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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福气?”死小子,他还敢说哦?高泽恺暗暗磨牙,心里不爽到极点。交到这样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没病也给气出一身病来。
“怎么不是?”乔御雷收回散开的腿,坐正身子,看着高泽恺的眼眸似玩笑,似正经地道:“刚才跟你一块进来的那个东西呢?”
鬼耶,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这不是福气是什么?乔御雷眯了眯眼睛,笑得好奸诈。
“什么东西?”高择恺不悦地皱眉,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和阿雷是一向玩闹惯了的,但,听到他称殷灵为那个东西,他的心里便极不舒服起来。
他有责任的,不该让她受到任何奚落和嘲笑。
“好。我收回刚才的话。”乔御雷沉默了一会儿,耸耸肩道:“那么,我可不可以问你,刚才跟你一块儿进来的那位小姐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微微带些嘲弄的意味。
关心则乱,泽恺是糊涂了。他这个人虽然有时会口没遮拦,但,绝对不会称呼任何一个正常的人为东西。他这么明显的暗示,泽恺居然会不明白?还是,他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只是在跟自己装糊涂?
乔御雷决心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说的是谁?若薇吗?她不是刚刚才出去?”
高泽恺黑眸微敛,再睁开时,已探不到那一闪而过的迟疑。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她!”乔御雷讪讪然地挑一挑眉。
佟若薇还没有能令高泽恺撒谎袒护的资格。这个,他太清楚了。乔御雷心中对那个小小女鬼的好奇心更浓了。
“哦,你说的是她啊!”高泽恺仿佛是刚刚才想起,漫不经心地道:“她根本就没有进来。”
“是吗?”乔御雷轻浅一笑。
“喂!你到底是谁的好朋友。到这里来看我,也不先安慰安慰我,尽问我一些女人的问题,你是不是有病啊?”高泽恺气呼呼地转开话题。虽然,他不知道阿雷为什么对殷灵那么有兴趣,也不知道段灵为什么那么怕阿雷,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毫不讲理地袒护、包庇殷灵,但,他一想起她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保护欲,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
来自各方面的伤害,哪怕是面对他最要好的朋友!
“好,我不说了,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乔御雷的表情好无辜,那无辜的表情却令高泽恺心里直打怵。
寒意从被窝里浮上来,瞬间攫住他整个人,使他如落冰窖般的难受。他的牙齿开始打颤。
“你怎么了?”乔御雷终于发现了异样,盯着被窝的眼浮起一抹难以觉察的森冷。那是本能的,是职业性的——习惯。
“我……没什么,我好累,想要休息了,你先让丁谦安排你住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高泽恺唇青齿白地打着哆嗦。
“你真的不要紧?”乔御雷犹豫着,身子没有动。
“我休息一会就好,真的。”高泽恺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诚恳过。
傻泽恺!乔御雷好想拆穿他的谎言,可是——高泽恺那紧张的模样,警告意味十足的表情,却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好吧!”他叹一口气,道:“你先休息,我在门外守着你,一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叫我,懂吗?”
他也不等泽恺再说些什么,一转身,走了出去,并紧紧地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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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骗了你的朋友,心里很不舒服是不是?”殷灵从被窝里钻出来,站在床边,清冷冷的眼睛里蕴满了歉意。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他?”奇怪,她一离开,被窝里就不那么冷了。高泽恺迷惑地望着她如孩子一般单纯的脸。
殷灵咬住嘴唇,回避他的视线。“我只是……不太习惯见到生人。”
“就是这样?”他诧异地瞪大了眼。
“嗯。”她的声音轻得仿佛是耳语。
“你以为我这个人很好骗,是不是?”高泽恺冷笑。他要相信她这么蹩脚的理由才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听到她亲口说,说一个比较能令他信服的借口,只要说得过去,不是那么离谱,他便会信她,真的。
他稍稍恢复冷静,道:“殷灵,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家住哪里?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是不是?高泽恺的眼里充满了矛盾与鼓励。
殷灵犹豫地望着他,半晌,轻声地问:“这些重要吗?我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对你有何企图,这些,都很重要吗?”
“本来不是很重要,但……”他摇头,不明白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变得这么迂腐。以前,他结识的女朋友,他从来不问对方的身份、年龄,大家合则聚,不合则散。可是这一次,他潇洒不起来。他希望自己能更进一步地了解她。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的现在,掌握她的未来。
殷灵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抹不去的忧伤,她静静地看着他,摇头,再摇头。
她不能说啊,虽然,这个时刻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难得。
他越是渴望走近她,她便越是容易引领他走进他们的过去。
但……他的魂魄从此就会遗留在那个时代,回不来了啊。
她不要害他成为一具空壳。
不要!
她一转身,从关着的门里冲了出去。
高泽恺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来。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拼命揉揉自己的眼睛,他想他一定是太累了。
再度睁开眼时,那门果然是开着的,门外,是乔御雷了然带笑的眼。
他背靠着床靠,疲惫地喘息。
一个奇奇怪怪的阿雷就够他受了,现在,再加上个神神秘秘的殷灵,他还有多少精神智能可供他们轮番摧毁?
