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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堡中没一处未起火,只是堡主的大院中的火小些。
凌鹤直奔麦俐的院落,且大叫着:“麦俐……麦俐,你在哪里?麦俐……”
没有回应,只有“唿唿”的火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人放的火?”他找遍了麦俐的院落,没见到她的踪迹,甚至于找遍了所有尚未被烈火封闭的院落。
他没有找到一个活人,只有几具护院和仆佣的尸体。
当他狼狈冲出堡外时,麦基急道:“凌兄,快点!我刚刚发现了七个人自侧门冲出,没有一个是本堡的人,要不要追?”
“麦基兄,有没有挟持人质?如麦俐等人?”
“好像没有。”
“追吧!似乎麦家堡中一个活口也没有,我只看到五六具尸体,其余恐怕是无一生还。”
“凌兄,你看会不会是内贼所为?”
“你怎么会这样想?”
“如果没有内奸,怎么会在堡主一家人离开,而我们也外出的当夜就发生这种事?”
“那也不一定,堡主每年外出收租,像例行公事,有心人当然会利用这种机会……”
他发现了自己那匹马在不远处。立刻去追那匹马。
马是追上了,却发现草从中冒着轻烟,牵马走近,竟有一个人几乎半身都烧焦,却还在挣扎,似想站起来。
“老兄,躺着别动,你的灼伤是不宜活动的……”
这人四十左右,面孔陌生,他似乎知道希望已经灭绝了,道:“请劳……劳驾……
补我一下……让我早点回去吧……“
“老兄,你如果还有救,我会尽力而为,就算你是纵火者,相信你也不是主脑人物,说说你的身分和事情发生的经过好不好?”
“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人和我家主人联手……来找一……一样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好像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本书……”
凌鹤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人的话可信,他道:“找到了没有?”
“没……没有……”
“你家主人是谁?那联手的人又是谁?”
“求求你……赏我一掌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说呀!我会帮你忙的。”
“我家主人是洞庭居士萧辰……联手的人好像是个出家人……他有面罩……不知是僧是道……”
“一共来了多少人?”
“大约五十个……都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来的?”
“起更之后,二更未到……”
凌鹤心弦一紧,这不正是他和麦基刚刚离开的时候吗?要不是确有内应,时间怎么会拿握得这么准确?而洞庭居士萧辰,也算是正大门派,名列武林人大家之一。不过了性大师表示,凌父和了性自己都不是君子,武林人大家也差不多,萧展自然也包括在内了。
了性大师这话,凌鹤很不喜欢听,至少他以为亡父母应该是正人君子,可是了性大师是他的恩人,他的话又不能不信。
这时麦基牵马走来,伤者又道:“我知道活不成了……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凌鹤道:“这么说,今夜纵火搜那大书人中,必有八大家尚健在的主脑人物了?”
“好像没有……都是八大家的第二三流人物……那神秘人物说……八大家主人已同意共襄盛举……答应派我们协助……”
“你可知道麦家小姐麦俐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那主脑人物他……他有五六个心腹……纵火杀人的事由我们八大家派来的人负责……找那大书的事由他们的人经手……”
“麦家的护院和仆人都被杀了吗?”
“是的……也许我们八大家派来协助的人……除了我张旗之外……一个也没有生还……都葬身火窟了……我说这位大侠……我还有救吗?”
凌鹤蹲下来,撩开张旗的胸衣,皮肉已黏在衣上揭了下来,他再掀掀背后衣衫,也是一样,他看看麦基道:“你看还行吗?”
“快别让他受罪了……”
张旗道:“既然如此……二位就偏劳送我上路……”
凌鹤道:“你知不知道哪主脑人物去了那个方向?”
“好像是南——”麦基一脚跺下,张旗就没有再动一下,他道:“凌兄,早打发一刻就少让他受些罪,他的伤没人能救他。”
凌鹤也不愿怪他太莽撞,却是第一次发现麦其的手段挺辣的,道:“麦基兄,咱们好歹把这人埋了,往南追赶那个神秘人物。”
“一切由凌兄作主。”
草草埋了张旗,上马向南疾追。凌鹤道:“麦兄的原名是……”
“小弟本名江涵,河江的江,涵养的涵。”
二人一口气向南驰出四五十里后缓了下来,凌鹤道:“江兄,前面的路一分为二,据我所知,在六十里外又合而为一,那是个镇甸,距离洞庭湖已不远了。”
江涵道:“不错,这两条路我都常走。”
“江兄,为了追人,咱们最好暂时分手,然后在掌灯之前,在镇上闻香楼见面如何?”
“就这么办。”两人挥手扬鞭而去。
一路追下,什么可疑人物也未看到,时值盛夏,火伞高张,一路上连根人毛也没有,所以还不到掌灯时刻已到了约定会面的镇甸。
还没进闻香楼的大门,就发现江涵已先到了一步,独占迎门,一张八仙桌子,唯恐凌鹤找不到他似的。
“江兄这么快,到了多久?”
“不到盏茶工夫,因为我知道哪条路近些。”
凌鹤坐下来,道:“江兄可曾追到什么可疑人物?”
“别提了!除了少数农人在田中作活,就连老黄狗都在树荫下伸舌猛喘,这种天气,谁会出远门?”
“这么说是张旗临死前说了谎?”
