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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纪伦听段明楼这么说,顿时有点动摇。当初纪正中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妻子,他对这个父亲也没有丝毫感情,利用他来帮助段家脱离困局,他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更何况,他手中掌握的才是段家最危险的部分,谋算得当的话,能将对段家的危害降低到最小。只是,这看着百利无一害的计划,怎么就透着一种不详的意味呢。
段明楼了解他,轻描淡写道:“凡事做最坏的打算,然后用最佳的心态去面对,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自乱阵脚。”
“大哥高见。”纪伦略一想,觉得段明楼说得太有道理了。他看着段明楼,眼睛转了转,有些纠结地问道,“大哥,听说你睡了路七爷的女人,你说这次的事,有没有路七爷的手笔?”
“咳咳……”段明楼尴尬地咳了两声,“我睡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路七的女人。”
说到这事段明楼的心情就无比复杂,他原本只爱熟女,当时在蓝夜怎么就接了谢清欢递过来的酒呢?一定是那天的灯光太闪,晃得他脑抽了。
“所以说,睡女人一定要小心,谁知道她会不会成为路七爷的女人呢。”纪伦感慨道,“大哥,常言说得好,一天睡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有种你一辈子睡在一个女人身边。”
简歌眼中浮起笑意,点头赞道:“这话不错。”
段明楼觉得脑仁有点疼,挑了挑眉,面无表情道:“所以?”
“大哥,你也到了这个年纪,该准备结婚了。前两天我还遇到之前跟你相过亲的白小姐,她对你很是挂念。”纪伦兼职着红娘,诚恳道,“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给段家留个种。”
段明楼冷冷道:“不如我们再来聊一下路七的女人。”
“大哥,做第三者是没有前途的。你也不想想,如今路七爷在欧洲跟人死磕,是为了什么。虽说女人如衣服,但你见过谁整日裸奔了。”纪伦悠悠说着,眼瞅着段明楼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下墨来,才叹了口气,“哎,我人微言轻,也劝不动大哥,我还是去琢磨琢磨演技好了。”
说着,他站起身:“大哥,简妈,我先回房了。”
段明楼瞪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才郁郁开口:“刚才那些话,是谁教他的?”
“除了你,谁的话他放在心上了?可能是跟着电视剧学的吧。”简歌似笑非笑,“不过,他也没说错。路七爷如今是腾不出手对段家做什么,但T市的格局已经彻底乱了,这已经足以说明路家的立场。”
段明楼挑眉一笑:“那么,还是照原计划行事吧。”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虽说人生如戏,全凭演技,但这演技也是因人而异,高下分说清楚。纪伦到底不是专业的,虽然他接受了段明楼的说法,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他第一次跟纪正中会面的情形仍是惨不忍睹。
纪伦对纪正中这个为了富贵攀着女人裙带的父亲全无好感,纪正中如今事业家庭两圆满,对这个先前从没见过的儿子也没有感情,父子俩在豪华包间里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
纪正中看着面无表情眼中却闪着冷意的纪伦,觉得有点头疼。他为人并不放纵,跟妻子是自由恋爱,彼此感情深,在男女关系上,他向来把持得住。若是有意外,那必定是当年毕业散伙饭那次。
纪正中如今已经不大记得纪伦的母亲了,只记得那次意外让人十分不快——任谁在烂醉的第二天一早,发现身边睡了个平日里没任何交集的女人,且自己已经有了情投意合的女友,都不会高兴。
纪正中原本以为是酒后乱性,糟蹋了人家姑娘,一时之间简直懵了,谁知道那女人倒是一脸淡然,直说是平时就暗恋他,如今要各奔东西,只求春风一度。纪正中当时就默默在心中吐了一口老血。
纪正中那会儿已经决意从政,家里也铺了路,出了这事他可没法当风流韵事,简直是个污点了。他还在心中掂量着如何打发这女人,她就干脆利落地消失了。如她所说,她确实只要那春风一度,从此再没出现。
纪正中挂心了几年,终于放了心,没想到,二十多年后,一个儿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要命的是,这儿子不是自己找上门的,而是别人递了消息过来给他。
纪正中在官场浸淫了多年,虽然被这个消息砸得晕头转向,面上却仍是淡定无比,哪怕他至今还不能确定这个‘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纪正中心中念头百转,多少有些纠结。
纪伦则是毫无压力地冷眼打量着这个便宜父亲。他被段明楼捡到的时候才几岁大,过早地知道了生存的艰难,对母亲的印象也十分淡了。纪正中生了一副好皮囊,气度沉稳,很有几分儒雅的才子气,就是人品差了些。
纪正中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两声,才别扭地开口:“你母亲——”
纪伦凉飕飕地答道:“死了。”
“……”纪正中觉得跟这个儿子不只是不熟悉,这代购估摸着都成天堑了,他当然知道纪伦的母亲死了,要不然纪伦能流落到街上被段家捡回去养,“她去世的时候还很年轻吧?”
“不到三十。”纪伦凉凉地称述道,“她眼神不好,嫁了个赌鬼,婚后没两年就家不成家了。她自己抽烟喝酒,得了肺癌,从发现到去世,不过三个月。”
纪正中心里很不是滋味,以那女人的作风,原以为是个有手段的,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结局,他看着纪伦,目光沉沉:“那你?”
纪伦似笑非笑,口气嘲讽:“你不知道?”
