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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筝被她一掌扫出去,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摔倒在地。明明被击中的是肩膀,胸腹间却传来隐隐的痛楚,右手臂似乎麻痹了,沾了药的帕子无力的落到地上。
谢清欢走过去,提起裙摆,用脚将帕子踢开,收回脚站在宋玉筝身边,静静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刚才云梦舒坐着等待的沙发走过去。
宋玉筝看着她的背影,她穿着的是裸肩的小礼服,能看到一点光滑白皙的脊背。宋玉筝突然咬了咬牙,伸手去摸小腿处的匕首,眼中慢慢笼上了一层疯狂——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自己就会是路家未来的主母。
为了能成为路家的主母,她封闭了自己的心,舍弃了所有的情感,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完美的礼仪机器。那些繁复的训练,从没有一刻轻松的强度,她都一一忍了下来,不过是为了云开见日的那一刻,扬眉吐气。
终于等到路七爷有了成家的意愿,她总算可以解脱了。在路家见到了其他的未婚妻候选人,她有信心打败她们,成为路家唯一的女主人。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路子允想要成家了,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
路子允打从生下来,就是路家最为正统的继承人,哪怕他底子薄,不是长寿之相,老爷子也没有放弃他。后来他掌了大权,老爷子也去世了,他在路家从此说一不二。即便有辈分比他高的,也是路家的下属,轮不到他们对家主的婚事指手画脚。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随意一句话就要抹杀别人十几年甚至是一辈子的念想。她不允许!
路七爷不是喜欢这个戏子吗?如果她死了呢?
宋玉筝拔出匕首,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不依不饶地朝谢清欢扑了过去。谢清欢头也不回,提起裙摆,毫不客气地抬腿一扫。
宋玉筝哼也没哼,被她一脚踹到墙角,动弹不得。匕首也脱手飞出,掉到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谢清欢在沙发后面发现了昏迷的云梦舒,有点儿担心地蹲下身去,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云梦舒,醒醒!”
云梦舒毫无反应,谢清欢微微皱眉,小心地将云梦舒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力地掐她的人中穴。
掐了一会儿,云梦舒在她怀中动弹了一下,但还是没有醒过来。谢清欢见她这样,也担心再拖下去会有不测,便将她抱起,向门外走去。
才刚走出去,就见苏沐匆匆而来,看到谢清欢怀中昏迷的云梦舒,脸色微微一变,快步上前问道:“谢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谢清欢摇了摇头,略微侧身,冲更衣室那边怒了努下巴,“里面有个人,我换衣服出来就见到她,也许她知道云梦舒是为什么昏迷。”
苏沐沉着脸,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黑子男子道:“去里面,把那人押起来,关到禁闭室去。”
“是。”那人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快步走进更衣室去。
苏沐看一眼谢清欢肩膀上的手指印,眼中杀气一闪,勉强收敛了一下,对谢清欢伸出手道:“小谢,将云小姐给我吧。”
谢清欢知道路家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家庭医生,听了苏沐的话,便将云梦舒交给了苏沐。她的肩膀上有明显的手指印,这样去参加宴会也不合适,她准备回更衣室去换一件,就见黑衣的男子拎着软绵绵的宋玉筝出来,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条披肩。
他走到谢清欢跟前,低垂着眼,沉默地将手中的披肩递了过去。
“谢谢。”谢清欢接了过来,披在肩上,遮住手指印,微笑着道谢。
黑子的男子无言地躬了躬身,拎着宋玉筝,快步离开。
苏沐看一眼谢清欢,开口道:“小谢,你也一起吧。”
“嗯。”谢清欢点点头,跟在苏沐身边,往家庭医生的所在去。
苏沐的脸色始终没有缓和,在路家发生了这种事,简直是让整个主宅的人颜面无光。宋玉筝那个女人,在几个未婚妻的候选人里面,是最安静的。今天这事,倒证明了会叫的不要人,不吠的才是狠角色。
路子允将几个女人交给苏沐安排,照着路家主母培养的女人,即便没有成为路子允的妻子,对路家来说,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亦可以嫁给路家其他的俊才。或者本身有能力的人,也可以在路家担任职位,同样是为了路家,为了路子允。
并不是非得做了路夫人,才是有价值。
苏沐当时就明确说了,路子允性情淡薄,爱上谁并不是一件易事,一旦爱上了,也不容易放弃。他也不像别的豪门子弟,家里有个娇妻,外面还养着外室。所以,往后路家便没有未婚妻候选这种说法了,路家只会有一个主母,那就是路子允爱上的那位。
路家的住宅,有身份的女人,只能是路夫人。路小心跟苏沐之所以能留在住宅,是因为路小心算半个主子,而苏沐在路夫人进门之前,兼职打点着路七爷的后宅。
其他的女人,若是想留在住宅,那就只能是另一个身份了——主宅的帮佣。跟其他的帮佣同等的待遇,有着严格的考核制度,作息福利跟其他人一个样子。
正文 第十章 宴会
谢清欢跟苏沐将云梦舒送到值班的家庭医生罗炎那里,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罗炎确定云梦舒只是吸入了少量的乙醚,不碍事,歇一会儿就会恢复意识了。
苏沐闻言,松了一口气,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云梦舒出事的那个更衣室并不是给参加宴会的宾客准备的,而是给家里女眷用的,是属于内宅的范畴了。
即便不是在举办宴会的时候,路家内宅的安全也向来是重中之重。而宋玉筝是新近才到主宅做事的,因为她曾是路家主母的候选人之一,却在有更好选择的时候,甘愿到主宅做帮佣,她的试用考核便格外严格,行事的自由度不高。
又因为她曾作为主母候选人被家族精心培养,各方面能力还不错,将她放在管家手底下,管家也不想屈才,并没有将当做寻常帮佣使唤,但还是依照规矩暗地里派了人专门盯着。
路家内宅的安保更是严密,要靠宋玉筝自己弄到乙醚几乎不可能。
万幸的是,厨房重地向来人手充足,宋玉筝并没有借调过去。否则的话,今天宴会所有的吃食都要重新做过。若真是那样,丢的可不仅仅面子了,让人将手伸入了内宅,丢的是路家铜墙铁壁的权威。
云梦舒陪着谢清欢在专门的更衣室出了事,这消息很快就传去了书房。书房里路子允跟格雷波涛暗涌的会谈已经接近尾声。
听到这个消息,格雷挑眉一笑:“看来路家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是铁壁一块啊。”他看向路子允的目光中满是狂妄,“路,无法保护心爱女人的话,不如趁早放手。”
“我不会放手。”路子允淡淡道。
格雷悠悠一笑:“路,我记得你们华国有句老话,叫骑驴看唱本——”他站起身,“她最终会属于谁,咱们走着瞧。”
路子允略一沉吟,才慢慢开口道:“格雷,你是认真的?”
