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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结论是,柳慑仗着自己是警察,看不顺眼红毛小子一身名牌、富有多金,于是双方起了口角;红毛小子离开酒吧后,柳慑还不罢休,找到人,一路追杀进酒吧。最后红毛小子不敌暴力,惨死其手下。
柳慑无比佩服那对父母的丰富想象力,这么离谱的剧情亏他们编得出来!
当然,警局的同事并不相信柳慑是杀人凶手,大家合作这么久了,柳慑是个怎样嫉恶如仇的人,大家都清楚。
但是对方有钱有势啊!所以李组长很遗憾地要柳慑先放个三天大假,避避风头再说。
这就是现实。都说司法独立,但在权势面前,司法什么也不是。
柳慑无奈地看着西落的夕阳,真的很不甘心。“有钱人了不起吗?”他仰天怒吼。
局里的同事知道他受了委屈,因此……虽然他的吼声有点吵,还是让他发泄了。
“有钱人当然没什么了不起,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厉害,他们的独生子现在不会躺在冰柜里。”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柳慑身边响起。
他讶异地转过头。“小甜?”她怎么会来?田蜜呢?他以为她们姐妹像连体婴,分不开呢!
自从他不小心吻了田甜后,就越来越怕见到她。
“我看到新闻快报,‘七嘴八舌’发生命案,死者是个红头发的年轻男人,就猜可能是你昨晚提到的红毛小子,所以请假来看看你。”
“小蜜知道吗?”
田甜摇头。“我不敢告诉她,她冲动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就连她,刚看到新闻的时候也失去了冷静,假单一递,就跑来看他,非得亲眼见到他没事才能心安。
“还是别跟她说了,省得她烦恼。”
“你呢?听你吼得这么哀怨,是同事怀疑你,还是上司不信任你?”
“都不是。”一想起红毛小子的父母他就生气,好像只有他们是人,剩下的都是奴隶,到了警局颐指气使也就算了,一听说他曾跟他们儿子发生冲突,就直指他是凶手,直嚷嚷要他偿命。
柳慑把红毛小子的恶行说了,那对夫妻也不信,说他诽谤,要告死他。那嚣张的态度啊……要不是看在他们刚死了儿子的分上,柳慑真怀疑自己能忍住不一拳揍过去。
“那就是死者的父母给你气受了?”田甜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这样的案子……应该会给死者验尸吧?”她不是很清楚警察办案的程序,只是用猜的。
“当然。”他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身子,她一靠过来,那魅惑的玫瑰香气就直往他鼻端钻,让他浑身上下又热又难受。
田甜瞥见他微红的俊颜,真想不到他本性这样害羞,有一点点想欺负他,她更加靠近他。
玫瑰香气熏得他头晕,他的目光突然被她红润的唇吸引住,无法离开。
“柳慑——”他怎么呆了?她摇他一下。
“啊!”他恍然回神,吓得跳离她三大步。
“干什么?”
“没事……我……”他不止脸红,额头都渗出汗了。
田甜以为他在担心命案的事,不忍再逗他,放开了他的手。“你也别太担心,红毛小子这么喜欢对女孩子下药,可见他对那玩意儿很熟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就不信他抗拒得了药物的迷惑,只要一验尸,他有没有嗑过药,立刻明朗,到那时候他父母也没有脸为难你了。”
“我倒不怕被刁难,清者自清。可是要我休三天假……”他不服啊!“照理说,在这件案子里,我也是间接受害者,那个红毛小子干过什么事,昨晚酒吧里大概有多少客人,哪些可能有问题……如果让我来整理线索,调查真相,我有信心能迅速破案。但现在却……”干警察的,还有什么比掌握了一丝案情,却被勒令不能调查更闷?
看他气得跳脚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说故事时的豪情与英勇?田甜忍不住暗笑,倘若田蜜见到他现在的模样,肯定要大喊偶像幻灭!
“你的行动是被限制了,脑子没有啊!”她笑睇着他。
“什么意思?”一定要声明,他是个很厉害的刑警,二十八岁就当上小队长,三十岁升刑事组长不是问题。会在田甜面前糗态毕露是因为……看到她,他就是会紧张嘛!
“你不是间接受害者吗?那就趁放大假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昨晚在酒吧里有多少人可能是死者的同伙?谁有机会在你的酒杯里下药又不被人发现?或许你想通这些事的时候,凶手也就浮出台面了。”
“嘿!”他两只眼睛像灯泡一样,啪地亮了。“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这么厉害。”
“那么你是不是该请客,慰劳我一下?我要求不多,一个十二吋的冰淇淋蛋糕。当然,我还可以再附赠另一项重大线索。”
他两手插在口袋里,眯着眼看她。“让我猜一下你的另一项线索……是不是昨晚我喝酒的那只高脚杯?”
“你的脑子也不差嘛!”
“一般般啦!”他看着她,她也凝望他,半晌,两人同声大笑。
“验验酒杯上有多少枚指纹,看那个下药的倒楣鬼有没有在酒杯上留下痕迹?”柳慑和田甜不约而同说道。
“这条线索够不够换一个蛋糕?”田甜歪着头看他。
“你说呢?那酒杯还是你机灵,从酒吧里顺手A出来的。不过……你怎么这么爱吃冰淇淋?不怕胖?”
“有什么好怕?多做几个仰卧起坐就消耗掉啦!既然你也夸我机灵,那么……”她对他伸出两根手指。“蛋糕分量加倍?”
