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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希望大宗师为我们再除掉一个人。”
火鸦翅膀扑动,讥诮地叫道:“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竟然还敢和主人谈条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伊藤照面色平静:“强将手下无弱兵,难道阁下没有获胜的把握吗?”
火鸦怪叫一声,火红色的羽毛根根竖起,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你要与我打赌?赌什么?”
伊藤照目视法妆卿,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真有意思。”
略一沉吟,法妆卿淡淡地道:“火鸦,你就和伊藤先生赌一局吧。”
伊藤照的眼里露出一丝钦佩之色,对方并不问自己打赌的形式,便一口答应。一代异能大宗师的气度心胸,的确远远超出常人。
“请恕我无礼。”
伊藤照将茶几上的两只茶碗倒扣,分放在左右两边。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竹筒,拉开木塞,倒出了十条色彩斑斓,蚯蚓般大小的虫,腹部鼓起,头部生着两对弯弯的小钩子,在桌上纠缠一团,慢慢蠕动。
“这就是我们飞天流的玩偶线虫。”
伊藤照举起左面的一只茶碗,在半空中停留了几秒钟,突然手腕一翻,茶碗闪电般落在茶几上,将玩偶线虫扣在碗中。
盯着桌上两只倒扣的茶碗,伊藤照慢慢松开手:“请这位火鸦朋友猜一猜,玩偶线虫是藏在哪一只茶碗中?”
火鸦叫道:“这就是你的赌局?”
“是的,猜对猜错的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对你我都很公平。”
伊藤照抬起头看了看法妆卿:“如果猜对,伊藤认赌服输。”
火鸦眼珠转动,从法妆卿的肩头飞下,落在两只茶碗中间。
虽然它清清楚楚地看见玩偶线虫被扣入左面的茶碗中,可是伊藤照决不会那么傻,白痴都能看出来的结果还要打赌,等于就是直接认输。
难道对方用了忍术中的障眼术,表面是将玩偶线虫扣入左面的茶碗,其实偷天换日,把它悄悄扣入了右面的茶碗?
可是右面的茶碗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或者是对方玩的心理战术,明确地将玩偶线虫扣入左面的茶碗,却与自己故弄玄虚?
火鸦犹豫不决,想选左面那只茶碗,又觉得赌局不可能这么简单;想选右边那只,又怕中了对方的心理圈套。一时左顾右盼,难以取舍。
对面的伊藤照索性闭上了眼睛,秀美如玉的青年,仿佛悠闲地打坐入定,似乎对方的选择与自己完全无关。
火鸦不安地抖动了一下翅膀,是左边?还是右边?看似简单的赌局,偏偏它不敢轻易做出选择。
“阁下可以慢慢地考虑。”
伊藤照依然双目低垂:“即使瞎猜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看你的运气了。”
火鸦盯着两只茶碗,黄色的眼珠中慢慢射出妖异的光芒,一片红色的羽毛从它身上飘落,慢悠悠地向两只茶碗飘去。
事关主人大计,它实在不敢掉以轻心,悄悄施展了巫术的占卜感灵法。那片羽毛连接了自己所有的感官神经,只要碰触碗边,就可以感觉到里面有无生物的迹象。
“呲”的一声,羽毛突然被法妆卿的袍袖拂开,火鸦骇然回头,法妆卿长身而起:“伊藤先生,你已经赢了。”
伊藤照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
“说吧,你要杀的另一个是谁?”
“那个女人的亲身父亲,飞天流的叛逆——绯村康。”
伊藤照从和服中抽出一叠资料,摆放在桌上:“这是绯村康的详细资料,他曾经在纽约的安全总署任职,后来神秘失踪。”
法妆卿点点头,伊藤照不再多说,将茶几上的竹筒纳入怀中,起身向法妆卿告辞。
等在外面的手下立刻为他换好衣服,浅蓝色暗条纹的真丝西装配上明黄的领带,一双褐色的意大利鳄鱼皮鞋,宛如春光中出游的贵公子,哪里有一点像专搞暗杀的忍者。
一名忍者为他打开加长轿车的门,伊藤照钻了进去,一言不发,从精致的银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
“首领,谈判还顺利吗?”
手下为他点燃了香烟,恭恭敬敬地问道。
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个蓝灰色的烟圈,伊藤照笑了笑:“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有把握的仗?”
第一部 人间世 第三册 第二章 镜中章鱼
“无论你选择哪一只碗,你都已经输了。”
两只茶碗依然倒扣在茶几上,还没有被打开。法妆卿漠然地看了一眼火鸦,后者现出了原来的面目,凌乱的红发遮面,手执一柄颜色血红的扫帚,指甲弯曲地垂到了地面。
“请主人指点。”
火鸦露出一丝迷惑不解的神色。
“伊藤照是个什么样的人?”
法妆卿淡淡地问。
“他,应该是很有心计、心狠手辣……”
“他是个只肯打百分之一百胜率战斗的人。”
法妆卿不紧不慢地道:“以伊藤照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委托我们去杀绯村樱君呢?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这就是伊藤照的个性。”
法妆卿美目中露出一丝讥讽:“这样的人,会和你赌彼此都有百分之五十胜率的赌局吗?”
火鸦面色一变,鸡爪般的手掌猛扣桌面,“啪啪”,两只茶碗跳到半空,碗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那些木偶线虫呢?究竟去了哪里?”