天哪!再这样下去,他不疯才怪!
他深吸了一口气,嘴里低喃:“子不语怪力乱神!古有明训,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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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没下,气温却骤然降低了好几度。乡野小镇的秋夜便变得格外的寂寞。
高泽恺百无聊赖地瞪着天花板。
该死的殷灵!自从那天的昙花一现之后,她又有好几天没有来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样的窝囊过。每一天每一刻,就像一个傻瓜一样地等待着一个女人的到来。
而且,还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谎话连篇的,装模作样的女人!他高泽恺什么时候竟堕落到这个地步了?
他烦躁地坐起身来,咬了咬牙,操起床边的拐杖,在屋里练习走路。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那单调的“咚咚咚”声几乎要令他疯狂。
“呀!你好多了!”殷灵惊喜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
“殷灵!”高泽恺欣喜地转过身来,但是,当他看到殷灵那双笑吟吟的眼睛时,憋了好久的烦闷与不快又一股脑儿地冒出来作怪,“你可真是伟大啊!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一回来,嗄!病人竟然好了。这是你的功劳吗?还是,你觉得逃避责任很过瘾呢?这份工作这么轻松,你觉得很得意是吧?我好了,你马上就可以解脱了,所以,你才这么高兴是吧?”
从前,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这么刻薄的人,可是,这一刻,他就是这么小气,这么无理取闹!
殷灵怔住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你生我气了?”
“哈!笑话!”高泽恺猛打一个哈哈,顺手将拐杖扔到一边,拉了一张最近的椅子坐下来,满脸嘲讽地看着她,“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来,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觉得你的开心太虚伪罢了,我好不好,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跟你什么关系?你老是这样半夜三更地来,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好吧,她不想告诉他,她是什么人,那就不说。他也不问。管她呢?说不定,她心里是巴不得跟他没有半分牵扯,好走得无牵无挂,是吧?
他这样想着,心里便开始后悔了,那话语中的尖酸活像一个不甘心的怨妇。他只有更加气恼,闷闷的,也不知是气她,还是在气着自己。
殷灵震愕,继而苦笑,笑容里有着掩藏不住的落寞,“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不愿意看见我。”
这几天,她怕他继续问她一些她无法回答的问题,也因为阿雷的守护,她不能,更不敢靠近这里,只能徘徊在他的病房之外,以为他也和她一样,受着思念的煎熬。谁知,这一切,原来不过是自欺欺鬼而已。
他和她,根本就是不一样的啊!
他的世界里没有她!从来就没有!
她想说什么,嘴唇抖了两抖,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不由得叹一口气,这样——也好!萍水相逢,了无挂碍,对他,对她,都好!
“你好了,我也该走了。”她努力振作一下,摆出一个笑容。
说着,她转身要走,却蓦地听得他的声音冷冷地道:“你别想就这样脱身,我一天未全好,你的职责便一天未算完。”
他边说边握紧了拳头。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在乎过一个人。可面子里子的骄傲又容不得他说半句低声下气的话语。
他等待着,只觉手掌心里一片濡湿。谁说,掌心里的那一片乾坤,没有泄露人的命运?
殷灵怔怔地转过身来,望着他,定定地,半晌,忽然“扑哧”一笑,道:“那么,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呢?”
她这一笑,令他紧绷的神经突地松懈下来,然后便觉得尴尬,尴尬过后更觉难堪,仿佛刻意遮着的面具被人一把揭了下来似的。他咳嗽一声,沉下脸来,道:“我现在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现在?”她有些为难。
“对啊,你不就喜欢深更半夜地出没吗?”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讥诮地笑,眼中的温柔却如春风一般吹散了满天阴霾。
“可是——”她仍然企图说服他。
“照顾病人不是你的职责吗?”他挑着眉,存心为难她的样子。
“那,好吧,我出去看看。”殷灵含笑轻叹。也许,为了满足他的固执,她可以稍稍用点法力?
只要他高兴,要她怎么样都好。
高泽恺半撑着身子,迫不及待地看着她轻盈的背影匆匆离开。
他倏地跳了起来,一不小心,碰触到伤脚,令他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接着,他又手忙脚乱地将早已准备好的香槟、果脯、精致的西点、小巧的寿司,以及鲜虾、海味等等满满地摆子一大桌,这才满意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他吃不惯医院里的食物,这些都是丁谦为他准备的。果脯、西点是请上海锦福记的师傅来现做的,海鲜则是用私人直升机空运过来的,只可惜,他一直没什么胃口。每天做了扔,扔了做、不过,今天这一顿看来是不会浪费的了。
他一想到殷灵那单薄瘦弱的身子,便恨不得将所有食物统统塞进她的嘴里。
“对不起,我没有买到……”殷灵沮丧地从门外走进来。
她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两手空空地回来,不能用障眼法欺骗他的,对不对?
可是——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呆住了。
“丫头,发什么愣?”高泽恺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暗暗发笑,嘴里却仍是数落道:“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