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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此次北上乃是代三王子伏傲来向首领求亲的。伏傲王子乃是伏朗王子之弟。”颛臾向轩辕解释道。
轩辕暗惊,难怪太昊会让身分如此尊崇的大主祭亲来,原来是因为涉及到王子的终身大事,太昊自然重视,也难怪陶唐氏对其如此重视,实因这件婚事关系重大。
“看来今日确是特别的日子,难怪喜庆重重,我看大家还要同饮一杯才是!”轩辕笑道。
众人立刻也都举杯而起,正当大家欲饮之时,突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切地低呼:“二小姐,二小姐……”
众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之时,一阵香风已自门外飘了进来,接着每个人眼前一亮,厅中已多了一个身着鹅黄长裙的绝色美女。只见其蛾眉轻皱,凤目含怨,有若冰雕玉琢的俏脸之上似轻笼着一片愁云,只看得人心痛。那高挺而动感的瑶鼻,似天生便包含着不屈的灵气,在小巧的红唇边,嘴角上挑出一股倔强不屈的傲气,让人感到其柔弱美丽的外表之中隐藏着内毅而坚强的灵魂。
绝色美女快步轻移,动如流云飘过,快速而不失优雅,轻灵而不失稳健,步履之间节奏明快,似显示着其内心涌动着一种执着向上的精神,挥袖投足之间无不显示出过人的涵养。
“爹爹,女儿不嫁!”美女一到陶基席前,便“扑通”一声跪下,坚决地道,那含怨的美目中闪动着不屈而坚决的神彩,配合着那黯淡而美丽绝伦的容颜,更具有一种强烈的震撼力。
厅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几名婢女追到厅门口却不敢进来,望着厅内的一切,似乎都傻了眼,个个手足无措,不知进退。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镇住了,这是一个意外,但却是一个让人感到有趣的意外。
轩辕立刻知道此女便是颛臾所说的二小姐陶莹,此女的确是国色天香,比燕琼和桃红都更胜一筹,相较之下,褒弱过于柔弱,跂燕过于刚强,陶莹之美虽比不上圣女凤妮那般无法形容,但比之蛟幽和雁菲菲也不会有所逊色,与跂燕、褒弱诸女是各有所长。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将目光望向颛臾。
颛臾脸色大变,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谁知他刚说出此事,陶莹便来拒婚,实让他大感难看。
陶基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他也被陶莹此举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剑奴神色极为平静。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陶基半晌才有些愤怒地大声质问道。
“女儿只是想来求爹爹,女儿的终身大事让女儿自己作主,因为这关系到女儿一生的幸福!”陶莹平静地对视着陶基,丝毫不惧地答道。
“难道你认为爹爹会不顾你的一生幸福吗?用得着你来提醒吗?还不给我退下!”陶基霍然站起身来,声色俱厉地道。
唐宽忙走下席位来到陶莹的身边,柔声劝道:“莹儿先起来,不要惹你爹生气了,你爹知道该怎么做,这一切也是为你好。”
陶莹依然不起身,仰视着陶基倔强地道:“如果爹爹要将女儿远嫁伏羲氏,女儿宁死不嫁!”
“胡闹!简直是胡闹!还不来人将她给我带出去?”陶基一时之间气得手在发颤,大吼道。
颛臾脸上虽有些挂不住,但却仍拉住陶基,尴尬地道:“首领勿要动气,小孩子一时冲动,只是气话而已,让她好好想想便会好的。”
门口立刻行入几名神色有些紧张的陶唐战士,准备带走陶莹。
唐宽立刻以目光阻止,只是好言相劝道:“莹儿先起来,万事好商量,又何必说出这些气话?你爹也是为你好,你看这里如此多客人,不适合说这些,你先出去,有事待会儿再商量,好吗?”
陶莹似乎对唐宽的话还听一些,真的站了起来,只是并无离开之意,对着陶基,突然变得有些怯生生地道:“爹,可容女儿再说一句话?”
陶基望着陶莹的模样,一时也狠不下心来,但仍愤然道:“说!”
