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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兄弟俩,该死的黑心药商,显然是准备利用天灾来赚黑心钱。”
韦语瑄一想到这,方才萦绕心头的什么烦恼心伤都被掩在那满腔的正义感下。
她匆匆地翻身下树,什么也顾不得的拔腿就往家里冲去,不到一住香的时间,她气喘吁吁的冲人韦家的厅堂,无视众人讶异的眼光,还没喘过气就急匆匆地对韦长庆说:“爹,你快去来买治瘟疫的药材,这瘟疫要起了。”
“女儿啊!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时节已是人秋,哪里还会有什么瘟疫,你又是打哪听来这个荒谬的消息?”
“我没有胡说,是真的……”她急性子的低吼,周围的窃窃私语不断的传人她的耳中。
“韦家这丫头又在道听途说,上次史公子的事难道还不够给她一个教训吗?”
“是啊!这样的丫头谁家敢要……”
一句句的闲言闲语,让韦家两父女的脸色倏地刷白。
韦语瑄难过的直望著自己的爹亲,“难道连爹也不相信女儿吗?”
虽然向来疼女入骨,可是面对这么荒谬的事情,韦长庆怎么也不相信,只好委婉的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你听错了,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爹……”她气结的低喊一声,但见爹亲仍不改初衷,急得快要跳脚。
忽尔,一抹身影浮现在她的脑际,或许他会相信吧!
她匆匆转身向外去,完全没有理会父亲忧心的叫喊,更没有将那些父老乡亲的低毁言语给听进耳去。
第九章
厅堂里,首位端坐著史狄,他身后站定的是被罚停俸一个月的西严凉。
一向爱凑热闹的武惑离和裘染儿也各自落坐,就连秦讳臣也被唤进了大厅之中。
史狄的利眸在众人身上校巡了一圈,在略微思索之后,对著自己的属下启口道:“从今天起,史家得开始筹备亲事了!一切由讳臣负责。其他人得帮衬著办事,务必将所有的事情办得尽善尽美。”
他一向是个即知即行的人,既然他明白自己至少是喜欢语瑄的,又知语瑄对自己并不似初时所以的无情和排斥,当下决定著手筹办婚事。
至于语值不肯嫁的事,反正他还有韦家夫妇当靠山,总能想出法子让她拜堂的。
他的话让在场的众人倒抽了一口气,只除了裘染儿依然好整以暇,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公子,那新娘是谁?”初时的震惊过去,秦讳臣的眼光若有似无的瞥了眼脸色平淡的裘染儿,有些无措的问。
“瑄儿。”
又是一个让人惊愕的答案,这次众人除了倒抽一口气之外,裘染儿以外的每个人脸上都出现不赞同的神情。
“袭姑娘,你不说句话吗?”武惑离气急败坏的看向裘染儿,急切的说。
“为什么我该说话?”
“你和史狄不是有情人儿吗?怎能眼睁睁的看他娶了旁人。”
相对于武惑离的著急,众人眼中的主角倒是气死人不偿命的缓缓道:“他都可以眼睁睁看著我嫁给别人为妾,我又为什么不可以看著他娶妻。”
“可是你嫁给旁人为妾不是不得已?你们俩不是相爱吗?”
睨了武惑离一眼,裘染儿带笑反问:“是谁这么告诉你的,他吗?”
纤指往史狄的身上一指,她的举动再次将众人的目光拉往史狄的身上。
“我有眼睛,我会看错吗?”武惑离没好气的低喃。
“那我只能说你的眼睛瞎了!竟然看不出我和他并非……”裘染儿闲适的堵了回去,正要继续往下说时,大厅里突然匆匆忙忙的闯进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人甫站定,一抬眼,瞧见端坐主位的史狄,露出如获至宝的神情,连气都来不及喘上一下,匆匆地开口,“你……你……”
史狄一见她这只原本躲得不见踪影的小鸵鸟,眸子沾染一抹惊喜,想也没想的起身快步走到她的身旁,吓煞众人的温柔抬手轻拍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她的背脊。
“有话慢慢说,别急。”
亵染儿微笑的投给史狄一个“你仔细看清楚了”
的眼神。
“你……你快去采办一些治疗瘟疫的药材,瘟疫要盛行了。”
她的话才说完,武惑离毫不留情的大笑出声,“你确定你说的不是笑话,现下都已经人秋了,哪有什么瘟疫会盛行。”
“惑离,你闭嘴!”史狄眼见韦语瑄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忧虑的眼神不似作假。连忙对好友喝道。
待武惑离悻悻然的闭上嘴,史狄这才开口问:“瑄儿,你为何这么说?”
“我听到……”
“这是道听途说的八卦?!”才听韦语瑄起了个头,武惑离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信不信我?”韦语瑄毅然的抬头,直视史狄的炯炯双阵问。
史狄神情一凛,知晓她是在要求自己的信任,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然后对著秦讳臣命令,“立刻派人去北方,将所有治瘟的药材全搜罗过来。”
“公子,这要冒的风险极大,先别说这时节不可能瘟疫横行,若是将资金投入药材的买卖,只怕会拖累所有的产业,且光凭韦姑娘的一句话,就拿所有的产业去赌,未免太过冒险。”
秦讳臣言下之意,明显的也是不相信韦语瑄的话。
史狄俊睑一沉,“讳臣,你跟著我多久了?”
“十年,自从公子救了我一命后,我就发誓要一生跟随公子,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秦讳臣感恩地道。
“既然你已经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性子,而我已经决定和瑄儿成亲,那么她自然就是你们的主母,既然是她要求的事,我不会说不,你只要照办即可。”
史狄此话一出,立于他身侧的韦语瑄霎时热泪盈眶。
一颗被自己的固执所缚困的心也跟著被松了开来。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他不爱她又如何,至少她爱他,爱极了!
