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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丽和尼德每季会把一半的薪水交给我。”
“那他们有什么好处?”
“噢,他们可以保住工作,当然就是这个好处。你也会同意这项交易,因为我们都知道你的损失绝对大于我。”
“是吗?”
“对,你这愚蠢的贱人。”他的嘴唇扭曲。“凭我的长相,我一定找得到工作。但你一旦被逐出这楝房子,永远都找不到高尚的工作。不用到年底,你就等著在柯芬园附近的门口掀裙子伺候喝醉酒的绅士吧。”
她懒得回应,只转身走进小小的走廊。
伊毕残酷的轻笑声跟随著她。她发现尼德在厨房阶梯顶端不安地徘徊。
“怎么了,罗小姐?莎丽说我们要被解雇了。”
“你和莎丽不会失去工作,尼德。是伊毕必须走路。”
“不会是他。”尼德难过地摇摇头,很颓丧。“最后赢的都是他那种人。我们给他惹上麻烦,他一定会让我们两个都拿不到推荐函就得走路。”
“放心。爵爷很公正,只要我向他解释清楚,他会了解。你和莎丽都会没事。”
我才是快要找下份工作的人,她想。不管伊毕的问题如何解决,只要圣梅林知道秘密被伊毕这可鄙且无法信赖的人发现,计划一定会被迫终止。
唉,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工作太过美好,肯定无法成真,不是吗?
亚瑟站在马厩门口,看著魏约翰用草耙把干草叉进马房。那年轻人和亚瑟上次看到他时的模样已大不相同。
在为蓝乔治工作时,约翰一向干净整洁。他今天身上的衬衫及长裤很可能就是逃跑当天穿的衣服,不太符合约翰新工作的需求。在出租马房磨了六星期后,原本漂亮的衣服现在简直像污秽不堪的破抹布。
约翰用布绑住头发,汗水滴下眉毛,但依然坚守本分,勤奋工作,尽管新雇主付的薪水很可能远远比不上蓝乔治给他的酬劳。
“你好,约翰。”亚瑟平静地说。
约翰猛然一颤,转过身,举起草耙,满脸警戒。他一看到亚瑟便发出呻吟。
“是您,爵爷。”他用力吞咽,一脸挫败地放下草耙。“我知道您迟早会找到我。”
亚瑟走向他。“你为什么逃跑,约翰?”
“您肯定知道答案,爵爷。”约翰把草耙靠放在马房边,粗糙的手擦擦前额,长叹口气。“我怕您会以为我谋杀了蓝先生。”
“为什么我要那么想?”
约翰困惑地皱眉。“因为我是当晚唯一和蓝先生在房子里的人。”
“我叔公信任你,我也是,还有你的贝丝。”
约翰吓了一跳。“您和贝丝谈过。”
“就是她告诉我你换了名字,还在出租马房找到工作。”
约翰痛苦地紧闭双眼。“我不该告诉她我在哪里,但她很担心我,所以我得让她知道我很安全。我求她别告诉任何人,但她是诚实的女孩,我想要她为我说谎是太过分了,尤其是对您说谎,爵爷。”
“你绝不能怪贝丝。不久前我和她谈了很久。她全心全意爱著你,若她认为我会伤害你,她绝对会严守你的秘密。她当然没告诉别人,甚至连警探讯问她时也没有。”
“警探讯问过她?”约翰非常惊恐。“噢,可怜的贝丝,她一定吓死了。”
“我想她是,但她没告诉警探你在哪里。她只对我说,因为我向她保证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约翰不安地咬住下唇。“贝丝告诉我,警探认为我谋杀了可怜的蓝先生。”
“警探一告诉我这个结论,我就解雇他了。我知道他是错的。”
约翰震惊地睁大眼睛。“您为何确定不是我杀了蓝先生?”
