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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和陶莹再次行入大厅之时,又立刻成为众人的焦点。
轩辕依然是脸挂淡淡的微笑,让人有种高深莫测之感,倒是陶莹脸上也很意外地泛起甜甜的笑意,与刚才那种忧郁的美相比,众人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颛臾无法掩饰内心的妒恨,自目光之中清楚地表现出来,他并不像是一个会控制情绪的人,或许因为他的表情本来就已经够阴冷了,所以更能刻画出他心中的怨毒。
轩辕却装作没有看见,落落大方地向四面一揖,道:“轩辕累大家久等,实不好意思,但若大家意欲罚酒,当以三杯为限,否则只怕轩辕又要早早退场了。”
众人稍怔,陶唐氏的众长老连唐宽在内,也都逗笑了,惟颛臾没有太多的表情。
“不知轩辕公子与二小姐刚才商量了些什么?可否跟大家讲讲?”风际突然道。
“是啊,我们很想听听公子与二小姐到底谈了些什么。”风游下座的颛中和颛策也惟恐天下不乱地附和道。
轩辕哪还不明白这四位主祭护法是想探点口风?不由狡黠地笑了笑,道:“甜言蜜语大家当然想听,也喜欢听,不过,如果是由我向大家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只怕在对象不对的情况下,就会变得肉麻了,所以几位护法还是饶了我吧,或者我去找几位美人来代我重复也可以,那诸位肯定觉得中听。”
众人再愕,但随即有人发出了笑声,连陶基和唐宽也为之莞尔。谁还不明白,轩辕是在告诉大家,刚才两人只是在说一些悄悄话,故全是甜言蜜语,如果由一个大男人向另一群男子讲自然便成了肉麻的话了。
陶莹也不由得莞尔,轩辕的话当然是敷衍众人,但以这种逗笑的方式讲出来实能让人无可反驳,也无从追问,更等于承认了与陶莹的情人关系,使得陶莹心中欢喜。
轩辕自然知道若能娶了陶莹的好处,何况以他多情的个性,说不喜欢这美丽且性格独特的佳人那是骗人,既然如此,这从天而降的艳福岂能不好好把握?
“爹爹,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女儿想先退下去。”陶莹与轩辕并肩而立,那高挑的身材犹如出水芙蓉,配以轩辕那伟岸而完美的体型,确让人感到是一对绝配。
陶基看了看轩辕,又看了看陶莹,他也有些糊涂,他自然知道轩辕与陶莹之间绝对不会是说一些甜言蜜语的悄悄话,因为他敢肯定,轩辕在今日之前从未曾来过陶唐氏的辖地,更别说是见过陶莹了,那他们之间根本就无悄悄话可讲。可是看此时轩辕与陶莹之间的关系,的确有情侣的味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以他过来人的眼光也看不懂两人之间弄了什么鬼。其实,何止陶基看不懂,事实上唐宽也同样一塌糊涂,搞不懂两个年轻人弄什么鬼。不过他对轩辕还是比较放心,皆因轩辕是连他都信奉的神——木神所欣赏之人,而且抛开别的不说,轩辕还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
陶基见轩辕似乎没有多大的意见,心下稍安,不管怎样,至少此刻他可以有推托颛臾的理由,大不了若要联婚的话,他大可以再商量,有轩辕在中间顶着,颛臾也不能太过追究。毕竟轩辕很可能与伏朗是好朋友,颛臾拿他也没辙。
“好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先退下去吧。”陶基缓和了口气道。
“谢谢爹!”陶莹说完,瞥了轩辕一眼,悄声道:“我先走了,什么时候来看我?我等你。”
轩辕一呆,旋又好笑地回望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陶莹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威胁地道:“待会儿我来找你,可不许溜。”说完便一阵风般离开了,惟留下一脸苦笑的轩辕。
轩辕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所有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瞪着他,包括剑奴在内,不由大感尴尬地“咳咳”两声,才反问道:“大家干嘛这样看着我?”
众人愕然,不少人发出哄然大笑。
轩辕立刻明白,刚刚陶莹说的那些悄悄话被这群人全都听到了,适才大厅中那么安静,而且这群人无不是一流高手,耳目之灵,那种悄悄话岂能瞒过他们?不由也跟着傻笑起来,摊了摊手道:“没办法,想必大家年轻时也有过这类经历。”
众人再愕,笑声更响,便连那紧绷着脸的颛臾大主祭的神情也为之松动了,那四位护法亦为之莞尔,他们不得不承认,排开轩辕夺亲之事不说,这个年轻人的确很逗人喜爱。此刻四位护法虽恨轩辕坏了他们的计划,但恨意也消减了不少,笑声最具感染力。
陶基对轩辕这种轻松惬意的表达方式极表欣赏,也只有轩辕才能将厅中的僵局解开,使凝固的气氛活跃起来。事实上,轩辕一走入大厅,便立刻控制了大厅中宴会的气氛,这是一种外人都学不到的魅力。
轩辕迅速返回座位,立刻端起酒杯向颛臾遥敬道:“都怪轩辕不好,累得大主祭千里迢迢空跑一趟,这杯酒就算是轩辕聊表歉意,如果大主祭能给轩辕一个补偿的机会,别忘了跟轩辕说一声,否则轩辕会心里不安的。”
颛臾只得跟着举起杯来,轩辕如此表态,使得他欲怪不能,否则也显得太过小气,而轩辕如此一来更占尽主动,他不由得暗暗对这个年轻人重新估计,实是因为他已经深感轩辕绝不简单。
“好说,好说,如果老夫早知公子与二小姐情投意合,也不会发生如此误会。以公子之才智,能得如天仙般的二小姐青睐,实为天造地设,珠连璧合,老夫应该为这个结局感到高兴才是。”颛臾稍稍缓和了语气,脸色依然冷硬如故。
轩辕与颛臾同饮而敬,正要说几句客气话,风际却已举杯向陶基道:“风际此杯却是要敬首领,首领若能得轩辕公子如此乘龙快婿,他日定是如虎添翼,确让人惊羡。”
陶基不由得心中大慰,忙举杯相应,风际正说中了他的心事,爽快地道:“蒙轩辕公子能看得起小女,老夫也深感荣幸。”
“唉,首领何出此言,两情相悦,岂能用‘看得起’这个词?这应是天命所定,缘分所归,大家只须为之欢喜,何用为之客气?”一直未出声的剑奴也突然开口道。
“好,好,剑奴兄此语正合我意,大家只须为之欢喜,何用为之客气?来!这一杯应该大家同饮!”唐宽大声叫好道。
厅中诸人的气氛再次被挑好,又达到了另一个高潮。