“两个十二吋的冰淇淋蛋糕?你吃得完吗?”他光想就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我说……”话到嘴边,手机响起。“不好意思。”他对田甜说,却迟迟没接电话。
“你先听电话。”她读懂了他重视隐私的心情,自动走离他三步远。
柳慑接了电话。“喂,我是柳慑。”
“阿慑,是我,老妈啦!你什么时候有假?”柳母在电话里问。
他从明天开始连放三天大假,不过这三天假他会很忙,因为他要搜集那个红毛小子的不法证据,还要逮到那个陷他于不义的杀人凶手,没空陪母亲。
“我最近都很忙,有什么事?”他问。
“你自己说跟田小姐交往三个月就结婚的,现在都两个多月了,我看你们处得不错,每天都有通电话,老妈已经请人帮你看了日子,等你有假的时候一起去提亲。”
“妈——”柳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头上还戴着一顶杀人嫌犯的帽子,现在要他结婚,他哪有心情?“这种事你不能等我回家再说吗?”
“你每次回家都来去匆匆的,难道要老妈随时在家等你?”她也很忙的,要学土风舞、烹饪、插花,哪有空天天守在家里等儿子?还是电话联络方便。
“那晚些时候再谈吧!”起码等他把这件命案解决再说。
“难道你跟田小姐吵架了?”柳母语气很担心。
“没有,只是……”他不想让母亲操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将事情推拖过去。“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赶?我才二十八,再过个一年也不迟啊!”
“就是你二十八才赶啊!二十九岁不能结婚,你今年不结,就要等三十了,老妈怕等不及了。”
“什么年代了,谁还忌讳这种东西?”
“我忌讳。”柳母很直截了当地说:“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赶不及就要等下下个月二十一号了。你自己挑一个吧!”
“我拒绝。”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等逼婚法?他简直要抓狂了。
“可是我已经跟亲家母说好了耶!”
这根本是先斩后奏,柳慑气炸了。“那你自己去结吧!”
“我出面是没差啦!可如果婚礼当天你没出现,导致什么不良后果……你可要给人家负全责喔!”
柳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婚礼现场,田蜜苦等他不到,愤而……把他打成猪头三。田蜜的性子可没田甜这般理智,小爆竹一个,随点随炸,危险得紧。
唉!其实娶田蜜也没什么不好,她虽然依赖心强,但个性坦率,不怕婚后尔虞我诈。而且他们本来就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早结晚结都是结,那……
“算了,随便吧!”他认输,挂断电话。
他是个理智型的男人,不曾被感情冲昏头,因此面对田甜感到手足无措时,尚未意识到这即是动心的征兆。对于婚姻,他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觉得天时地利人和,一切OK了就结婚吧!他绝对会对家庭负起责任的。
反而田甜自酒吧一吻后,便为他的热情着了迷,对这桩婚事充满期待。
“小甜。”他对她招招手,很欣赏她察言观色的贴心。“走吧!我请你吃大餐,庆祝我即将摆脱单身生活。”
“如果是庆祝这件事,我不是也应该回请你一顿?”田甜带笑地低语,结婚的是他们俩,两人都告别单身,理所当然要互相祝贺。
“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有。”她挽住他的臂。“去吃饭吧!”
这一次他没再拒绝她的靠近,不是不想,是太多事情缠在心头,一时忘了。
第五章
柳慑放完三天大假……见鬼的假,他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是早早出门,过十二点才回家,把“七嘴八舌”附近每一家店都走遍了,询问过起码一百人,一半以上的人认识红毛小子,那家伙是出了名的招摇,成天拿钱砸人,但虽然不讨喜,却也没有跟人结下深仇大恨,对于是谁一路从PUB门口追杀他到吧台,几乎没有人能提供有用的讯息。
他没有得到太多的线索,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同事身上,谁知局里也对这件命案伤透脑筋。
死者的父母利用身分之便拚命炒新闻,又是示威抗议说警方包庇罪犯,又是召开记者会,倡言警界黑幕重重,刑警自制力差,有暴力倾向……就差没抬棺上警局撒冥纸,直接宣判柳慑是杀人凶手了。
死者家属的大闹带来的是数不尽的狗仔队,天天窝在警局门口,要挖所谓的“黑幕”,已不晓得破坏多少次埋伏跟监行动。
员警还不能赶人,否则就是侵犯了人民知的权利。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柳慑挣脱了五、六名记者的纠缠,狼狈地冲进警局,看见其他同事也是一个个都很狼狈。“你们也被纠缠了?”他本来是想出去吃饭的,但突围失败,只好再缩回来叫外送,幸好那些疯狂记者还不敢进警局捣乱。
“我们还好,士衷就惨了。”一个同事说。
适时,郑士衷从李组长办公室走出来,一脸愤恨加不满。
柳慑迎上前去。“发生什么事了?”
“不小心打坏了一支麦克风。”郑士衷咬牙。“这群王八蛋,七、八个围住我一个人,说什么我们警察是不是常混酒吧?我有没有吸毒的习惯?有没有利用身分欺负过普通百姓……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已经很克制不要动手了,只是在挣扎的时候撞到他们一下,投诉状马上飞一堆进来,现在李组长要我暂时休三天假,避避风头。”
“又休假!”柳慑愤愤道。“我们已经有两个同事在摆脱狗仔跟踪时,被投诉使用暴力而休假了。”加上郑士衷正好三个。
“错了,老大,是四个。”一个同事挂断手中的电话,说道:“小班打来的,他在甩开狗仔时,不小心把车子开上安全岛,撞了一下,现在人在医院,医生要他留院观察一天,他也要请假。”
“根本已经没有人可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