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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祝您有个愉快的假期。”赫尔立即领着侍者退出房间。
看着他们离开,水灵故意学着赫尔的模样说:“是的,祝您有个愉快的假期。十足的马屁精、皮条客!”她站在门边破口大骂。
“你够了没,我刚才说过了,我现在需要休息,壁花!”白曜翔不悦地叫道。
水灵闻言又是一阵怒火中烧,“我不叫壁花,我的名字叫水灵!”
白曜翔毫不理会她的忿忿不平。“管你叫什么,都与我无关。”语毕,他忿然走进主卧室,砰的一声将房门甩上。
水灵看着那愤怒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心里倏然有着一抹无助的落寞。
她真的有这么惹人嫌吗?连刚才的赫尔都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女孩子。
她飞快地来到镜子前,审视着镜中的自己。一切都还好啊!周遭的朋友都夸赞她有精致的五官,只是两道眉毛过浓、过粗,还有一头她不知道该如何整理的杂发。
她脱下外套,对着镜里做出挺胸缩肚的动作。其实她也有一副匀称的身材啊!
“唉,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她疑惑不解地慨叹一声。
水灵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完全摸透了这房间里的一切。这里的奢华除了令她瞠目结舌之外还目不暇给;她虽然拥有父亲所留下来的庞大遗产,但是要她像他这么奢华的过日子,她是绝对办不到。
近黄昏时,白曜翔从房间出来,见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仿佛准备赴宴似的,水灵不禁好奇地问:“你要出席宴会?”
他神情凛傲地瞟了她一眼,“我要出去透透气,总不能要我一整天都面对你、看着你这朵壁花吧!这样会让我窒息而死的。”
这下子水灵又冒火了,她虚张声势地扬起下巴,像个小男孩似地猛跺脚,“我警告过你,我叫水灵,不叫壁花!”
白曜翔根本不瞧她一眼,完全漠视她的存在。“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误入我群芳录的情妇,情妇没有反驳主人的权利。”
“主人?哼!在我眼里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多金的色魔。”她充满敌意的黑眸笔直地扫向他。
他所有的耐性在瞬间消磨殆尽,目光毫不婉转地扫视她全身,眼中净是轻蔑、嘲讽。“就算我是个色魔,阁下请放心,以你的尊容还不至于在我‘想要'的条件内。”
“哼!那真是我家祖先显灵保佑我,让我不至于受到你这色魔的蹂躏。”她对他嘶声大叫。
“那好,其实我们之间的情况可以不必弄得这么僵,我可以帮你买张机票让你安然回到台湾,甚至我还可以给你一笔费用,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他突然温和地对她说。
水灵挤出一抹干笑,“谢谢你的仁慈,我还不打算回台湾,我想在法国玩几天。”
顿时白曜翔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抽动,面露不快之色。既然你坚持这么做那就随便你,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最好不要后悔。“
语毕,他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出去了。
水灵知道自己激怒了他,她转身回到卧室放松自己躺在大床上,目瞪着天花板,不禁开始怀疑他的话——她真是一朵壁花吗?
她承认自己一向不注重外表,只重视自己处事的能力,难道现在的男人都以外表来衡量一个女人的价值吗?
尤其是他那双发怒的眼眸,有时她真无法解读出他的情绪转变,不过她能体会得到,那背后隐藏了某种男性掠夺、占有的狂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愈远愈好。
不过她觉得安慰的是,这一次她已经看清楚他的为人,她不屑、不齿他的滥情,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她一定要解除这桩令她胆战心惊的婚事。她跟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丈夫,而不是当她是不值得一看的壁花小姐。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灵被一阵从客厅窜进耳里的男女嬉笑声给惊醒,她坐起身子看看手表,都已经午夜了。
她好奇地走出房间,倏然瞥见客厅的沙发上有一对男女紧拥在一起,男的趴贴在女的身上,大手恣意在她身上移动,女人则发出阵阵娇笑,且夹杂着嘤嘤低吟的声音。
她啪的一声打开客厅的灯,讶异地瞅着在沙发中衣衫不整的白曜翔和一名金发女人,“你们在干什么?”
女人先是错愕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倒进白曜翔怀里,极尽撒娇之能事地道:“亲爱的,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房间里还有一个小男生?”
“小男生?你看清楚一点,她跟你一样是个女人。”白曜翔当下讥讽着水灵。
“啊!她是女人?”那金发女人对白曜翔的话颇为讶异,一双睁大的眼睛同时看向水灵。
一件宽大的上衣,一双厚重如男孩的运动鞋,这哪是一个女人该有的装扮?尤其在法国,放眼看去哪个女人不是极力将自己打扮得娇艳动人?
她又遇上了那种讥讽的目光,水灵觉得自己此生再也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受到侮辱了,她不甘受辱地扬声:“我是个女人!”
金发女人闻言掩嘴隐隐窃笑,“我现在相信她是个女人了。”
白曜翔倏然大笑,金发女人也跟着他笑了起来,水灵只是一动也不动地僵在原地,强抑下眼里的泪水,目不转睛地瞪着他们。
白曜翔似乎还故意当她的面揽住金发女人的腰,并展露出不曾在她面前有过的温柔,同时也冷酷无情地暗示她,她是多余、天生的壁花。
看着他继续对那女人调情,水灵顿时惊觉自己狼狈的处境,强烈的羞怯令她涨红了脸。
他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朝她讥讽一笑,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壁花小姐,你还想继续看下去吗?”
他是故意羞辱她的!