纪正中闻言微微皱眉。那人告诉他纪伦的身份,还捎带给了他一份纪伦的资料——内容并不多,却也完整地再现了纪伦的成长轨迹。
当初纪伦的母亲去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欠了大笔的赌债,居然想卖了孩子去抵债,所幸纪伦机警,躲了过去,却也无家可归了,这才被段家捡到。
如今纪伦在段家地位不低,一直以来所做的事,保密措施做得极好,没有走漏过风声,那个人给的资料里这一栏是空白的。
这也是纪正中下决心约见纪伦的最根本原因。
上头要立一个典型,打击段家的宗旨是不会变的,但管道弯弯绕绕的那一套,操作起来还是有空子可以钻的。纪正中对纪伦没几分感情,但毕竟也是自己的血脉,能搭一把手也就顺手了。
对于他的这种想法,纪伦求之不得。段明楼的意思很明白,壮士断腕,以图后效。段家可牺牲的那部分,就是他能给出的,也是他‘弃暗投明’‘立功’的证据。
如今两人想到一处,自是最好。
话虽是如此,两人的第一次会面仍是不欢而散。纪伦到底是混黑道的,若是没几分义气,也不可能得到段明楼的赏识。面对初次见面根本没好感的父亲,若是随意说说就能说动,纪正中也不会相信他的诚意。
纪伦冷着脸冲出包间,回段家连啃了三只红烧小乳鸽才把那股子恶心劲给压下去,官面上的人就是讨厌。
与此同时,段家也有了响应的举措。
段家三代都在黑道里混,段明楼身上还有一种老式的江湖义气在,后起的年轻人可能会觉得他有些婆妈了,论到心狠手辣还不如简歌,但老一辈的人都不会因此看轻他。
这次风声一出,段明楼就开了堂会,大刀阔斧地处置了一批人,该送出国的送出国,该送上路的送上路,把气氛弄得很沉重,大有风雨欲来大厦将倾的危机感。
以往段明楼不理这些事,简歌经手,也处理得很是漂亮。但只要段明楼管了,简歌就从容地退回辅助的位置,取得的效果仍是一样。
送出国的那批人一走,段明楼就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之后,才是真正的洗白。
到七月初的时候,谢言墨执导的第一部影片《母亲的脊梁》顺利开拍。
谢言墨在圈子里人缘极好,开机仪式那天来了十几家大型媒体,剧组从主创到龙套大腕云集,让千篇一律的流程也透出几分高端大气来。之后的报道更是连篇累牍的溢美之词。
只有白小拾,作为神秘底牌被藏着掖着,没有在仪式上露面。
《母亲的脊梁》以温馨,励志,搞笑于一身,以感情细腻见长,却又十分接地气,很是贴近生活。剧情横亘四季,但时间跨度并不大,谢清欢拍过两部戏,总算有了些许经验,演绎起来并不困难,再加上有戏骨搭戏,很容易就被带进去了,拍摄过程比先前《无间》的时候更为顺利。
白小拾是新手上路,又是剧组里最小的,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即便是没有演技,保持本色也已经足够。
这一次剧组的取景地就在T市,谢清欢心无旁骛地跟着剧组的进度,她身边有个八卦通苏诺,所以对T市的震动仍是有所了解。
容家这次在自己人手中栽了个大跟头,虽然不至于一夜倾覆再无翻身余地,却也是元气大伤,短时间绝无可能恢复如初。这样一来,容家就完全失去了对路家的制衡作用。
只是,一个容家倒下去,就有无数个容家站起来,形成新的平衡。原本,这对T市的影响不大。孟青璇虽是暂代市长之职,但她先前也是一步一步升上来的,也算是实至名归。
唯一让人略觉不安的,是段家动荡,以及上头铁了心要办段家。
上头要办段家,是两派博弈的结果,孟青璇见得多了,并不觉得惊讶。T市即便重新洗牌,对路家的影响也十分有限,只是,她直觉这事并不简单,行事比以往更加谨慎。
路子允仍在欧洲跟格雷死磕,道格拉斯家这堵墙如今是众人推,被推倒是迟早的事儿。
谢清欢时不时能收到钱宝传来的信息,道格拉斯家先前行事不留余地,现在是四面楚歌,不过格雷是真有本事,内外交困之下仍十分从容。
谢清欢闻言只是笑了笑,一个路子允已然难缠,斯洛克家六月底也跟景家会了面,多方联手,也不过是新近的事,要说道格拉斯家就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那还不至于。
更何况,道格拉斯家并不仅仅是格雷一个人。撇开被人誉为女王蜂的玛格丽特,以格雷一贯的行事作风跟手段,道格拉斯家年轻一辈的人跟随他的恐怕不少。
所谓内外交困,恐怕只是幌子,道格拉斯这么多年了也没败在自己人手中,这次也不会,真正出力的,还是外人。
钱宝身在欧洲,所见所感更加直观。跟谢清欢通报完即时情况,神情凝重地道:“欢欢,你要小心。”
谢清欢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钱宝看谢清欢面上淡淡的,也拿不准她是不是把这话听进去了,路子允必然在她身边安排了人,但道格拉斯家的死士也不是一般人能阻挡得了的,照格雷这么个用脑法,他还真是担心哪天格雷要去了,会不顾一切对谢清欢不利——道格拉斯家向来是我得不到的,也绝不允许别人得到。
钱宝是好意,谢清欢自是听进去了,同时她也察觉到了,隐在暗处保护她的人,比先前多了一倍。路子允跟她联络,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他跟格雷死磕,是当做跟唯一对手的战争,进度如何他并不如何对谢清欢提起,只让她好好的,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