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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挚的目光挪了挪,落在谢清欢身上,微微一笑——如今,又加上了这丫头。不管她是出于什么考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提议,他都会当她是亲妹妹,就像护着唐非一样护着她。
    谢清欢偏了偏头,回他一笑。
    唐挚轻轻咳嗽一声,抬了抬下巴:“你们两个,坐到边上去。”
    唐非有些不解地看他一眼,还是乖乖起身,他年纪不大,这段时间又酗酒,身体很有些虚弱。站起身的时候动作猛了些,顿时头重脚轻,险些栽倒。
    谢清欢在他身边及时搀了一把,牵着他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看唐挚变戏份似的摸出一把匕首,将沾了呕吐物的地毯小心地切下来,唇边勾着一抹冷淡的笑意。
    唐非没那么多小心眼,只隐约觉得自家兄长有些不高兴,完全没体察到他已经在心中掀了十七八张桌子,急欲削几口人来降低心中的怒火。
    “哥哥,”唐非皱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要那个做什么,多脏呀。”
    “哟,你还知道脏。”唐挚收了匕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斜睨唐非一眼,没好气地道,“再让我发现你酗酒,不好好吃饭,我就亲手揍死你!”
    唐非向来是服他的管,闻言低下头,诚恳地认错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别给我只知道认错!”唐挚哼了一声,“转头就明知故犯。”
    “我知道了。”唐非乖乖地点头,如同好揉捏的小白兔似的。
    谢清欢淡淡笑道:“二少的身体确实弱了些,年轻人便是伤心失意心怀愧疚,也该有些分寸才是,让地下的长辈不安心就是不孝了。”
    唐非悄悄瞥她一眼,迅速撤回视线,眼睛滴溜溜一转,讷讷道:“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谢清欢几不可闻地一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唐非微微一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握住那只手,而后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拢住她的手,如同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珍而重之。
    谢清欢维持着端坐的姿势,心情有些复杂,这样一种被信赖被依靠的感觉,她并不陌生,但被一个内心受过创伤神智昏蒙的孩子这样对待,她并不觉得欣慰,反而有一种难言的酸楚。
    “别动。”唐挚轻声道,并不是强硬的命令,而是一种温和的恳求,“让他握一会儿吧。这几年,他从未安心,也不曾开怀,活着对他而言更像是折磨。”
    谢清欢静静听着,这时候唐非的头悄悄的轻轻地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漂泊许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他轻轻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个扇形,不动声色地遮掩着泛青的眼圈。
    唐挚看他这样样子,神色平静地挪开视线,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却不点着,就那么叼在嘴里。
    谢清欢并不喜欢与人靠得太近,但唐非靠在她的肩上,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一丝不适。
    唐挚沉默片刻,才郑重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谢清欢摇了摇头:“客气了。”
    唐挚看一眼她的神情,由是知道这是个冷静得近乎冷漠的人,她不会吝于帮助别人,但也仅仅是帮助而已,在她的眼中,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吧。
    谢清欢唇边勾着惯常清淡的笑意,安静地垂着眼帘,唐非的呼吸声既轻且浅,却很是安稳,这孩子大约很久没好好睡过了吧。
    谢清欢看唐非的目光简直可以衬得上是慈爱,刚才说话那口气也老气横秋的,让唐挚觉得后槽牙有点酸。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力道均匀的三声。
    唐挚瞥一眼睡得无知无觉的唐非,不耐烦地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
    “怎么着了老大,好端端地竟然要洗胃?玩大发了?”一个带着调侃的声音传了进来。
    唐挚让开身,放那人进来,口气不善:“怎么空着手来?”
