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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祺和姚祖莉顿时噤口,客厅一时陷入沉默,随着大门外的动静,所有人都往外看,姚梦洁疲惫地进门抱怨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老张送我来?”
“你为什么穿妹妹的衣服?爸爸公司的刘课长当你是梦渝,你为什么没表明身分?”姚祖莉不高兴地问。
姚梦洁双眼一瞪,“我高兴穿她的衣服,想当乖宝宝不行吗?她坐一次公车会死啊?”
“你这什么态度?没事招惹一些不良少年,闯祸了就让梦渝做替罪羔羊,你当什么姐姐?动不动就咒妹妹死。”程万祺火大地一个耳记就朝女儿脸上打下。
姚梦洁忿恨地瞪他,“你偏心,你心里只有梦渝,同样是女儿,梦渝什么都好,我就样样都不是,那为什么不生下我时就掐死好了。”
“小洁!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呢?梦渝失踪了,大家都很着急,你别再闹了好吗?快告诉我们,你得罪些什么人,什么人会找你麻烦,他们把梦渝当成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早点找到梦渝,你也不想妹妹受伤害吧。”姚鹏举理智地对着外孙女说。
听到妹妹失踪,姚梦洁心里又慌又内疚,一放学她为了避开三个不良少年,忘了等梦渝,就催着刘课长离开。
“一定是他们三个。”姚梦洁写下了其中高个子的名字和就读学校。
程姚两家得到讯息,即分头动用他们的关系去找这三个人,希望尽快找回他们的小宝贝。
放学后,季尹诺照例到黄昏市场帮阿姨做生意,平日笑容满面的他,今天提不起劲来,几位熟客都关心地问他:“阿诺,不舒服吗?怎么没精打彩的?”
季尹诺勉强地提振精神,“没有呀。”说话的同时把客人的钱找给他。
“那怎么会头上好象有朵乌云似的,你是女孩心目中的阳光少年耶,平常不都热力四射的。”客人取笑着他。
季尹诺腼眺地搔搔头,也不知道哪个大嘴巴四处说,老师说他是阳光少年是因为他晒得黑,本来是和女孩子没关系的,后来不知为什么社区里的女孩子都知道了,可是她们叫他阳光少年的意义又和老师说的不一样。
客人走后,余秀花关心地说:“阿诺,你先回去休息好了。”
“阿姨,我没事的,只是在想昨天那个小妹妹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余秀花知道以阿诺善良的天性一定会挂记这件事的,但是也没办法,“各人有各人的命,不管那个小妹妹怎么样,我们都帮不上忙的。”
“我担心她是被抓去卖,她很漂亮,坏人会把她卖给妓女户。”季尹诺闷闷地说,他们山上的玩伴,有些被家里卖掉,有些是被骗进应召站。
余秀花沉默一会儿,当年她也是被卖的,“没办法,谁教她生作女孩子,女人什么事都不能自主的,命好就什么都好,命不好也只有认了。”
季尹诺不同意地说出他的看法,“这不是命,如果大家都能够尊重别人的意愿,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被骗被抓,政府的福利制度健全一点,贫穷的人就不必卖女儿,这些都是可以努力做到的,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改变的才是命。如果我是总统,我一定努力让所有人都有工作机会,让山上的孩子和平地一样有好的学校环境,让没钱读书的人可以免费读书、住校。”
余秀花欣慰地看着阿诺,他才十六岁,自小都在南庄深山中,对现实社会了解得不多,有些想法还很天真,但是他很有见地,只要好好栽培,将来一定会有成就的。
当余秀花和季尹诺收了摊子,回住处时,在巷口看见了豪华的私家轿车停着,余秀花一见那轿车,脸色变得非常不好,六年前阿诺的妈妈上了这种黑头车后,就再也没回来,三年前阿诺的爸爸成了这种车的轮下冤魂,她恨这种车子。
拐了一个巷弄,远远就看见他们隔壁邻居老李和几个衣冠楚楚的人比手画脚着,眼光往他们这儿一扫,“阿诺肥来了,泥们母佣取着了。”老李一口声调特异的家乡话,回荡在整个巷子。
季尹诺将自行车停下,困惑地发现一群人眼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把卖剩的货物卸下。回头看阿姨一眼,纳闷阿姨为什么呆站着不开门。
“你是季尹诺吗?”程千里开口问道。
“嗯,先生有什么事吗?”他有礼地回答。
“是这样子的,我们是程……”顿了一会儿,程千里改口,“我们是姚梦洁的家人,我是她外公,他们是她的爸爸妈妈。”为了保护梦渝,他隐瞒了梦渝和自己的真实身分。
“小妹妹找到了吗?”季尹诺关心地问。
“完全没有消息,所以我们希望你再告诉我们一次经过,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程千里满面忧容。
“喔,好的,请里面坐。”
“阿诺,不要让这些人进我们的房子。”余秀花厉声阻止,并挡在木柴门前。
季尹诺不解地看阿姨一眼,阿姨满脸怒容地对着程千里他们。
“阿姨,怎么了?”
“姚先生,我们阿诺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了,没什么好再问的,我们这地方又脏又乱,招待不起你们这些大老板。”余秀花讽刺地说。
“余小姐,我们是来找季小弟的,不干你的事。”姚祖莉不高兴地说。
“是不干我的事,所以我们无可奉告,阿诺,进去做功课,别理这些人。”余秀花指使道。
“阿姨,他们的亲人失踪了,一定很着急,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他们找到线索。”
“你如果要帮他们,以后就不要叫我阿姨。”余秀花狠狠地说着。
“余小姐,过去的事,暂时放一边好吗?”程千里好言要求,他知道这女人和儿子和姚家都有过节。
“不可能!”余秀花断然拒绝,转头对季尹诺说:“阿诺,叫你进去听到没有?你不听阿姨的话了?”
