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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滕也笑了笑,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打火机。
甄璇姬从他的嘴里一把抽走烟。“不准再抽了。”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的,胸腔科医师!”
他失笑,拿下眼镜吻住她。反正别让他的嘴闲着就行了。
“最近很少看到你戴着它了。”结束了甜蜜亲吻,甄璇姬瞥见他手中拿着的眼镜,好奇地接过把玩。“咦,平光的镜片?没有度数吗?”
“嗯。”
“那你为什么要戴着它?”
凝视着她等着答案的眼眸,他温柔地伸手抚触她的脸庞。
“齐滕?”
“我发觉自己不再像以前那么倚赖这副眼镜了。”
她困惑眨眼,“这算是好事吗?”
“算是吧。”
感觉到指尖下她柔嫩肌肤的触感,他眷恋不已,厚实的掌心将他的体温传递给她,拇指轻轻划圆摩挲着,悄悄泄漏他的怜爱与宠溺。
她难掩娇怯羞赧地回应他的视线,仿佛看见夜星从天降落在他璀璨的眼瞳中。“为什么要抽烟?”
他淡淡一笑,“我在人前不抽烟的。”
“但是你事实上会啊,而且从来不克制自己地抽得那么多,为什么?”她睨了他一眼,“坦白说,我觉得你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现在不会了。”他倾前蜻蜓点水似的啄吻她的唇。
她嘟起小菱嘴,“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好难捉摸,好难让人了解。”
他抿嘴笑了,淡淡地、宠溺地。
撩开她额头前的刘海,他用指尖轻轻顺过她弯弯的柳眉,拧了拧她的鼻尖,在她的娇嗔抗议声中,一分一寸的欺近她嫣红的唇。
“你了解我的,你直觉里的我,就是真实的我,因为,我们是同一类的人。”
“……嗯。”感觉到他的贴近,甄璇姬闭上眼,等待着。
就在他即将吻上她的前一刻,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
他顿了顿,伸出拇指轻轻触着她的唇,以极其亲昵的姿态贴在她的耳朵边细语:“等我几秒钟。”
讨厌!她娇羞地撩拨长发,借以掩饰自己的羞涩与尴尬。
齐滕接听电话。“你好,我是齐滕……”突然,他飞快转头看了甄璇姬一眼。
怎么了?她困惑地望着他。
他垂下视线,避开她的目光,“柳柳,你先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柳凌?!刹那间,甄璇姬的脸庞阴沉下来,宛如上一层薄霜。
她默然聆听齐滕和柳凌断续的对话,清楚的意识到她身为第三者的事实。
周遭的空气突然间变冷了,她生起一股想逃离的冲动。
他的未婚妻正在电话的另一头悲伤哭泣,他会关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感到不悦?凭什么、有什么资格不悦?
眨眨眼,心底滑过的强烈酸涩苦了她的心,也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现在在哪里……和你朋友吵架?柳柳,你说清楚一点,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明白。”
越听,甄璇姬俏脸越来越拧,小手揪紧了皮包的提带似在发泄些什么,陷入天人交战。
是要打开车门离开?还是留下来?
“要我现在过去接你?”齐滕似是为难地转头凝视甄璇姬,俊逸的脸庞上满是不愿。
她昂起螓首迎视他的双眸,在他尚无法反应的瞬间,霍地推开车门闪出去。
“璇姬!”
可她美丽的背影已经渐渐远离。
“柳柳,我等一下再打电话给你,留在那里别离开,听到没有?”
齐滕匆忙追了出去,就在几公尺远的地方看见她拦下一辆计程车,走了。
“该死!”急忙奔回座车,他发动引擎,直踩油门企图追赶那一辆早不见踪影的计程车。
在仰德大道上绕了几圈,气急败坏的他突然紧急煞车,调转车头改往甄家驶去。
该死!这么晚了她独自搭乘计程车,万一遇上居心不良的司机……千百万种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飞快闪过,脚下的油门越踩越用力,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险象环生。
终于看见了甄家豪宅。
“开门!”
老陈吓了一跳,瞧清楚来人,“你不是齐先生吗?”
“璇姬回来了吗?”
“大小姐?嗯,刚刚回来……”
“开门,我要进去!”
“请、请等一下,让我先通报……”
“立刻把门打开,否则我直接撞进去了。”
此时此刻的他哪还有往常的儒雅温和?属于齐医师的斯文特质早被抛到九重天之外。
他俊脸上的冷肃神情和蓄势待发的车子,骇得老陈等不及通报就按下大门开关,让他长驱直入。
车子随意一停,他犹如剽悍战神似的冲进屋子里。“璇姬,你在哪里?”
在客厅里一脸诧异的甄信郓拦下他,“齐先生?你怎么……”
“伯父,我有急事找璇姬,不好意思!”
“唉,你……”
“二楼右转第二间。”一旁的简梅姝拉住丈夫,“让他去,肯定是年轻人吵架罢了,这种小事轮不到我们父母出面。”
“可是……瞧他那模样,我怕他会动手打璇姬啊!”
“你女儿不动手打人家就已经很好啦!只是说起来还真奇怪,今晚的齐先生跟我们先前看到的他完全不一样,简直就像两个不同的人呢!”
楼上,早已忘了该佯装温文的齐滕,握拳擂打甄璇姬的房门。“璇姬,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一片静默。
“璇姬!”他又敲了敲门板。
房门突然打开,甄璇姬忿忿瞪了他一眼走回房内。
他当然跟了进去。
两人都没有开口,而齐滕只是望着甄璇姬高挑纤细的背影,内心有说不尽的复杂感受。
“有什么话快说啊!”她始终背对他,“你不是还要去柳凌那里吗……让你未婚妻等太久不好吧!”
