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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却是为爱所苦,越陷越深。
张治国不喜欢她,于是很温和的婉拒了她。
她很伤心,但也很快痊愈。
很多很多的原因,让夏若琪后来每次想起这个人,都觉得他很闪亮,也很三八的想过若哪一天在街头偶然遇见,她要说些什么——但相见不相识实在超乎她的想象范围之外。
“当我知道这个人是新郎的时候,才从他的脸慢慢看出当年那个学生会长的影子,对了,他的眼睛长这样、他的鼻子长这样,没错,他笑起来就是这样。那种感觉真的好奇怪,明明已经看出来他是谁了,但就觉得很不像,不像到很像随便找个人来冒充的感觉。”
“你以后应该不会再想起他了吧?”
夏若琪扬了扬眉,嗯,有酸味。
正常吧,如果官厉耘老想着初恋情人她也会不爽,即使那个初恋情人已经结婚生了五个小孩也不可以。
“我本来就很少想起来,最近会想是因为接到喜帖的关系,被拒绝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谁会常常去想啊。”补救完毕,夏若琪连忙转移话题,“你呢,最近好吗?”
“我现在人还在长岛,明天才会回纽约,然后要跟老朋友出去几天。”官厉耘虽然自问坦荡,但也不是小孩子,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白。
要去看一个朋友的爷爷,没问题。
去看前女友的爷爷,大大有问题。
即使他跟瑞丝之间已经不存在爱情,但这个世界上没几个女人能接受“男友陪前女友回乡探视亲人”这种事情。
“那地方讯号不太好,我可能会直接关机。”
华盛顿的讯号没问题,只是既然要陪瑞丝演这一场戏让爷爷放心,还是小心点把台湾这支手机关掉,免得若琪打电话来,两人情话绵绵时刚好被看到——人的表情会泄露心情,即使语言不通,还是能看出两人的关系。
“大概四五天而已,我回纽约时再跟你说。”
“好。”
隔天上班,夏若琪却接到惊天指令——人在美国度假的泥姐要她到她家一趟。
接令者整个呆掉,到泥姐家?
“你是多次美签,还没过期对吗?搭今天的飞机过来,顺便把我抽屉里那几个预备企划一起带过来。”泥姐巴拉巴拉地说着,“还有,记得穿体面一点,不准给我穿羽毛衣还是牛仔裤,严禁素颜。”
“啊?”
签证?飞机?虾毁?
夏若琪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十分钟前她还在星巴克排队买咖啡,一进到办公室就看到留言纸条,要她速速回电。
速速回电的结果,就是听到泥姐大叫——“若琪,快点到我这!”
夏若琪想跟她大吼:神经病啊,你现在人在华盛顿,不要讲得好像你人在信义区那样好吗?
你跟台北隔了半个地球啊,你以为是搭高铁九十分钟就到啊?
“我现在遇到超级金主,他有投资香港跟新加坡的连续剧,对台湾市场也有兴趣,不是几百万几千万,是好几亿,如果他愿意投资,舞字说不定可以转型成制作公司,以后我们就自己写、自己做、自己赚,超级金主只在华盛顿待到这个周末,你快点带着企划书跟阿耀一起过来,不管要转几趟飞机,总之快快快,如果你在周五前没到,你就完了,你们两个都完了!”
夏若琪第一次听到泥姐如此迫切且抓狂的声音,她知道虽然这要求很临时但她还是得使命必达。
于是她挂断电话后立刻上网订机票,然后打电话把耀哥挖起来,接着把企划书带在身上,叫计程车回家收拾行李。
经过两趟转机,两人终于在周四前抵达华盛顿,预备跟超级金主见面。
第10章(1)
超级金主是在曼切斯特打拼发迹的华裔阿伯一枚,除了话真的很多之外,夏若琪觉得一切都还好。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受不了,但她跟耀哥都经过小R的魔音穿脑洗礼过,所以即使对方啰嗦无比外加一直跑题,她还是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脸,礼貌,微笑,适时把金主的话题拉回投资。
冗长的饭局结束时,金主收下几份企划书,说等他回英国时再慢慢看,重点是,金主表示,今天的晚餐他很愉快。
恭送金主上车后,夏若琪跟耀哥不约而同低头往餐厅走,伸手招来侍者,他要牛排,她要猪脚,然后又叫了一瓶十年份的红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一下喝得干干净净——今晚真是太辛苦了,他们要好好慰劳自己一下。
“如果他不讲他这一生的故事,应该半小时就能解决了。”吃饱喝足的夏若琪瘫在椅子上,“我有好几次都想跟他说,本小姐从台湾飞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的一生,臭老头,讲重点!”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有能力自己开工作室却还是待在舞字了吧,当老板就免不了要跟人交际应酬,浪费时间的虚情假意,要不是知道我姐英文不好无法应付,我是不可能会来的。”
“我好饱。”
“我比你更饱,我吃了两份牛排。”
“我吃了三块蛋糕和猪脚。”
“蛋糕压平了还没一口肉多。”
夏若琪站了起来,微有醉意的说:“我要回饭店睡了,你要一起回去吗?”
耀哥摇摇手,一笑,“我要找地方喝酒去。”
夏若琪拿起外套,把账单往耀哥那里一丢,今晚第二次走出餐厅。
一月的华盛顿非常冷,冷到一出餐厅,她就觉得酒醒了七分,深呼吸,拍拍脸颊,居然就觉得精神好多了。
拿出手机,按了官厉耘的号码,还是不通。
奇怪,他跟朋友是去到哪个深山野岭玩啊,也失联太久了吧,她出发前打给他时就不通了,现在她人都在华盛顿了居然还不通?
