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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拥抱着他,磨蹭着他,和他一样热情,同他一般渴望,她对他完全的敞开自己。她让他如火般热烫的吻,烧遍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让她从头到脚都为他而燃烧。
屋外风雪仍在吹着,屋内小炉炭亮着火热的光。
他用唇舌和大手,让她娇喘、嘤咛、叹息,甚至屏住了呼吸,直到汗水淋漓。
当他和她合而为一,世界彷佛只剩下眼前的男人。
他的心,贴着她的,狂猛的跳。
她的耳能听见他,舌能尝到他,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就在她的身体里,充满了她,烧灼着她,也温暖了她,填补了她心中一直存在的空洞。
这一生,她从来不曾觉得如此完整过。
彷佛她生来就为属于他,好似她每一口呼吸、每一下心跳,都因他、都为他。
她全心全意的用双手,用身体,用所有的灵魂,拥抱着他。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真能和这男人融为一体,成为风、化作水,被他吸入心肺中,让他喝进身体里,成为他的血、他的骨、他的肉、他的魂魄,和他永远在一起。
如果能够和他在一起,再苦她也能受,多苦她都愿意受。
可是,她不行……不可以……
她今生能还的,只有现在,只能存在这偷来的片刻。
她伸出双手,捧着他因激情汗湿的脸,昂首拥吻着他,她要将他记在心中,刻在魂里,生生世世都不忘记。
天,完全黑了。
只有红泥小炉的火,还在燃着,透着微微的光。
屋子里,盈满着欢愉的气息。
他让她忘了她人在哪里。
忘了才折到一半的衣,忘了屋子里还有旁人,忘了这地方是少爷的房。
她只记得他,记得眼前这个男人。
可他没忘记,即便宋应天不太可能这时进来,他还是不想让那家伙有机会瞧见她此时此刻的模样。
她欢爱过后的娇羞与媚态,他不想让人见着。
他抚着她的脸、她的唇,缓缓密密实实的拉拢了她的衣,拾起了自己的,将她抱起。
白露小小抽了口气,这才想起这是哪里,她一声不吭的缩进了他怀中,将脸埋入了他肩头。
他抱着她来到门边,用灵巧的脚推开拉门,踩上门廊,踏入飞雪中,回到小小天井对面的房。
他关上这儿的门,却仍任那儿的门敞开着,让寒风吹散那一室的春。
方纔太急,太难忍,她沾雪的罗袜还在脚上。
他褪去她的袜,用大手握住她小巧的玉足,轻轻摩挲,替她暖脚。
她的脚好小好小,还不及他的手大。
他爱恋不舍的抚着、摸着,然后听见她的轻喘,他闻声抬眼,瞧见她以手撑着自己,原本被拉拢的衣,微微半敞,若隐若现的露出诱人的嫩白酥胸。
对着了他的眼,她瓜子般的小脸红透,那双微翘黑眸含春带水,映着他。
白露看着他为她暖脚,只觉窘又甜,她不知被人握住了裸足,会这般的教人如此无措,那样的让人感觉赤裸,没有防备。
他再抚过她的足心,又引她难忍的娇喘一声,微微轻颤。
她的衣,敞得更开了,泄漏更多春光。
见状,他唇边浮现一抹坏心的笑,他握住她的裸足,对着她的脚心呵气。
她羞得想缩回脚,他却紧握不放,然后下一剎,他张嘴含住了她的脚趾头。
早已满布她容颜的红霞更深,扩散至她胸前,他缓缓将手往上滑,捧握住她的腰臀,将她整个人慢慢拖拉至身前,然后大手再往上,替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
这一夜,两人再不说、不语,只缠绵,相偎依。
第14章(1)
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夜之后,他真不曾再多问什么,只整天同她一起出入岛上与药堂。
见着了他,岑叔拍了拍他的背,余大夫只笑了笑,三婶没再多说,喜儿吶吶无语,春铃只一个劲的偷笑,她知每个人都以为这一回他会留下,再不走了。
他们待他如一家,只有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可她也晓得,他喜欢回到药堂里,被人视如一家。
少爷将一切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还是依然故我,像是她身边好像早有这么个男人一般。
阿澪瞧着他俩如胶似漆,只冷眼相对,倒也没再多说个几句,好似她也知,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已无用。
她待他如夫君,把握珍惜着这得来不易的露水姻缘。
她为他熬鸡汤,为他刮胡子,为他按开背上纠结多年的陈痫旧伤。
夜来,她总不忘替他洗脚。
可他也见着,她总在有空时,替那位少爷缝纳着一件新衣。
他没吭一声,只去多弄来一盏灯,让她看得清楚些。
白露在灯下,缝着衣、纳着裳,瞅了那弄来灯后,就侧躺在她身旁翻着同少爷借来医书的男人,心又疼更暖。
她知,他想在这儿安身立命。
他还想着,能和她一起。
她没再泼他冷水,不再提醒他,她身上背负着的人命。
她只垂下眼,继续穿针拉线,一针一针密密的缝,缝得扎实些,才够牢靠、才好穿得久。
油灯,亮着,散发着光明。
这冬日,那么暖。
有他,好暖好暖。
她感觉,他与她,像老夫老妻。
如果可以一辈子,若然能够一辈子……这日子,该有多好?
