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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她又瞥向刚才的方向,只见一个金发的外国人坐在那儿。
心中有股失落,同时也有着解脱,看错了,但为什么会错认?已经好久好久没起的波澜为何会突然席卷过来呢?忘了吧,不是答应自己不要再想的吗?再想也是没有用的,程梦渝,忘了吧。你做得到的。她在心中对自己交代着。
就在程梦渝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时,季尹诺也在洗手间武装好自己走回来,他为先前的情景所震撼,真的是她,那个曾经毁他一切的负心人出现在他面前了,他曾经想过千万遍再相逢会是什么样子,会恨得上前掐死她,或是痴得深深拥她入怀,但怎么也料不到是这样,她居然会是好友孩子的妈妈。
靖涛的儿子叫她妈妈,他听得清清楚楚,靖涛对她关怀备至他也看得分明。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她会再结婚,毕竟十二年前嫁他时,她才十八岁。也想象过她带着孩子与他狭路相逢的景象,他会毫不迟疑地讪笑她。但眼前他麻木了,对她理不清的爱与恨再也没有理清的可能,她居然是靖涛孩子的妈妈?老天真的开了他一个大玩笑,一个是毁他彻底的人,另一个却是让他重生的人。
因为靖涛,所以他只得放下这一切,那搅杂不清的爱恨情仇,都必须消解。
“她是你儿子的妈妈?”季尹诺问得有一丝的不死心。
“从外表看不出梦渝会有这么大的儿子吧?她们那票女孩子都得天独厚。”宣靖涛想到心爱的紫莺那孩子似的清纯,眼中就自然现出了柔情。
看在季尹诺眼里,心更是落到谷底,为什么?他厘不清,为了靖涛所以他不能对负心人讨回公道而失落,还是因为他们即将结婚呢?
“程梦渝,我儿子的梦渝妈妈,刚出炉的哈佛经济学博士。”
“久违了,程小姐,恭喜,终于拥有你想要的一切。”季尹诺若无其事地说着只有程梦渝才听得懂的话,并大方地伸出手。
程梦渝木然地伸出她的手,对于再相逢她也想象过千万遍,就连见面时的呼吸都反复练习过,但真的相逢了,那千万遍的练习全然没用。
由他温热的掌心传来的热和力度,让她手心感到酸麻,他再婚了吗?她的手感觉到他戴着婚戒,如果他再婚,为什么不把离婚协议书寄来?程梦渝心中暗想着。
宣靖涛心怀纳闷地看了两人一下,梦渝向来沉稳大方,但今天显然失常,不过她正发烧着,可以理解;但尹诺平日毫无情绪可言的外表,在短短几分钟已经转换过好几次的脸色了,为什么?
“季叔叔,梦渝妈妈生病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用力握她的手?”苏映帆发现梦渝妈妈牵着他的那只手,一直流着汗。
季尹诺几乎是反射动作地将手贴向她的额头,“怎么了?额头那么烫!”
程梦渝这才看见他的婚戒是当年她替他套上的。
“飞机上的冷气太强,感冒了。”梦渝不自觉地低下头。
“踢被子的坏毛病还改不了?富家千金没在自动定温的空调系统下是有生存的困难。”季尹诺不假思索地讥讽。
“尹诺,你们认识?”宣靖涛以研究的神情问着好友。
“寰宇企业集团的程家,是全台有名的,在台湾不知道程万祺的人大概不到十位数,连带的程家千金小姐知名度也高。”季尹诺淡淡地说着。
宣靖涛听出了其中的不以为然,虽然有满肚子的疑问,但现在似乎不方便问,更重要的是梦渝该去看医生。
“梦渝,我们先去看医生好吗?”
“静娟呢?她出来了吗?”程梦渝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和她一同回来的好友怎么不见人影?