    “老大你傻了?像这种地儿,即便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能要人命不成?总归就是那几样,找个人在床上溜一圈就接了。哎哟——”那人正说着,腿弯里让唐挚狠踹了一脚,几乎没直接扑地。
    唐挚冷哼一声,无情地踩着几乎糊地的人,慢腾腾走回沙发边。
    “老大,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那人愤慨心酸地控诉着,从地上爬起来,毫不见外地走到另一边儿沙发上坐下。
    等他坐定,谢清欢才挑起眼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这人穿着一身白大褂,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扣子却只扣了最下面那两粒,露出白皙的胸膛以及细致的锁骨,隐隐绰绰地能看到结实的腹肌。
    谢清欢的目光在那人的锁骨上流连了一瞬——那上面留着几个可疑的牙印。
    唐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顾忌着唐非才睡着,沉声喝道:“易柏,给老子把衣服扣好。”
    “唔?”易柏挑了挑眉,随手掩了掩衣襟,看向对面的谢清欢,目光在瞥见靠在谢清欢肩头上的唐非时微微一凝,悠悠叹道,“真没想到,连我们二少都泡上妞了。”
    “胡咧咧什么!”唐挚拉着一张脸,口气中却没有丝毫的责备,“这是我新认的义妹,以后她就是唐家的大小姐了。”
    “义妹?”易柏撇了撇嘴,“老大你out了,现如今不流行收义妹了,流行收干女儿。”
    “少废话,”唐挚知道平时这个易柏就爱满嘴跑火车,也不以为意,只指着桌上放着的一小块地毯,“这是小非刚刚吐的,你带回去化验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
    “好。”易柏这次没有多说,爽快地答应了。很多时候呕吐物比血液更有用,更能清楚地显现人的身体曾经遭遇过什么。
    易柏将小块地毯收好,瞥一眼唐挚,问道:“老大,大小姐的事,你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开过玩笑?”唐挚悠悠反问。
    易柏是最早跟着唐挚混的,对这个小老大倒是死心塌地的。后来唐挚回了唐家,早先跟着他的那批人,全都送到学校去接受强化知识训练,这才有如今风流不羁的易柏。
    对于唐挚的话,易柏向来是信服的。他知道以唐挚的能力,护一个小白兔一样的唐非,再护一个瞧不出底细却显然有些心机的女人,绝对是绰绰有余。唐挚,向来是自信到自负的。
    所以,易柏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问道:“那么,这认亲仪式,是要大办还是——”
    “大办倒不必,请亲近的人聚一聚就得了。下个月初九,是小非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再隆重介绍吧。”唐挚淡淡道,“小易你去跟蒋青说一声,让他看着办。他办事,我放心。”
    “是。”易柏应道,还说不必大办,蒋青那性子,最拿手的是将小事化大,更何况是大哥认义妹呢。
    易柏收好那一小块地毯,站起身对谢清欢微微颔首致意:“大小姐,以后请多多包涵了。”
    “易先生客气了。”谢清欢淡淡一笑,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息怒。
    “那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大哥跟大小姐了。”易柏说着对唐挚略微躬身,潇洒地退出了包间。
    才开门出去,就见ada领着数个年轻的男女过来,她的神情间带着惯常的干练谦恭,红唇却轻轻抿起,易柏眼尖地发现她的脸颊有点红,神色顿时有些冷。
    ada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来这里,也不多说,只冲他礼貌地笑了笑。
    易柏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两只手指托着她的下巴,细细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谁打的?”
    ada拍开他的手,轻声道:“唐总在等,别耽误事。”
    “二少刚刚在里面睡了,你进去晚了,唐总绝不会怪你。”易柏后退两步,淡淡道,“你带过来的这些人里面,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不会轻易动手打女人,更不用说能舍得打你这样的女人。所以,动手的定然是女人了。”
    ada面色平静,无动于衷。
    “ada,你跟着唐总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往常是怎么教你的?”
    Ada冷淡道:“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亏得你还记得。”易柏悠悠一叹,“让我猜猜看,是哪位千金大小姐忍不住手痒的?”
    这一行小青年有七个人,五男二女,易柏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掠过,最后定在一人脸上:“是你?”
    那人高傲地仰起脸,不屑地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易柏微微一笑,蓦地出手如风,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甩了那人好几个耳光!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果然是你
    易柏出手快,也没刻意控制力道,等他停手的时候,那大小姐的脸已经肿的跟猪头似的。
    白漠愣了一瞬,他们这些人确实是不成材的,三观也不靠谱,但对于动手打女人这事儿还是深恶痛绝的,他看出易柏脸色不善,却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挨打的时候是秦家的秦玉,她平日里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最厌烦别人对她指手画脚。所以ada来相请的时候,固然是摆着谦虚有礼的态度,但口气其实甚是强硬,当即撞到了大小姐的枪口上。她冷笑一声,站起身,二话不说就甩了ada一个耳刮子。
    他们这一行七个人,有五个是男人,对这种姑娘家之间的斗殴,也不好说什么,只劝着息事宁人罢了——说到底,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