“你忘了我认识你很多年,约翰。我知道你不是会使用暴力的人。你很有耐性,不容易生气,而且行事稳重。”
约翰眨了几次眼。“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您,爵爷。”
“你可以报答我。”亚瑟特意说。“只要说出我叔公被谋杀前发生的每件事,并回想他被杀当晚的每项小细节。”
一小时后,亚瑟很满意地听完约翰告诉他的所有资料后,送年轻人回去找心上人,并保证会安排他和贝丝在蓝家产业担任新的工作。
在他回大雨街的宅邸之前,下一站是祖父一并遗留给他的老代理人的家。
他发现代理人的家安静而昏暗,仆人都一脸凝重地工作著。
“医生说欧先生撑不过这个星期。”管家扭著围裙告诉他,率先走向卧室探望垂危的雇主。“谢谢您来道别。”
“我只是略尽棉薄之力。”亚瑟说,仔细端详那女人才发现她已经有了年纪。这可能是她的最后一份工作。“欧先生是否为你安排了退休金?”
听到这个问题,她惊讶地睁大眼。“谢谢您问起,爵爷。但我确定他一定会在遗嘱上提到我,我已经替欧先生工作将近二十七年。”
亚瑟在心里默记著要确定欧先生留给管家的钱够她度过退休生涯。
欧先生和老伯爵有很多相似处,两人都不是很慷慨。
艾琳刚把最后一项私人物品放进皮箱,玛格就紧张地跑进卧室。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玛格猛然停在房间里,怒视著皮箱,仿佛当它是敌人。“莎丽打断我努力写了两天的一场故事,告诉我你准备离开。”
“我必须很遗憾地说,圣梅林的伟大计划已经破灭了。”
“我不懂。”
“伊毕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也挑明了说他会加以利用。只要爵爷一得知计划被毁,他就不会需要我的服务了。所以我想我最好先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这太荒谬了。”
“不算是。”艾琳叹口气。“我承认我一直都觉得圣梅林的精心计划终究会失败。”
她起身环视卧房,知道她奇怪的失落感和财务无关。她发现她并不想离开,原因不只是她又得经历重新寻找工作的可怕程序。
她并不会怀念这楝房子,但会怀念每次她走进房间看到亚瑟时感觉到的兴奋及喜悦。
别再多愁善感了,你没有时间浪费在伤春悲秋,你得专注于未来。
“亲爱的艾琳,这太可怕了。”玛格大声说。“我十分确定你绝对想错了。你不能离开。求你,在和亚瑟谈过前不要急著决定,我相信他一定解决得了。”
艾琳摇摇头。“但我不认为他能继续原来计划雇用我,整个计划都被伊毕破坏了。”
“亚瑟很有能力,我相信他一定找得到方法,使计划能继续下去。”
街上传来马车的声音,艾琳奔向窗边,低头看到亚瑟走出马车,一手拿著很大的包裹,神情十分严肃。
“伯爵回来了。”艾琳对玛格说。“我最好下楼解决这件事。”
“我和你去。”玛格急忙跟上。“我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不认为。”艾琳努力不显露出翻腾的悲伤情绪。“爵爷不会再需要我的服务了。”
“请容我告诉你,亲爱的。”她们边下楼梯,玛格边说。“说到亚瑟,你最好不要预测他的行动。大家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一旦他设定目标,就不太可能改变心意。问问家族里的每个人都知道。”
莎丽及尼德不安地站在走廊,低声说著话。一看到艾琳及玛格,他们便停下交谈,两人都苍白著脸。
“怎么了?”艾琳问。“又出事了吗?”
“是伊毕,小姐。”尼德说。“他和爵爷在书房里,不知他会对主人说出什么谎话。”
玛格沉了脸。“他凭什么以为圣梅林会听他的话,而不听艾琳的?”
“我不知道,夫人。”莎丽低语。“但伊毕进书房时在微笑。”她颤抖著。“我看过那种笑容。”
第八章
亚瑟背靠著椅子,仔细观察伊毕说话时的神情。
“我向您保证,没有造成什么大伤害,爵爷。”伊毕非常真诚地做出结语。“对您的秘密计划,我一个字也不会泄漏。”
“真的?”