宴会的主角本来是颛臾大主祭,但后来主角似乎全都转移到了轩辕的身上,所有人皆为轩辕那挥洒自如的气度和表现所折服,更是被轩辕那时不时的妙语逗得开怀大笑,本来严肃的场面,竟显得无比融洽,后来连颛臾大主祭对轩辕的恨意也消于无形。
这一转变就连剑奴也感到有些惊讶,轩辕在一夜之间竟似乎变了个人似的,无论是气度还是情绪,都变得更具魅力,收放自如。
事实上,轩辕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在再次见到歧富之后,无论是整个人的信心还是气势,都完全可以轻松地融入到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中,这才能够做到收放自如、轻松惬意地去面对一切。或许,当他知道自己并不再孤独,而且拥有了足以克服困难的力量后,他对任何场面都更为投入,更有信心成为任何场面的主宰,抑或当他得知一干兄弟无恙时,那沉郁的心情立刻卸下,在无比轻松的情况之下自然更能充分享受每一件事,也恢复了在离开有邑族之后那段日子的本性,与猎豹、花猛诸人嬉笑怒骂的自在。因此,他才能够将其本性任意发挥,而且此刻的轩辕更非昔日轩辕所能比拟的,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示出高手的风范,强者的气势,配合着那无拘无束随和的性格,也便生出了一种让人心折的魅力。
轩辕知道自己从昨日见到歧富那一刻起,整个人复活了,无论是斗志还是精神状态,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他有信心去面对任何困难,面对任何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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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刚散,轩辕在唐宽和唐德诸人的相陪下行下山,陶基则因陪颛臾未能相倍轩辕,才下山一会儿,便被陶莹给截住了。
“我说过会来等你的,这里不用宽伯和德叔了。”陶莹有些狡黠地道。
轩辕和唐宽诸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哪想到陶莹一上来就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真叫他们哭笑不得,不过唐宽诸人早在席间听到了陶莹的悄悄话,对此也不是太过惊讶。
“轩辕公子可是我的客人哦,你不能欺负他,知道吗?”唐宽不由得打趣道。
“我知道,我哪敢?要是他不理人家,人家才急呢。”陶莹在这几人面前似乎并不害羞,大胆直露地道。说完,一把拉住轩辕的衣袖,急道:“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轩辕大窘,唐宽大乐,唐德也大乐,惟剑奴愕然,也有些哭笑不得。
“对了,宽伯和德叔请代我招待一下剑奴伯伯,待会儿我们再来找他。”陶莹强拉着轩辕走了几步,突然记起什么似地忙扭头向唐宽喊道。
唐宽和唐德也为之一愕,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见轩辕那一脸的苦笑,终于忍不住爆笑起来,而轩辕很快便被陶莹拉得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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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小姐,没有这么急吧?你看,那些人都在看着我们笑呢。”轩辕很难得有在这种场面下脸红的经历,他确实没有想到今日会有这种际遇。
陶莹突然止步,回头望着轩辕,似笑非笑地道:“你会害怕这么多人的眼光吗?”
轩辕干笑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只是我觉得这样会不太好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个急色鬼呢。”
“你才是急色鬼呢。”陶莹忍不住“扑哧”一笑,没好气地笑骂道,旋又定定地望着轩辕,神情专注之极。
轩辕只被看得心里发毛,他实在猜不透陶莹这时动时静究竟是弄什么玄虚,不由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陶莹又是一笑,悠然道:“真的,我现在觉得很开心,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独的彩虹,而是自在的浮云,可以随心所欲地放开自己幽闭的心灵,为我的思想,为我的知音去坦露一切,剥去虚伪的外壳之后,心中有一种解脱和无比轻松的感觉。所以,我不怕任何人笑话我,不怕任何世俗的目光。活着,就是要让自己快乐,世俗和畏怯只会使人变得虚伪和俗气,你能理解我吗?”
轩辕一震,心中顿时涌起了无尽的感触,他在此时,已经可以完全读懂陶莹的心情,更明白陶莹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选择他,只因为她对生命的明悟已远超出任何世俗,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只想凭着感觉而活……
陶莹笑了,她看到了轩辕眼睛中的变化,也读懂了轩辕眸子里的情绪,所以她笑了。
轩辕也笑了,坦然而自在地笑了,伸手握住陶莹的柔荑,淡然道:“走吧,无论见谁都行,当然,阎王除外。”
陶莹不由得“扑哧”一声又被逗笑了,娇媚无限地白了轩辕一眼,笑道:“你这人哪,尽逗笑,我是带你去见我娘。”
“不会吧?”轩辕这下又一次吃了一惊,一切都是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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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简直是被陶莹弄得晕头转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