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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似乎想要埋葬某些东西一样!被埋葬的将会是什么呢?是太后赵氏的腐权,是钟离莲的薄弱挑拨,还是她这个和亲的大金公主?算了,该来的总会来。
这些日子她到是学会了一件事——忍!除了忍,她什么也做不成,但若是不忍,她很可能会做错事,此刻她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惹来争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争端——一个不管哪一方都可以顺手拾起的争端。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众所周知,汪渊是尉迟尊的嫡系,他大刀阔斧地整顿兵部,其态势比起上届的张尽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后只能干瞪眼,他是太后亲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没想居然是尉迟尊的人,她真是有些迷糊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一切的?看来她只能寄希望于尤家了,只是如何说动尤穆图,她到如今都想不到方法!
“守鹰!”尉迟尊这几天忙得几乎没合过眼,到不是太后的事让他着忙,而是兵部清换,他需要统筹手上能堪重用的大将,下一步便是对阵金国,这可要比夺兵权来得难,金帝比太后来说,那可是等级上的差别,何况以魏国目前的状况还不敢正面与金国抗争,至于后宫的事,他根本没时间去想。
“在!”
“敦促守弑,这几日一定要守好岳阳宫,若是……”从案卷中抬首,“若是太后派人带走云妃——不要拦,由着她带,只记得不要让她伤了。”
“是!”只管答应,他向来不去想皇上的话是对是错,不过这次到是真得想不通了,皇上既然预感到云妃会有事,为何只守不防呢?
第一卷 后宫三千战 二十五、尚武。兵权 二
守鹰的这个疑问一直闷在心里,直到云妃真正被太后的人带走后,他才渐渐有所了悟,皇上对这位云主子的用心可谓良苦,只可惜这世上除了他明白他的心意外,怕是没人能知道了,即便是云妃本人,恐怕也难明了,就像是破不了的悬案,一直笼罩在当事者的周身,痛心、后悔、气愤……碾压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不知何时才能真相大白……
事情的起因还是要归咎到皇上与太后的夺权之争上,按皇上的意思,本来已经考虑好让几个朝臣参奏尤穆图老将军,到不是怕他兵多过主,皇上的眼光向来放得长远,他看中的是尤老将军在边关的威慑力。跟太后争夺的最终结局,十成十会落到双方都争取尤家的这个争持场面上,到时不论谁赢,输得一方都必然会毁掉尤家,这是步死棋,但也势在必行,因此,皇上是想在矛头还未指向尤家时,以退为进,暂时先把尤老将军的兵权解了,这样也可以为将来保下一员猛将。谁知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太后就先发制人了,早朝之上,十几位大臣联名参奏尤穆图:北坐向南,不臣之心昭然。这一奏反倒把皇上的人给弄懵了,怀里的折子自然是不用拿出来了,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太后会这么急着要扳倒尤家,明明不久前还在拉拢尤家的不是?
皇上命传令官带着龙牌与圣旨奔赴西北大营,毕竟是两朝老臣,凭着几口供状就要他卸甲受刑未免太过儿戏,自然是以华丽言辞先将其请回再说,至于西北的兵权,太后早早就派人推荐了她的小侄子赵贺,皇上也一口答应,这事并没什么可怕的,与传令官同行的还有博玉这个从小出生在战场上的猛将,这些年皇上跟卧楚将军王一直压着他不放,多半就是想在这个时候将他放出来,在笼子里关了这么久,博玉怕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了吧,可想而知西北边关一时间不会有什么大碍,赵贺跟博玉比起来,等级上差了一大截,根本务须多想,若是换了九阳王还需要担心一把,如今太后却力推了赵贺,实在让人想不通。
或许是得知了博玉奔赴西北效命,最后一处兵权也归了皇上,太后的行动也变得张皇起来,正月十五的晚上,云妃消失了。
当云妃的贴身侍女南雪姑娘跌跌撞撞地跑进宴客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喊救的时候,皇上握着金杯的手紧了紧,并看了一眼身后的守鹰,从他的眼睛得到了云妃的行踪还在控制之中后,才命人拖南雪出去。
可惜皇上低估了这女人的胆量,她居然挣开内廷侍卫的拉扯,直直走上龙座前,守鹰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敢当着一群男人这么意正严词,“陛下,若是我家公主犯了什么大错,就请连带奴婢一起处死。”
守鹰知道,这大厅里除了皇上与他,没人喜欢这位金国出身的云贵妃,自然不会对她的生死有多关心,更甚者,怕是还有内心称快者。皇上这些年有意重拾尚武精神,意图很明显——与金国抗衡,自然不能在公众场合对云妃袒护过多。在众人的愤慨中自然也只能由着侍卫们拖南雪姑娘出去施罚,宫人私闯前厅,这可是个大罪,不知道女官们会怎么惩治她,尤其云妃此时已不在,她也算是失了势,那些女官自然不会留多少情面。
奇怪的是,她没有求饶,更没有哭泣,反而直直地看着皇上,那双厉目就算隐进了夜色里,似乎依然让人觉得尖利!女人的怨恨何其令人心怵,他算是第一次见到了。
皇上自然是不会由着宫人乱来的,没过几刻便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明白皇上是想让他去看南雪姑娘,毕竟她是云妃的人。
等他找到南雪时,宫刑已经用过了,笞刑在后宫里算是轻的了,起码身体残废不了。看来那些女官们还是有些聪明的,估计还顾及着皇上先前对云妃的宠爱,怕云妃万一回来了,可不就得罪她了!照着这个想法,南雪身上的伤便轻了不少,这自然是相较其他人来说得。
南雪窝在岳阳宫门廊的一个角落里,大红灯笼高高挂着,与里面的凄凉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像是个讽刺。
他没有与女人接触的经验,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当南雪与他对视的刹那,他突然觉得安慰一个女人等同于上场杀敌。
“是想杀我?”声音淡而无味。
一句询问过后,便是一片宁静,廊沿上的积雪时不时地飘洒下来,更像是尘砂。
或许是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了否定的答案,弯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即而将眼睛转向别处。此刻她白衫上的血渍在他看来特别刺眼,这还是第一次对血产生了厌恶,他没做什么思考,直直地走过去将南雪抱了起来,本想她会极力挣扎,谁知她却什么也没做。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皇上的话,女人原来真轻的像羽毛……
他放她到榻子上时,身上已经沾染了她身上的血渍,此时又觉得那些女官太过心狠,居然能将人打成这副模样。
“我知道你清楚我家公主在哪里。”南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出某些信息,很可惜,他是个死士,眼睛里是不可以有任何信息的,就算看上一辈子,怕是也难找出任何答案,因为能被人从眼睛里看到信息的,大半已经不在人世了。
本想她会用什么方法逼问他,可惜又再次猜错了……这个女人已经让他用了很多个“本想”了……
背过身离开时,某一刻他曾有个冲动想告诉她云妃的下落,但只那么一晃就过去了,这不是他能做得!