瞬间,水灵就像只被激怒的小猫,眼中燃起炽烈的怒火,用台湾话又快又急地开骂,白曜翔当然听得懂她在骂什么。
她的意思是在骂白曜翔是个下三滥的人,短命、夭寿,最好是得了爱滋病、下十八层地狱,让阎罗王捉去上刀山、下油锅,永不超生。
连珠炮似的骂出一长串脏话,其中还掺杂一些低俗不堪的粗话,令白曜翔立刻怒红了脸,连耳根子都气得通红;她恶毒的反应令他难堪,忍不住忿然冲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行了,闭嘴!”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他,猛地挣开他的手,用她尖锐的牙齿紧紧咬住他的手不放,深入他的肌肉:还来不及松开嘴,就瞥见他高举拳头击向自己的头顶,刹那间一阵疼痛教她无法忍受,于是两眼一翻,登时瘫软在地上。
金发女人见状惊讶地张大嘴,“你……”
白曜翔见状大吃一惊,全身激动得颤抖。他从未对女人施暴动粗,不禁咒骂自己居然会失去控制,他真是教怒火给冲昏了头。
“行了,你给我闭嘴滚出去!”他目光严厉地咆哮。
金发女人吓得连忙夺门而出。
白曜翔抱起昏过去的水灵走进她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看着紧闭双眼却仍倔强地紧抿着唇的水灵,他不由得抱怨道:“天杀的!今年我是犯了哪门子妖魔鬼怪,竟会招惹了这个恶星!”
白曜翔央请赫尔请一位医生前来察看水灵的状况,赫尔着实被白曜翔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又看白曜翔一脸的歉疚和懊悔,他深信会逼一位绅士动手打人,一定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医生仔细检查过水灵的状况后,起身离开她的床边,对白曜翔和赫尔道:“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等一下就会醒来,醒来后别忘了让她吃一顿。”
“吃一顿?”这样的话让白曜翔错愕。
“嗯,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节食减肥,她好像今天还没吃任何东西,因为她的胃是空的。”医生笑着说。
经由医生这一提醒,白曜翔顿时记起,水灵今天都没有走出房门一步,他转头看向赫尔,“她有没有叫东西到房间用?”
赫尔摇头代表了回答。
“等一下麻烦你让厨房准备一点东西上来。”白曜翔急忙吩咐。
“好的,我马上吩咐厨房。”赫尔点头应诺。
真是可恶!他竟然忘了她没吃东西,他不是一个会虐待女人的人。
“白先生,如果没事,我先回去医院了。”医生收拾手边的诊疗仪器边说着。
“好的,谢谢你,等一下我会开一张支票差人送过去。”白曜翔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谢谢您。”医生微笑颔首,在赫尔的陪伴下离开房间。
白曜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躺在床上,至今仍在昏迷中的水灵。他不断地企图从自己陈旧的记忆中寻找出属于她的片断,但总是徒劳无功,她在他的记忆里几乎是零。
凝视她许久,他伸出手想轻触她,但又随即却步收回;不知道为什么,对她,他始终不想去碰一下,并不是因为嫌她是他口中所说的壁花,而是一种不容侵犯的畏怯。
水灵突然动了一下,“妈咪……”她的声音微弱得教人心疼。
白曜翔忍不住轻抚她的发丝,但是他一轻触就引起她一声抱怨的呻吟,随之而来的是强忍下痛苦的畏缩。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等一下就不疼了。”他极力压低声音安抚着她。
他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对她说出这些温柔、安抚的话,是因为愧疚吗?不!他知道这全是自己的直觉反应,似乎是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同时他也讶异自己此刻纷乱的情绪,震惊之下他试着抛开一股莫名强涌而上的情潮。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一个男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女人,怎会有力量撩起他心湖的涟漪?不可能!
白曜翔极力反驳。
他连忙起身,在离开之际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躺在一张偌大的床上,显得好娇小且无助,不过他比谁都明白,一旦清醒过来,她又会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母狮子。
离开之前,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掠开她脸上的乱发,水灵无端地又是一声呻吟,白曜翔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会意的光芒——
等她醒来,她会恨死他了,如果身边有武器,她一定会毫不思索地将他大卸八块。
水灵轻声呻吟着缓缓醒来。
倏然,一阵香味刺激着她的嗅觉,她的胃开始蠕动,受不了这股香气的诱惑,她强迫自己马上张开眼睛。“好香!”
顾不得头部的疼痛,她猛然坐起身子,隐约中感觉到墙边有一双深不可测、幽黑如潭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她倏然记起——
就是他!举起拳头狠心的击上她的头的人。
她喘着气低吼一声:“可恶!”随即掀开被单跳了起来,可是一阵晕眩霎时攫住了她,她只感觉整个身子像在坐船般摇晃,最后还是无力地倒在床上。
白曜翔见状立即冲向前按住她,“别急。”
她愤怒地甩开他伸出的手,“走开!不要用你那双龌龊的手碰我。”仅存的一丝力气都用尽了,她只能蜷缩在床上喘着气。
白曜翔不悦地大吼:“够了!别闹了。”
“闹?谁闹你,你可别忘了,我才是受害者。”她得理不饶人地叫嚷着。
白曜翔无奈地吐口气,“我跟你道歉,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他的语气出奇的温柔。
思起被打的那一刹那,她不禁恨得牙痒痒的,她真想立即冲向前以同样的力道揍他一拳,再学他跟他道歉,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气冲冲地翻过身子整个人挤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