“那也不一定,纵火者在五更前就走了,那光景太阳还没出来,天气凉爽,仅是提早那么两个多时辰,早就越过此镇了。”
这说法也不无道理,伙计已开始上菜,大概是江涵叫的,一共是六菜一汤。吃完一算,竟吃了三两多将近四两。
“凌兄,出门仓促,而且原打算回堡,到山上小庙中去见师父又不需带盘缠,也就没带多少,而把银子,在路上喝了凉粉哩……”
“不妨,我这有……”哪知伸手袋内一摸,一时竟未缩回手来,他是个老实人,还没有过这种下不了台的窘事,不禁面红耳赤。
“怎么?凌兄,和我一样,手头也不方便?”
“这真尴尬……来时还摸过,有一锭银子……八成一路上骑马急驰颠掉了……”
“这的确麻烦一点……”江涵吁了口气,眼珠疾转,道:“不过,你也不必发愁,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幸亏我有个亲戚住在这镇上。”
“那太好了!万一没辙儿,被店家诬为白吃……”
“不会的,凌兄,你这人大方正,像这种丑事,常出门的人总会遇上的。你在这儿稍待,我去一趟。”
“江兄,不知是什么亲戚?”
“噢……虽不算近亲嘛,却也不是百杆子搭不上的亲戚,是我的表舅。”江涵出店而去,帐房和小二开始注意凌鹤了。
开饭店的总会遇上白吃的人,而一般的白吃,大多是一个一个地溜。
江涵上了街,走出不远就打听:“老乡,请问有位黄天爵黄爷住在什么地方?”
这人上下一打量,小江是仆人打扮,一脸风尘,道:“小哥,你一定是外地来的,在这方圆数百里之内,不知道黄大爷的可真少见哪!”
“是……是的……小可是外乡人。”
“黄宅就在这儿往东转北,一直走到了镇头那一片大宅院就是了,只不知小哥和黄爷是什么亲戚?”
“谢了!老乡,您这是抬举小的,您看小的这份德性,哪会是黄家的亲戚?小的是自幼在西北口外长大,对牲口马匹可不外行……”
“噢!原来小哥是……”
“应征马夫的……嘻……”事实上他根本不必打听。
黄宅果然是宅深院大,十分气派,但小江和门房争执了很久,门房说今天来了一位贵客,主人不会见他。
小江道:“老兄,这可是关系黄爷一生名誉的大事,你不通报是不是?好,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小江扭头就走,门房还真估不透他,是啥事关系主人的名誉,立即叫他等着派人进去通报。
黄天爵本可叫部下或总管一类人物接见小江,可是来人说是关系他的名誉大事,就不顾派别人去,他相信也没有人敢欺骗他。
在三间小齐中,江涵和黄天爵照了面,一看江涵的狼狈相,黄天爵颇为不屑,道:“贵姓?”
“在下江涵。”
“有何贵干?”
“路过贵宝地,缺点盘缠,听说黄爷是这一带的首富,也是一位大善人,所以……”
黄天爵笑笑道:“出门在外,难免都有一时不方便之处,实在是小事一段,小友为什么对门房说是有件事和黄某的名誉有关?”
“黄爷,事情是有那么一件,如果黄爷肯伸出援手而不追问那件事,黄爷幸甚,在下幸甚……”
“小友不说出来,黄某怎么会安心?”
“黄爷能帮多少?”
“小友需要多少?”
“二十两就够了。”
黄天爵探手入囊,手掌托着一个一两重的金元宝,这当然远超过了小江的愿望,把小元宝放在几上。
江涵道:“黄爷,这件事甚难启口,不过既承慨然解囊相助,在下是非说不可了。
在下在闻香楼听到一位年轻人谈到一首歌谣:磨石胡同赛汴京,千翅蝶王坐朝廷,正宫娘娘苏小姐,保驾将军老鼠精。“
黄天爵面色一变,道:“小友,你可知这首哥谣是指什么?”“黄爷,这件事不说也罢!”
“不说清楚,这一两金子可以随便拿走吗?”
“黄爷,那我只好说了。据说黄爷有位相好的,绰号‘白菜心’(暗示肌肤细嫩之意)的苏小姐,住在本镇的磨石胡同内,和‘千翅蝶王’有一手,而为他们把风的是一个绰号叫‘无影飞鼠’的人……”
黄天爵一脸寒霜,道:“口说无凭,有何见证?”
小江道:“黄爷,关于见证,这儿还有一副联语,可以心领神会,触类旁通:‘初一十五夜半和尚百叩首;五更三点清晨尼姑独插香。’”
黄天爵也是武林巨擘,但名头不如人大家响亮,只是肚子里的墨水却极有限。
这副联语暗示幽会的时间,黄天爵也猜出内容有问题,却不甚明了,道:“小龙,你就干脆说明白些。”
“好!初一和十五幽会时刻,但初一那天是午夜幽会,十五那天是凌晨那段时间幽会。至于和尚百叩首和尼姑独插香,不过是男女苟合的隐喻。为什么初一是午夜,而十五却是凌晨?可能是某一方面的时间比较方便吧!”
“你说的那年轻人在何处?”
“闻香楼,姓凌名鹤,因急赶路程,随身携带的银两失落,饭罢不能付帐,在那儿等在下……”
黄天爵心想:“就让他在那儿等吧,我倒不愁他跑了。”他向小齐处吆呼了一声,道:“把娄总管和金护院请来……”
“是……”但不一会外面有人道:“回老爷的话,娄总管和金护院都出去了,而且并未交代到什么地方去了。”
黄天爵长得仪表非凡,长眉微挑,道:“江小友,金子照付,但要黄某印证此事无误之后才行,而今夜,正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