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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少爷。”晴儿领命而去。
“二哥,太多了吧!我吃三碗就不行了,你多要四碗,就成了七碗,这样子我会撑死的,不就更嫁不出去了?”贝凝霏皱眉看向她。
“嫁不出去没关系,二哥照顾你一辈子。”贝逸然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块百珍香蕈吃着,然后又道:“对了,霏霏,咱们家来了个新人,他方才说想见你,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现在正在外头等着,你愿意让他进来吗?”
“你是说福郑吗?”他要见她?贝凝霏听了,心头抽了一下。
“嗯,他说想亲自向你道谢,可是你又不跟咱们一同用膳,所以我们吃到一半就决定过来找你了,你愿意让他进来吗?”毕竟妹妹是黄花闺女,当然得先经过她的同意才能让男子进入她住的地方。
“二哥都带他来了,当然可以。”贝凝霏有些紧张的顺了顺发,拉一拉衣物。
“那好。福郑,快进来吧!”
贝逸然朝外头喊了声之后,赵镇帏便缓缓步入屋里。
“福郑见过三小姐,昨日多谢三小姐相助。”他微微向她欠身一辑。
“福郑,快来一同来用膳吧,我们家霏霏最饿不得,你再三跪九拜,她可是会饿坏的。”贝逸然起身将他带往桌边。
“这么多菜?”赵镇帏看见满桌的菜色,不禁瞪大了眼。
因为方才他们是用膳时决定来寻霏阁,既然全家都已用了膳,所以这桌饭菜看来应该只有眼前这位贝家千金享用。
可是不对劲呀!她臃肿的只有身子,却仍有张鹅蛋脸,哪有人只胖身子不胖脸的
“今儿个算少了。”贝凝霏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毕竟她的好胃口对一个姑娘家来说是挺丢脸的事。
“看得出来,三小姐胃口很好。”赵镇帏很清楚,眼前的就是他在寺里所见到的佳人,因为方才用膳时他已看见了他的未婚妻,贝府四千金。
虽一样是国色天香,但那艳光四射的模样并不是他所喜爱的。
他倒是对这位突然变肿变黑的贝府三千金喜欢得多,也对她好奇极了,毕竟之前在“养精蓄锐”的时候意外得知,眼前这位三千金可是与他有不解之缘,小时候被打得流血的那一次,就是她干的好事,再加上在寺里又被她拿石子打个正着……
“你在笑我胖吗?”贝凝霏抬起头瞪向他。
好个福郑,初来乍到就欺到她头上
咦,怎么他那洗干净后的脸……那么好看?虽然他身上穿的是贝府男仆们所穿的深蓝袍子,但这套她再熟悉不过的衣服,此刻穿在他的身上竞显现出另一种高贵的气质。
唯一的缺憾是,他的额头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淤青。
“福郑,霏霏是个好姑娘,你别欺负她。”贝逸然微蹙起眉道。
“少爷误会了,在小的看来,现今的女子都过于病愁瘦削、纤细孱弱,我倒不认为那是美,像三小姐这般的福相,如唐代杨贵妃般珠圆玉润,如此才是美。”赵镇帏有礼的缓和了来自于贝凝霏的“杀气”。
“当然,霏霏的五官很娟秀的,虽不似艳儿那般艳丽,却有一种让人莫名喜欢的美丽。”贝逸然一边说着,一边替妹妹夹了满满一盘的菜肴。
“二哥,满了……”毕竟是在外人面前,贝凝霏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整桌菜被二哥夹得没剩下多少,那他们要吃什么?喝菜汤配菜渣吗
“快吃呀,霏霏,怎么都没动筷?别担心咱们,我已经差厨娘再多准备些菜了,你先吃,别饿着了才好。”贝逸然更进一步将菜从她面前的小碟子往她的碗里夹。
“二哥,我自个儿来就好,你们一起用啊。”贝凝霏开心的吃起饭菜来。每次二哥来陪她,她的心情就特别好,只有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贝家的孩子。
她一边吃着,一边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福郑。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有些眼熟,仿佛似曾相识……
“三小姐好兴致,一大早天才刚亮,您就起床觅食?”赵镇帏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在寻霏阁外头的栏杆上坐着。
他方才来到这儿后,就发现贝凝霏不在,没想到她竟是找东西吃去了。
贝凝霏见到他,先是一愣,接着便斥道:“谁准你来我这儿?我吃什么又干你何事?”
