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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她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地。
“真央……”他走到床沿坐下,轻轻地掀开被单。
被窝里,她神情呆滞地蜷缩着,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头娃娃一样。
那一瞬,他的心揪得死紧,痛得教他几乎想掉下泪来。
他知道她受伤了,而且这个伤是足以教她死去的。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吗?
假如他那一晚不遇见她、假如他不追求她、假如他认命地、眼睁睁地看她跟高村在一起,是不是现在就不是这种结局了?
可是……他爱她呀!
他怎么能任由自己就这样错过她?她应该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是多么深浓的吧?她应该知道无论再艰难,他也不会放弃她吧?
爱可以帮助他们撑过这一切,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既然他是如此的坚定,他要她撑过去,而她也必须撑过去。
“真央,你说话。”他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紧紧地揣在怀中。
真央木然地,缓缓地转动眼球,然后看见了他。“你……”她气若游丝地,“你走。”
“你在说什么?”他神情凝重。
“回她身边,你……你不是我的……”真央的声线平平地、淡淡地,像是没有感觉、也像是力气用尽。
将人有点懊恼地盯着她,“不准你这么说。”
他没想过放弃她厘不可能跟美步继续这段婚姻。从他决定给她承诺的那一晚起,他已经决心抛掉所有。
他才不管现在或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这痛苦难堪的一切都会过去,只要他们谁也不放弃谁。
他回家向母亲摊牌是为了什么?他当着母亲的面让美步难堪又是为了什么?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他不准她说那样的话。
这条路,他早料到不好走。但既然他们都选择了要走,就不能有谁中途退出。
“我没有为自己留什么后路,从我来找你的那一晚起,就已经决定要走这条路了。”他摆着她的肩膀,重重地摇了她一下,“没有什么事能动摇我的决心,你也不可以退缩。”
“不……”真央眉心一拧,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痛苦的表情。“我好痛苦,好累……”
“真央……”
“大家都知道了……”她语声硬咽,“我的世界、我……宜鹄吹囊磺卸济涣恕挥腥讼嘈盼夜サ呐Γ恰ぁに侨衔宜玫降某删透匚唬际恰ぁな桥隳腥松洗驳美吹摹!?/P》
“真央,”他猛地抱住她,“我知道你不是,我知道你的努力、你的本事,别在乎别人说了什么。”
“不行了……”她幽幽地淌下眼泪,声音沙哑而颤抖,“我们不行了、完了……”
“不许你说这种话!”他捏住她的臂膀,“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可是我在乎……”她幽怨地望着他,“你不是一般人,爱上你这样的人,你知道我要承受多少的压力吗?”
他眉丘隆起,神情懊恼微温。
“难道我就没有压力?”他凝视着她,眼底跳动着忧愤的火焰。
“那你想怎样!?”她猛地推开他,恼恨地、不甘地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吗?”
“真央!”他讨厌她这么说,好像他们之前的种种都是假的一样。
“求你……”她哭叫着:“放过我,也放了你自己,不管你怎么坚持,道川家都不可能接受出身普通的我……”
“你……”
“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分手……”
“真央!”他火气一窜,倏地将她扯进怀中,像是要让她窒息般的紧抱住她,“不准再提!不准!”
她身子软得像棉花般地任他箍紧着,“将人……”
从他的拥抱中,她可以感受到他强烈的爱。而他那如烈火、如狂潮的爱,让她心痛,也让她心动。
“不要认输,求你……”他牢牢地圈抱着她沪线竟略带嘶哑。
每当她想放弃这段感情时,他强如烈日狂浪般的爱,总能给她撑下去的力量。
但是……她不确定“爱”能让她再撑多久。待下一波的打击再来时,她是再度从浪涛中站起,还是就此淹没在浪潮底下?
“将人…”她勾住他的颈子,牢牢地与他相拥。
她该告诉将人关于她怀孕的事情,但是她没讲。
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也许……她只是不想让彼此更痛苦。
这孩子不该来,也来得不是时候;要将人放弃她,已经是这么困难,她不敢想像当他知道她怀有他的孩子时,会变成怎样?
她已经做好总有一天要黯然离去的心理准备,但如果将人知道她怀了身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走的。
就算留不住爱情,她至少想保有爱情的结晶。
孩子的存在,是她跟将人这段感情的唯一见证。
“菊地,”饭野经理将一个厚厚的信封袋搁在桌上,“很抱歉,社长要你自动请辞,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也是补偿。”
又是补偿?
为什么他们总以为金钱能补偿任何的损失?她要的不是钱而是公道。
她的一切成就不是靠身体换来,她努力过,而且比任何人都努力。可是。…··到头来,她的一切努力都被抹煞了。
谁能给她什么补偿?谁能还她一个公道?谁又能公平地看待此事?
