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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和好相处的性格,倒是很有“欧巴桑缘”,不少在菜市场中认识的欧巴桑抢着要帮她说媒,她想,至少不必担心嫁不掉吧!
“傻笑什么?”梁镜璇戳戳她的眉心。“告诉我,你怎么办到的?”
“办到什么?”
“让莫礼那家伙进工作室。”
“我只是告诉他,我是他的助理,如果他不创作,我就不好意思不做事还干领公司薪水。”
“哦?就这样?”梁镜璇支着下巴,不解地想,那家伙还巴不得她每个月都帮他换一位美美的助理,以免看腻,会为了这样的理由?
莫礼厌恶所有会“流汗、弄脏”的事,而饰品金工的部分总是避不了要搞得像“黑手”一样。
他光继承他爷爷的部分遗产就足够几辈子不愁吃穿,要不是当初他们几个哥儿们一时兴起,结伴成立这间设计开发公司,毕业后,他早就悠闲地过他的太少爷生活了。
“梁经理,我要去莫礼那里了。”韩映冰说。
“去吧!记得,继续压榨。”
“呵,我知道了。”韩映冰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梁镜璇凝视着韩映冰的背影,思索着莫礼性情大变的原因……
“不可能,”她摇头,否定脑中冒出的念头。“那个男人,可是出了名的专挑严选极品。”
当然,不是指韩映冰不够格被看上眼,实在是莫礼的世界,太过奢华靡烂,处在那样的环境,久了是会腐蚀人心的,让人再也看不见朴质的美。
第四章
韩映冰到达莫礼的住处时,发现庭院里停着一辆黑色宾上,好大好大一台。
她用备份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客厅,茶几上放着一瓶剩下列一半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其中一只杯缘隐隐看得见口红印。
“正好,可以用来做红酒墩牛肉。”她拎起酒瓶,以指缝轻夹起两支杯脚,才起身便看见一位长发飘逸,穿着性感酒红色礼服的女人从莫礼房里走出来。
“早。”韩映冰朝那美女点点头。
那女人只是瞥她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便调头走出门外。
韩映冰不以为意,她见过这位美女几次,只是从未看过她自己开车来。
莫礼的注处有几个经常在这里过夜的女人,总会在中午之前离开,倒是她第一次来这里,见到像公主一样高贵的那位美女再也没出现过。
她将杯子拿到吧台清洗,正打算擦干净桌面便听见莫礼的呼声从房里传出。
“小冰——小冰——”
“什么事?”她走到他房外,大声回应。
“你进来一下。”
“呃……你有没有穿衣服?”她可不想看见太刺激的画面。
“哈哈——”他在里头大笑。“你希望我穿还是不穿?”
“废话,当然是穿啊!”
“那也得你帮我,我的手很痛。”
“你受伤了?”她一担心便也没顾虑这么多,推开门就走进去。
“哇——”眼前的画面让韩映冰心脏差点蹦出来,她得强做镇定才能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这、这也太……”比不穿还刺激。
“帮我解开,钥匙在沙发那里。”莫礼—手被手铐铐在原木床座的木条上,腰间裹着薄薄的黑色丝质被单,可以感觉被单之下……什么都没穿。
因为所有的衣物全都躺在床边的地毯上,包括内裤。
他坐起,赤裸的上半身尽是红一块、紫一块,肩上还有浅浅的抓痕。再怎么不解情事,她也想象得出昨晚“战况”之惨烈。
她努力掩饰内心的羞赧,僵直着双腿,跨过地上的衣物,走到墙边的沙发拿起钥匙,再回到床边。
忍着不去看他胸前白皙优美的线条,平坦腹部展现的柔韧,不去看那狂欢之后的印记,帮他把手铐解开。
“小冰,怎么办……我被榨干了。”莫礼苦笑着逗她说。
“噗——”这是她今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全世界的女人都想榨干你。”
“只有你对我最好,会煮好料的帮我补身体。”手腕重获自由之后,他很顺势地倒在她肩上撒娇,
“喂……十元拿来,豆腐钱。”她摊出手掌。
“啊……又忘了。”他连忙坐直,翻身伸长手从另一端床头柜上凌乱摆放的手表,钞票中刮出一枚十元硬币。
就在他伸展肢体的时候,丝质被单微微滑落,韩映冰不小心瞄到了结实隆起的臀部线条……
“唔……”虽然只是那么一小角,也足够她瞬间缺氧、鼻腔充血,她红着脸连忙逃出房外,丢下一句。“我去煮咖啡——”
莫礼不明她何以“飞奔”而出,转过身来看看自己,发现了令她如此惊恐的原因了。
“呵、呵……好单纯的女人……”他朝空中轻抛掌心中的十元硬币,眼底流露出促狭,随之转为轻柔的目光。
一开始他触碰她的举动确实是无心,但是现在,保证含有“故意”的成分,怎么办?亲近她像是一种瘾,他愈来愈喜欢有她的陪伴,也愈来愈觉得她——好可爱!
莫礼穿上整烫笔挺的白衬衫,从房里定出来。
韩映冰心土在沙发上,两手捧着热咖啡低啜,脸颊被热蒸气给蒸得红通通。
“你的杯子在吧台上,咖啡自己倒。”她一手指向吧台,杯缘仍贴紧唇边。她知道自己脸上的红潮还未消退,需要一点遮蔽物。
他倒杯咖啡,在她身畔坐下,大手自然地横跨在她背后的椅背上。
她捧着杯子,悄悄挪开距离。
他当然察觉到了她的举动,也突然冒出一个疑问,究竟她是讨厌男人靠近她,还是只单单讨厌他的接近?