“既然不在碗中,自然还留在竹筒里。”
法妆卿低叹了一口气:“在伊藤照拿起左面的茶碗,即将扣上玩偶线虫的一刹那,左手尾指突然一弹,将茶几上的玩偶线虫重新扫入竹筒。你既看不出他的闪电手法,又没能掌握他的心理,无论斗智斗力,都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如果再用占卜感灵的巫术作弊,岂不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火鸦身躯一震,跪倒在地,颤声道:“是我替主人蒙羞,请您惩罚吧。”
法妆卿摆摆手,淡淡地道:“这也是一件好事,暴露了伊藤照处事上的弱点,今后我们可以加以利用。”
“我不太明白主人的意思。”
“每一件事都需要百分百的把握才肯去做,这是伊藤照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法妆卿淡淡地道:“机会稍纵即逝,怎么可能每次都奢望百分之一百的胜率?真正的人物,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那也就够了。”
火鸦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绯村康的资料上。
“如果要杀的是安全总署的人,反倒好办。”
“兰斯若这颗棋子,又可以发挥他的作用了。”
法妆卿低笑一声,美目中射出冷漠的光芒。
帝凡纳集团的公关部里,托尼一大早就无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显得垂头丧气。
风照原慢吞吞地走进办公室,他这几天显得心不在焉,那一夜老妖怪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感到不安。
“你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吧?”
风照原茫然地望着窗外,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这实在太荒唐了,到目前为止,自己连重子的性格、爱好、背景都一无所知,还谈什么爱情?
“嗨!”
看见风照原上班,托尼像是抓住了诉苦的对象,大叫道:“不好了,重子搬家了。这几天一直看不见她的人影,今天早上我去她茶馆再次求爱时,发现门口挂着‘已搬迁’的木牌,里面空无一人。”
风照原身躯一震,这原本是意料中的事情,为了避开那些忍者、巫师的追杀,重子一定会离开茶馆。然而由托尼亲口说出这个结果,还是让他的心微微一痛。
清晨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玻璃窗,在办公桌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飘动,犹如渐渐远去的白色和服,在视线中模糊。
重子也许已经离开了罗马。
“算了托尼,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风照原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嘴中感到一丝淡淡的苦涩。
重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自己是否爱上了她,都已经不再重要。随着她的离开,那白色雨伞上的樱花,终将在时光中褪去。
托尼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算是彻底死心了,从今天起,我要竖立新的目标!”
风照原吃了一惊:“你不是刚刚才失恋吗?”
“朋友,意大利人怎么可以没有爱情和通心粉呢?哪里失败,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托尼正色道,鼠标在电脑屏幕上一点,QQ男女交友的网站跳出网页。盯着一个千娇百媚的金发女郎照片,托尼摩拳擦掌,意气分发,开始了公关职员的新一天。
风照原苦笑着摇摇头,想起重子,又是一阵惘然若失。
“各位,我们公关部需要立刻举办一个新闻发布会。”
苏珊夹着一叠文件匆匆走进,脸上阴云密布。
“嗨,发生了什么事?”
托尼不解地问道。
“有谣言说老板暗地里洗黑钱,我们需要通过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以免对公司造成不良的影响。”
风照原心中微微一动,无风不起浪,帝凡纳这个人,与巫师秘密接触,又涉嫌洗黑钱,让人越来越觉得有问题。
“苏珊,是从哪里传出这样荒谬的消息呢?”
“听说是前任的财务部经理向小报透露的。”
苏珊一面打电话联络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一面道:“他大概是和老板闹翻所以才散布谣言的吧,据说他还声称有确凿的证据呢。”
风照原立刻翻开员工目录表,很快查到了前任财务部经理的电话、地址。
“谁去联系新闻发布会的场地安排?”
苏珊看了看风照原和托尼。
“我去吧。”
风照原欣然道,他当然另有打算,预定好新闻发布会的酒店之后,风照原赶到前任财务经理的公寓,希望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帝凡纳的情况。
正要举手敲门,里面忽然传出古怪的声音,鲜红色的血水从门缝里缓缓渗出,一点点流到了风照原的脚边。
“砰”的一声,风照原猛力撞开房门,一个中年男子血肉模糊,木然站在大厅的镜子前。透明的镜子里骇然钻出了一只类似章鱼的怪物,半身隐没在镜中,半身露出镜子外。十几条鲜红的触手缠住男子的全身,触手顶端的吸盘肿胀得像馒头,花花绿绿的肠子从男子破开的肚子里流入吸盘。
风照原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把椅子,用力扔向镜子。
镜子被砸得粉碎,中年男子顿时像一只破麻袋般摔倒在地上,章鱼怪物也从镜子里消失了。
风照原刚喘了一口气,散落在地上的镜子碎片突然一片片移动起来,迅速向中间凝聚,重新拼凑出一面镜子。
章鱼怪物从镜子里幽灵般地爬出,发出凄厉的怪叫声,向风照原迅猛扑来。
十几条触手封住了风照原所有躲避的角度,吸盘同时张开,如同恶魔的巨嘴,滴淌下粘稠的红色液体。
风照原退到了墙根,左手变化秘术手印,右手按在背后,十几只雪鹤从他掌心翩然飞出,叫声清唳,雪白的鹤嘴闪电般啄向吸盘。
风照原宛如一只雪鹤,轻盈舞动,十几只雪鹤环绕在他的身边,随着变幻的秘术手印灵动翻飞。章鱼的触手一碰到雪鹤,便如同遭受了电击般急剧颤抖,再也无力侵犯。
雪鹤满室飘舞,章鱼怪物不断后退。一只只雪鹤从风照原的掌心不断飞出,将章鱼怪物牢牢围住,翅膀翻飞,近百只鹤嘴同时啄下。
章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