她眨了眨泪湿的眼,将针穿过手中厚布,细心的缝着手上的衣。
她让他陪着,同他厮守依偎,缠绵共寝。
能有一日,是一日,能多一时,是一时。
冬、至。
时光,任她握得再紧,还是如沙般从手中指缝间流逝。
当她想着,说不得能再这样过一季冬时,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一天,屋外积着雪,但天气难得放了晴。
蓝天下,皿雪显得异常耀眼。
晌午,男人们听说邻村有人因大雪,在山上迷失遭困,冻了几日,他从北方来,习雪性、懂追踪,便带着大梁、阿同一起去帮忙找人。
趁着他不在,她低头又继续缝着那衣裳,做最后的收整,谁知她刚刚结了尾,收了针脚,正拿刀裁去多余的线头,就听到门外一阵骚动。
县里的衙尉们骑着骏马、带着长刀,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应天堂,在堂前翻身下马。
药堂内外,人人惶惑不解,见到官爷们,纷纷退了开来,就岑叔迎上前去。
“官爷,今儿个怎这么大的阵仗?”
“你们家白露姑娘呢?”带队的官爷挥开了他,大踏步走入了大门。
“官爷,您悠着点,我去替您叫人就好,白露姑娘还在替人抓药呢,她——”岑撤瞧情况不对,刻意试图拖延时间,岂料后头已有人答。
“我在这。”
大伙儿回首,只瞧白露不知何时已走出药堂,手上仍抓着一把切药的刀。那头白虎,就跟在她身边,虎视耽耽的瞪着那些显然面带敌意的武人。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那些官尉,更是盯着她身边的猛虎,和手上小如匕首、却锋利异常的刀子瞧。
小小的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着了人的眼。
那头偌大的虎,更在此时露出了牙,喉中转着狺狺的低吼。
那官爷心微惊,但仍力持镇定,手握刀柄,盯着她与那头虎,朗声道:“民女白露,今有人持状告官,指称你假借医人名义,以毒药药人,诈财至死,连毙数人,我等捕贼官今特奉县丞大人之命,奉帖追送白露归案。你若反抗,休怪我等就地格杀。”
闻言。前来堂里买药看诊的人们尽皆抽了口气,为之哗然。
白露瞧着眼前那十数位带刀官爷,只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小刀倒转,交给了一旁的喜儿。
“白露姑娘……”喜儿吓得脸白,惶惶的低喃。
“没事的。”她拍了拍喜儿的手,又安抚了身旁的老虎,“蓝蓝,你待着。”
说着,她走上前去,蓝蓝还要再跟,它才举步下阶,官爷们立时纷退一步,她方回首,又开口喝令一回。
“蓝蓝,待着。”
白虎面露不悦,但仍是停下了脚步。
“白露。”三婶听见了外头的骚动,匆匆跑了出来,看此景况,忙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几位官爷来提我去问案而已。”她瞧着三婶与岑叔,镇定自如的说:“药堂里的事,就拜托大伙儿了。”
三婶脸微白,抚着心口,点了点头。
“来人。”带队的队长,一抬手,喝令道:“替她上铐枷。”
药堂里的人一听,纷纷又骚动了起来,几名大娘更是涌上了前来,当那些官尉拿着木枷靠近她,蓝蓝又作势要上前。
余大夫闻言,忙上前朗声道:“官爷,白露姑娘只是遭人诬陷,是有其嫌疑,还不是罪人,且她也没要逃,您不需要这样吧?”
那官爷见这儿人多势众,又多是妇道人家,不想多生是非,只想逮了人快快回衙,便退让一步,道:“木枷可免,但脚链不能不上。”
说着,一摆手,便要人替她上了脚链。
余大夫还要再说,白露已开口轻言,道:“先生,官爷也是做事的人,别为难人家。”
她这一句,让那官爷一愣,待她倒是客气许多。
人来替她上了链,脚链起码衣裙能遮,众人不好再说什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白露被上了链。
“白露姑娘,请。”官爷指着门外打开的囚车。
她看着那简陋且摆明是为了羞辱人的牢笼,再吸口气,挺直了背脊。
该来的,总是要来。
她早有心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
拖着沉且冰冷的铁链,穿过院子,跨过门坎,自行上了囚车。
官爷这儿拘着白露刚出了门,三婶立时叫唤岑叔,道:“快,去找苏爷回来,我去通知少爷——”
车极颠,且硬。
囚人的车,本就没有什么舒适可言。
一路上,他们似像怕被劫囚,赶车赶得飞快,直至入了县城,方慢了下来。
到得那时,也已近黄昏。
虽是黄昏,路上行人还是不少,人们瞧着她,指指点点的私语着,她没多加理会,只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想着他。
到得县府衙门,天早已黑,暮衙的时辰早过了。
她原以为,他们会将她先下监,得等到翌日,县丞方会有空审案。
岂料,这些官爷却直接将她带入了公堂。
公堂之上,已坐了数人。
有几位,她曾见过,有几位,她却并不识得,只远远见着过,像是那此时此刻正坐在堂上正中桌案后的县丞。
那县丞,年约五十,须已灰白,老态毕现,他一见着她,装腔作势的便道:“大胆刁民,见着了本官,还不跪下!”
她一怔,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已一拍桌案,喝令。
“来人啊,先赏一笞,以示惩戒!”
他话才出,两旁执刑问事已上前,一杖就打在她后腿上,将她打跪在地上。
白露跪倒在地,又惊又痛,咬紧了唇,才没喊出声。
“案下何人?”那县丞见了,这才冷冷出言再问。
她忍着痛,垂下眼,喘着气,回道:“民女……白露……”
“你可知,今次本官为何会派人押你前来?”
“官爷告知……”豆大的汗,因为疼,渗出了额际。“白露疑涉命案……”
“今有此位魏大人,诉状递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