走出岳阳宫时,他回头看了看这座平凡无华的宫殿,瓦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即使夜里也依然惨白的白雪,这座宫殿终将等不来它的主人了,就像里面那个女人一样。云妃就似这屋檐上的白雪,冬转春浓,雪化春水终将消失于泥!
皇上想骗过世间所有人,他的金国妃妾已经消失于争斗之中,或许将来还会“暴毙”!能傲然天下,还能兼顾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招送羊入虎口其实已悄悄藏在了夺权争斗之中。
踩着坚硬的红砖宫道,纵身跃上高高的宫墙,回转的眼睛里反射着一抹孤寂的影子,耳边还有些轻微的哭泣……就像夜莺,哆泣着,无奈地等待着,因为还有希望,所以才哭泣吧?
……记得,你的墓旁永远留着我的一方天地……以他的修为,能听到的只有这一句,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承诺,似乎并不比男人的弱到哪里去。
接下来,他所要执行的是另外一件事——尤妃宫里那个姓钟的侍女是不能再继续留在世上了,否则,尤家终将葬送于后宫这一波波的权利争斗中,尤其皇上刚刚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沧龟国的公主。由此得知,她为什么非要搅和到尤穆图家败不可,这个女子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后宫,此刻谁敢在皇上前头鼓动破坏,就只有一条路——死!
踩着尤妃宫殿上的屋瓦,丝毫无声响,这就是内卫死士的本事,暗杀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皇家表面上做不到的,多半就会划归到他们的领域里,不要以为这有什么可耻,历朝历代都是这么做得,就算是皇上,从小到大,身边也没少出现过危险,当暗地里的势力保持平衡后,大家才将争斗放到台面上,这是法则!
“你来晚了。”尤妃打坐在黑暗里,对着闪进来的黑影,“不管你是哪一方派来的,都已经晚了,她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尤妃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但死也是要见尸的。
“给她最后一份自由吧,若是想取走她的尸体,就连带我的一起带走吧,你们不就是为了夺那张龙椅吗?这个可怜的女人不会再碍着你们任何事了……”
僵持了良久后,他退回屋外,或许这事要先跟皇上交代一下。
尤妃扶着榻子边站起身,手摸着书桌的边角,一路滑向窗口,谁说正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推开窗扇,冷风夹着雪粒吹进屋内……父亲解职回京没多久她就知道了离莲的身份,她们也算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伙伴,母亲早亡,父兄又都是战场上带兵的将军,除了那栋大宅子,她对家丝毫没有任何回忆,直到离莲来到她身边,为什么她会是沧龟国的人!为什么灭沧龟的是她的父亲!
她知道自己抱怨不了任何事,也知道没人在乎她!本以为手里仅仅握住的这份纯粹的友情会伴随她一生……“你们就这么讨厌我吗?所有人都不曾问问我……”哭泣声被冷风吹散,零零落落地碎在黑暗里,自此之后,与她相伴的又是偌大的宅子了……
沿着游廊慢慢走着,头上的红灯笼被风吹得飘摇闪烁,“跟他说,她已经死了,以后再也不用忌惮这个遗害了,祝父将官运亨通,仕途顺畅!”对等候在游廊尽头的侍女说了这么一句,一半无奈,一半讽刺,说完不禁想笑,一个高高在上、闻名边关的大将军居然会怕一个小小的宫女!就像这波夺权之争是她引起的一样,其实呢?金云溪、离莲、庄妃、何昭容……都不过是别人的棋子而已,看起来阴险狡猾,实则只是障眼的法事而已。
人说兵败如山倒,这还没见着败呢,山就已经塌了,像是儿戏一样……
“娘娘,将军说,怎么样您都是尤家的人,跟大公子、二公子一样,都是他的孩子……”
根本没在听,从小就爱用这话来教导她,女子须刚烈、须贞洁、须尊长、须从家、须从夫……娘亲死后三年都未曾回归,她自小便不知道父亲的怀抱是个什么感觉,说她小心眼也行,说她不顾大局也可以,她从来就不是个大度的人,奈何还要假装?已经够了!
第一卷 后宫三千战 二十六、消失的守灵塔
抛却皇宫内的紧张气氛,自正月十五傍晚以来,金云溪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周围的空气里也充斥着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