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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婚姻。”
“你找错对象了。”说了半天,他原来是相中她当他的契约新娘。
“是吗?我以为你会接受。”
“正如我所说,‘契约’两字就代表各取所需,你找上我就表示你因为不明的原因而需要一个新娘,可我却不知道我为什么需要你。”
“我说过……”
她截断了他的话,“任何我想要的,只要签了合约就能如愿得到?可是,目前任何我想得到的东西,我都还有能力自己去争取到它,我不认为自己必须和你合作。”
“包括别墅的case?”
“海先生,你……”
“那对你而言是一份情感的回忆,多年来暗恋的纪念,你真的舍得放弃?”
他……他知道?她不记得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就算永漾的同事,他们应该也只是知道她对这件Case很有兴趣,而不知道其中原因。为什么这男人会知道?她的心忍不住怦怦跳。
“即使是这样,你不会以为我会为了这么一个理由,而接受你荒谬的契约婚姻吧?”
“比起我的提议,一个女人可以由十岁暗恋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至今,你觉得这两者哪一个比较荒谬?”
寇兰生的心跳得更快了。“你……你是谁?”
海静天将背往后靠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我手上有八张你想认识‘王子’的竹片,还有两张你许愿的竹片。”他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有趣的欣赏着她由错愕逐渐转赧红的脸色,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知道为什么是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曾在喝醉酒的时候说,如果再见到你童年的那个王子的话,你想对他说‘我叫寇兰生,请你娶我好吗?”
“呃?”又是一阵愕然。
“那我的回答是,如果你坚持的话。”
“嗄?”怔了一下,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好一会儿才杏眼圆瞠的瞪着他。
“你你你……”不会吧!
第四章
“契约婚姻的有效期限为八个月。在这期间,我名下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自由使用,包括房子、车子、金钱。而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扮演好海静天夫人的角色,其余的就随你高兴!婚姻的有效期限一到,你必须无条件的签下离婚协议书,当然,我也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赡养费,你不必担心你在这场婚姻中一无所获,你还有什么想附加的吗?”
“……没有。”
“对于女人太干脆的答覆,我通常会有所保留。无所谓,如果到时候你想到什么请告诉我,若我同意就会再附加上去。”
在律师面前,海静天签下了他的名字后,和寇兰生交换契约又签下了名,然后彼此各持有一份契约书。
在神圣的结婚礼堂,年老的牧师以苍老的嗓音主持着婚礼仪式,寇兰生的脑袋瓜嗡嗡作响,心不在焉的任人摆布,脑海中不断浮现签约时海静天说的话。
契约婚姻?她居然像是给下了蛊一样的签下一纸合约,然后履行合约的跑来结婚了。
忽然间她觉得害怕起来,直到礼成交换戒指,海静天掀起她的面纱吻她时,她一直是苍白着一张脸。
蓝鹰总裁的婚礼简单而隆重,许多媒体记者被挡在礼堂外不得其门而入,而由蓝鹰发的统一新闻稿又精简得过份,只是很重点的说海静天要结婚了,至于新娘子是哪家千金,彼此又怎么认识,这场婚宴的整个筹画共花费多少……对于这些媒体好奇的问题,反而只字未提。
虽说海静天作风一向低调,可这样也太低调了吧!但碍于他大魔头的作风,大伙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守候在外的记者好不容易等到了礼成,原本想说好歹可以拍到新人上礼车的镜头吧?反正豪门婚礼不就这样,等拍到相片,然后再套个关系问些问题,这样就可以写成一篇报导了,如果没问到,那也无妨,自由发挥的空间才大。
谁知,加长型的礼车就停在教堂外头,听说礼成也约莫快一个小时了,还不见新人走出教堂,众记者议论纷纷之际,由里头走出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常跑财经的记者一眼认出这“慈眉善目”的人物,就是海静天的秘书童宽。
“各位记者先生、小姐们,到里头喝个凉吧!”
怎么这么上道?难道因为今天是大喜之日,所以连大魔头也有慈悲心了吗?
“海总裁愿意接受采访了吗?”
童宽还是笑咪咪的,可眸子里却闪过一瞬的狡猾。“是这样的,总裁和夫人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先行离开了。”
“可礼车……”
“没人规定前头挂着花环的一定就是礼车。”童宽始终维持笑脸,“记者先生如果愿意,贵电视台的SNQ车也可以去买一个来挂。”
死笑面虎!真不愧是大魔头得力的助手,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而另一头等候了整个早上而无所获的记者,人手一支冰淇淋相对无言之际,这头早离开是非之地的男女主角,正搭上私人直升机前往度假别墅。
汗流浃背的,真的好难受!寇兰生无暇欣赏直升机外的蓝天白云,倒是头上的婚纱和身上的礼服叫她一把怒火直往上冒,脸上的新娘妆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上了好几层漆的墙壁一样。“真的没有时间让我换下这身行头吗?”大概没人结婚像她一样这么像逃难的。
海静天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提醒她,“我身上的礼服也没换下。”
“你又没上妆,这层又厚又重的粉让我很不舒服。”她平时没上妆的习惯,真不明白现在女人怎么这么热衷把自己的脸当调色盘。
“会吗?看起来挺清爽的。”他冷冷的说。
“你知道这像长了尾巴似的婚纱,让我好几次都差点踩到而跌跤吗?”她在心里咒骂了他一顿。
“你觉得我在你跌跤的时候,会抛下你不顾而自己上直升机吗?”
