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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当肉脯。”
那少女笑不可抑:“舌头肉脯,听著就觉得满好吃,尤其猪舌头,牛舌头,格外有滋味。不过我看这老头儿成天大放厥词,舌头只怕已经发硬了,而且说不定还有毒哩。”
这少女声如银钤,说起话来又快得像琴弦急弹,直令大伙儿俱觉满天星斗纷纷坠落下地。
“慧眼”王元叔今生还未曾受过如此羞辱,屠夫般的老脸不由罩下一层寒霜,眼中杀机陡现,沉声道:“老夫向不杀无名小辈,你们两个报上名来!”
少女笑道:“你问我们的名字呀,莫非想跟我们做朋友?你这样的朋友我们可不敢交,那天背地里把我们卖了,我们都还不晓得咧。不过嘛,名字告诉你也无妨,他叫‘病猫’林三,我叫唐赛儿,为什么叫赛儿呢?因为我娘怀我的时候满以为我是个男的,没想到生下我来,却是个女的,她老人家大失所望,可又希望我比男的还强,所以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赛儿……”
众人听她咭咭呱呱,尽说些不相干的话儿,都不禁好笑。
王元叔趁隙喝了声:“纳命来!”
双掌奋力推出之际,同时发出两枚穿心钉,直取那年轻男子林三。
他这一击可是用上了全力,满心希望能一举将对方击毙,不料那林三轻轻咳嗽了一声,体转形移,早让至王元叔左侧,一掌穿出,轻轻松松的就把他撂了个跟头。
唐赛儿笑道:“三师哥,这个老贼交给你啦!”
自己一扭腰肢,跃到帅芙蓉身侧,从右手袖管中抖出一条丈把来长的绸带,蛇游电走,朝“万事通”丁昭宁颈上缠去。
帅芙蓉见赫连父子力敌陆挥戈不过,忙道:“小师妹,这边我应付得了,你去帮那黑小子!”
唐赛儿向他嫣然一笑。
“我就要帮你么,我干嘛要去帮那个浑头?那边自然有人照料,不用你担心。”
手腕左翻右抖,把丁昭宁缠得晕头转向。
但闻陆挥戈大吼一声“撒手”,赫连锤手中双锤便应声飞起,陆挥戈左掌一探,早抓鸡似的抓住他后颈,喝道:“你存心来此捣蛋,未免大小觑咱‘聚义庄’了!”
赫连大刀见儿子被擒,忙挥大刀攻上,边嚷:“‘聚义庄’小小一个鸟地方有什么了不起,咱伏牛山‘黑风寨’的茅房都比你这里大得多。”
陆挥戈楞了楞:“原来是一对强盗!却怎地跑来本庄撒野!”
少林群豪之中,这才有人猛然想起他们当初是怎么进来的,立刻大声咋唬:“那个采花贼和这个小强盗,都是小尚的徒弟!”
大伙儿不禁齐朝铁蛋看去,实在搞不懂这样的三个人怎会搅作一块儿。
铁蛋可并不觉事态严重,抠抠秃脑壳,睁著圆不溜丢的大眼回瞪大家。
陆挥戈冷哼一声:“这等祸害,留之何益?”
巨掌一起,就往赫连锤顶门拍落。
铁蛋早防著他这一手,钵盂呼啸飞出,不料那一直站在陆挥戈背后,貌丑如鬼的“嫉恶如仇”石擒峰,忽然向前踏出一步,从腕底翻起一柄三尖两刃刀,猛朝钵底托去,“当”地一声,两力相交,钵盂竟尔走偏,打个溜转,歪歪斜斜的飞回铁蛋手中。
陆挥戈更不迟滞,左掌直往赫连锤头顶击下,但见一条矮小人影猝然由左侧滚至,两道寒光剪刀般绞向陆挥戈手臂。
好个“中州大侠”,尽避变生肘腋,却是毫不慌乱,左掌横切,迎击来人持剑手腕,抓住连锤后颈的右手倏一加劲,“小熊”立刻目突口裂,行将气绝。
原来陆挥戈经验老到,心知对方志在救人,他这么一捏赫连锤后颈,对方势必回剑攻己右侧,自己左掌便可乘虚蹈隙,一举奏功。
却见来人猛一扭身,原先的两柄短剑依旧绞向陆挥戈左手,却不知又从那里生出另外两道寒光,直取陆挥戈右腋腋窝。
一个人只有两只手,自然只使得动两柄剑,不料这人却似有四只手、四柄剑,陆挥戈猝不及防,只得放开赫连锤,向旁跃退,那人也不进逼,当即收剑住手。
陆挥戈凝目望去,只见来人竟是个大约仅有十岁左右的童子,面目清秀,眉稍眼角却微微下垂,仿佛甚是苦闷,再定神一看,却见他手中分明只握著两柄短剑。
陆挥戈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怪道:“你另外那雨柄剑呢?”