“她扭伤了脚,培凯正在替她处理,你和我们一起回台北好吗?我顺路载你回去。”宣靖涛向她说明情况。
“不用了,我哥会来接我。”程梦渝自忖无法若无其事地和季尹诺同坐一车。
“梦渝妈妈,志新爸爸有重要的事不能来了,是靳叔叔带我来的,你生病了,我们跟爸爸一起回去,路上爸爸可以照顾你好吗?”苏映帆仰着头问。
“真的不用,靳叔叔也是医生,我跟他们一起回去好了。”
“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培凯要照顾静娟,他们也比较不顺路。”宣靖涛温和地劝。
虽然心中有所顾虑,但程梦渝不自觉地对上季尹诺不耐的神情后点头了。
“现在先去看医生,还是你要回台北看你的家庭医生?”宣靖涛扶着程梦渝边走边问。
“先回去吧,只是感冒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程梦渝现在只想回自己的窝。
“好,不过医生是要看的,你不会像紫莺一样晒太阳治感冒吧?”
“再说。”程梦渝怕看医生,从她十二岁被绑票,而病了大半年后,她吃药吃怕了。
宣靖涛过去和汪静娟他们说了情况,把程梦渝的行李拿了过来,两部车即先后回台北。
“吉米,麻烦你坐前座,尹诺帮我照顾梦渝好吗?”宣靖涛对着好友说。
“没问题。”吉米大方地答应。
一行人坐定后,苏映帆从背包中拿出了水壶,倒水给程梦渝,“梦渝妈妈,多喝水。”
“谢谢。”程梦渝感动地接过水。
“梦渝妈妈,以后你只要教书,不必再经常熬夜读书写论文了对不对?”
“嗯,梦渝妈妈以后可以常常陪你出去玩了,对不起,这一阵子都没能多陪你。”程梦渝虚弱地说。
“没关系,我知道写论文对妈妈们很重要,你们想让帆帆过更好的生活,可是帆帆觉得现在就很好了,你们不要那么辛苦,又要工作又要念书好吗?”
苏映帆的话,让车子里面的两个客人全然的听不懂,他讲妈妈怎么会加复数?
“帆帆,念书不是只为了可以让帆帆住更好的房子、吃更好的东西,而是让整个人有更充实的知识和心灵,人会更快乐,对自己是最有帮助的,不全是为了帆帆,知道吗?是我们自己想要念书、喜欢念书,可以给帆帆更好的生活是附带的,不是我们那么辛苦的原因,所以帆帆不要觉得是你让我们辛苦,相反的因为帆帆,所以我们做这些事时更觉得快乐。”程梦渝虽然觉得头痛愈裂,但仍打起精神和孩子解说。
“知道了,就像志新爸爸说的,帆帆是妈妈们的小太阳,是男人的替代品。”苏映帆开心地说,他举一反三的脑袋向来灵敏。
程梦渝一听全然不支地瘫在椅背上,“靖涛,对不起,这孩子从小被我哥喂食强力毒药,你往后得费心消毒。”她无力地对宣靖涛说。
宣靖涛回过头笑着回答,“别担心,你们把他教得很好,没什么大碍。”
季尹诺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感觉相当复杂,要若无其事地面对和负心人狭路相逢一事已经很困难了,还得旁观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的气氛,既羡慕又嫉妒。但他不该羡慕,这女人三番两次摧毁他的人生,他该恨她才是,为什么会羡慕靖涛和她有个可爱的孩子?他也不该嫉妒,靖涛是应该得到一个温馨的家。
苏映帆又拿出手帕,沾了水拿到前头吹一下冷气,然后放在程梦渝的额头上。
这举动让程梦渝窝心不已。
“季叔叔,你有没有手帕可以借我?梦渝妈妈好烫,需要两条冷手帕替换。”苏映帆偏过头来天真地对着季尹诺问。
为了这个孩子,是为了这个孩子心才动摇的,季尹诺在心中对自己起伏的心潮找到了理由,当听到梦渝好烫时,他的心悸痛一下,那种痛的感觉好陌生了。
他掏出了一方蓝色的手帕,交给苏映帆,她为什么能够把孩子教得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像她那么阴狠的心性,怎会教出这么单纯的孩子?他心中有千百个声音在问着,而他的神色愈来愈不可测。