“当然,爵爷。”伊毕优雅的下巴一扬,宽肩一挺。“我对您忠心耿耿。”
“你说罗小姐在诱惑你进她的卧室时说漏了秘密?”
“当然我并未接受邀请,爵爷,虽然她当时只穿著缀著蓝色丝带的白色麻质睡衣。我非常严格遵守工作责任。”
“原来如此。”
伊毕叹了口气。“老实说,您不该让罗小姐柔弱的肩膀担负太多责难。”
“这话怎么说?”
伊毕发出啧啧声。“在她这种年纪及人生阶段的淑女已经不太有希望找到好的姻缘,不是吗?所以急迫时,她只能转而他求,希望您懂我的意思。”
门猛然打开!艾琳冲进书房,玛格紧跟在后。
“别听信伊毕的话。”艾琳大步穿过房间,气得脸色发红。“他不但说谎、勒索、还占其他仆人的便宜。我刚通知他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家。”
亚瑟有礼地起身。“早安,罗小姐。”他对玛格点头。“请坐,两位。”
玛格立刻落坐,脸上充满期待。“好了,这应该会很有趣。”她自言自语地说。
艾琳却似乎没听到他要她们坐下的建议,反而停在桌子前,双眼冒著怒火。
“伊毕强迫其他仆人付他一半薪水。”她大声说。“付了钱才能保住工作,真是卑鄙。也因此,几个月前管家、厨师及园丁才会离职,使房子里严重缺少员工。”
伊毕怜悯地瞄她一眼,摇摇头。“罗小姐恐怕得了精神疾病,绝对是女性歇斯底里症。我看过一些特定年龄仍未结婚的淑女患过,嗅瓶有时候很有效。”
艾琳非常鄙夷地看著他。“你不承认吗?”
“当然不。”伊毕骄傲地挺起身子。“爵爷若想证实我的清白,只要问问仆人。我很确定莎丽和尼德都会告诉他,我没有要求他们这么做。”
“莎丽和尼德都饱受你的欺负,伊毕。”她说。“你要他们说什么,他们都会说。”
看著艾琳大发雷霆、伸张正义,真是有趣,亚瑟想。可惜他今天没时间享受这种场面。
“可以请你坐下吗,艾琳?”他轻声说。
“除了卑劣地对待莎丽及尼德,伊毕还窃听你的私事。”她说。
“她说谎。”伊毕转向亚瑟。“我不可能偷听雇主的私密对话。是莎丽不小心听到的,爵爷,她直接跑来告诉我罗小姐不过是职业伴护。我当然命令她和尼德对您的私事不得多言,他们会听命行事。我已经准备尽力协助您的计划了。”
“胡说!”艾琳咬著牙说。“他想栽赃给莎丽——”
“坐下,艾琳。”亚瑟再说一次,但这次他用命令口气,强调著每个字。
她不情不愿地顺从。
伊毕轻蔑地瞄她一眼。“对不起,爵爷,但您是否检视过罗小姐的推荐函才雇用她?”
“我没检视过的是你的推荐函。”亚瑟说。“显然欧先生也没有,因为他身体不好。”
“我向您保证,我的推荐函绝无问题。”伊毕迅速回答。
“我敢打赌,那都是你自己写的。”艾琳低声说。
“她胡说。”伊毕轻哼,转向亚瑟。“我很乐意拿出前任雇主的推荐函,您会发现每封都很令人满意。”
“不用了。”亚瑟拿出一本日志,是他拜访垂死的欧先生后带回来的物件之一。“我回程时稍微看过这个,去年的纪录已足以让我了解你了,伊毕。”
伊毕不解地瞪著日志。“那是什么,爵爷?”
“家用帐本。”亚瑟打开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