那童子闷闷一笑,蓦地转过身来,陆挥戈立刻头皮发麻,被人踩了一脚似的惨叫出声——原来这童子竟没有背!
“这童子的”背“,竟是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陆挥戈瞳仁贲张,连连后退,颤声喝道:“什么怪物?”
亭内众人纷纷从旁看去,瞧了个半天,才发现那童子其实是两个头颈手脚俱全的人,只不过背脊紧紧黏贴在一起,一个面东时,另一个便面西,乍看之下,真令人错以为是个双头怪兽。
唐赛儿边将丁昭宁逼得像个球儿似的滚来滚去,边轻松笑道:“他们兄弟俩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他们的爹娘却当他们是怪物,把他们丢弃在荒郊野外,幸好我师父路过,救起他俩,抚养长大,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活得好好的?”
那两名童子双手倒握短剑,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齐深深行了一礼,一个道“罗全”,一个道“罗奎”,“拜见众位叔叔伯伯”。
吓得大伙儿争相闪让,都不敢受这怪物的礼。
那罗全眼见大家都很嫌恶他俩、似是甚感委屈,嘴儿一噘,就想要哭。
那罗奎虽见不著兄弟的面,却立刻就明白了兄弟的心意,大声喝道:“他们不理我们,我们也不要理他们,没有什么了不起!”
手举短剑,昂首怒目,一股怨气直透众人心底,不禁都机伶伶的打了个寒战。
“一阳子”吴性谈厉声道:“这种连体双身怪物正是恶魔下凡,极凶极恶之兆,若不趁早除之,将来天下苍生必受其害!”
他只顾著嘴上说话,却全没想到手下功夫差劲,早吃帅芙蓉一掌正中面门,鼻子都打扁了。
唐赛儿格格笑道:“这就是爱讲话的下场,舌头用得大多,手就不管用啦!”
却不知自己的话也讲得不少,手下一松,竟被丁昭宁冲开绸带布下的天罗地网,一溜烟逃之夭夭。
“一阳子”吴性谈无心应战,奋力迫退帅芙蓉就想跳出亭外,却听罗奎喝道:“不要走!”
似是恨极了他刚才“恶魔下凡”之言,一振双剑,当胸便刺。
罗全却细声细气的道:“唉,弟弟,算了吧。”
怎当兄弟连体,一个上前,另一个便得后退,止不住被罗奎拖上几步,一脸无奈之色。
“一阳子”吴性谈见那罗奎双剑飞舞,著数甚是凌厉,忙取下肩头拂尘,横扫对方腰际。
罗奎却恍若未见,仍采进手攻势,将腰间空门完全置之不顾,眼看拂尘利如钢刷,就要把他划成两截,罗全却适时反手穿出双剑,直若罗奎腰部忽然生出了两只短手,将拂尘格挡开去。
罗氏兄弟自小心意相通,虽然头脸各朝著不同的方向,却连看都不用看,便知对方那边的情形,根本无须相互出声招呼。
一个主攻时,另一个便主守,倒使双剑贴身护住兄弟要害,得空还可乘虚偷袭,端的是厉害非常。
只见他俩一个进脚一个退步,丝毫不乱,四条手臂更如同由一人指挥,抬放伸缩,配合得天衣无缝,直教旁观深人双眼生花,暗暗称奇。
“阎王倒”侯大树忽然走到铁蛋面前,沉声道:“无欲小师父,那两个坏蛋当真是你徒弟?”
