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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过,但最后的结论是那个机器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他们为何如此确定?”艾琳问。
卫夫人揉著太阳穴。“我不记得细节,似乎是无法把强烈火焰的能量导人宝石的中心以激出宝石中潜藏的能量。最后他们全都同意这项任务不可能达成。”
“我知道我叔公认同这个结论。”亚瑟说。“但你确定葛伦特及崔福德也都同意吗?”
“是的。”卫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再次快速抚摸金链坠,彷佛回忆过往时得寻求些安慰。“请注意,在过去,投身于科学及数学研究的人很流行偶尔探索神秘学。时至今日,黑魔法仍让某些圈子中最饱读诗书的人深深迷醉。未来也绝对会这样。”
艾琳看著她。“据说连伟大的牛顿也著迷于神秘学,甚至认真研究了数年的链金术。”
“的确。”卫夫人坚定地回答。“倘若头脑如此杰出的人都会受到黑魔法的诱惑,谁又能怪罪平凡人会落入迷人神秘学的陷阱之中?”
“你认为尽管大家都同意放弃后,葛伦特或崔福德有可能继续私下研究吗?”亚瑟问。
卫夫人眨眨眼,挺起肩膀。她转身面对亚瑟时,显然已回到现在。
“应该不会吧,爵爷。他们毕竟都是极度聪明、受过教育的现代人。老天,他们不是真的链金术士。”
“如果你不介意,请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亚瑟问。
“什么问题?”
“你确定崔福德爵爷真的在多年前的实验室爆炸中死亡了吗?”
卫夫人闭上眼睛,手指又移到链坠上。“是的。”她低声说。“崔福德确已死亡。我亲眼看到尸体,老实说,你的叔公也看到。你不会以为你要找的杀人者是个老人吧?”
“绝对不是。”艾琳说。“我们非常清楚我们在找一个正值壮年的人。”
“你为何会这么说?”卫夫人说。
“因为恶徒在谋杀伊毕后,还有胆子与我共舞。”艾琳说。
卫夫人一脸震惊。“你曾和杀人者共舞?你怎么知道是他?你能描述他吗?”
“可惜不能。”艾琳承认。“当时是在化妆舞会里,我没看到他的脸。但他的披风上有割痕,我们相信那是在和管家打斗时造成的。”
“原来如此。”卫夫人的表情很困惑。“我必须承认这实在有些怪异。”
“没错。”亚瑟望向时钟。“我们该离开了。谢谢你的接见,夫人。”
“当然。”她很有威严地点点头。“这件事若有任何进展,也请你告诉我。”
“是的。”亚瑟从口袋里拿出名片放在桌子上。“若你想到任何能帮助我调查的事,不论多晚,白天或夜晚,都请立刻送信给我,我会非常感激,夫人。”
卫夫人拿起名片。“当然。”
坐进马车前,亚瑟什么都没说。他坐在座位上,手臂摆在椅背的靠垫上。
“如何?”他说。“你对卫夫人有什么看法?”
她想了想那女人在谈话时一次又一次碰触金链坠的行为。
“我认为她非常深爱恋石社的某位成员。”她说。
亚瑟的脸惊讶地绷紧。“多么意外的推论,但的确很有趣。你认为她爱的是哪一位?”
“崔福德爵爷。他英年早逝,而她与其他两人都认为三人中最聪明的是他。我认为她的金链坠中或许放著他的画像。”
亚瑟揉揉下巴。“我没注意到链坠,但我很确定夫人隐瞒了一些消息。我和很多狡猾的人做过生意,知道何时有人说谎。”
艾琳迟疑著。“如果她对我们说谎,我相信是因为她深信有此必要。”
“也许她想保护某人。”亚瑟说。“不管原因为何,我相信接著是去了解崔福德。”
杀人者居然敢和罗小姐共舞,他一定是疯了才这么胆大妄为。疯了。
卫夫人想著全身一颤。她独坐许久,瞪著伯爵的名片,同时抚摸链坠。旧时回忆带来许多冲击,令她视线模糊。老天,这比她的预期严重许多。
许久许久之后,她挺起肩膀,拭干眼泪。她的心碎了,却别无选择。内心深处,她知道这一刻终会到来,而她也必须采取必要的手段。
她很不情愿地打开写字桌的抽屉,拿出信纸。她会立刻送一封信。只要计划得宜,事情很快就会受到控制。
但她写完短信时,有些字迹已经被泪水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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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梅林去拜访卫夫人!杀人者几乎无法相信双眼所见。他震惊地站在半条街外的阴暗前廊下,看著闪亮的马车消失在转角。
不可能。那可恶的家伙如何得知其中的关联?而且如此迅速?
他雇来当间谍的街头游童前来报告说圣梅林及罗小姐已前往葛太太的住处时,他并不讶异。伯爵迟早会找土星的遗孀。但那愚蠢的女人对他说了什么?竟让他直接前往卫家在城中的宅邸。
杀人者疯狂地从头思考计划,想找出哪里曾犯错误。但他精心设计的计划中找不到任何错误。他感觉到自己开始冒汗。看到圣梅林的马车停在卫夫人的门前,便表示他和对手玩的有趣斗智游戏已经有计划之外的不祥转变。
够了。他不想冒险再节外生枝。他已拿到完成机器的所有必需品,事情该结束了。
他离开前廊,走下种满行道树的街道,聪明的头脑已经在思考新的策略。
第十五章
柯杰瑞垂头丧气地走出妓院前门,不理会街上等著载客的长排马车或出租马车。他需要新鲜空气,脑袋因喝了太多酒而嗡嗡作响。
他努力思考接下来要去哪里。俱乐部?赌场?另一个选择是回家去见他糊里糊涂娶回的悍妇。那是他最不想做的事,她会有一长串事情等著质问、要求他。
他原以为娶个富有的女人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却反而让他更悲惨数千倍。自从艾琳失去土地及遗产后,就没一件好事。如果她继父不要那么该死地愚蠢就好了。
如果。杰瑞似乎每天都要重复说个几百次。
不公平。他在这里,困在婚姻中,困在妻子小气的父母不时的突发奇想里,艾琳却彷佛平步青云。她就要嫁给城里最有钱有势的男人,事情怎会如此?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走来。杰瑞担忧著,但一看到瓦斯灯照出陌生人穿著优雅的高级外套及闪亮靴子,他松了口气。无论是谁,他绝对是个绅士,而非拦路盗匪。
“晚安,柯杰瑞。”男人口气轻松地说。
“对不起。”杰瑞低语道。“我们认识吗?”