“我会辞职,但是这些钱……”她将厚厚的信封袋推回他面前,“我不要。”
“菊地,”他一脸惋惜地望着她,“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不是这个。”她幽幽地睇着他,唇边是一记凄楚的苦笑,“我要公平、要公道、要事实、要我应得的尊重及尊严,而这些钱是买不到的。”
“菊地··”
真央朝他深深一欠,“谢谢您多年来的照顾,再见。”话落,她转身步出了办公室。
望着她的背影,饭野经理沉沉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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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毕业时,她什么都没有;在她的努力及经营下,她在几年内得到了她想要的成就。而现在……她又回到了原点。
其实要说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尽然,至少……她有了一个小生命。
对爱情,对将人,她并不是那么地有把握。打从知道将人有一段还未结束的婚姻时,她就有着相当的心理准备。
她只是没料到这个冲击来得这么快,又这么猛……
曾经,她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可以面对任何的打击,但如今她才知道,她只是个凡人,就算再强也总有无法掌握的事。
跟将人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步,她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不过不知怎地,她突然不是那么在意了。
为什么呢?是因为她爱过了,所以无怨无悔?还是在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后,就有了新的寄托、新的希望?
女人的韧性到底能多强,她不知道。但她晓得,只要再继续走下去,她就能发现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请问…··。你是菊地真央小姐吗?”突然,一名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来到了她身边。
她一怔,疑惑地望着这陌生人。“我是,你……”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谁,又想做什么,不过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她想再也不会有任何事能吓到她或叫她吃惊了。
“敝姓白井,是道川先生的律师。”他说。
“道川?”她蹙起盾心。哪个道川?
他一笑,“是道川广夫先生。”
“有什么指教吗?”依常理,她应该面露惊色的。但不知怎地,她竟一点都不感惊讶。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富家少爷爱上普通人家的女孩,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富家少爷的父母就会想尽办法拆散两人,而方法老套的就只有花钱消灾。
“是道川先生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跟我走一趟?”他问。
真央并没有多想,她不需要逃避,因为该来的总会来。
“嗯。”她点头。
旋即,在白井的引领下,她上了路边的那辆黑色宾士。
第九章
道川广夫躺在那张特别为他订购的病床上,神情显得相当疲惫。
一年前发现自己得了胃癌后,他便开刀治疗。但不到半年的时间,癌细胞竟又扩散,于是他开始接受化疗。
曾经他是意气风发的,但病痛及药物的副作用,使他在短短一年里就苍老憔悴至此。
现在的他瘦削虚弱得像是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般,只消有人吹他微微的一口气,他就会熄灭。
将人有女人,而且打算跟美步离婚的事,将人及文京子都特意地瞒住了一他,但美步却偷偷地跑来跟他哭诉。
说真的,他并不吃美步那一套,也不可怜她的处境,毕竟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让将人离婚。
道川家有头有脸,家风纯朴端正,从来没有任何人走上离婚一途。
从前没有,现在一样不能有。
美步的任性妄为,他是知情的。
虽说心里对美步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是很能谅解,不过家丑只要不外扬就能粉饰太平。但一旦离婚,他们夫妻俩的隐私就会开始被挖掘,而到了那个时候,什么不想被知道的丑事,都会被摊在阳光下检视。
他绝不许道川家的名声因为将人跟美步的离婚而付之一炬,甚至成为笑柄,至少在他死去之前。
“道川先生,菊地小姐来了。”白井打开门,“菊地小姐,请。”
真央怯怯地走进了这间偌大的病房内,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样子苍老而虚弱的道川广夫。
他的模样像是风中残烛般令人不忍,而就在她这么想的一瞬间,她知道今大的“谈判”,她已经输了。因!!!!K皇歉隼溲耷榈娜恕?/P》
她知道接下来,不管他对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或请求,她都很难拒绝了。
“菊地小姐,”道川广夫看着眼前那纤细灵巧,却又面带愁色的美丽女子,“请你过来……”
当真央缓缓地步向床边,白井也已经带上了房门。
“道川先生……”看着他,真央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虽然她已经有着相当的心理准备,但潜意识里的畏怯忧疑还是难免的。
他望着她,眼神已不似从前那般犀利。“这里没有别人,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您请说……”她垂下眼,有点怅然。
“请你离开将人。”他说。
一切正如她所料,因此她再也没有什么好惊讶。
“我知道这么要求你实在很不公平也很残忍,不过……请你成全。”他声线虚弱,但用字却相当强硬。
“将人是道川家唯一的继承人,他的生命里不应该有任何的污点而身为道川家的人,我也不允许你跟他的事破坏了我们几代来的名声。”
虽然她已经预料得到她今天来这儿可能会听见什么样的话;但当那些话真的传进她耳里时,她还是难过了。
她跟将人的感情是……是道川家的污点?
天知道她可以为她跟将人的爱情奉上性命呀!而在他们的眼中,那却是个污点。眉心一拧,她心痛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觑见她的神情,道川广夫也是歉疚,但他不能心软。为了顾全道川家的名声,他必须冷皿、必须无情。
“菊地小姐,我不是质疑你跟将人的感情,我只能说……你遇见了不该遇上的男人。”他续道:“你是个好女人,有的是机会,但将人不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