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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永熙出来,她刚刚明明听到陆永澄在摔东西的,怎么现在没声音了?
永熙在永澄的房间门前停了一下下。
她驻足聆听,她不是存心要打探永澄的秘密,她是怕严致中要是不小心躲到陆永澄的房里,她岂不是要报警抓他了!
但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严致中应该不是躲到陆永澄房里才对吧?
只是——严致中他究竟跑哪去了?还有,他说他来是有事要找她谈,那件事又是什么事呢?永熙这天晚上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想的全是严致中。
永熙不知道她心里思念的人就睡在她隔壁。
半夜两点,严致中心想,永熙应该睡了吧?所以他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但陆永澄不让他走。
她盼了他这么多天,他怎么可以来一下下就走!“再陪我一下。”
陆永澄难得的使上她小女儿娇态,那是因为严致中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对她这么温柔过,她抱着被单,要求他留下来过一夜,与她再温存,反正小周末,她爸妈各自有各自的活动与情人,他们是不会回来的,所以,她带谁回家过夜都不要紧。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不了,我还有事。”严致中穿上衣服跟裤子。
他没想要再跟陆永澄发生关系,这一次是意外,而他不想让这意外再延续下去。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我有空就来。”
“那我的功课呢?”
“你让你母亲再找别的家教吧!我都已经三年级了,没多少时间。”
“功课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是吧!”
“为什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之所以去学校只是为了混张文凭;什么时候文凭对你而言变得很重要了?”
自从有个女孩为了他的那张文凭,每天早上绕远路去叫他起床,还为他张罗午餐的那一刻起。
但严致中将答案藏在自己心中,没讲出来。他只是告诉陆永澄,要在社会上混,他就必须有张文凭。“还有,我妈病了,我得花时间陪她。”
“你不需要打工了吗?”
“需要。”他需要那笔钱。
“那我花钱请你,你每天都来教我功课。”
“当家教赚不了什么钱。”更何况他知道他若是来了,陆永澄绝不会只是要他教她功课。
他不当她专属的牛郎——以前,是为了他那小小的自尊;现在,是为了她是永熙的妹妹。
“这样吧!你去这里上班。”陆永澄突然想到她今天去的那家牛郎店。
她翻出名片,递给严致中。“你去那里,我便可以时常去那里找你,点你的台,我要找你也方便些,而你要赚钱也更容易。”
陆永澄觉得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她受不了自己想找他,而他却不在身边的滋味,她很气严致中对她的态度,但却对他无可奈何,因为她喜欢他。
“你会去吗?”陆永澄问他。
严致中说他考虑、考虑。
为了钱,他其实不介意自己是做什么的。
第七章
严致中又跷课了。
永熙担心得要死,她想到礼拜五那天陆永澄突然回来,他急急忙忙的跑去躲,会不会是那时候他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说,逃得太仓促,所以摔断脚、跌断腿诸如此类的。
愈想愈心惊,所以,一向是个乖宝宝的永熙破天荒的跷了课,她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跑去严家。
她敲了好久的门,但都没人应声,所以她一直待在外头等,从中午等到天黑,外头都起风了,严致中还没回来。
永熙的肚子好饿、好饿,只好留张字条塞进门缝里。
她走了。
凌晨五点,严致中才回到家。他一打开门,便看到永熙留的字条。
她来过了,而且还问他好不好?她请他如果没事给她个电话,她还问他为什么没去学校?
永熙在字条上还画了一张担心的小脸,言明了她的心情。
严致中没心情看,他把字条揉成一个纸团,丢进垃圾桶。
他已经决心要跟永熙画清界线了——就在他跟陆永澄再次上床后,在他离开陆家的那一天清晨,他认清了自己的身分,觉得自己不应该跟永熙在一起。
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如果他再跟她继续下去,他会深陷,会情不自禁的爱上永熙,而他凭什么爱她?
他跟她妹妹上床睡觉,是个出卖灵肉的男人。
他凭什么以为永熙知道事情真相后,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任他?
为此,所以他及早抽身,他觉得这样对他、对永熙才是最好的决定,所以他听从陆永澄的建议,去牛郎店当牛郎。
那里没有感情的负担,他可以赚钱赚得心安理得,而不会因此觉得对不起谁。他揉掉永熙的字条,一并地揉掉她对他的关心,进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后,他本来想睡个觉的,但躺在床上,他一闭上眼睛,想的全是永熙在字条上画的那张脸。
她担心他!
严致中猛然从床上惊跳起来,他想,依永熙的个性,在她担心他的情形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一定会来他家堵他,直到她找到他为止,既是这样,那他怎么还能躺在这里睡觉?
严致中匆匆忙忙找了件衣服、裤子套上,脚趿着鞋还来不及穿好便要夺门而出,而他才刚开门呢,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踩着薄雾而来。
严致中像是见到鬼似的,猛然将门关上,一颗心紧张兮兮的狂跳个不停,因为——
她看到他没有?
应该没有,因为刚刚她好像低着头,不知道护着什么,所以,她应该没时间注意到他开门的事,于是严致中急忙躲回床上。
他决心硬起心肠,待会儿不管永熙她怎么敲门,他都不应。
是的,就该这样,这样他们才能真的断得乾乾净净,没有负担。所以,他静静的等永熙的脚步声。
他听到了她来的声音,但接下来呢?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没敲门、没叫醒他,为什么?
