在是禁不起捧的。这样够了吧、多出来的可要老老实实地找回来哦!”
“谢谢了!”
手上拿着一万圆钞票的终拉着余飞奔出起居间。他是想趁哥哥还没有改变心意前离开现场。
“大哥,书库的书大概有多少!”
“这个嘛!应该有两万本吧,其中有相当贵重的中国古书,事实上我是想在共和学院里面设立一个龙堂文库的……”
始这时候突然想到了。
“对了,明星对抗赛的票你拿得可真是好啊。”
“那是报社拿来送的。只有两张,刚刚好吧。”
“喂,我可不喜欢订国民报哦。它发行的份数虽然是世界第一,可是,却是一份不折不扣的政府专用报纸哪。”
“不用担心,是东日本报。那边的读书栏正好弱了些,只订夏季就好了。”
始打算从这一天开始真正地调查祖父的藏书。一方面是他觉得应该尊重一下茉理昨天所提的意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余的梦境之故。
“等终他们出去之后,我们就立刻到地下的书库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来就好。”
始挥了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