铁蛋睁著眼睛,点了点头:“不错。”
少林群豪刚刚才因门中有人与白莲教不清不楚,丢了老大一个脸,这会儿却又冒出正宗少林子弟与强盗淫贼挂钩的丑事,那还忍受得了,纷纷怒骂:“你这和尚好生胡涂,怎地和那两个坏蛋混在一起?”
铁蛋笑道:“你们这话未免太著相了,那个人天生不都是一样?咱们做和尚的可是来者不拒,一体总收,有多少装多少,向来不管什么好不好、坏不坏。”
边说,边笑嘻嘻的转动著手中铁钵盂,好像要跟人化缘一般。
“搏命三郎”左雷拍手赞道:“小师父真快人也,愧煞天下伪君子?”
大步走到铁蛋面前,扑地便拜。
“若蒙师父不弃,弟于左雷终生愿效犬马之劳。”
少林群豪不由哑然失笑:“却又来一个乞丐!什么样的师父收什么样的徒弟,一窝子乱七八糟!”
却听一个冒著气泡的声音道:“这样的师父可要好好的拜上一拜。”
众人回目一望,只见“李白怕”李黑也大步走到铁蛋面前,伏地连磕了九个响头。
李黑此举无异当众背叛师门,乃江湖道上不赦之大罪,大伙儿不由惊诧莫名,直劲怀疑这家伙是否错服了什么丹药。
武当群道更霍然色变,“摩云剑客”徐苍岩和“猿臂神剑”高斌同时站起,就要来抓这个欺师灭祖的货色洽罪,却才跨出两步,徐苍岩不知怎地竟晃了两晃,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逍遥剑”何不争怪道:“怎么了?”
徐苍岩一皱修眉,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像有点……头昏。”
脸色却颇为难看。
“猿臂神剑”高斌早挺著矮小身躯抢入场中,长臂一伸,晾衣竿似的长剑恍若天际猝发一条冷电,斜劈李黑颈项。
只闻“当”地一响,李黑向旁滚开七、八尺,铁蛋、高斌各退一步,钵剑交击碰撞出来的火花却仿佛还在空中燃烧不已。
斑斌瞳孔紧缩,又一剑横里卷扫,又是“当”地一响,两人又各退一步。
斑斌个子虽小,手臂却长得出奇,手中长剑更是长得不可思议,完全伸展开来,简直将半座凉亭都纳入了剑锋范围之内,这么一劈一扫,使得混战诸人全站不住脚,纷纷退到边上。
陆挥戈忙道:“且慢!这一场算不算在五场之内?”
他生怕等下又起争执,所以赶紧把话先讲明。
若虚真人淡淡道:“我们这边随便,悉听对方意见。”
少林群豪便都目注“闾王倒”侯大树,“金甲神”周干既将令旗交付予他,自然由他暂代盟主之职,况且他老谋深算,确是付以重任的恰当人选。
侯大树转了转眼珠,暗忖:“这个什么铁蛋实是我方本领最为高强的一个,虽说他行为不检点,却是少林寺的事,与咱们俗家三十六门无干,不如算他一场,再扳回一城再说。”
当下点了点头,道:“这位小师父虽非三十六门中人,却是少林正宗弟子,自然要算数的。”
“搏命三郎”左雷冷笑道:“刚刚还在骂我师父,这会儿却又把他算成你们那边的人,真个是有用便用,没用就一脚踢开,势利得很!”
少林群豪只得装作没有听到。
“猿臂神剑”高斌既见这一场要算数,立刻谨慎起来,长剑斜举过头,几乎都快碰到屋顶,长臂猿猴一般的手臂稳若磐石,晾衣竿似的长剑剑尖却不停颤动,迎著日光,洒下一圈圈晶莹细碎的光点。
铁蛋在旁连看三战,心中早有了腹案,见对方不动,自己便也不动,怀抱钵盂,泥菩萨一样的站在亭子中央。
斑斌暗暗冷笑:“这秃驴只当‘以不变应万变’就可破解太极剑法,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太极拳剑虽以守势为主,借人之力反打人身,故而世人多目其为“软手”拳术,实则“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