“还不认识。”陌生人嘲弄地对他行个礼。“请容我自我介绍,我姓石。”
石先生会认识他并感到有趣只有一种解释,杰瑞阴郁地想。“我猜你是要说你看到我前几天在公园跌倒,或听说过这件事,所以才知道我的名字。你省省吧。”
石先生轻笑,手臂如老友般搭上杰瑞的肩。“我承认曾亲眼目睹那件不幸,但我并不认为你的出糗很好笑。老实说,我是真心同情你。我还知道,换作是我,我一定会急著报复使我遭受莫大羞辱的绅士。”
“问题是机会太小。”
“别那么确定,先生。也许我能帮你。你知道,我研究过圣梅林,请了街头游童一直监视他,还见过他刚过世的管家,我向你保证,那位管家提供了许多消息。我知道伯爵和那位不寻常未婚妻的许多事,我相信你也会认为那些事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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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夜晚,艾琳和玛格站在另一间拥挤、过热的舞厅后方。午夜将至,她已经尽责地跳了几支无止尽的舞,双脚酸痛,心情烦躁不安。
如果她之前是和亚瑟跳舞,这些当然都无关紧要,但她不是。他整晚都未出现,跟前一晚一样出去调查。她真希望能说服他带她一起去,但他也说了,他不可能偷偷带她进入各家绅士俱乐部去和老人家谈话。
她不断想起和卫夫人的谈话。她突然想到那天下午她和亚瑟都忘了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脸上挂著礼貌的笑容,和一位中年绅士共舞而过,而他似乎无法不看女孩美丽的胸脯。
“我必须承认,我扮演这角色愈久,”艾琳低声对玛格说。“就愈尊敬被推上婚姻市场的女孩,能有那些体力及耐性。真不知她们怎么办到的。”
“她们已经受过好几年的训练。”玛格嘲弄地说。“毕竟这场游戏的赌注很高,她们全都很清楚自己的未来、甚至家人的未来都指望这场短暂社交季的结果。”
艾琳突然领悟,并感受到一阵疼惜。“你的情况也是那样,对吧?”
“我十八岁那年家人非常地焦急。我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还有母亲及外婆要考虑。我父亲早逝,遗产不多,订下有利可图的婚约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外婆攒了些钱让我可以参加一年社交季。第一次舞会我就遇见哈洛,当然也立刻接受他的求婚。”
“为了家人,即使勉强你也得接受。”
“他是好人。”玛格平静地说。“我后来也很喜欢他,最严重的问题是年龄差距。哈洛比我年长二十五岁,你可以想像我们几乎没有共同点。我曾希望能有孩子多少带来安慰,但我们没那个福分。”
“这故事真令人感伤。”
“但也很常见。”玛格朝舞池里的双双对对点点头。“我相信今年的社交季仍会有很多类似的故事重演。”
“绝对会。”
结果则是无数冷漠、无爱的婚姻,艾琳想。她不知道亚瑟最后是否也会被迫接受这样的婚姻。毕竟无论是否找得到他能义无反顾、全心热爱的女人,他都毫无选择,必须结婚。到最后,他一定会抛开个人情感,为爵衔及家族负起责任。
“我得说你猜对了,人真多。”玛格说,轻扇著扇子。“今晚真是人潮汹涌。班宁可能得花好几年才能帮我们拿到柠檬汁。他还没回来,我们可能就渴死了。”
人群稍稍分开,艾琳看到一顶精心梳鬈、上粉的老式假发,知道是男仆之一。
“门口附近有个仆人。”她踮起脚尖想看清楚些。“也许我们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引起注意也没用。”玛格说。“他还没靠近我们,盘上的饮料可能就被拿光了。”
“留在这里,班宁回来才找得到你。”艾琳转身去追快速消失中的男仆。“我会想办法在仆人送完柠檬汁前追上他。”
“小心别让人踩到你的脚。”
“别担心,我马上回来。”
低声道了几个歉,艾琳挤过一群中年女士,尽快移往最后看到男仆的地点。
她只剩不到几步,便感觉戴手套的手拂过背后,就在最脆弱的颈背上。
一阵冰冷的寒意穿过全身,她突然无法呼吸。
那只是不经意的碰触,她安慰自己。这里人这么多,很容易发生那种事。也或许是某位绅士想在人潮拥挤时乘机毛手毛脚,应该不是针对她。
但她仍差点尖叫,因为直觉告诉她,那只戴手套的手会如此亲密地拂过她裸露的皮肤,的确是针对她而来。
不可能,她又想。不会在这里,他不敢。冰冷的恐惧掺入她的皮肤。她一定弄错了。
但恶徒上次也在人来人往的舞厅里找上她,她提醒自己。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露出已经知道他在附近的样子。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在原地转身,尽量表现出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