停!季尹诺,停下你的思绪,这个女人不值得你再多费任何心神,这孩子那么好,是因为遗传到靖涛良好的禀性。靖涛,对,她将在两天后与靖涛结婚,永远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想到这点,纷杂的思绪更加地错乱,他暗暗地吸口气,把自己混乱的情绪,归诸于这个矛盾上,她是他恨之入骨的人,而靖涛却是他最敬重的人,靖涛爱的人他不该恨,但他一时之间做不到,所以思绪难平。
宣靖涛不时地在后照镜中,观看梦渝的情形,也多次见到尹诺对梦渝注目的眼光,每一次都是时热时冷,他可以确定这两人不但是旧识,而且关系匪浅,因为尹诺是个把情绪隐藏得非常好的人,尹诺的眼神在人前只有一种,那就是——淡漠。
而对于好友不时投过来的关注,季尹诺只觉得靖涛对孩子的妈妈用情很深,她会像伤害自己一样伤害靖涛吗?应该不会,靖涛和她是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两个人有相同的家世背景,不像他一无所有,只是她玩弄的对象。
苏映帆忙着替换着手帕,动来动去流了一些汗,吹到冷气时打了个喷嚏。
“帆帆,你坐到季叔叔旁边,不要被我传染到了。”程梦渝立刻交代着。
“没关系,打个喷嚏很正常,对不对?爸爸!”苏映帆很聪明地搬出权威替他背书。
“是啊,梦渝你安心休息。”宣靖涛从后视镜中,看了一下程梦渝。
“这孩子体质弱,特别容易感染呼吸道炎,还是小心一点好。”程梦渝不放心地说。
季尹诺双手一抱,就把苏映帆抱到旁边,“叔叔帮你照顾妈妈。”他轻抚着苏映帆的脑袋道。
苏映帆当然只好接受,不过心里有点不是味道,季叔叔做事都没和人先商量,他的爸爸妈妈“们”从来都是征询过他的意见后,才决定和他有关的事的,就连想和静娟妈妈结婚的靳叔叔都不例外。
季尹诺一碰到程梦渝的额头,蹙了一下眉头,她的烧度更高了,她是容易得肺炎的,不会又得肺炎了吧?他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瓶药,很自然地倒了几颗,要她含着,然后跟苏映帆要水给她喝。
程梦渝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还是那么好,“原谅我了吗?”她轻声地问。
“不可能。”他也轻声地答。
他是在乎的,程梦渝闭着眼睛告诉自己,不然他不会带药在身边,因为几次碰到他都得肺炎,他误以为她弱不禁风,所以总把药带在身边。
季尹诺从来都没注意这十二年来他总随身带着梦渝的药,药效过了还会自动更新,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恨她入骨的他,习惯性地带着准备救她命的药。
“尹诺?”宣靖涛疑惑地往后视镜看,对于用药,他是非常注意的。
“这是她的药,是中医处方,消炎解热用的。”
听季尹诺这么说明,宣靖涛才安心,加快了车速,希望尽快送程梦渝就医。
见她汩汩而下的泪,季尹诺在后车窗台上抽了张面纸,很自然要替她擦干眼泪,但在她面前,手就停住了,僵了一下,手一松无情地让面纸掉到程梦渝怀中,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调离她绝美的容颜。
在宣家客房,季尹诺整理好所有衣物后,即看见宣靖涛心事重重地走进来。
“病情很严重吗?”他尽量问得轻描淡写。
“还好,还没感染肺炎。”宣靖涛尽管心里烦恼的是另一件事,却还清楚尹诺关心的是什么。
“不会影响婚礼吧?”
“当然!”
“那你烦恼什么?”季尹诺不解地问。
“那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