“喂,你真的晕头了?!”听到这里,武惑离简直是要疯了。
史狄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不顾一切,连自己打拼了半辈子的心血也能孤注一掷?
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他讶然的看看史狄和韦语瑄,又瞧瞧面容含笑的裘染儿,被搞糊涂了。
“你真的愿意相信我……真的……”宛若是在梦中,韦语谊哑咽的低前。“连爹都嫌我八卦,只有你愿意相信我……”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史狄心里一阵揪疼,连忙将她拥人怀中安慰。
“傻瓜,咱们俩就要成亲了,有什么好不相信的?”他温柔的拭去她颊畔的泪。
本是满怀感动欣喜的望著史狄的韦语瑄抬眼瞧见背后的杀机。
惊惧窜至喉头,她的脸色揪然大变,猛然施力重重的推开了史狄,跟著嘴里吐出一记闷哼。
“语谊,你……”骤然被往旁推离教步,原本满肚疑问的史狄在视线触及韦语培腹间流出的鲜红时,脸色霎时转为青白。
他疾奔上前,瞧著她那痛得发白的脸庞,和腹部被血染红的衣裳,一股来得又凶又急的恐惧顿时攫住了他——像是发了狂似的,总是温文的他朝著秦讳臣等人低吼。
“快,快去找大夫。”
史狄的话声未落,一记蕴含怒意的嗓音已然伴随一条身影飞至厅堂人口之前,阻住了秦讳臣的去路。
“啧啧啧,真不知你前世是修了什么福,这么多女人爱你,想替你死。”
来人的眸中杀意尽现,凶狠的目光环视在场众人,当他的目光对上裘染儿的震惊时,掺入了难辨的柔情。
“六王爷?!”武惑离望著来人,震惊的低喊。
“武王爷,别来无恙啊!”
“你为什么要伤害语瑄,她和你并无恩怨,不是吗?”见是六王爷,裘染儿无惧的上前,厉声质问。
双眸扫向紧抱著受伤的韦语瑄,一脸仓皇的史狄,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这突如其来的杀机竟是来自自个心爱的人。
“我要杀的人并不是她,她不过是个代罪的羔羊!”脸上毫无愧意,六王爷的双眸紧凝著史狄,一个箭步迈开,又要欺至他的面前。
霍地窜进两个男人之间,裘染几双手一场,护卫之情不言可喻。
“我不准你伤他,你知不知道他……”
“闭嘴,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吗?就算你阻止得了我,我射中那女人的镖上可也喂了剧毒,半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她便死定了,而你的情郎也会痛苦内疚一辈子,你还不如让他早死早解脱。”六王爷低喝。
想他一生富贵财势一样不缺,他本该意气风发的度过这一生,可却偏偏爱上这个心不在他身上的裘染儿,他怎能不恨!
他是这么的爱她,而她竟趁著自己去封地巡视之际,自个儿跑来杭州会情郎,甚至投身至史狄的怀抱中哭诉。
这口气他怎地也忍不下,誓言要杀了史狄,今天他来便是打算大家同归于尽,谁也阻止不得。
“你该死!”看著怀中人儿的脸色宛若白纸,史狄的心被一阵巨大的心伤攫住,他轻柔地将韦语瑄放下,昂藏的身影站起,慢慢的望著六王爷。“快交出解药。”
“要解药也行,除非踩过我的尸体。”
“那不是什么难事!”史狄眯起眼,准备上前夺取解药。
但他的步伐还来不及迈开,韦语瑄的手揪住了他的衣摆,扯住他的脚步。
“别这样,别为了我去涉险,不值得的。”爱意不再隐藏,她将满腔的情贯注在自己的眸光之中,紧凝著他。
“怎会不值得?瑄儿,你得要和我成亲,我可不准你抛下我孤孤单单一人。”
史狄蹲下身望著虚弱的她低声嘶吼,那满腔无可宣泄的惊恐,让他发觉自己对她不只是喜欢而已。
现在才发觉自己真的爱她,算不算太迟?
“傻瓜!”她浅浅的拉扬唇瓣,扯起一朵虚弱的笑花。“你有裘姑娘陪,怕什么寂寞?”
“我要个妹妹陪做啥?”
此话一出,数道惊险分别出自于众人的嘴中,就连虚弱的韦语瑄也忍不住的瞠大眼。
怎么会是妹妹,不是情人吗?
“你……可是你不是爱她吗?怎会是妹妹?”韦语瑄怀疑的问。
“她可是我的亲堂妹,我们若是相爱,岂不乱了伦,我今天晌午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谁知你胆小的一溜烟就跑了。”
“可武惑离说你爱她?”
“那个白痴说的话你也信?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史狄有些没好气的道。
“可是你一直说娶我是为了责任。”还来不及表现惊喜,韦语瑄又不满的说。
“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可是现在我却可以清清楚楚的肯定,我对你,是爱。”史狄宠溺地笑了,再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意。
“那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岂不是真会孤孤单单?”她原本以为爱人心有所属,所以对生死也不是那么的在乎。“
可如今听见他说爱她,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没错!所以你不准死!你得活著和我成亲!知道吗?”这丫头终于懂了,他轻轻地拨开她的手,再次起身面向六王爷。
“你交不交出解药?”史狄眸中的杀机尽现。
如果真要踩过他的尸体才能取得解药,那就踩过吧!
从来不曾爱过人,如今爱上,便是一生一世,所以为了心爱之人,纵使得与皇室为敌他亦无所惧。
“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六王爷不答,只是定定的望著他问。“染儿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