该死!早知道就拿几颗荷香鲜包或广寒糕来果腹就好,方便携带又好藏进袖子里,偏偏她就是贪嘴,瞧见厨娘温好的那一锅雪霞羹香气四溢,她便整锅端走,这下可好,想要藏也没地方可藏了。
“我只是早起想来这儿读个书,三小姐不也是起了个大早?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猪儿样样吃。”他并不是以嘲讽他人痛处为乐,而是这激将法向来屡试不爽。
女孩儿家脸皮薄,他就不信她能耐几次磨,非得逼出她“装黑弄肥”的原因来,毕竟他挺喜欢她的,特别是他们小时候还曾有“一拳之缘”。
“你说我是猪?”贝凝霏杏眼圆睁,真不敢相信这世上除了她亲娘与妹妹之外,还有比她们嘴更毒、更坏、舌头更长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不,三小姐误会了,在下意指您是早起的鸟儿。”赵镇帏有些忍俊不住,这丫头怎会如此可爱单纯,脑筋直得没有一点弯儿,他洞都还没挖好,她就赶紧跳下去了。
“哼!你如果指我是鸟儿,那你快咧到耳根去的嘴是笑啥意思?”气死了!她真巴不得把一整锅云霞羹往他头上倒去……可是,若真倒了她就没得吃了。
“三小姐要将锅中物赏给小的,来个醍醐灌顶吗?”赵镇帏很清楚的看见她险些把那锅羹泼过来,又一脸挣扎着放回原位的动作。
“我没那个闲工夫再跟你啰唆了。”丢死脸了,为什么她这么没志气?难怪他要说她是小鸟,真是鸟为食亡啊
贝凝霏气得跺了跺脚后,随即狼狈的欲离去,但偏偏祸不单行,她这一跺脚,早上赶着出门觅食而随便绑的假肚子竟硬生生的往下滑,她吓得赶紧停下脚步,弯下腰好阻止那块“肚子”掉出裙外。
“哇!三小姐好功夫,还会瞬间移肉,化腹为臀?”赵镇帏看着那原本圆圆肚子此刻忽然掉落,而她弯下腰时纱衣里隐隐约约露出的窈窕腰身,让他真巴不得能将她一揽入怀。
“你……你走,不要再来烦我。请记得我是这个家的主子之一,你不过是个下人,别失了你该有的分寸。”贝凝霏从不曾发过主子威,但此刻攸关她能否继续在这个家中平顺的待着,所以她只好狠下心开口赶人。
“我倒没见过这种,在奴仆成群的贝府里,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不与家人用膳、如此落魄的王子。”赵镇帏轻轻一蹬,跃下栏杆走到她身边。
“你……轮不到你这个奴仆来欺负我。”贝凝霏瞬间全身发冷。
从小她就被娘和妹妹冷嘲热讽,爹从不与她亲近,大娘也总是幽幽地望着她……这一切,让她那从小饱受伤害、冷落的心早已满是伤疤。
虽然两位哥哥及仆佣们待她极好,但今日被一个嘴贱的外人这么说,仍仿佛在她那已麻木的心上刺了一刀。
“我?奴仆?谁告诉你我是奴仆?”赵镇帏刻意靠近她的脸,低声说着。
“福郑,即使你是哥哥们的伴读,也不表示你能这么待我。”她眼中不由得泛起泪光,气自己的无能,气自己的不争气。
“谁又告诉你我是伴读?”赵镇帏收起了笑意,认真的看向她。
他脸上那不怒而威的神情,非但没有半丝轻佻,反而让贝凝霏觉得他身上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充满高官大将的威势。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颗泪水滑下眼眶,她此刻情绪复杂,脑子难以思考。
“我?我是福郑啊。”说着,赵镇帏的手已悄悄移到陶锅下方,另一手则毫不客气的揽上她的腰。
“啊……”
贝凝艳感觉到腰上传来的温度,他的掌正捂在她真正的腰上,吓得她双手一松,那锅雪霞羹便恰巧落入他手里。
赵镇帏的手仿佛带着炽热的火焰,将她全身的力气焚烧殆尽。
“这就是你的秘密?”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腰,往下头那一圈不明物捏去。