陶莹目光扫了周围众人一眼,在轩辕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才落回陶基的身上,道:“女儿已经有了心上人,如果爹硬要逼女儿嫁一个毫无感情的人,那女儿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你有了心上人?”陶基和颛臾同时一震,陶基的眼睛瞪得浑圆,惊问道。
“是的,女儿已有了心上人!”陶莹说话时,目光再次扫视了一下轩辕和颛臾。这两个人都坐在陶基身边,但两人的表情和神态却完全不同。
颛臾面色铁青,本来就够阴鸷的脸,此刻更是阴沉得可怕,没人知道此刻他心中想些什么。
轩辕的神色有些错愕,显然在思索某些问题,或许是在思索陶莹刚才看他的眼神,或许在思索其他事情,但也同样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轩辕思索问题之时,整个人若一潭深不可测的深水,不过,轩辕绝不会忽略厅中每个人的表情。
“原来莹儿有心上人了,为何不早说呢?如果你有心上人的话,宽伯给你作主,你爹绝不会为难你,快告诉我们,你的心上人是谁?”唐宽显然对这个侄女极为疼爱,是以松了口气,慈爱地道。
陶基也微微松了口气,因为女儿若早有心上人的话,这件事倒是他的不对,女儿的主动也不算胡闹。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干涉女儿感情的打算,因为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婚姻交易的风气,一向都是自己恋爱,男女的风气比较开放,特别是在族内,只要相互有感情,便可结合。在陶唐氏中也有这种风气,虽然陶基明白此次太昊派人前来联婚的意图和目的,但他并不是太过热衷于这些。因此,只要陶莹真的已有心上人,他也不会强加干涉。而他对太昊也有个交代,何况他对这个女儿也极为疼爱,在几个女儿中只有陶莹最有个性,最惹人怜爱。是以,他也不太愿意将这个宝贝女儿远嫁伏羲氏。
“你为何不早些跟爹说?告诉爹,你的心上人是谁?如果确有其事,爹也不会干涉你的事。”陶基口气缓和了不少。
陶莹的脸色顿时微微有些发白,但神情却显得极为坚决。
众人的目光不由全都凝在陶莹的身上,只等待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不过陶唐族的客人却只想看看这个人是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陶唐氏部落之中有哪些优秀的年轻人,惟颛臾一言不发,他似乎没有料到事情竟演变成如此局面。他作为太昊派来的特使,自然有些面子挂不住。
陶莹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更难得的确是她内在的气质,这一点颛臾绝对满意。但此刻却是身在陶唐氏,有宾主之别,他总不能够将陶莹掳回伏羲氏。当然,如果陶莹确有心上人的话,他也无法勉强,至少也好对太昊有个交代。不过,他会以另外的形式与陶唐修好。是以,他此刻也想看看陶莹的心上人究竟是什么人物。
“孩儿不敢说。”陶莹的目光稍稍斜了斜,在与轩辕目光相对时却低下头,有些怯生生地道。
“唉,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敢说的?说,宽伯为你作主,要不要宽伯去把他召来,我倒想看看是哪个小子这么有福气,竟能成为莹儿的心上人。”唐宽喜笑颜开慈爱地拍拍陶莹的肩头道。
“你说吧,难道爹爹会如此不明理地怪你吗?”陶基口气已经缓和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唐宽介入了其中的原因。他对唐宽这个兄长式的人物极为敬重,事实上唐宽乃是他的大舅子,因此,唐宽疼爱自己的外甥女那是极为平常之事。
陶莹咬了咬牙,蓦地抬起头来,神色有些古怪地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又落在上席,在陶基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在颛臾脸上扫了一下,最后竟落在轩辕的脸上。
轩辕右手贴着酒杯,但他的目光却清晰地发现蕴含于陶莹眼中的情绪。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杯中之酒竟自溅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陶莹的目光望向轩辕,而轩辕杯中之酒自溅的情景也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那种气氛的异样,似乎也隐约捕捉到了些什么。
轩辕正感有些不自在之时,陶莹已语破天惊地指向他,坚决地道:“我的心上人便是他,轩辕!”
轩辕的手禁不住颤了一下,他实在无法表述此刻心中的震撼,但神色却平静得让人根本无法猜到他在想什么。
只有陶基发现了轩辕的手那一下颤动,是以他也傻眼了。
整个大厅都鸦雀无声,包括那群立在各席位之后倒酒的婢女,所有人皆被陶莹的话给震住了,最傻眼的还是唐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陶莹所说的心上人竟是轩辕,因为他清楚地明白,今日陶莹与轩辕还是第一次相见,只怕在一个时辰之前,轩辕连陶莹是谁都不知道,而陶莹却指定轩辕为心上人,这的确是个大笑话。
唐宽的目光有些担心地望向轩辕,他真担心陶莹如此冒昧之举会让轩辕生气,那时,还会得罪颛臾。不过,轩辕表情的镇定却让他有些惊讶。
轩辕不仅表情镇定自如,脸上还挂着一丝让人高深莫测的微笑,似乎一切他早已成竹在胸,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轩辕的表情让唐宽稍稍松了口气,但那群陶唐氏的长老们却个个傻眼了,因为他们一时之间也给弄糊涂了。
陶唐氏之人自然了解陶莹,也都知道陶莹眼光极高,族中虽有不少优秀的青年狂热地追求她,但都被她回绝。是以,族人都认为她并没有心上人,而在今日陶莹自报已有心上人,已经让这群长老们奇怪了,因此都想看看陶莹的心上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可谁也没有想到陶莹所指的心上人竟是轩辕。
这下所有陶唐人心中都乱了套,因为他们清楚,陶莹在今日之前从未见过轩辕,而轩辕今日也是第一次前来陶唐氏,两人之间怎么可能产生感情呢?若说只是陶莹一时之间找个可以推托颛臾的借口,那如何向轩辕交代呢?要知道,这件事可能使轩辕得罪伏羲氏,遭颛臾所恨。当然,如果轩辕与陶莹之间真的有情,那的确也是一件美事。以轩辕的智慧和武功及他所拥有的龙族战士和君子国战士的实力,的确可以算得上是陶唐之福,可是问题却是轩辕根本就不了解陶莹,更谈不上之间有什么感情可言。轩辕会接受陶莹吗?这些问题让所有知情的陶唐人头大,包括陶基和唐宽。
剑奴觉得一阵好笑,不过,他却没有笑出来,因为这种场合实不宜笑出来。当然,他也为轩辕感到自豪,无论在何地都可以成为人的焦点,连这未见面的女娃也公然表情,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有些荒唐,但他相信轩辕绝对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陶基只知道呆呆地站着,恶狠狠地盯着陶莹,他心中真是怒极,这个女儿竟如此不知轻重地为他找乱子,而他还要收拾这个烂摊子,怎叫他不气?所幸轩辕并未像他想象的那般拂袖而去,这使他心中稍安些。
“你说的是真话?”陶基尽量拉缓语调,沉郁地向陶莹逼问道。
“女儿说的是真话,请爹爹明鉴!”陶莹不畏地对视了陶基一眼,有些凄然求助似地望向轩辕。
轩辕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因为他明白这样很可能会将眼下的关系弄得一团糟,事实上,他又怎么忍心让陶莹失望?或许多情和对女人心软是他最大的弱点。他明明知道陶莹很可能只是拿他作个挡箭牌去对付颛臾,但他也无法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