严致中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还不停的在猜:会不会是他刚刚眼花,看错人了?还是——还是她怎么了?
是呀!现在治安这么不好,虽才短短的几步路,但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大清早的一个人独自在无人的路上闲晃,宵小、歹徒要真有心,还能不拿她下手吗?
严致中一想到这,心便没有办法再平静,什么不见她的决心,在这当口他什么都忘光光了;他担心地从床上眺起来,光着脚就往外跑。
门一打开,空荡荡的门外没半个人。
她没来,是他眼花了!
突如其来的失落戚一下子溢满严致中整个胸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他不是不想见到永熙吗?他不是觉得他们两个人不要见面比较好吗?
那为什么现在他却让失望的情绪溢满,将他整个人淹没?
“你醒了呀?”下方突然出现永熙的声音。
那清朗的声音抓住严致中的思绪,严致中将目光住下调——原来她不是走了,也不是出意外,她只是抖着身子,坐在门槛上。
严致中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是一下下的时间,他随即想到永熙的愚蠢行为——大清早坐在门槛,她不怕冷吗?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他粗声粗气地问她,顺便伸手将她提了上来,拉永熙进屋里去训话。“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敲门?”
“我想这么早,你应该还在睡,所以不敢敲门吵醒你。”
“既然知道我还在睡,为什么还一大早就来?你不会晚一点来吗?”严致中几乎是用吼的吼出他的怒意。
该死的,她在流鼻水,而她竞不自觉,足以见得她的脸都已经冷到麻掉了,所以才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糗。
他抽了几张面纸帮她擦鼻水。
永熙一边昂着脸方便让他擦,一边跟严致中解释,“我怕我来晚了,你又出门了,所以我早点来等。哦~~对了,你为什么连着几天没来上课?”
她眨巴着眼眸,用全然信任的目光看着严致中。
严致中喉头一紧,这才想到他原本打算不理她的,怎么才转眼问,他就关心起她的鼻水来了!
心情突然变得恶劣,他将面纸硬塞给永熙,要她自己的鼻水自己擦。“你找我做什么?”
“没有啊!只是关心你为什么突然不去学校了?我以为你发生意外,或是感冒还是怎么了,但看你还好好的站在这,我就放心了。”
她既然放心,那还不滚!
严致中嫌恶地皱着眉头:水熙却不识相的还杵在原地,拉开她的塑胶袋,拿出一堆食材,自言自语着。“我想你还没吃早餐是吧?今天早上我怕你一大早就出门,所以一起床便匆匆忙忙的跑来,早餐还来不及准备,就直接把东西带来……我可以用你家的厨房吗?”
他没说可以,但她已经进去,找出锅碗瓢盆,既烤上司又煎蛋;她甚至连鲜奶跟蛋都从自己家里带来。
严致中想到刚刚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护着什么,现在他知道了,原来她护着的是袋子里的蛋。
他躺回床上,想着该怎么跟永熙画清楚界线,让她以后不再介入他的人生;而答案还没想出来,空气中便传来食物的香味。
严致中想到他爸爸还没经商失败,妈妈还没生病前,他的家也像普通家庭一样,虽难免有争吵,但却其乐融融。
那时候,他一大早起来,也像现在这样,满屋子飘着食物的香味,那香味透着暖呼呼的热气,那时候再怎么冷的冬天,一闻到那香味,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而现在他知道了,那种暖呼呼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家的味道。
严致中用被子蒙着脸,不让泛热的眼眶让人看见。
永熙端着热腾腾的三明治出来,看到严致中还蒙在被窝里,以为他赖床,还到他身边催他起来。
“吃早餐了。”
他没应她。
永熙嘴里犯嘀咕着,说他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大了还赖床。”她掀起他的被子,看到他以手蒙着的脸颊旁挂着两行泪。
他哭了吗?
永熙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梗住一样,她发不出声音叫他。
严致中突然放开手,张开眼来。
两人四目相对,她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严致中伸手将永熙的头给拉低下来,吻住她柔软的嘴唇。他的眼泪吃进她嘴里,永熙终于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是什么滋味。
那是有苦说不出的痛。
她不挣扎,让他吻个够——如果这样,他的痛苦能减少一点点,那她愿意让他吻,因为——
永熙发现自己爱上严致中了,而严致中爱她吗?
永熙觉得那个答案并不重要。她只想爱他,疼他,让他不再像是一匹受了伤的狼,除此之外,其余的并不重要。
只是永熙没想到,当她爱上严致中的时候,她的桃花运也跟着来了——
一个别校的男生鼓足勇气跟她表白,说他喜欢她,要她给他一个机会,他想跟她交往,他问她愿不愿意?
永熙笑笑地谢谢那个男孩的好意,再告诉他,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男孩听了似乎很讶异,不!他根本就不信,他要永熙证明给他看。
永熙拿出她偷拍的照片,翻出来给男孩看,说那就是她喜欢的人。
男孩看了,脸色丕变。
他不信,所以,他还偷偷的跟踪永熙好几天,后来他才发现原来陆永熙真的在跟严致中谈恋爱,而严致中不是陆永澄的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