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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追上去会不会还来得及?”轩辕认真地问道。
“你要追上去?”伍老大吃了一惊,问道。
“不错!”轩辕坚决地道。
“我想如果想在途中截住他们的可能性极小,只怕等我们追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本部,到时候以我们的力量只会是羊入虎口,即使倾我们全部的力量也是无济于事,何况我们还要应付神谷的高手。”伍老大肯定地道。
“如果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有所耽搁呢?”轩辕又问道。
“那种情况也微乎其微,因为圣女凤妮和施妙法师似乎是一群极为重要的人物,押送他们的人每一个都是族中的好手勇士,每一人都不会比少主……哦,不,是风扬身边的护卫逊色,而且有五十多人,这种力量本就很强。”
“我是说万一他们受到了阻击呢?”轩辕有些希翼地打断伍老大的话头问道。在他的心中,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会放过。轩辕自然知道,如果让他们将圣女凤妮等人押送到九黎本部的话,那么便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以九黎本部的实力,即使聚集了奴隶兄弟的所有力量也没有丝毫作用。
“那样的话,倒有可能赶上他们,因为有一条近道可以比他们早一步到达本部,但必须是他们在路途耽误了一个时辰左右,否则的话,仍是无济于事。”伍老大无可奈何地道。
轩辕的脑海之中似乎有些混乱,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赌上一赌,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白虎神将会不会在路上多呆一会儿,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如果他决定去赌的话,很可能这边会出事,而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白虎神将的对手。
“这些人是跟风扬一起来的,不过走的时候风扬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只是想在这里玩一阵子,事情这才会发展成这样……”
轩辕并没有听进伍老大的话,心神却飞到了圣女凤妮和猎豹众兄弟身上去了,他并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花猛、猎豹诸人都可算是他的好兄弟,虽然圣女凤妮有着绝世的姿容,也曾让他暗自动心,但轩辕却并不认为那是一种爱。如果说爱,对雁菲菲、燕琼,那才叫真正的爱,那是因为他自小与雁菲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与燕琼也是患难与共,因此,他是真心深爱着那两人。
当然,轩辕绝不介意以任何手段得到圣女凤妮,因为他若能得到圣女凤妮的话,那在有熊族中便可以占得一席之地,甚至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而有熊族是多么的强大,如果能拥有有熊族的力量,那不用说有侨、有虢及少典等族,他甚至可以让许许多多的部落臣服。
只有让各个部落都统一起来,这才会减少部落与部落间的争斗……当然,统一所有部落的真正目的,连轩辕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他却知道,当他拥有要统一各部落念头的时候,正是与歧伯相处之时,或许这种思想正是歧伯灌输给他的。不过,事实是不是如此,他也记不太清楚了,或许是,或许不是,可这些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这种思想,而他知道各部落的和平与统一是联系在一起的,也是一件十分伟大的事情,更会造福后代……
这是谁的思想?轩辕也不知道,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会产生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思想,或许真的是歧伯将一种意念灌输给了他。
伍老大所说的的确没错,轩辕的吩咐也很及时地到位了。
望风崖,高约数十丈,崖下是一片未曾开垦的荒草地,大的树木几乎都已被砍掉,只留下一些小树和长长的茅草。
此刻已是深秋,秋末的茅草呈一种枯黄色,如同成熟的麦浪,人置身于其中,似是沉入一个梦幻的大海。
这本是一片准备开垦的地,只是因为要赶着修好神堡,这才将开垦的事耽搁了,在这块荒草地与神堡之间有一堵石墙,本是防止奴隶们自望风崖攀崖而逃,也是为了准备有一日施行刀耕火种之时,火势影响到神堡,是以,这也是一个隔离带。
有人自望风崖上顺着长藤攀下,并很快潜入茅草之中,而这一切,全都没有逃过早就潜在茅草之中奴隶兄弟们的视线,只是他们一直蛰伏不动,只是稍稍地数了数,竟多达八十多人,但究竟有没有重要的人物,就没有人清楚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无论有没有重要人物赶来,都只能让其有来无回。
当最后一人自长藤上攀下之时,劲箭立刻如蝗雨般射出。
人虽为箭矢的目标,但更重要的却是以火箭点燃他们身旁的那些干枯茅草。
这些枯黄的茅草似乎一点即燃,而百多支火箭,并成一排弧线地射出,这些全都事先预定好的,这些足以在望风崖下迅速布起一个巨大的弧形火圈,而且每支火箭之间的距离只不过八尺远,在火箭所落之处仅仅是茅草,还有预先安排的引火之物,是以,当第一排火箭射出之时,大火很快燃起,风一吹,迅速结成一个巨大的火圈。
那些自崖上垂落的长藤也被特殊的箭头给射得破烂不堪,虽未断,但只要有人想借长藤攀上望风崖,只怕已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它已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太大的力道牵扯。
贰负拖着受伤的身子,亲临现场指挥,看着这一场根本就不用花多大力气就能消灭敌人的战斗,心中禁不住对轩辕的英明又多了一层钦佩。