他没发出声响。
倔强的甄璇姬不愿回头看他,走到书桌边假装翻阅桌上的流行杂志。“没什么话好说就回去!我不是说过了吗?柳凌在等你。”
还是没有回应。
她恼了,翻阅杂志的力道越来越大,简直快扯破它。“你到底有没有话要说啊?”
突然,他自身后整个环住她!
笼罩在那熟悉的气息中,她吓了一跳,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后头的?
微微侧过俊脸,齐滕自她身后轻柔舔吻她的耳畔,温柔地低语:“我知道你会觉得委屈,也了解你的不高兴,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想放你走……璇姬,你怎么说?”
她的反应是整个人一僵,无法言语。
他叹口气,益发拥紧她,“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是个卑鄙的人。因为知道她对他的爱,所以执着地不放手,硬是拖着她和他搅和在三角恋曲中,压根不愿去思考,三人将受到怎样的伤害。
“你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
他收紧怀抱,亲吻她的侧脸。
“爱也有变质的一天,齐滕,我怕我的爱最后会变成对你的怨。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会先离开你……我是认真的,我一定会先离开你。”
这时,齐滕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甄璇姬默然几秒。“快去吧。”
他仍然拥着她不动。
手机的铃声此刻听来震天价响、震耳欲聋。她闭上眼、吸口气强迫自己推开他。
“快走啊!”
齐滕缓缓退开,撒开的怀抱一点一滴的带走那温暖而熟悉的气息。
隐约听到他若有似无的沉重叹息,然后他离去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第八章
丽景酒店的大厅里人来人往,除了它本身高价位的消费与一流的饭店服务吸引人潮外,还有位于酒店二十楼的“豫舞阁”也是全台北市著名的高级餐厅之一,美味而精致的餐点深受商界闻人与上流名媛的欢迎。
此刻一楼大厅的沙发,稀稀落落的坐了四个人。
“喂,你儿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来?”齐震磊看了看手表,等得有些不耐烦。
董妍睨了他一眼,“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哦?”她没好气的瞥了瞥他的领带……俗气!这种花色他也敢戴出们,不知道又是哪个没水准的野女人替他搭配的,丑死了,简直丑到翻过去。
“你看什么啊?!”感觉到她的视线,他不自觉的坐直身,拉了拉领带。
不知道这个没眼光的女人看出来没有?他脖子上的这条领带可是他特地为了今晚,在百忙中抽空去百货公司挑来的呢!专柜小姐还说他打了这条领带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简直鲜艳得像朵花……
“你要不要去买一枝麦克笔回来啊?”
“干吗?”
“把你领带上面的白色点点涂掉啊!难看死了,猛一看还以为是长了天花或水痘咧,丑死了!”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女人替他挑的。
他威严的脸色倏地一转,“他妈的你别太过分哦,臭女人!”不称赞他特地为她买来的领带也就算了,竟然还亏他长了水痘天花?
“我就是他妈的过分,怎么样?”
“老子我的领带是世界一等一,你嫌什么嫌?”
“难看死了我当然要嫌。”
沙发的另一头,简梅姝扯了扯丈夫的衣袖。“老公,那一对夫妻在吵架耶,我好怕哦。”
甄信郓安抚地搂过她,“那是别人的家务事,你可别过去凑热闹。”
“那怎么行,我们要关怀他人、拥抱群众嘛,我偷偷过去听看看他们究竟在吵什么。”话毕,她悄悄地移动瞧热闹去,不得已,甄信郓也只得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
这会儿,齐氏夫妻争执的原因从领带转到了“大陆出差”的话题上。
“你老实招出来,上个星期你去北京公干的时候又嫖了几个女人?”
“谁跟你说我去北京了?而且说什么嫖啊,我齐震磊是这种男人吗?”
“是!分明是、绝对是!”董妍气势万千,俨然一副悍妇的模样。“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全世界的死男人只要还有小鸡鸡在,就一定会召妓,逮到机会就嫖。”
“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齐震磊还没吼完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这位太太,你说得太好了,刚才一番话简直就是警世箴言啊!”简梅株大为激赏。
“梅姝,我方才不是告诉你别插嘴吗?”甄信郓连忙出声阻止。
齐震磊浓眉攒蹙,“这是你老婆?”见他骄傲的点头他又道:“管好她行不行?”
甄信郓尴尬地笑了笑,“我尽量、我尽量。”真管得住就好了。
齐震磊将矛头转向董妍,“谁跟你说我到北京去了?我上个星期是到香港。之前你闹着不准我踏进中国大陆一步,所以我这些年来都没有过去了啊!”
“唉,这位先生,你老婆为什么不准你去大陆啊?”
“梅姝……”甄信郓老脸越来越苦。
齐震磊先横了甄信郓一眼,才将注意力转向简梅姝,“她怕我去大陆包二奶啊!关你什么事?”“好,我相信你没有踏进中国大陆,可是你人在香港还不是一样可以召妓。”说穿了董妍就是在意他是否有不忠的情事,“你有钱有势啊,叫人偷渡几个大陆妓女到香港陪你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有毛病啊,我想找妓女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香港就多得是啊!”
董妍气得直发抖,“可恶,你承认有在香港玩女人了吧?”
“我哪有承认了……”
“有,你刚刚明明有这么讲啊。老公,你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