“阿姨,你不是都教我要爱护女孩子,多帮助可怜的女孩子,小妹妹不见了,说不定我跟他们说,他们可以很快有新的线索。”
“任何人你都该帮,但是这姓姚的女儿你不用帮,他们有今天是报应。”
“姓余的,讲话客气点。”姚祖莉铁着脸嚷着。
“阿姨,你现在太生气了,所以不能分辨是非,我不能听你的。”季尹诺和言地对他阿姨表明态度,而后转头对程千里说:“姚先生,我们到外面说好了。”
“阿诺,不准你去,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余秀花尖声嚷道,然后指着程万祺道:“他是拐走你妈妈,破坏你们家庭的祸首。”接着她指向姚祖莉,“这女人是雇人教训你妈妈,间接害死你妈妈的元凶。”最后她指向程千里,“这老头不分青红皂白地开除你爸爸,还封杀他进别家公司的机会,这些就算可以不计较,但他为了赶时间,叫司机横街直撞,撞死你爸爸后,连亲自出面捻个香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余秀花气得胸部一伏一起地难以平复。
季尹诺霎时脸色苍白,爸爸不要他心灵受伤,从来不告诉他妈妈在外面的事,他一直在山上和奶奶一起生活,父亲发生意外,遗体是阿姨送回,他也没见过这些祸首,原来他家破人亡的悲惨遭遇是拜这些人所赐,心中油然生起嗔怨不平的念头,若不是他们,他不会家庭破碎、父母双亡。
但是这和小妹妹无关,他可以不帮这些人,但不能不帮小妹妹,几经挣扎,这样的善念让他有所抉择,“阿姨,小妹妹很可怜,她没有做错什么事。”
“你妈妈死得多惨你忘了吗?当年你不是想报仇吗?现在仇人在眼前,你却要帮他们,你应该强了那女人的女儿,让她也尝尝那样失去亲人的滋味,我们的祖先教我们遇到仇人要以相同的方式报复,你忘了吗?你是赛夏族勇士的儿子,你怎么可以帮助害死父母的仇人?”余秀花偏激地说,她爱恨强烈,面对程家人全然没有理智,几近于歇斯底里。
“阿姨,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我不是帮助仇人,我只是想帮一个可怜的小妹妹,这一次我不能听阿姨的话,对不起。”季尹诺已经作了决定了。
余秀花失望地看他一眼,愤怒地瞪程家一家人,即自行开门,一进门就把门关上。
季尹诺盯了门半晌,然后闷着头先行走到巷口,带程家人到附近一家冰果室,告诉他们昨天的详情。
“谢谢你,季小弟,至于那场车祸,我很抱歉,往后你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程千里递上他的名片。
季尹诺看也没看,把名片递回去,“姚先生,我祝你们很快找到小妹妹,更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了,我想我做不到爱我的仇人,我怕我会恨你们。”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程千里哑然无言,看着季尹诺孑然的身影孤单地没人昏暗的巷道,心想这个孩子将来会是个人才。同时程千里对于儿子、媳妇和亲家翁所造成的悲剧感到汗颜,难道他的宝贝孙女出事是遭报应吗?不公平呀,她是个天使般善良的孩子,大人犯的错怎能要她代罪?
季尹诺回到住处,敲了一会儿门,都没得到余秀花的响应,他难过地坐在门前,脑海很自然地浮现妈妈离家出走后,爸爸沮丧的神情。本来他们一家在南庄山上过着虽然简单却很快乐的日子,爸爸在小学教书,妈妈在家里和奶奶一起种香菇。
后来妈妈却突然离家出走,爸爸为了找妈妈也离开山上,留他和奶奶两人在山上,不过爸爸假日都会回去看他们,却从来都没有妈妈的消息,好不容易爸爸说要带他去看妈妈,却是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阿姨说妈妈同居人的太太找人教训她,把她留在荒郊,害妈妈被流氓欺负全身是伤。妈妈死后,爸爸说要留在台北赚钱,再也不要让他过苦日子了,谁知道没几年,自己却死于车祸。
纵使他再怎么生性豁达,想到这些事,仍是承受不住,加上不被阿姨谅解,更加难过,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低头淌泪。
许久,木柴门咿呀地开了,余秀花红着眼,哽咽地要他进门。
“阿诺,阿姨一时气不过,你不要见怪。”余秀花清清喉咙不自在地说。
“不会。”
“我想你是对的,你爸爸一直都不告诉你这些事,一定是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只记得好的事,我当初不该让你知道你妈的事。”在盛怒之后,反省了一下,余秀花觉得自己错了。
“我应该知道的。”
“阿姨没读什么书,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你要记得,那一家人害死你爸妈,将来你千万别再和他们牵扯上。”余秀花慎重地告诫。
季尹诺顺从地点头,他根本就没想过会和那家人牵扯上,这次是巧合,以后再也不会有瓜葛了,只是想到小妹妹,他的心不自主地有着牵挂。
第三章
星期六最后一节课,为了即将来临的春假,人人都开心地说着他们家的计画,独独姚梦洁沉默着,妹妹失踪已经三天了,完全没有消息,通常有钱人家的孩子被绑架,都会接到勒索的电话,但是他们家没有。
“程梦渝,又在想你姐姐吗?”李志杰好心地过来关心她一下。
姚梦洁没理会他,家里为了保护梦渝的安全,一直不让外人知道失踪的是梦渝,他们本以为歹徒绑梦渝是为了钱,会找他们家下手,多少对他们有所了解,让他们误认为绑到的是让程姚两家头痛的问题儿童,比较好和他们谈条件,也许比较容易让梦渝回来。
虽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