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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同的字眼听在真央耳中,又是不同的滋味。
她很高兴将人如此介绍她屈为那使她在美步面前虽不至理直气壮,但至少站得住脚。
美步向来骄纵成性,又有着非常强烈的占有欲,虽然当初是她先要求搬离并与男友同居,但当她发现将人身边也已经有了亲密的女性友人之时,她心底醋海还是翻腾起来。
“女朋友?”她瞪着将人,然后又瞪着真央,“她不知道你是有妇之夫吗?”
“美步,你说什么?”他板起脸孔严肃而微温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婚姻已经是什么情形了。”
“我不知道。”她任性地道,“我只知道在法律上,我还是你老婆。”
“当初你决定从这里离开时,可没顾虑我是不是你法律上的丈夫。”这句话他说得很重,也是想让她知道,她不能这样随心所欲的改变他人的生活。
再说,身为一个男人,他有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责任。
既然他已经决定为真央负责,就必须尽到不让她受伤或受辱的责任。
“你…··”自知理亏,美步横眉竖眼地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当初是她自己决定要离开,要不是因为双方家长都不同意他们离婚,他们现在早就不是夫妻关系了。
但是她当初会被其他男人所迷惑而离开他,有一半也是他造成的呀!
要不是他对她的态度总是冷冷淡淡,她又怎么会因为寂寞而爱上别的男人!?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回来这儿住。”他睇了她搁在地上的行李一眼。
“将人,我不能回家……”知道不能跟他来硬的,她决定装可怜,“我没有脸回去……”
“你爸爸这么疼你,他不会生你气的。”他说。
“可是我从你这儿搬出去跟那个死没良心的住,现在我怎么好意思跟我爸说……说我又搬离那浑帐身边呢?”说着,她掩脸而哭。
“我帮你订饭店。”他说。
她一听,哭得更伤心,“我不想一个人住饭店,很恐怖的
见她哭得可怜,将人没有动摇,反倒是真央看不下去而同情起她来。
“将人…··”她拉了拉将人的手,示意要他答应。
他虬起浓眉,摇了摇头。
要是他仍是一个人,倒可以念在夫妻一场收留她,但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真央,又怎么可能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
其实站在真央的立场,她当然也不希望将人跟美步住在一起,但美步说的对,他们还是法律上的夫妻,她这个“女朋友”纵然有爱情加持护身,也没“妻子”的头衔来得有保障。
所以她决定扮个识大体、温柔。胸襟宽大的女人,因为她相信将人爱的是她。
“将人,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她说。
“真央?”他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她是怎么回事?美步一出现,她就决定放弃他,将他推回美步身边吗?
他早对她说过,他对美步没有感情,难道她到现在还是不能信任他?
“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她淡淡一笑,拿起她放在玄关柜上的皮包,“再见。”
“真央……”将人拉住她,神情懊恼,“你是在捉弄我,还是开我玩笑?”
真央温柔地笑叹一记,“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话落,她旋身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将人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相信他,所以觉得无所谓?还是…··他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介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而感到心虚、理亏?
他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吗?
当初他不敢立刻向她示爱,并表明想总她承诺,就是因为他跟美步之间有难以斩断的婚姻约束。
如果可以理直气壮的谈恋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当第三者,他想真央也不例外。
虽说他跟美步之间的婚姻早已不具意义,但或许在真央纤细而敏感的内心深处,他始终还是个有妇之夫……
真央总装出一副坚强模样,也不轻易让人发现她心里在想什么,如果她真的是因为那无名的心虚而不得不低调离开,那他岂不是成了伤害她的罪人?
他曾经要她等待,只要他一摆脱掉这段婚姻,就会实现他的承诺,而她也表明了愿意等待、愿意给他机会。
但美步的出现,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望、根本没有等待的必要?
“将人……”美步见真央自动退出,乐得喜上眉梢,而刚才那可怜的模样也消失不见。
将人冷冷地睇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步人屋内。
将人前脚才回到卧室,美步后脚已经跟了进来。
“这里都没变耶……”她大刺刺地往床上一坐,环顾着四周,然后再一脸试探地睇着他,“她常来这里过夜吗?”
他没有回答她,一迳的冷漠。
她挑挑眉,“她知道你有妻子吧?我看她的神情好像不是很震惊、很生气。”
“你去客房睡。”他没回答她什么,只是淡淡地、近乎冷峻地要她离开卧室。
“她来也睡客房吗?”她故意地道。
将人浓眉一虬,眼神一凝,冷冷地瞪住了她,“你没有权力过问我的事情,我们的婚姻关系是因为我父亲才得以维持的。‘”
见他摆明了没有情分可讲,美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就那么在意那个叫菊地的女人吗?当初她为了其他男人而离开他的时候,也没见他因此而生气发飙过,而他现在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发她脾气?
“你为了那个女人凶我?”她一副无辜可怜的弃妇模样。
将人冷睇着她,“我只是要你认清现实。”
“我看得可清楚了!”她扬起秀眉,气愤地道:“我是你妻子,而她只是个抢人老公的狐狸精!”