那群人的确是自神谷赶来的好手,伍老大的眼力并不坏,依然看清楚了那一张张因变故突起而显得惊慌失措,且在火光辉映之下,变得有些诡异的脸。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伍老大所认识的,只不过,伍老大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当这群自崖顶下来之人发现情况不妙之时,火势已大起,且封锁了所有进攻的路,只有向后退,但退路却是一堵高崖。
这时,这群人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已经落入了敌人的埋伏之中?进,可能会遭到另一种疯狂的攻击,那便只好退。可是当他们发现才顺藤爬上两丈高之时,长藤便全都断裂,爬崖之人又重跌回来。
前有烈火,后无退路,这群人自不甘于就此死去,也有的无畏地冲过薄弱的火圈,但立刻便遭到乱箭穿身之厄,有的却全身着火,惨呼连天,一时之间荒地之上气氛诡异至极,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望风崖上不知道是谁竟又垂下一根救命绳,于是这群被火烧得快发疯的人则拼命地向上爬,一时间长绳之上犹如蚂蚁上树一般挂了长长的一大串。
蓦然之间,“轰……”地一声巨响,杂着许多绝望的惨叫,那根长绳似乎是经不起这么多人的拉扯而绷断。
伍老大的脸色变了变,贰负也发现了,这根绳子并不是因不堪负荷而断的,而是因为一个人突然出剑,这一剑便自他的脚下斩出,于是绳子自这出剑之人的脚底下断裂,在他身下的人全都又坠回火海。
“巡察使叶帝!”伍老大的脸色极为难看地道。
“你是说那人是叶帝?”贰负望着那绳子之上迅速攀上崖顶的三人,声音也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不错,那斩断绳子之人正是叶帝!”伍老大沉重地点点头道。
“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自己的兄弟也毫不犹豫地杀掉!”贰负自语道,心中又不免有些微微的寒意。不过,他也知道,如果叶帝不斩断绳子的话,这根绳子很可能真的负荷不起而断裂,甚至一个人都别想活着逃离火海。不过如果叫他们挥剑斩去一群自己兄弟的活路,实在不是一个心慈之人所能做到的。只凭叶帝那毫不犹豫的一剑,可看出这人的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利益绝不会在意他人。
“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郎三似深有感触地道。
峡谷口,一排弯曲的长竹,呈长弓之状,长竹曲成圆弧的弧尖,是一根削得极尖的碎竹,长达五尺,竹尾在弯曲的长竹尾一根绷得极紧的绳子之上——赫然是一支特大的劲箭。
长竹三十根,但却是由一人所牵,这并非人力所拉,而是由一根根绳索所控制,但,在这绳索集中之处,静立着一人。
肃杀的秋风之中,那人戴着一顶竹笠,黑色的长风衣之领已经悄然翻起。
无法看见他的脸,却知道他的身材极为修长,而且那股浓烈的杀气似在打着旋儿的枯枝败叶之上愈酿愈浓,愈演愈烈。
刑月乍见此人,顿觉秋意更浓。在他身后那群九黎勇士仍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之时,那静立于长竹边的人已经出剑了。
九黎族的勇士和刑月都只是刚才拐过一个弯,他们奔行的速度实在太快,已至于差点忽视了峡谷口的一切,包括那一排长竹和那神秘得看不见脸的人,遗憾的是,当他们发现这个人的存在时,这人已经出剑了。
出剑,好快!九黎族中所有的人都为这绝快的一剑而心惊,还有那神秘人的速度。
剑,只是斩在那一串系住长竹的绳子之上,这似乎有些突兀,但刑月却狂吼一声:“快闪开!”说话间,他已带着怀中的圣女凤妮倒地一滚。
绳断,那一排碎竹贯空而过,其速度竟比强弓所发的劲箭更快。
曲着的长竹猛然绷直,那些绳子便成了弦将碎竹射出。
“嗖,呼……”异响之中,惨嚎不断,那些见机得快的人也学刑月躺地而躲,而见机得慢的人却成了活靶子,所幸的是,这些削尖的碎竹并没有太好的准头,只是一气乱射,不过,由于其形极巨,杀伤面广。
林中伤者也近二十,但只有三个倒霉鬼被射死。
一阵混乱过后,再抬头,峡谷口却空空如也,只有一根根倒下去的长竹和一截截绳子,没有规律地躺着,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人们,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那躺在血泊中呻吟的人以一种不可言喻的方式告诉人们,这绝不是一场梦。
刑月迅速跃起,放下圣女凤妮,如发了疯似地赶到那一堆倒地的长竹边,刚才那穿黑披风的人影竟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能够活动自如且未受伤的,只有十余人。峡谷之中,除了呻吟之声,便只有急促的呼吸之声,显得无比的空寂,连心跳之声也显得那般沉重。
“懦夫,你给我滚出来!”刑月急怒地吼道,他实在是愤怒到了极点,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般窝囊的局面,接二连三地受到伏击,甚至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有见到。虽然他身为高手,具有高手的气度,可是此刻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也或许只是因为心中的惊惧。
这一排长竹所制的劲箭的确很有新意,虽然简陋,但却很有实效,而且这平排地射出本就是一个极其巧妙的设计,否则如何能够以一人之力操纵三十张大弓?
峡谷之外,林密风紧,一条不大的小道延伸向不知尽头的远方,这本是连接神堡和九黎本部的惟一可走车的路径,但刑月却感到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不归之路。
“懦夫,有种你就出来,别躲躲藏藏像只缩头乌龟……”九黎族人一阵谩骂,虽然他们也知道骂根本就无济于事,但是却可以一泄心中积压的愤怨。
“嗖嗖……”一簇劲箭自一个不经意的角落飞射而出,直奔正在大骂的那几名九黎勇士。
“当当……”这回刑月和诸人全都有了准备,是以,竟能准确地出刀斩落飞射而来的劲箭。
刑月这次绝没有看错出箭的地方,也绝对不会再错过任何敌人,是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向箭出之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