格雷略微眯起眼睛:“我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吗?”
路子允闻言,静静看着他:“那我更不能放手了。”
“那么,朋友一场,我只能送你一句话了。”格雷耸了耸肩,“路,好自为之。”
“朋友一场,我也有一句话要送给你。”路子允笑得淡然,“享受失败的过程,亦是人生不可多得的阅历。”
同为一方之主的两个男人互不相让,目光在空中相遇,肉眼看不见的火花噼啪脆响。
片刻之后,格雷率先挪开视线,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告辞离去——在别人家里跟心爱的女人见面,实在太不浪漫了。上赶着往上凑,那是缺心眼。
因为他们在书房里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所以第一个赶到罗炎那里的却是傅明毓。曾经失去过的人,哪怕失而复得,面临再一次同样的危机之时,往往不那么淡定。
傅明毓就是如此,他本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人,这次却是风风火火地赶到,连门都没有敲,而是直接大力挥开了并没有关严实的门,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了突兀的一声响。
看着傅明毓面容之上发红的眼睛以及额上覆着的细密汗珠,没有人责怪他的失礼。
谢清欢更是适时往旁边挪了挪,让他能一眼就看到云梦舒沉睡的脸。
罗炎对傅明毓并不陌生,他跟云梦舒之间的感情早就传遍了,此刻见他一脸焦急,罗炎不等他发文,就把刚刚的诊断结果又说了一遍。
听到罗炎再三保证云梦舒绝对没事,傅明毓这才放了心,走到床边凝视着云梦舒,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
谢清欢站在一遍静静看着他温柔的动作,不由在心中悠悠感慨:大约经历过绝望等待的爱情都是如此的浓烈吧。
指尖温暖柔软的触感让傅明毓留恋,他收回手,偏头看一眼谢清欢,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不少秘密。
他转向苏沐,平静地问道:“那个人呢?”他知道以谢清欢如今在路子允心中的分量,云梦舒带她去的必定是专门的更衣室,外人根本不可能靠近那里。
那么,有机会下手的定然是内宅的人——听说路家的大姑奶奶路子婧对路七爷钟情谢清欢这事十分不满。
“人暂时押在禁闭室。”苏沐道。
宋玉筝曾经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对于反侦察跟抵抗痛苦这两项表现尤为出色。她要是不想开口,寻常的手段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再加上今天是路小心的生日,主宅也不宜见血,所以苏沐只是把人关在禁闭室,等过了今天再处置。
“姑爷放心,路家会给你跟梦舒小姐一个交代,绝不会姑息养奸。”苏沐静静道。
傅明毓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路家做事从不会敷衍拖延,也绝不会姑息任何破坏规矩给路家抹黑的人。想到这里,傅明毓也不再多问,点点头淡淡道:“那么,烦劳了。”
苏沐微微颔首。云梦舒出事,傅明毓想来也没心情去参加宴会了,苏沐转向谢清欢道:“谢小姐,宴会快开始了,您这一身恐怕有些不妥。”
不用苏沐说,谢清欢也知道像她这样披着披肩破坏了礼服所有的闪光点,十分不伦不类。眼下云梦舒有傅明毓照顾,谢清欢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了。
谢清欢身上穿着的这件礼服是云梦舒帮着挑的,突出了圆润的香肩以及袖长的脖颈。谢清欢不太喜欢晚礼服,但宴会这样的场合,晚礼服又是必不可少的。
她冲傅明毓点头致意之后,平静地对苏沐道:“那我再去换一套吧。”
“这边请。”苏沐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再次回到更衣室,谢清欢发现更衣室被清扫过了,先前从宋玉筝手中掉落的那块白色帕子已经不见了,空气中浮着淡雅清新的香气。除了陪同过来的苏沐,更衣室中另有几人在等待着,一水儿的姑娘家,面容恬静含笑,都穿着十分体面光鲜。
见谢清欢跟苏沐进来,躬身道:“苏师,谢小姐好!”
谢清欢略微避了避,并没有多问,只看了看苏沐。
“谢小姐,”苏沐略笑着介绍,“这几位都是多年来为路家服务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