听见她如此蛮横不讲理的言辞,他火大了。
“不许你说真央是狐狸精。‘他语带警告。
“难道不是?”她跳起来,大声叫嚣着:“明明知道人家有老婆,她还不要脸的巴上来,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你!”他冲上前,一把攫住她的臂膀,以他那愤怒的、恼火的眼神瞪视着她。
惊见他眼底的怒焰,美步警觉到自己真的惹恼了他。
虽然他是不至于动手,但她却怕极了。“将人……”她睇着他,又装出一脸委屈。
将人摔开了她,“你不出去是吗?”
“不要!”她趴在床上,死赖活赖地就是不肯离开,“这里是我们的房间耶!”
她知道将人拿这样的她没辙,他是个好人、是个孝子,就算不为她,他也会为了他父亲而继续跟她维持婚姻关系。
只要他们有一天的婚姻关系,她就站得住脚,就可以阻碍他跟那女人在一起。
当初在她死缠烂打之下,他不也娶了她?
她相信这次也没什么不同,只要她纠缠住他,他迟早会回到她身边的。
“你出不出去?”他神情越显阴沉。
“不!”她坚决地道。
他浓眉一虬,转身像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喂,你去哪在?”她跳下床,赶在他打开门之前拦住了他。
“你无权过问。”他说。
“我是你老婆。”她拽住他的手。
他唇角一掀,冷哼一记,“现在才想到你是我老婆,未免也太晚了?”话罢,他甩开她的手,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家,对着一屋子的冷清寂静,真央突然觉得想哭。
如果不是他妻子的出现,她现在应该正跟他一同快乐地吃着火锅呢!
装什么坚强?装什么大量?装什么识大体?她该跟他妻子争的!她没有做亏心事,没有抢人家老公,她……她只想好好地爱他。
她没有破坏他们的婚姻,要不是知道他们的婚姻,是为了两边的家族而不得不维持着,她也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可是……她叫她狐狸精,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天地不容的坏事似的。
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责备她;而她……即使不是个破坏人家家庭的坏女人,还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身分而矮人一截。
一开始答应跟他在一起,是对的吗?
他曾说过,起初不给她承诺,就是为了不让她受到被指称是第三者的屈辱,而现在他的话应验了。
他的妻子回来了,而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爱上一个不能爱、不该爱的男人,真是悲哀……
忖着;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忽地,门铃响起,她赶紧擦去眼泪,起身应门。“哪位?”
“是我。”门外传来将人低沉的声音。
她像是听到什么不可能的事般怔愣了好一会儿,“将人?”她未然起身,缓缓地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将人手里拎着两盒寿司便当,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你应该还没吃吧?”
她无法置信地怔望着他人久不能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也许是太震惊了,她竟又有了想哭的感觉。嗅,不行,她才刚擦完眼泪!
再说,现在一哭,不就代表她是脆弱的、是介意的,这么一来,她方才在他家里所表现出来的成熟及宽大,岂不都白费了?
将人微微地弯下颈子睇着她的脸,似笑非笑地道:“你哭过?”
“没有!”她的激动更加泄漏了她满怀的不安及惶惑,“我没哭!”
“真央,”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红红的脸颊,“不要一个人躲起来哭。”
他的温柔及他的及时出现,就像是总了她一记强心针般,瞬间化解了她心底潜在的不安全感。
她总觉得他还不是她的,他有婚姻、他的妻子随时可能要回他,而她……她可能会失去他。
但现在,他来了。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出现了,她想……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情绪一翻腾,她落下了脆弱而不安的泪水。“将人……”她扑进他怀中,低声啜泣。
将人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地安抚着:“别装坚强,也别那么有肚量,你那么无所谓的样子让我觉得好挫折,好像我不值得你去争取似的。”
“不……不是这样……”她断断续续地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你的立场站不住,没有资格争什么?”他打断了她,端起她泪湿的小脸,“别那么想,绝对不要那么想。”
“我知道,可是我…”话未说完,她又硬咽了。
“你知道我跟美步是什么状况,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可是她还是你法律上的妻子,如果她……她想回你身边,那……,,
“你担心什么?”他一笑,亲呢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如果我跟她还有希望,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
“将人……”她凝望着他,满心感动。
在美步出现前跟出现后,她都经常因为自己跟他的关系不能摊在太阳底下,而感到自卑且心虚。
即使知道他跟美步是处于分居且“伺机”离婚的状态中,她还是常常因为内心的极度不安而觉得心慌。
但今晚,他选择了到她身边,而不是留在那个有美梦的家,这让她觉得安心。
她是被爱的、是重要的,至少在这一刻里。
“不要随便把我推给其他女人,行吗?”他低头在她额上一吻,玩笑地问:“你是太不在乎,还是太相信我了?”
“我……”她蹙着眉心,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我只是想在你面前表现出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