原本还想假公济私藉着转机的借口在纽约待两天呢,耀哥也答应掩护她,可是官厉耘如果不在纽约……虽然她还是会一个人去看欲望城市跟猫鼠游戏的拍摄景点,也会去找一下堂本光一跟山下智久的足迹,但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将手机放入包包,夏若琪伸手拦了计程车,打算回饭店好好睡一觉,却没想到竟在饭店的大厅遇到了最不可能遇见的人,官厉耘是也。
官厉耘以前陪瑞丝回华盛顿,都是直接住在她爸妈家,但现在两人已经分手,那样做实在太不合适了,所以两人是住在饭店,理由也非常完美——瑞丝怀孕后比较敏感,一点声音就睡不着,家里有狗又有猫,还是住在饭店比较安静。
长辈们都不疑有他,还说这样很好,孕妇嘛,睡得舒服最重要。
下午两人去医院看了爷爷。
爷爷看到他,很高兴,说还以为他们分手了,不然怎么这么久没来看他。
官厉耘就照之前说的,因为公司打算到欧洲拓点,所以这半年来一直很忙碌,没能来看他。
爷爷马上点头说了解,事业重要,想结婚也得事业稳固啊。
官厉耘接着说,一月底他会外派到伦敦,夏天才会回来,瑞丝怀孕,猛然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家人朋友都不在,想找人聊天都没对象,怕她会闷,两人商量了一下,反正也才几个月而已,瑞丝就留在纽约,他一个人去伦敦。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老爷爷猛点头。
他又说,这次出国后,快的话七月才回国,不能常来看爷爷很抱歉,不过他会常常打电话问候的。
爷爷忙回不要紧,他不是三岁小孩,不用担心他,又说这样安排很好,反正才几个月而已,又不是好几年,就让瑞丝在熟悉的环境待产。
吃晚饭时,老人家忍不住问,那何时结婚?
他笑了笑说,这他可无法回答了,他不是很介意腰围的问题,不过瑞丝很坚持要穿上当年奶奶的旧婚纱。
爷爷乐了,直说好。
一顿饭,老人家吃得很开心,他们也放心了。
两人又陪爷爷看了肥皂剧,直到探视时间结束才步出医院。
瑞丝看着他,笑,“谢谢你啦。”
“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了。”
“不一样,知道你愿意帮这个忙是一种心情,看到爷爷笑得那样开心,又是另一种心情。他住院这么久,好久没这样笑过了,心情好,连晚餐都吃得比平常多。”
“爷爷疼你啊。”
“是啊,爷爷从小到大都很疼我,所以特别放心不下,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好意思找你这样舟车劳顿的帮忙,又不是布鲁克林到曼哈顿,跨个桥就到了,这可是坐飞机的距离呢。”
“别这么说。”
两人下了计程车。
华盛顿早上下了雨,地上有些湿滑,官厉耘很自然地护着孕妇下车。
到饭店柜台拿钥匙时,旁边一个穿白色短大衣的女人正好转身,一打照面,两人都呆了。
夏若琪先是睁大眼睛,一脸惊喜,但当她看到男人臂弯中挽着一个漂亮的孕妇时,很快眯起眼睛,目露凶光——让她想想男人是怎么说的,跟朋友出去玩几天?讯号不好所以关机?
他现在人在华盛顿,美国首府,全世界通讯最发达的地方之一,她落地后每天都是满格,是哪里讯号不好了?!
恋爱经验法则之一,关机必然有鬼。
他是独生子,所以这个金发女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姐妹,她靠着他的样子是那么自然,也不像是在饭店门口遇到的绅士帮忙。
夏若琪想到去年她负责的一出戏——“那日晴朗”。
男主角其实在国外有老婆,因为公司倒闭,所以回台湾工作,邂逅了女主角,两人坠入爱河,但男人不敢告诉女主角自己已婚,也不敢告诉怀孕的老婆说想离婚,只好两边瞒着。
老婆说想他了,他就跟女主角说要回家看爸妈。
哄哄陪陪后,他又跟老婆说该回去工作了,然后咻地飞回台湾扮演单身,继续跟女主角大谈恋爱。
男主角在美国有一支门号,在台湾有一支门号,为了怕事情被揭穿,他一直很小心,他常用的理由就是讯号不好或者电池没电。
因为他很老实,所以老婆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因为他很老实,所以女主角也没有怀疑过他。他的感情世界就在这两个女人当中徘徊,他觉得对不起她们,但也无法鼓起勇气坦白。
然而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天他回去陪老婆时,女主角刚好临时出差到他所在的城市,两人就在餐厅遇见了……
夏若琪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正在演真人版的“那日晴朗”。
她突然想起以前有一次官厉耘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她说,只希望对方不要说谎。
“如果他对我不满,我希望他说出来,不要忍耐;如果他喜欢别人,我也希望他说出来,不要隐瞒;每天下班后,把一天的喜怒哀乐都跟我分享;假设他想喝酒,那就直接告诉我今天要去酒吧,不要糊弄我说是在加班。诚实未必能保证婚姻愉快,但婚姻愉快绝对是建立在彼此坦承的基础上。”
他又问,不是也有那种一瞒二十年的外遇,后来老公不想隐瞒,太太还哭说你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
她记得当时自己回答:“我最不幸的是对方骗不到我啊。”
她从来不曾想要“抓奸”,但命运总是让她无意中看穿奸情——看到她就迅速挂断的电话、奇怪的账单、对她脱口而出的台词大惊失色……真不知道上天是厚待她,还是在考验她。
她在出发前都还想要联络官厉耘呢。
他如果有开机,就能知道她要来,那么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