但是,她看起来并不讨厌他啊……
他记得她说过没谈过恋爱,以她的条件,不至于没机会,莫非她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验?
他将杯子搁在桌上,故意斜身从她位置的前方桌底抽出一本杂志,手肘才轻轻触到她的膝盖,她整个背就住后弹,迅速将脚缩起来。
看来挺严重的……
莫礼转头看向她,微微扯开嘴角,希望她放轻松一点,他不会强迫女人做不愿意的事,很多时候他还是“被强迫”的—方咧!
“小冰,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恐怖?不过两个星期没找她,居然自己跑来,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呃……”她偏偏头。“可能你太迷人了,相思难耐。”
“你也觉得我迷人吗?”
“是很迷人。”她老实说,若硬要说不迷人,那就真的太瞎了。
“你喜欢我吗?”
“是满喜欢的。”她有些狡滑,知道若是扭扭捏捏,闪避这个问题反而更容易被他看见真正的心情。
她催眠自己,因为丝毫没有“肖想”他的意思,就将他口中说的“喜欢”想成人与人之间的好感吧!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像他这样温柔、体贴的人。
“那就好……”好个头!如果一个女人真的喜欢一个男人,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轻松的口吻!
他感到失落,倒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非得爱上他下可,但是,他也不希望韩映冰只是将他视为“职责上”应该要关心的人,因为太喜欢和她相处时的感觉——那种比朋友还要亲—点,接近家人,却又比他真实的家人还教人温暖,若纯粹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似乎太薄弱了一些。
“对了,梁经理交代我要尽量协助你,希望你能做出更多更棒的作品。”
“她不可能会用这么温和的字眼,应该是用榨干或者恐吓威胁之类的吧?”他挑眉问道。
“呃……”她瞠目结舌。好有默契,好了解梁经理,果然,他最爱的还是她。
“那个女人啊,眼中只有两样东西。”他笑着摇头。
“哪两样?”
“一个叫蓝宇光的男人,另一个叫获利。”
“蓝宇光?”原来梁经理爱着别人,好悲惨,难怪莫礼会这样万念俱灰,游戏人问。
“嗯,就是这间设计公司的总经理,我的好哥儿们。”
“啊……”韩映冰眼眶瞬间泛红,他居然爱上好朋友的女朋友,这打击太大了,太、太残酷了……
“你怎么了?”他弯身靠近她,看见她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没什么。”她转头快速拭去眼泪,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发现了他内心的秘密,对他而言,太难堪了。
“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哭了?”他攫住她的下巴,温柔地问。他不喜欢看见她不开心的表情,不喜欢她那双纯净的眼眸蒙上阴霾。
“我只是觉得……觉得……”她想该怎么说。
“觉得什么?”他快急死了。
“觉得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更好、更好的女人爱上你。”她胡乱说着茫无头绪的话,只是想鼓励他。
又说他是好人了,见鬼的好人,莫礼并不怎么满意这样的答案。
所谓好人,就是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魅力,又非得称赞才勉强挤出来的形容词,功能等同于男人夸赞女人善良,而且,怎么这句话听来像是明白表示——“你很好,但是不合我的胃口”?
“发现我是好人,让你这么感动?”他揉揉她的发,忽略那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突然瞥见自己的手,“啊……又要罚钱了。”
“噗……”她由泪转笑。“因为你是好人,所以这次免费赠送,我到菜市场买菜时,有位老婆婆,每次告诉她不用塑胶袋,她都会多送我一把葱。”
“哦,为什么?”他很喜欢听她谈这些柴米油盐、婆婆妈妈的事,很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她说我有用心做环保,要给我奖励。”
“哈哈,好逗的老婆婆,下次我也陪你去逛菜市场,”
“啊?”她忽然怪怪地看他。
“怎么,好人不能逛菜市场的?”
“不是这个意思,你陪我去菜市场,那天我大概可以不用带钱。”
“我是遇过酒店小姐要倒贴我,不过,不知道菜市场的欧巴桑原来也喜欢我这一型的。”
“不行,这样我们那天就不能去买鱼买肉了。”她很认真地在脑中走一遍平常买菜的路线。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那些欧里桑手里都拿着刀啊!你知道的,看到老婆眼睛乱瞄帅哥……代志金大条。”
“那你可以假装是我老婆,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会了。”他整个人贴向她,瞅着她的眼,以快要碰到她鼻尖的距离,玩笑说道。
“这个……一点也不好笑。”她的身体因他的紧贴而变得僵硬。
他身上有刚洗完澡干净的味道,他的眼神深邃勾人,而他说话时徐徐吐出的热气教人迷醉,她无力招架。
担心这么近的距离会被他看出了什么,她连忙假借收拾桌面,心虚地起身。
一瞬间,莫礼敏感地察觉到了她急欲掩饰却欲盖弥彰的情感,在她转身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冰……”他仰起头直视她。
“干、干嘛……”他愈看她,她就愈心惊,一直避开他的注视。
“我的咖啡……才喝了一口。”他指指她收走的杯子。
“啊——喔……对不起。”她尴尬地将他的咖啡摆回桌面,低头走向厨房。
莫礼转头盯着她那太过仓皇的步伐,悄俏地勾起唇角,被他抓到了!
这样才对嘛!
男女之间一定得有一些暧暧不明的好感牵系着,才可能维持长长久久的情谊,而且,这好感还不能点明,一点明就会失去了朦胧的美感,不小心还可能搞得恼羞成怒,一拍两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