好个以假乱真!那极有弹性的假肚子,如果不是用手捏,还真不知道是用棉布做的。
以她那完全不懂得拐弯的脑子,还有那双只会忙着找东西吃的小手,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东西的,他深信肯定有高人在背后帮着她。
“求求你,不要说……”贝凝霏连拨开他手的工夫都没有,赶紧打量四周是否有其他人看见,在确定只有福郑一人后,立即隔着衣服将假肚子拉上来。
“不说?成。”他将那锅羹搁在一旁的栏杆上,然后将她另一只手拉过来,撩起衣袖,露出两截截然不同颜色的手臂,前段肤色黑得如长年务农的农妇,后段却是白似凝脂的细嫩雪肌。
“你……”
“别你啊我的,要我不说,就得给我个封嘴的理由。”赵镇帏将她的袖子拉下,往后退了一步,好让她整理衣物。
他着实想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富家千金,而且还是个貌似天仙的女子,宁愿把自己扮成臃肿黝黑的无盐女,掩去原本的美丽
若说是生在平民百姓家或是深山中,怕遇上劫色之徒而刻意把自己丑化,好保护自身安危,这倒说得过去,但她是富有人家的千金小姐,可说是受尽保护,这样怪异的行径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你是怎么知道的?”贝凝霏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毕竟她掩饰得相当好了,童师娘精心调配的黑凝露,除非用油膏或无患子搓揉才能去除,所以即使有人恰巧碰触到她的肌肤,也不会沾上黑凝露,而那一身臃肿的棉衣,更是童师娘花了三个月为她量身缝制。
这一切可说是天衣无缝,才能让家人未曾怀疑……或许该说,是他们根本没有留心过她、从没有仔细瞧着她,所以就算稍微有些破绽,也压根没有人发觉。
偏偏今早她懒得穿上那套从颈到脚的棉衣,仅随便拿师娘先前为她缝的假肥肉绑在身上,原本想只不过是去膳房一趟,没人会看到,怎知偏偏让他瞧见。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弄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丑化自己。”看着她脸上复杂的神情,让赵镇帏更好奇这一切。
“如果你跟我一样,是个不应该被生下的孩子,是个圆满的家庭里最大、最不该出现的缺憾,或许你就能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了。”贝凝霏幽幽的说完,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进屋后,她立即扯下那块棉布包,随手扔在桌上。
“小姐,你……福郑?天啊!小姐,你怎么可以让他……”正在叠衣裳的晴儿瞧见小姐在外人面前露了馅,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一回过神后,她马上拿起厚棉衣,往贝凝霏身上围去。
“晴儿,你别急,小姐真实的模样我都知道了,我保证今日所见所闻绝对不让第二个人知道。”赵镇帏阻止了晴儿颤个不停的手,安抚着吓白了脸的丫鬟。
这一切让他更加困惑,连她身旁的丫鬟都怕成如此?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大秘密是她们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
赵镇帏将那锅雪霞羹放在桌上,询问的眼则看向一旁的贝凝霏。
贝凝霏倒不急着伤感或诉苦,反而拿起调羹为两人各舀了一碗。
“你不准备说吗?”赵镇帏有些讶异。怎么方才还一脸