他是在和她讲话吗?怎么她会有一种鸡同鸭讲的错觉,她就不信,再试一次。“我的头纱又长又重,简直就像把床帐往头上罩。”
“你的神经线路比别人长吗?早就告诉过你了。”他的语气平板得毫无波纹,听不出任何喜怒。
寇兰生一怔,下一秒却笑了出来了,原本火气很大的,可她却被这大魔头非常人的奇怪逻辑给逗笑了。
真受不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要冷?她是在抱怨为什么不留一点时间给她换下身上的这些累赘,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火星话”,真服了他了。
“你在笑什么?”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我自己知道就好。”她还在笑,而且笑意更深。
“可我不知道。”他开始有些不悦了。
“就因为你不知道才好笑啊!”她向他扬了扬眉,有点儿得意。
“我是你丈夫,我有权知道你在笑什么?”
“契约中没有这一条。”
“待会儿附加上去。”他坚决的表示。
不到半小时,直升机就慢慢降落了。
说实话,这栋别墅并不特别,可它却先进到令人讶异。
有停机坪、电脑控制的智慧型室内功能、自动感温式的浇水装置……
感温式的浇水装置?别怀疑寇兰生怎么会知道,因为她才步下停机坪,踩在草坪上,下一刻距她约莫半公尺左右的草坪洒水装置突然全开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力喷水注往她身上猛喷。
“啊!啊啊啊——”因为太突然,她被吓得尖叫连连,拎着长长尾巴的婚纱在草坪上跳来跳去。
海静天原本还在直升机上和机师在谈事情,听到寇兰生的尖叫他连忙探看究竟,结果却看到他的新婚妻子被洒水装置的水柱“追杀”,见她逃来逃去、跳来跳去,模样是既狼狈又好笑。
他快步的走向草坪,看好戏般的将双手交叠在胸口,坏心眼的挑了挑眉,语气透着笑意的说:“夫人,你的模样真像只逃命的跳蚤。”
她已经全身湿透,雪纺纱的美丽新娘服全贴服在身上,有一些较薄的地方还若隐若现,最可笑的是发型师精心为她盘上的发髻全塌了下来,现在的她比落水狗更狼狈,偏偏在这种时候还有人站在旁边说风凉话。
可恶!她一把脱掉三吋高的高跟鞋将它拎在手中,然后以橄榄球员带球达阵的姿态,飞快的往海静天奔去,再往他身上一跳,双手攀在他脖子上,修长的腿固定地往他腰上一环。
寇兰生笑得有些坏心眼。“老爷子,我身上湿答答的,你身上却是干的,这实在不符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对不?”向他妩媚的眨眨眼,“所以像这样就好多了。”
不习惯突来的亲密,而给予他这样亲密的女人此时又该死的性感。海静天的身子有点僵,连声音、表情都有着不自在。“你弄湿我的衣服了。”
他没有生气,这点她很确定,于是她的胆子变得更大了。“我说……老爷子……”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可你叫我‘夫人’啊!”感觉上既生疏,又像是刻意把她给叫老了。
“这是礼貌。”
他可以有礼貌,她就粗野不文是吗?“我是礼尚往来。”
“你在向我要公平?”
“别人怕你也就算了,难不成你也希望你的‘夫人’活在你的淫威下?没你点头不敢吃饭、没你允许不敢出门,上厕所得报备,甚至连放个屁都要你同意?”
他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你看什么?”
“你……变了!”那活泼的眼神和之前不同,她外表给人的感觉该是有点孤傲的,但他没想过她这么……有趣。
“变了?”
“我以为你应该是很怕我的。”原本他以为这样的女人比较不会作怪,他也省得花费心神,可这女人却“中途变质”!
算了!她敢在饭店堵他,且大胆的说出自己的要求和想法,他早该猜到她是个很有自己想法,且有点冲动的女人。
他娶的女人不怕他这也是件好事。起码在这八个月中他比较不会无聊。
他不喜欢别人碰触他,可却不排斥寇兰生的亲密,任由她像猴子般攀在他身上,他甚至主动将手往她臀上一托,防止她掉下去。
“我是啊。”他的脚步在移动,难道他打算这样抱着她进屋?不过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她主动的,想到方才的大胆,她的脸有点红,一张脸索性靠在他肩上。“不瞒你说,一直到方才在教堂进行仪式时,我都还有反身逃走的冲动。”感觉抱住她的力道加重了,他的身体还僵了些。
“继续。”海静天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可……我这么一逃走,结果大概会和十岁那年的遗憾一样。”一想到前些日子喝得酩酊大醉地跑到别墅去发酒疯,还巧遇那一夜到别墅去缅怀亡母的海静天,她就……就丢脸到想死!原本敲破脑袋也想不起来的事,居然会在他起了头,点了几句后全都“奇迹”般的恢复记忆了。
她不但把他误认成鬼,还对他说了她的暗恋史,最叫人绝倒的是还逼着他喊口号,而且骂的人还是他。
这样一想,海静天的风度还真不错,要是她的话,可能早给对方一拳躺平,省得来骚扰她。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寇兰生,竟然还对海静天性、骚、扰!
如果这事是他自己讲的,她可能还会以为是他在胡说八道,甚至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很不幸的,这是她自己的记忆。
她隐约记得自己对人家上下其手、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